《异维空间》枫露清愁

55、case07-洛杉矶木马病毒（D）

　　午后一时，最最令人犯困的时间。

　　kevin百无聊赖的发现自己得了『春困』症。不止他，办公室里大部分猎手都同他一样无精打采。

　　他大部分时间training，所以也就罢了，可是其他猎手也觉得无聊也就奇怪了。
　　近来唯一比较刺激的case就是他和flora参与解决的议员匿名信的案件。
　　但是他甚至觉得在解决这个案子时，多数时候flora也还是漫不经心的。

　　另外，就像莫尔斯在为《三世》准备一样，黑客联盟近来安静的也不像话，像是在酝酿更大的阴谋一样。

　　突然一个极其不搭调的铃声开始大唱——『老麦克唐纳有个农场，咿呀咿呀哟……』

　　所有人立刻自昏昏欲睡中清醒。
　　就见酷似万年冰川的michael若无其事的抄起那个发出奇怪铃声的手机，一边接起一边朝会议室走去。

　　他刚刚关门，办公室立刻炸开了锅。

　　“我的天，原来是michael的手机铃声。”
　　“我还以为他那个音盲，只会用默认设置的铃声。”
　　“他居然给自己的on-call手机设置那样的铃声……”
　　“Michael是个冷面笑将，鉴定完毕！”

　　tom喷道，“johnny那首『一闪一闪小星星』我就不提了，ben那首『划划划你的船』我也无话可说。但没想到michael更狠！”

　　众人听闻更是轰然大笑。

　　ben静默半响，缓缓来了一句，“败给他了。”
　　语气沉重，颇不心甘情愿。

　　kevin忍不住插嘴，“为什么你们确定那是on-call的电话。”

　　johnny仰头靠在椅背上，口气懒洋洋的，“因为他进去接电话，说明这个电话很重要。按理说除了他老娘，michael几乎没有私人电话，那么只有紧急重要的on-call电话了。”
　　johnny平日吊儿郎当，其实却头脑敏锐又兼分析客观。

　　众人终于有了可以说笑的话题，于是抓紧时间休闲，kevin却注意到靠窗的cynthia清澈的面容上染上一层愁容，即便在笑，也笑得很愁郁。

　　他起身不着痕迹走过去，“hi，你还好么？”
　　cynthia看着他，摇头，那种难过的表情更是让人看了心疼。

　　“怎么了？”
　　cynthia缓缓道，“我的同事，是N……”
　　kevin点头表示知道她说的是在NCSC的同事。

　　“有一个前几天出了车祸。”

　　“天哪，”kevin低呼，“他还好么？”

　　cynthia摇头，“情况很不好。另一个上周被卷进银行劫案，胸部中枪。”

　　kevin听闻不语，突然隐隐觉得有点不对。

　　cynthia继续道，“还有一个别的组的，上上周遭到抢劫袭击……”

　　她还没说完，kevin就低声打断，“等等，短短几周就出了这么多意外，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cynthia点头，泫然道，“大家都觉得蹊跷，但是没有证据……”

　　kevin突然觉得如锋芒在背，“这不可能是巧合！”

　　cynthia点头，“我们怀疑是伪装成意外的暗杀行动，但是为什么针对我们！”

　　kevin觉得自己有点呼吸不畅。

　　cynthia深深吸了口气，她的双眼水气更重，“kevin，我很害怕，说不定，下一个，就是我……”

　　kevin秀气的眉毛深锁，如果只是在陪女友玩鬼屋，或者看恐怖电影，Cynthia娇弱的表情和语气本来能令他的大男子保护欲大增，说句『放心，有我在』之类。
　　可是当他面对的，是他也无法说清的敌人，恐惧就会排山倒海而来。
　　他甚至说不出什么话来安慰她，因为说什么都是徒劳，他连想要保护她都无从保护。那时，普通男人保护欲会根本不敌自己的恐惧。

　　办公室的人还在说笑，可是一句都没落入kevin的耳朵。

　　这时，就看见michael走了出来，johnny立刻问，“多久没有on-call时遇到紧急case了，这次又怎么了？”

　　michael脸庞如雕刻一般深邃，人已经大步出门了。

　　“snake！”他的声音远远传来。

　　kevin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一回头，就发现一屋子人都变得脸色凝重。

　　*

　　当flora洗去一身汗渍，来到UCLA的计算中心，好像走进了一个未来时代，房间是银灰色的，巨型计算机的指示灯不断闪烁着，ralph就站在计算机前面，背对她沉思着。

　　flora走上前，“他们告诉我你在这里。”

　　ralph回头冲她一笑，看见她微湿的发梢，“刚训练完？吃过饭了吗？”

　　她点头以示回答，看了看那个巨型计算机，“基因计算？”

　　“没错！”声音极骄傲。

　　加州理工大学的生物计算机工程名头之响成就之大全美闻名。

　　flora由衷称赞，“beautiful！”

　　ralph微微一笑，“你很久不在学校呆了。来，我带你看我们数据库！”他温和的嗓音有种轻柔的诱惑，听起来很是好听。
　　flora随他而去。

　　“ralph！”ralph说道。

　　一个动听女声回答，『确认，您好，Ralph』。

　　“哦，增加了话音识别啊，”flora淡淡一笑，“误识率，拒识率分别多少？”

　　“经过训练后，误识率控制在1%，拒识率在0.1%以内。”Ralph不无骄傲。

　　flora点头微笑，“记得使用前保护好嗓子。”

　　ralph皱眉，“我知道你不觉得这有什么了不起，但是它完全是我们学院自己编写的算法。因为它不像指纹和虹膜那样容易复制。”

　　flora轻描淡写，“这些识别都具备侵害性。”

　　Ralph本想问她什么不具备侵害性但还是作罢，随即一笑，在她耳边说道，“注意，启动全息投影界面。”

　　一个全息投影的查询界面出现在flora和主计算机之间的空间里。

　　flora慢慢走进，她的面前出现的是一个立体的数据库维护界面的全息投影，她的嘴角露出微笑，不敢相信似的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仔细观察起来。

　　“ralph，太惊人了，当初我们曾经想要涉及的接触式的交互查询，你自己完成了？”她赞叹。

　　ralph一笑，“没错，有好几个公司准备购买这套系统了。”

　　flora抬手轻轻接触主界面里的查询菜单，手指穿过了投影，跟着投影抖动了起来，出现了查询菜单选项。

　　flora赞叹，“很敏感。”

　　ralph在后面看着她，微笑说，“没错，感应器是专门和一个军方研究所合作的！”

　　flora点点头，“不错，莫尔斯集团的VR查询虽然直观，这可惜成本太高，这是很多商家不愿意的。全息查询交互起来就方便许多了。”

　　ralph微微一笑，“这个项目就是莫尔斯旗下的一家软件公司在我们学校投资研发的，他们发现VR查询的弱点，就进而转向全息交互查询，这样更容易强占市场。而且应用前景极大，不止在海量数据查询，在交通枢纽控制方面，都会有极好的应用。莫尔斯基本已经垄断所有专利，准备应用领域了。”

　　flora沉默，过了半响才道，“好家伙！”
　　不知说的是技术还是指莫尔斯的手段。

　　ralph正色道，“我毕业以后已经决定去莫尔斯了，他们已经派人来和我谈过。除了需要极好的成绩，还要个人实践分数，要是这个全息查询完成，就十拿九稳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骄傲来。

　　flora听了他的话一言不发，过了一会，转过身对ralph说，“你想进莫尔斯？”
　　她的口气完全听不出情绪来。

　　Ralph的声音很坚定，“不仅是我，相信这是每个程序员的梦想。现在莫尔斯旗下的IT产业已经沉寂了2年，游戏领域也只是做一些普通的网络游戏或者VR游戏，我想他们大概正在酝酿一个非常大的计划。”

　　flora沉默。

　　ralph继续缓缓说道，“所以，我相信一但他们有心完成这个计划，想必是整个IT产业一次划时代的革命。那时，除了完全控制IT界，就连金融界，商界，政界等同样会带动起来，整个莫尔斯也势必登上一个更高的高峰。我，想以一个莫尔斯人的身份，见证这场历史性的革命。”

　　flora一言不发的听他说完，表情一反常态的专注，一字一句的说，“ralph，听我说，你的决定我支持。不过，如果莫尔斯这个新的计划无法成功，2年之内，莫尔斯集团必定会渐衰落，5年之内计可能解体，你毕业之后再进入莫尔斯，见证的只怕是莫尔斯的衰败。”

　　ralph意外的看着她，吃惊于她的话语里透露出来的丝丝冷意，空气中，都充满了无尽的冷意，连他的舌头都因为那冷冽感觉而打结，“flora……”

　　flora一笑，又恢复了常态，“来，我们来看你的数据库吧。对了，你是怎么发现数据库被动过。”

　　ralph苦笑，“我没有发现。我根本不相信数据库被动过！我清楚它的安全体系，但是就像你说的，只有我们的学生才有动机动我们的数据库。”

　　flora静待他解释。

　　ralph说，“最初我是听学生抱怨有些成绩并不好的学生考试成绩优异，我们就查作弊或者代考，没有发现。后来有些教师说一些他们十分清楚其程度的学生居然考试通过。我们就开始怀疑是有人动过数据库，不过我花了很多时间查找系统的文件，没有任何漏洞。”

　　他抬手点了系统维护，投影消失，有出现系统维护菜单。

　　flora点点头，根本不需要人解释用法，伸出食指点了点日志文件，变出一个很大的投影，从头看起。
　　她的手指异常灵活，即便只是轻点界面，姿态也很是轻盈优美。

　　ralph说道，“我想因为学校重新制定的学分制对补考重修，甚至休学都有规定，有些学生为了避免重修或者休学而修改成绩。”

　　flora点点头，“好像这是唯一的动机了。”

　　ralph迟疑的说，“可是，我们的系统没有任何入侵的迹象啊，你的防护体系让人是很放心。”

　　flora左手一抹，又一页新的日志文件出现，“没错，要想抓住漏洞入侵，对一般学生好像比较困难。”

　　ralph灵光一现，“那么，学生雇佣职业黑客作案？”

　　flora摇摇头，“黑羽黑客没有那个实力不留下任何痕迹，再高级的黑客恐怕不屑接受这种委托。”

　　ralph叹了口气，“我想不出别的可能。”

　　flora又伸手一拨，轻点中日志文件中的一行，那一行立刻跳了出来，显示具体的登录时间，IP，所做的操作。

　　“这些日志文件里，没有远程登陆的用户，数据库并没有遭到从外部来的攻击，所以排除职业黑客作案，一定是学校内部的人。”

　　ralph点头，“犯人，还有手法？”

　　她思索了一会，“有哪些用户拥有访问权限？”

　　“各个院的教师和主任，学校教导主任和系统管理员都有访问权限，而学校教导主任和学院主任拥有修改权限。”

　　flora点点头，“那个管理员就是你了，可以改动数据库的也有不少人。”

　　ralph皱眉，“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说这些人的密码有可能外泄？”

　　flora淡然，“要知道数据库最大的安全威胁就是密码外泄。”

　　ralph苦笑，“所以，当初一发现，我就要求他们更换了密码，后来要求他们每月更换密码，结果还是不行，我又取消了他们的超户权限，只保留我的，然而仍是不行，所以我十分困扰。”

　　flora点点头，拨动登陆日志文件，翻看着，“嗯，的确比较困难。”

　　Ralph摊开双手。

　　她沉吟，“UNIX超户的权限很大。”

　　她在思考时，ralph也不去打扰他，就见她浏览着那些文件，她目光闪烁。

　　“怎么？”ralph不禁问道。

　　flora摇摇头，“现在说太早，我想把这些日志文件带回去看看。”

　　“请便，”ralph微笑，“我的超户可以暂时给你用。”

　　她伸展四肢，在UCLA的日子想必不会太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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