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聚集地》消逝了的风

31、我是饮月，不是龙尊，不是丹枫，不是丹恒，不是雨别

　　我的名字是饮月，虽然跟罗浮的历代龙尊撞名号了，但我不算是龙尊，我只是历代龙尊的传承记忆的杂质所诞生的意识，我被他们日积月累的怨念所影响，也一直导致每个下一代龙尊的精神精态跟我一样美丽，日渐失去自我，成为饮月的一部分。

　　最近一代的饮月君，名唤丹枫，继雨别后，尤为出色的那一个，也可能因为他有了锚点可以保存自我，也足够坚强跟已经腐朽的龙师对抗。
　　然而，好景不长，其中一个锚点失去了，丹枫跟另一个锚点搞事了，化龙妙法，失去了‘繁育’，想要成功便需要付出代价，这就是‘均衡’。

　　孽龙毁了半个鳞渊境，持明族死伤严重，许多持明卵破碎，再无轮回蜕生的机会。丹枫的一个锚点被孽龙杀了，但因为他接触过丰饶，又活了。另一个锚点亲手杀了孽龙，从丹枫口中得知真相，坠入魔阴，杀了许多在场抢救的云骑军，被现任将军打昏，最小的锚点失去了自由，要为他们收拾烂摊子，从伤重的将军继任将军之位，重建、处理灾后、对挚友/师长判下罪名……

　　龙尊的能力被分成两份，一份在孽龙转化的持明卵里，一份还在丹枫身上，龙心，我还在丹枫身上。其实，丹枫这也算成功了，但因为没有妥善安排预防措施，付出的代价太大，变成失败了。

　　“不，另一方面，我成功了。”丹枫虽然颇为狼狈的被粗长的锁链高高吊起，却笑着反驳我的话。
　　“我现在不可能是龙尊了，蜕生后也不可能是，甚至，不会在困在罗浮。”

　　好吧，丹枫的话是没错，但他绝对不是这么开心，他只是习惯性的反驳我。

　　“但你将会成为饮月，你会成为我的一部分。”同一张脸，相近的衣饰，半透明的虚影凝视着半空的身影。

　　“是啊，但我的转世，丹恒，他会自由。”虽然丹枫觉得他就算被判死刑也没所谓，但他相信，景元不会就这么放弃他们几个挚友，无论在公在私，也有办法令他和应星罪不致死，就是苦了景元和镜流。

　　饮月虽然是历代龙尊的怨念集合体，但他终究不明白，他们对自由的渴望，对锚点的渴求。自我，真的那么重要？明明都是一个灵魂，从来没有分裂过，也没有变过。

　　饮月不能理解，他只能待在历代龙尊的身旁，‘游说’他们重塑不朽，为持明带来‘繁育’，但当‘饮月’不再是龙尊，那他的存在，还有意义吗？他又无法脱离丹枫，去找那个继承了龙尊另一半传承的持明卵。

　　饮月只能静静的看着，看着龙师为迫使丹枫交出‘化龙妙法’的各种私刑，看着附近的丹枫锚点受刑后被另一个锚点劫狱而去。
　　最后，是最小的锚点到来，宣判丹枫的罪名与刑罚，轮回蜕生，流放化外。

　　然后，饮月又看着，看着丹枫被斩去龙角，剥去龙鳞，最后化为一枚持明卵，没有被放入古海等待转生，而是只用器皿盛载古海泉水，把持明卵泡在水中。

　　饮月只能待在狱中，一天又一天的看着，等待着，丹恒的出生，在狱中的日子并不安生，比如会有犯人在狼嚎鬼叫，有人念叨着什么人五代三，像是丹枫之前那个被劫走的锚点，又会有人原地生火……

　　等等！快灭火！持明卵不能吃！里面的不是蛋黄！是丹恒！！！

　　这，是饮月第一次体会‘惊慌’、‘无语’等的情绪。
　　真是好生奇妙，原来怨念聚集体也会拥有‘情绪’。
　　饮月仿佛听见丹枫嘲讽的声音。

　　‘不是仿佛，别以为你在幻听！’那个穿着最守男德的饮月的虚影忽然出现，用着饮月最为熟悉的语气嘲讽道，“真是遗憾，我没有完全成为饮月的一部分呢！”

　　饮月没有回应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一如尚未轮回蜕生的时候。丹枫又扭头看向另一个虚影，“你是？你的意识也没有跟饮月完全融合？”

　　“雨别，意识尚存一丝，不久也会成为饮月的一部分。”雨别淡然的看着有些焦躁的转世，“融合了也好，吾已经活够了。”

　　“……”丹枫沉默了，他还没有，他还想待在挚友的身边，但白珩逝去后，云上五骁就四分五裂，可他选择用化龙妙法后，便只剩下景元那孩子一个……两个逝去，一个转世忘却前尘，一个身犯魔阴……但这是他必须承担的后果。
　　（※丹枫不知道应星还活着，还被魔阴镜流杀成魔阴刃酱）

　　不知等了数百年，一直迟迟不出生的丹恒终于从持明卵中出来了，龙师们也开始让幽囚狱变得热闹起来。就是，丹枫还没闹起来，雨别就先借用力量送龙师提前蜕生。不过，化龙妙法这种风险过高的秘法绝对不能交到龙师手上，饮月倒是没有阻止两个残留意识的好事。

　　丹恒就是在三个其他看不见的‘长辈’的教导下长大，丹枫哥曾经的好友景元将军也不时来探望他，也制止了龙师们的送死。
　　大概二百多年后，景元宣判了丹恒的流放，他们以后不能回罗浮，他们，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