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笔墨为锋

3、她什么都懂

　　今日阳光明媚，林笑容坐在屋外的凳子上，远远的地里一片绿油油的小麦苗，田埂上不时有些孩童在玩闹，远远的瞧着女人家背着篮子，沿着田埂找自家男人送饭。

　　林笑容轻叹一声，心中颇不是滋味，早起的时候，柳十娘去了集市，如今晌午了还没有回来，以往她办完事，总会很快回来的。

　　“林夫人，十娘在家吗？”

　　林笑容顺声音望去，是邻居杜姑娘，她已是双十年华，早年父母双亡，如今也未曾嫁过人。

　　她身后跟着一个面色较冷的女人，林笑容也见过，叫岳颜，为人不善言辞，却很和善，也是打了招呼。

　　两人坐在了林笑容旁边。

　　“十娘她去了集市，还没有回来。”

　　“今日这般晚？”杜荷疑惑道：“怎么没带你去？我见你在外面坐着，还以为十娘在家里了。”

　　林笑容有些委屈，连旁人都知道自己离不开柳十娘，可柳十娘今日却根本不理会她，心情更低落起来。

　　“她不在家。”

　　杜荷还想要问，旁边的岳颜拉了拉杜荷的衣袖，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杜荷望着神色低落的林笑容，恍然大悟，轻笑着不说话。

　　林笑容不动那意思，只是心中更惆怅了些，无聊的拔着草玩，心里对柳十娘愈发诽谤起来，想起了今早发生的事情。

　　好嘛，亲完就不承认，亲过也就罢了，竟然还那般……那般压着她！真以为她什么都不懂嘛！

　　“林夫人，还记得村里的木匠吗？”

　　“记得，”林笑容回了杜荷的话，脸上也不带笑意：“远远瞧见过，整个人面黄肌瘦的，看着就和骨架子一样，家里孩子不小了，整天混日子，没个正形。”

　　远不止这些，林笑容心思缜密，平日里观察人也多加仔细，尤其今日媒婆说的那番话，直接脑子里调出了木匠家的所有信息。

　　杜荷岳颜两人相视一笑，指着不远处走过来的瘦男人：“说曹操曹操到，那不是来了吗？”

　　说话间，木匠也到了门口，虽然瘦了些，可还算憨厚，见了林笑容也算礼貌：“林夫人。”

　　“你来做什么？”林笑容的语气很差，甚至染上了薄努若不是身边还有杜荷两人，只怕是拔腿就跑。

　　木匠将自己的来意说了明白，末了加上一句：“十娘是李家小妾，可如今李将军没了，我愿意娶她，只要林夫人将卖身契交给我。”

　　柳十娘是妾，说到底还是李家买进去的，算得上半个下人，林笑容还是正妻，有权决定柳十娘的去留。

　　“呵，”林笑容冷哼一声，起身拂袖而去，关了大门：“你可听好了，柳十娘生是我李家的人，就算是李家没了，卖身契在我手里，便是我林笑容的人，我自会给她找一门好亲事，轮不到你上门求取。”

　　林笑容一向有理有节，就算是不喜某人，也不会在外人面前落人面子，此时当着杜荷两人的面，让木匠吃了闭门羹，已经算是没控制好情绪了。

　　木匠只能讪讪离开，杜荷两人两人又坐了下来，木匠走后不久，柳十娘便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了，见了两人，便将东西放在门口，说一说体己话。

　　旁人不知晓，柳十娘却是看的出来，杜荷和岳颜算是一对，别人只知道她二人自小一起长大，也知道两人关系好，只有柳十娘看出来两人心意相通。

　　毕竟是一路人嘛。

　　杜荷指了指门：“生气了。”

　　柳十娘一愣：“怎么了？”

　　岳颜拉着杜荷的手，耸耸肩：“刚刚木匠来了，说要娶你，被她赶走了。”

　　杜荷笑着：“看她那样子，也有心思，十娘你要苦尽甘来了。”

　　柳十娘失笑：“哪能啊，那别扭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家名门大户，对这种事避之不及，又怎么可能轻易接受，不说她了，你们找我有事吗？”

　　岳颜看了杜荷一眼，一向冷淡的她有几分羞涩道：“我家已经不要我了，杜荷拿了钱，算是把我买下来，我们也就这般过着，前几日想着，要不去善堂领养个孩子，也算是成个家。”

　　杜荷接过话道：“就来问问你，你来这心思……那孩子没了，林夫人心里伤心，想着问问你，要不要领养一个。”

　　柳十娘沉思片刻：“这事还得考虑考虑，你们二人先去吧。”

　　又望着紧闭的大门，眼底勾起一抹亮色：“明日再看，如果可以的话，随你们一道去。”

　　“行。”

　　两人说罢离去，柳十娘轻敲了门：“姐姐，我回来了，你开门呐。”

　　门吱呀一声开了，只是林笑容的脸色不怎么好，手中揣着一张纸，就站在门口盯着柳十娘。

　　柳十娘吓得没敢动，见林笑容也不说话，只好默默的先把东西放好，见林笑容还是那般站着，忽而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

　　“姐姐～”

　　林笑容甩了一纸文书，柳十娘翻开一看，脸色僵硬：“姐姐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要把它给我？”

　　林笑容声音有些沙哑：“现在将军没了，我不该再困着你，是去是留，你自己定，省的别人说我这个当家主母管的太宽。”

　　明明说着硬气的话，却偏偏要哭出来，这般别扭的性子，每次都让柳十娘爱不释手，也就是她，偏偏动了情，却乐意与林笑容这般不明不白。

　　今日这些事，她算是明白了，林笑容身上端着的还是李家夫人的架子，她自幼接受教导，即使李将军不在了，她也会为了将军守一辈子。

　　柳十娘轻叹一声，将那文书叠好，又塞到了林笑容手中，伸手捏起软乎乎的脸，淡笑道：“姐姐还不懂妹妹的心思吗？”

　　她的靠近让林笑容浑身一个激灵，自脊椎升起的热意，下意识远离柳十娘，结巴道：“我……我不懂。”

　　林笑容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变得不一样了，眼见着柳十娘的嘴巴又动了，心下慌忙，连忙伸出手捂住了柳十娘的嘴唇。

　　“你别说了。”

　　柳十娘眉眼带笑，微微长开双唇，小巧的舌头舔上林笑容的手心，吓得她又是一颤，欲要收回手，又被柳十娘牵住，放在手中把玩着。

　　林笑容语气轻颤，她不喜这种被人牵着走的情况，又无论如何都收不回手，急得眼中泪花在打转。

　　“柳十娘！你松开！”

　　声音软绵绵的，像是在撒娇，林笑容更是无地自容，偏生手被把玩着，身子莫名发软，险些站不住了。

　　也不怕人笑话，她自问向来清心寡欲，可又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多年未与人亲近，又被柳十娘变着法的撩拨，早已经扛不住了。

　　柳十娘怎能不知道林笑容的情况，或者说，她早已经把林笑容的身体摸得透彻，此时也不免暗下眼神，再抑制不住，将人往怀中一带。

　　“我不要。”

　　她凑仔林笑容的耳边轻喃，感受身下人的身体愈发发软，喃喃道：“姐姐难道还不知道吗？”

　　知道的，都这样了，林笑容怎么还能不知道，她无比肯定自己身体的反应，了解柳十娘的心意后，带来的是无边的羞意。

　　好在门已经上了锁，若是此时让别人看了去，又像个什么话？

　　这般想着，林笑容搂住了柳的的后背，声音有些沙哑，似有安抚，同样轻声细语：“十娘，你别走好不好？”

　　“木匠要我放你离开我，县太爷家的公子也要求娶你，以后一定还有旁人要娶你……”

　　“我只在姐姐身边，”柳十娘认真的回答，将怀里的人搂的更紧了：“姐姐知道的，我只会在你身边。”

　　林笑容轻叹，脸颊靠在柳十娘的脖颈处，静默片刻，骤然咬了上去，察觉柳十娘身体说僵硬，又微微卸力，只是用这小虎牙轻轻啃咬。

　　“姐姐……”

　　柳十娘轻颤，忍着内心的激动，她像是得到了邀请，不安分的手从林笑容的腰间，划到背后的蝴蝶谷上。

　　林笑容软糯道：“嗯。”

　　她怎么可能不懂，她什么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