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朵金花》在路上的老九

12、第十二章 神秘消失的元元

　　这是1978年6月1日的深夜1点过。

　　一辆吉普车从远处缓缓行驶过来，停在了四海家门前不远的公路上。

　　车门打开，从车里依次下来几位穿着制服的军人，他们直接向四海家走来。

　　四海和心兰被外面的灯光和动静吵醒了，他们穿好衣服，打开堂屋，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

　　“周四海同志，您好，我是××军区特战训练基地的教导员王奎，这么晚打扰您，请您谅解。”教导员给四海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司机和警卫员也随之敬礼！

　　四海愣了一下，随之也回礼！

　　教导员连忙上前，紧紧握住四海的手：“周四海同志，在来之前，我们已经查阅了您的资料，您是我们的老前辈，也是我们军人的榜样，您辛苦啦！”

　　“王教导员，屋外有点凉，请大家进屋说话！”四海和心兰把客人迎进了家门。

　　教导员三人走进堂屋，侧墙的一张张奖状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他们依次观赏着这一张张奖状。

　　王教导员向四海竖起大拇指：“四海同志，你们家真不简单啊，既有秀才，也有武状元啊！”

　　“不敢当不敢当，王教官过奖了！请喝茶。”四海给客人沏好茶，招呼大家坐下！心兰很快从里屋端了一个盘子，盘子里盛着花生和苕丝糖，请客人们享用。

　　王教导员坐下，他望了司机和警卫员一眼，他们两个人立刻走出堂屋，关好门，在门口站岗去了。

　　四海和心兰对望了一眼，他们心里充满了疑问？

　　这个王教导员为什么半夜三更来访？

　　我们家难道出事了吗？是喜年还是元元？

　　王教导员是军队来的，难道与四海的老部队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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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兰的心脏越跳越厉害！

　　“四海同志，心兰大姐，事情是这样的，根据□□的指示，结合目前国际形势的需要，我们今年将要在全国范围内选拔一批女学生，组建一支女子特警队，在关键时刻，执行紧急任务！”

　　教导员喝了一口茶，接着说：“之所以半夜来访，是因为这是一项绝密的工作，还希望你们谅解！”

　　四海没有说话，他微微点了点头！

　　可是心兰的心还是悬吊在半空。

　　“我们三人，昨天穿着便衣，以体校老师招生的名义，到了××中学，对老师提前海选过的苗子，进行了全面的测试，你们家元元的各项成绩，不但在全市初中组排名第一，在高中组，也是技压群芳！其中协调性和瞬间反应能力，能达到甚至超越男生的水平！元元真的是几十年难遇的人才啊！今晚，我是代表我们军区，来征求您二老的意见，元元一旦进入女子特警队，那么，她不用再通过考试，就能实现跃龙门，工资和福利待遇，您二老更不用担心，国家不会亏待特警队的人，但是，”

　　教导员又喝了一口茶，稳了一下，接着说：“四海前辈是最有发言权的，干我们这行，风里去雨里来，如果哪里发生了危险，群众们是逃离危险，而我们却要迎难而上！一旦入伍，我们的命就不单单属于自己，还属于伟大的祖国！”

　　教导员从怀里拿出自己的军官证，递给四海查阅！

　　四海和心兰看着军官证，再看看教导员期待的眼神，他们瞬间明白了一切。

　　堂屋里突然陷入了沉默！

　　心兰可是一万个不情愿，她清楚地记得，和四海结婚的第一天晚上，四海几下扒光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遍体的伤痕，这可把心兰给吓得不轻！四海倒是乐观，他指着任何一处伤疤，都能给心兰讲出一个战斗的故事……

　　心兰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身上有任何的伤疤，更不想女儿有什么闪失，她一想到元元那张美丽动人的脸蛋，白里透红，那么青春阳光……心兰不敢往下想！

　　四海见心兰悄悄落泪，她拍了拍妻子的肩膀：“我们的人民群众之所以能安居乐业，就是因为有人在默默守护着这份安宁，别人家的孩子能上战场，我们家的孩子也能上！”

　　心兰哭得更厉害了，她干脆跑回了自己的卧室不再出来……

　　“教导员同志，作为一名退伍老兵，我郑重表态，只要国家看得起我们家元元，我们两位家长，将全力支持组织的决定，另外，这种事情，将影响元元的一生，所以，我希望先和孩子谈谈，了解孩子的具体想法是什么，才能做出最终的决定！”

　　四海的话语铿锵有力又重情重理，这让教导员心里有底了。

　　他马上站起来，向四海敬礼后，又一次握住四海的双手：“谢谢革命前辈的信任与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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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四海去城里给喜年请了假，把喜年接了回来，心兰则去了××中学，把元元接回了家！

　　吃过晚饭，心兰照顾初心和春妮安稳地睡着后，剩下的四个人，围坐在堂屋的木桌四周，家庭会议正式召开。

　　“元元，事情是怎么一回事，我们已经给你说清楚了，现在，你的想法最重要，说说你是怎么想的。”四海首先发话了。

　　元元一脸的兴奋和期待：“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我特别想去参加女子特战队！说实话，昨天几个叔叔说是来为体校选拔人才，我还不是很情愿，如果是去特战队，我是一万个赞同，这可是我从小的梦想啊！”

　　“我不同意！”心兰的眼眶湿润了，她的嘴唇颤抖着，用微微的哭腔说出了这几个字。

　　屋子里陷入了一阵沉默。

　　“喜年，你的意见呢？”四海最终打破了沉默。

　　喜年看了看元元，元元的眼神很坚定，她向姐姐微微点了点头。

　　喜年又看了看妈妈，只见妈妈侧过身去，不停地抹着眼泪，无声地哭泣着！

　　“妈！您就让元元做一回主吧！元元从小就喜欢扮演警察，而且，她身体素质过人，还真的是当军人的好材料，今天，她距离梦想只有一步之遥，我们应该理解她，帮助她实现心愿！”

　　心兰还是无声哭泣着，不说话。

　　元元走到妈妈面前，她蹲下身子，双手紧紧抓住妈妈的手，说：“妈妈，我知道您担心什么，您放心，女儿向您保证，我不但要保家卫国，还要像爸爸一样，平平安安地回来，您老了，女儿还有义务为您老人家养老呢！还有，我记得小时候，我给您承诺过，我要当警察，去把那个偷了你钱包的小偷抓出来，你难道忘了吗？”

　　心兰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抱住元元，放声大哭起来！

　　喜年和元元也跟着哭起来了！

　　过了一会儿，四海又说话了：“大家把眼泪擦擦，今天可是一个好日子啊！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一人参军，全家光荣。国无防不立，民无防不安，强大的国防是和平的根本。元元作为优质兵员，她响应国家号召，踊跃报名应征，投身国防事业，接受祖国挑选，当父母的，真的为女儿的选择感到骄傲！”

　　四海拿出了四个小酒杯，倒满了酒，说：“来，大家都把酒杯端起来，祝贺我们的元元，作为祖国的一名有志青年，希望你在军营立功建业，固我钢铁长城，谱写无悔青春。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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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8年7月1日深夜，元元坐上一辆吉普车，消失在夜色里……

　　王教导员给四海家留下了一本新的户口本，四海家的户口簿上，“周元元”那一页已经不复存在！

　　四海和心兰统一了口径，对外，都说元元去外地学习去了！

　　元元自己也没有想到，此一走，她不能往家里写信，也不能打电话……

　　接下来，十年的光阴，元元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