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学双马甲》孤烛异乡人

8、第 8 章

　　【任务9.1：给琴酒送糖葫芦】

　　佐藤盛日将糖葫芦放在桌子上，琴酒已经休息了，现在是深夜。

　　闹铃突然响了。

　　琴酒睁开眼睛，洗漱之后看见桌子上多了一个红艳艳的东西，皱了皱眉，走过来发现是个糖葫芦，看了半晌，喃喃自语似的说：“我不喜欢这个。”

　　他打开了窗户，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现在还是深夜，周围的居民都睡着了，窗户没有一扇玻璃是亮着的，琴酒将糖葫芦丢进了外面的蓝色垃圾桶。

　　他关上窗户打开门，去执行任务。

　　佐藤盛日飘在他身后，突然被锁链卡住，发现这里也有怪物，不得不停下来。

　　这次是一只大半身体卡在墙壁里面对着佐藤盛日疯狂挑衅的怪物。

　　怪物有庞大的身躯，棕色的皮毛，白色的护心鳞片，蓝色的大眼珠子，长长的红色舌头。

　　那是扭曲的一张脸，依稀可以看出本来有人的模样，但是仔细看的时候，那些隐约的影子就变成了黑色的绒毛。

　　佐藤盛日握紧刀柄，腾起火焰，对着怪物就是一刀。

　　一刀下去，怪物烂得满地乱跳，全是腐烂的黑色肉块。

　　一些黄色的烂掉的麦乐鸡块被黑色肉块吃掉，黑色肉块发出呕吐的声音。

　　佐藤盛日连着满地的肉块也烧了。

　　这些白色的火焰烧毁了怪物和垃圾，就慢慢熄灭。

　　佐藤盛日收起自己的刀，出现在了琴酒身后。

　　琴酒冷着脸在游乐园旁边付钱，买了票，进入旋转木马项目，这里居然有很多人都在，大人小孩，男男女女。

　　或许是夜色蛊惑，一些情侣凑在一起亲吻，发出水声，琴酒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糟糕。

　　佐藤盛日在不远处的饮料铺子打着滚笑，反正别人都听不见他的声音。

　　琴酒从项目下来，脚步不停，走到了角落。

　　他似乎正在监视某富豪的女儿。

　　忽然有一声尖叫，这里发生了杀人案件。

　　琴酒检查了自己的东西，没有可能被怀疑到的危险物品，但依然迅速躲了起来。

　　警察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一个侦探解决了案件的谜团。

　　原来是一个男人要杀女朋友，女朋友因为怀孕脾气非常不好，两个人前不久吵架，最近和好，女朋友以为吵架的事情过去了，男人却没有忘记，借口想和女朋友回忆过去的温暖时光，拉着女朋友来到了游乐园，询问女朋友的意愿，在女朋友最喜欢的跳楼机，杀死了她。

　　男人是知道女朋友怀孕的，但是一开始他就不愿意要这个胎儿，女朋友不同意，两个人因此开始了情侣关系之中最激烈的一次争吵，那一次吵架，差点让女朋友直接流产，男人并不愿意送女朋友去医院，并挑明了说得清清楚楚。

　　“我是说了的！如果不愿意去医院绝育，也必须要丁克，否则我们就不要在一起！她刚开始认识我的时候，答应得很好，现在却突然变卦了，还要求我像从前一样！我怎么做得到？我讨厌她！

　　她不仅变得又老又胖又丑满脸褶子，脾气暴躁，身体虚弱，经常要去医院，还经常对我提出无意义没有理由的要求，今天说我的东西不应该放在桌子上，明天说我穷，后来说我应该被赶出家门，早上说我应该丢到阳台去，晚上说我偷懒不做事。

　　这些分明是一开始就说了的！我从自己住一个房间开始，就是这样。她认得我的时候，我也是这样，根本没有掩饰，也没有撒谎，反复提醒她，如果你不喜欢我，就不要和我在一起，如果你觉得我不好，你也可以一口回绝，我不会把她怎么样。

　　她当时连连点头说好。

　　现在她从头挑剔到鞋子。

　　她每天都说好几个小时，说我不洗头不洗澡不换衣服不拖地不洗碗不洗锅……

　　可是如果我洗澡洗头，她会说，怎么又在洗，用水太过，太浪费，太穷，一直占着位置。

　　我要是拖地，她就会说，少装了，弄得根本不干净，不会就别做，少影响别人，到处都脏。

　　这还是每天都在发生的事情。

　　她催我出门，又说我回去晚，催我做饭，又说我做得难吃，催我打扫卫生，又说我半天弄不好，催我睡觉，又说我不和她说话，催我闭嘴，不过两分钟，她又会数落我……你根本不知道我忍了多久！

　　我每天都说，我是决不会要那个小孩的。

　　她瞪着我说，这可是活生生的一条命。

　　妈的！她要那块烂肉，我就成全她！”

　　杀人凶手非常激动，在被侦探挑开真相以后，不仅不思悔改，而且愤怒得大吼大叫，还想用早就准备好的刀子对侦探下手，警察拦住了，侦探没有被伤到，只是稍微有些心有余悸的表情，往后多退了两步，看着杀人犯，一时不知道应该露出什么神色，心情异常复杂。

　　至于路人，心情就简单许多，或是怜悯，或是嘲讽，或是不屑一顾，或是惊慌失措。

　　琴酒和佐藤盛日在不远处旁听了整场经过。

　　琴酒皱了皱眉头，似乎是在想，一辈子也不碰女人，否则遇上这样的事情也太可怕了。

　　警察对已经被铐住的杀人犯说：“无论如何，杀人都是不对的。”

　　杀人犯冷笑着质问道：“杀人不对，难道就没有人被执行死刑了吗？！杀人不对，她出尔反尔难道就应该？她处处贬低我，违背我的意愿，折磨我，住在我的住处不走，要我给她去医院出钱，要我负担她的衣食住行，要我照顾她，打我骂我，难道就应该？凭什么？

　　因为她是怀孕的女人？那个孽种就不应该存在！早知道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我就是砍了自己也不再看她一眼！”

　　警察十分厌恶地说：“警察执行死刑和犯人私下行刑根本不一样！你不要混淆黑白。即使她做得不好，也应该由法律处理，任何的私刑都是不合理不应该不正当，需要被处罚的。这和受害人的性别，没有关系。”

　　杀人犯哈哈大笑：“那为什么她可以那样折磨我天天催我去死，你们不出现，她打我骂我，你们不出现，她害得我杀人，你们之前为什么不出现？你们也知道她做得不好。你们的法律呢？早干什么去了？法律要是有用，我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哪条法律能杀了她？”

　　杀人犯脸色一变，冷笑着质问起来：“我隔壁是家庭主妇，天天被家暴，打到进医院，已经残疾了，见了警察，警察还是说，只是家庭内部矛盾，忍一忍就好了，你们在哪里？

　　我楼上有一个没成年的女孩，被亲生父亲□□，怀孕了不能说，母亲带她去打胎，一尸两命，你们在哪里？

　　我对面的住户是个老人，三天没吃没喝快饿死在家，突发疾病没法起床也没法说话，更没办法去医院，没有一个人照顾，心脏病发死了，你们在哪里？

　　我楼下的住户有一个小孩，初中没多久，浑身上下都是伤，天天被骂，走路抬不起头还内八，被人说像猪像鸭子像狗，星期天晚上考试吐了，第二天还得上学，天天都哭，昨天刚跳楼，你们在哪里？

　　我有一个租客，白天听见有人敲门，开门之后被人杀了，尸体最近才找到，你们在哪里？

　　我住处的停车库，一个男的开车反复碾压妻子，边上三个男的叫好，一个男的喝酒，你们在哪里？”

　　琴酒听了都忍不住：“这家伙究竟住在什么鬼地方！”

　　警察也忍无可忍，但警察只当他在胡说八道。

　　“够了！无论其他人身上发生了什么悲惨的事情都不是你能对一个活人下手的理由！你别想为自己开脱罪责。”

　　警察就差啐他一口了。

　　警察抓捕犯人是职责所在，但是众目睽睽，也不好对犯人动手，不然恐怕早就压住打起来了。

　　虽然不能打犯人，警察还是很生气。

　　“你说的那些事情，我们知道了就会处理，你一个杀人犯还管教警察的事情吗？”

　　警察质问起来。

　　杀人犯再次哈哈大笑，但是这次，他明显没有上次笑得那么中气十足。

　　“很好！哈哈哈！是我想象过的回答。我知道，我杀了人，我该死，我被抓，我是罪有应得，但是，你们？哈哈哈！不好意思，这实在是太可笑了。你们把死人当成活人，把活人当成死人，把谋杀判断成自杀，我怎么、怎么敢相信你们呢？你们的话不可信。别人的话不能信。”

　　杀人犯说着，吐出一大口鲜血，死了。

　　警察大为震惊。

　　“怎么、怎么会这样！？”

　　“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们究竟在做什么？！”

　　警察面面相觑，第一反应以为有人指使杀人犯杀人，所以现在杀人犯被杀人灭口，虽然杀人偿命罪有应得，但这么猝不及防死了，完全是在逃避法律的制裁！有损他们的威严。

　　但警察检查后发现，这是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