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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夫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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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思索片刻,在脑中没有找到半点关于男子怀孕的记载,道:“老奴不知”
燕寒夜本来就因为沈樽月不理他而恼怒,一口闷气憋在心里不上不下,现在这太医又一问三不知,内心的烦躁几乎要把他侵蚀,神情凶恶:“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你们太医院干什么吃的?”
太医跪在地上,把头埋到自己的双臂之间,战战兢兢:“陛下息怒”
燕寒夜的脸色越发阴郁,沈樽月安慰性地轻拍他的肩膀,柔声道:“别生气,没事的”
燕寒夜冷哼一声,心里无比满足,手悄无声息覆在沈樽月的腰上,将他搂到自己的怀里,心情大好,脸色柔和了一些,问太医道:“怀孕期间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
太医表情严肃:“刚怀孕的前几个月要尤其小心孕夫的饮食,不能吃较为寒凉的食物,最好也不要吃辛辣刺激油腻的东西,刚开始孕夫可能会反胃,吃不下东西,不过慢慢会有好转。注意不要让孕夫做大的动作,比如跑蹦跳之类。最后,在怀孕前三个月,陛下千万不能和公子行房.事,这是大忌”
太子说的燕寒夜都一一记下,唯独听到最后一句话微微皱眉,问道:“一次也不可以吗?”
太医肯定摇头道:“不可以”
沈樽月在旁边听着只觉得害臊,脸颊一红,训斥道:“闭嘴”
如今小替身无比金贵,燕寒夜万不敢惹他生气,立刻转移话题:“男子怀孕可对身子有伤害?”
这个问题显然又触碰到太医的知识盲区了,他结结巴巴道:“老…老奴……不知”
还未等燕寒夜发火,太医连忙补充道:“老奴祖上传下来一些古籍,记载了各种闻所未闻的病症,里面很可能也有关于男子怀孕的记录”
燕寒夜的脸色缓和一些:“那你还不快去?”
太医巴不得现在就逃离这里,生怕燕寒夜改变注意,连滚带爬跑出殿外,又在外面摔了一跤。
沈樽月不忍直视,默默移开了脸,随后又被燕寒夜强制性地掰了回来,让他直视燕寒夜。
“你既怀了我的孩子,从前的事我都既往不咎了,今日你就搬回去,也方便伺候我”
沈樽月在心里冷笑一声,原来燕寒夜在这里等着他,面色不改:“我只是陛下找的一个替身,恐怕伺候不好陛下,陛下还是另请高明吧”
燕寒夜死缠烂打:“我还是看着你放心些,不然谁会知道你能对我的孩子做出什么事来?”
沈樽月不可控制地眼眶一红。
燕寒夜怎么可以这么想他?
在燕寒夜眼里他就是个连自己孩子都可以毒害的小人吗?
委屈越来越甚,眼看沈樽月就要哭出来,燕寒夜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手忙脚乱地为他擦去眼角还未流下的泪水,柔声细语哄道:“我错了,别哭,我想让你回去是因为我想伺候你”
“求你了,和我回去,让我照顾你”
沈樽月嫌弃自己现在的矫情,又控制不住自己,尽量克制自己抽抽噎噎的语气,哽咽道:“你……你想的美,我才……才不会和你回去”
燕寒夜那这样倔强的小替身毫无办法,想要强硬让他回去方法多的是,可是他一样都舍不得用在他的小替身身上,无奈举手投降,笑道:“好好好,你不想回去,那我搬过来”
沈樽月扭过头:“这是陛下的地方,魔尊陛下自然是想来来,想走走”
燕寒夜不满地上前轻咬沈樽月的耳垂,恶狠狠道:“不许喊我陛下”
沈樽月的耳垂被燕寒夜含在嘴里,直接瘫软了半边身子,喘着粗气:“不喊你陛下喊什么?”
燕寒夜爱极了他这幅模样,笑眯眯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道:“我允许你喊的亲密些,譬如…夫君?”
沈樽月:……
啧,真烦人
他一脚踹向燕寒夜,反被燕寒夜抓住脚踝,放在怀里爱不释手,惋惜道:“其实喊相公也不是不行”
沈樽月一阵恶寒,用力把脚从燕寒夜怀里抽出来,盘腿而坐,用手托着腮不说话。
燕寒夜浅笑,无赖味十足:“我今夜就要搬到你这里”
沈樽月沉默不语。
燕寒夜只当他默认,迅速吩咐下去,让人把他的东西搬到沈樽月的殿内。
晚上,沈樽月看着衣架上一堆不属于自己的衣服陷入了沉思,朝睡在他旁边的燕某人问道:“这就是你说的搬到我这里?”
燕寒夜摸不着头脑:“不然呢?”
沈樽月咬了咬牙,压下心中的怒气,委婉说道:“……其实我这里还有很多客房”
燕某人恍然大悟。
第二天,沈樽月站在被改造成各种婴儿房,玩具房,花房的客房前。
沈樽月一脸牙疼:……我的房子
燕寒夜从后方轻轻环住了沈樽月的肚子,骄傲地扬头,问道:“喜欢吗?我让人连夜改造的”
他的小替身肯定会感恩戴德,当场感动泪流满面,当场扑进自己的怀里,
小鸟依人。
谁知沈樽月面色阴沉,扭头就走,背影的杀气简直要化为实质,变成浓雾,将燕寒夜牢牢笼罩。
沈樽月深吸一口气,不断在心里告诫自己:不和傻子一般见识,他脑子坏掉已经足够可怜,不能再刺激他了。
燕·傻子·寒夜追上他,着急道:“你好歹表扬我一句”
沈樽月的拳头不受控制硬了,呼出一口气,狠狠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地说:“你真棒!我真的是太佩服你了!”
燕寒夜从小养尊处优,天生没眼色,继续找死道:“你若是真想谢谢我,不如喊我一声夫君”
沈樽月想要骂人,却悲哀发现自己词穷了,绞尽脑汁支支吾吾憋了半天:“喊你娘!”
“也没发烧啊”,燕寒夜微微皱眉,将手覆在沈樽月的额头上,“别闹,我是你夫君,不是你娘”
沈樽月硬生生将接下来的话卡在喉咙里,一脸茫然:“?”
沈樽月实在追不上燕寒夜清奇的脑回路,半天才反应过来,被结结实实气笑了:“你什么时候承认是我夫君了,我不是你找来用作思念苏南的替身吗?”
燕寒夜正色道:“你是我找的替身,我也是你的夫君”
沈樽月这个时候实在笑不出来了,收敛了嘴角的弧度,他感觉喉咙有些发痒,猛烈咳嗽起来,道:“回去吧”
沈樽月咳嗽的频率让人感觉他好像要把肺咳出来,燕寒夜心惊胆战,连忙为他顺气。
沈樽月肩上突然一暖,他回头看去,燕寒夜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来披在他的肩头,用力攥紧了他的手:“我不会丢掉你的,谁都不能分开我们,苏南寻也不行”
孕夫情绪本来就敏感,现在更是让沈樽月忍不住掉眼泪,燕寒夜手忙脚乱,笨拙哄道:“是我不好,是我嘴贱,又让你伤心了”
沈樽月强制自己冷静,淡定揉眼:“别多想,我就是眼睛进沙子了”
燕寒夜失笑:“好好好,是我误会了”
语气中没有丝毫诚意。
沈樽月更气了,眼神凌厉,如刀剑一般射向燕寒夜。
就是这个老男人,才会让他今天出这么多的糗。
他磨了磨后槽牙,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把燕寒夜咬死。
燕寒夜被他萌得一脸血,伸手揉了把他的头发,心情大好:“我们回去?”
沈樽月把头挪开,轻轻嗯了一声。
沈樽月在路上步伐很快,燕寒夜跟在后面忍不住担心:“你慢点,你还怀有身孕,别走那么快,小心孩子……”
沈樽月对他的絮絮叨叨充耳不闻,赌气似的把步伐变得更快,却突然两脚悬空,他不由得惊呼一声,双手搂住了燕寒夜的脖子。
旁边还有很多太监跟着他们,沈樽月被燕寒夜在大庭广众下抱起,他的耳根子发热,在燕寒夜怀里闷声道:“放我下来,我慢些走就是了”
“我刚才给过你机会了”,他明显没有将沈樽月放下的意思,燕寒夜掂了掂沈樽月的重量,心里略有不满,“你太瘦了,以后要多吃点”
沈樽月平淡地回他一个鼻音:“嗯”
二人打打闹闹过了一下午,晚上燕寒夜伺候沈樽月吃完饭就要上床睡觉。
夜幕降临,燕寒夜非要睡在沈樽月旁边,沈樽月没说什么,燕寒夜只当他默许,非常不把自己当外人,爬上了床。
现在两人皆已熟睡,相拥而眠,沈樽月蜷缩身子窝在燕寒夜的怀里,燕寒夜顺势搂紧他。
深夜,环住沈樽月的胳膊紧了紧,燕寒夜头疼欲裂,直起身子。他四处观察,意识到自己在何处后身子猛一僵,低头向下看,
没有看到还在襁褓中的婴儿。
他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动动身子就要下床去,意外碰到了一个人。他借着月光看清了那人的容貌,呼吸猛然停滞,他伸出手想要抚摸沈樽月的脸庞,又倏忽收回手,害怕惊醒在睡梦中的爱人。
燕寒夜眼睛一眨也不眨看沈樽月,隐隐泛出泪光,他现在心中庆幸,一定是上天垂怜,让沈樽月进他梦中来缓解他深之入骨的思念。
他现在极为恐惧,背后冒着冷汗
,害怕明日一早醒来沈樽月就又不见了,他连呼吸都放得小心翼翼。
沈樽月有半夜蹬被子的坏习惯,今晚也不例外,他一双白皙的脚露在被子外面,脚趾蜷缩在一起。
燕寒夜轻轻为他盖好被子,瞪着眼看了沈樽月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