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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民间(二) ...
竖日,日出高三竿。
床上的一人睡眼惺忪的张了眼,微微抬首,一张清冷的俊容放大于眼瞳,陆星河愣怔的看着柳清风熟睡的模样,仿佛有什么轻柔的东西从心间划过。
“好美…”睇着师尊的睡颜,陆星河当下呢喃道。
他难道抱着师尊睡了整整一夜?
吓得作势要起身,腰间被一双手缠住,扭头朝后看去,才知是三清谷的弟子,只见那人手脚并齐的搭在他身上睡得憨甜,猛然间,那人张开了眼。
“你醒了?”陆星河问。
那人还未反应过来,只见自己整个人抱着面前的这个少年,立马弹起身,双手护于胸前:“你!你都对我做了什么?!”
“我可没做什么,是你自己抱过来的。”陆星河皱眉,回道。
“你!我看你就是在狡辩,我怎么可能会抱你,你给我走,走!”抓起身侧的抱枕朝着陆星河挥去。
陆星河硬是被挨了四五下,随即伸手握住了那人挥舞的双手,谁知那人身形不稳,下一秒陆星河欺身而上,两人跌在了榻上,皆是秀眉紧皱,一副吃痛的模样。陆星河惊愕的看向身下那人,手上的触感惹得他秀目瞪圆,颤音道:“你是…女子!”
这边,柳清风嘴里发出晨起的呢语,捂着头,一副难受的神情。
“师尊!”
“无耻!敢这样对我,看我不打的你满地爬!”
陆星河见柳清风要醒来了,心下一喜,欣忭的叫着。谁知那人一个急翻身将陆星河反压于身下,左臂早已抬起作势要朝陆星河的脸上挥去,局势一下翻转。
这,这什么情况?!
柳清风刚一睁眼,就见到这幅混乱的场面。
眼见那人的拳头朝陆星河挥下,柳清风立马攥住那人的手腕,厉声道:“你做什么!”
“放手!你们天山派都不是什么好人!”那人急道,随即拔起一短剑朝柳清风刺去。
“师尊!”陆星河惊叫出声。
只见柳清风迅速在那人身上点了几点,人便僵在原地。侧脸朝陆星河道:“还不离开这里?”
“是,师尊!”陆星河应道,翻身下床奔向了一扇窗前,柳清风亦是走了过去,一手背后,迅速将手中的青纱绑于眼前,斜倪着床上一动不动的人道:“两个时辰后自会解除!”
话落,带着陆星河翻身飞出了阁楼。
钱来客栈,梦飞花在一间房内来回踱步,一旁的单依依两手撑着下巴看着她,端坐在床榻上摇头叹了口气,遂道:“花师叔,我都快被你转晕了,师尊那么厉害,肯定不会有事的。”
“可这都一宿了,也不见人影,云衍和洛云也是,真是急死我!”梦飞花一脸焦虑。
“抱歉,让师弟你担心了。”
房内的门被推开,梦飞花见是自家师兄,脸上亦是挂不住的喜悦:“师兄!你可算回来了。”
“阿星,阿星,我等你好久,怎么样,和师尊在一起捉妖的感觉是不是很棒?”单依依一见是陆星河,立马从床上跳下朝人奔去,别提多开心。
“师姐……”
“哎呀,你躲什么呀。”
陆星河看单依依如此热情的欺身于他,稍感不适,便有所避讳,却被单依依抱怨了起来。
“师兄,昨晚你们可有发现那妖物?”梦飞花问。
“呃,昨晚……”柳清风顿了顿,觉得尴尬,想他上辈子也是站在最高位的强者,昨晚居然就这样被人下了迷烟,真是出师不利,咦,不对不对,昨晚那帮人居然就这样把他们丢在那榻上安稳的睡了一宿?怎么想都觉得未免太奇怪了点,偏首,正巧与陆星河的视线相对,陆星河见了立马羞愧的垂下头,柳清风觉得奇怪,挑起了俊眉。
“昨晚出了点岔子,未能抓到那妖。”柳清风回道。
“师尊,我们回来了!”
木门再次被破开,一张一合间走进两人。
“师尊!花师叔。”顾云衍与州洛云齐礼作揖。
“师尊,我和云师妹在郊外一片竹林发现一户人家,另外这个归还师尊。”顾云衍上前,将手里的部囊袋呈给柳清风。
接过那囊袋,柳清风凑至鼻尖嗅道:“那处可是也有干尸?”
“不错。”州洛云应道,一宿未歇的面上带有倦意。
“云衍方才所说的人家是何样?”
“禀师尊,那户人家住着一对年轻男女,只是其中一男子卧床不起,看似病的很重,我和云师妹守了一夜,并未发现异样,怕师尊担心,就趁早赶回来了。”顾云衍笑着说道,说起正事来倒也头头是道。
一旁,州洛云皱起了眉头,回想昨夜自己看到的景象,纠正道:“师尊,师兄的话有纰漏,洛云觉得那是一对年轻男子。”
“喂,云师妹,我明明瞧见的就是一对年轻男女,怎么会全是男子?定是你看走了眼。”
“师尊,洛云不会看错的,那人从穿着打扮上看的确像是女子,可那身形和神态分明就是男子所为。”
梦飞花见二人意见不合,似是对这件事情产生了兴趣,凑近柳清风,“这…师兄,要不我们动身去探一探?”
“嗯,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得先去趟太守府。”视线落在倒映在门扉外的一抹身影。
顺着柳清风的视线望去,看那影子就知道是昨日那个叫什么叶什么鄞的,梦飞花不乐意的嘀咕:“搞得和看管犯人一样。”
太守府。
众人跟着叶鄞再次来到太守府,高堂之上,雁太守和三清谷的两人侃侃而谈。
见柳清风等人走近,皆起身相迎,最客气的当属这太守大人。
“哎呀,还是仙长们的名声威望,自打昨夜你们来后我这府里就没接到有人惨死的消息。”
雁太守躬身向前,拉着柳清风絮叨了许久,每字每句无不是在夸奖他们的。
梦飞花起先还洋洋得意,最后越听越不像话,用手肘捅了捅身侧的叶鄞,小说附议:“我说,你们有这样的太守都是怎么挺过来的?这妖都没抓到你家太守就把咱们捧上天了,太扯了。”
微微垂首看着比自己稍矮的梦飞花,叶鄞面无表情地往一边站了站位。
梦飞花见这人如此,皱了皱眉,偏偏不饶恕他,上前三步往叶鄞的方向靠了靠,戳了戳他:“我说,你一个大男人至于吗?若是不服,下次咱们抽个时间重新切磋切磋。”
“我不与穿粉衣的男人打交道。”
“嘿,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听劝呢?我穿粉衣怎么了?你见过哪个男人穿粉衣像我这般模样俊俏的?”
“娘里娘气。”叶鄞睨了她一眼。
“你!算了,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娘气就娘气,反正她也不是真的男人。
三清与天山两路人马对立而坐,顾南烟的视线自始至终都未能从柳清风身上移开。
太守见几人面面相觑,谁都不开话,只能讪讪而笑缓解当下的气氛。
“不知在下身上有什么东西如此吸引顾谷主。”望着对面的人,柳清风抿了口茶率先开口道。
顾南烟笑了笑,“只是好奇柳山主的容貌罢了。”
没有顺着话题进行下去,柳清风话锋一转,开口问:“昨夜两位睡得可好?”视线一一扫过二人。
顾南烟豁朗开怀,“好得不得了,还亏得柳山主的那两片叶子。”
“混账,你还我清白!”一声暴喝!
正当大家要开口提正事,府上的大门被人用力破开,一个人影直接挥剑逼向柳清风身后的少男,惊地在座人齐齐望向那人。
陆星河秀目瞪圆,眼见着那剑要刺向自己的双目,身体猛地一个后仰,下意识的闭上了眼,鸦羽似的美睫颤动着,却迟迟没有迎来痛楚,只觉面上袭来娟娟清风,温柔的拂过他的鼻尖。
张开眼,陆星河看着那停在自己迟尺近的剑锋,张了张嘴轻呢一声往后退了退,那双灵秀的双眼直勾勾地望着左侧的人。
师尊…是师尊!
柳清风两指捏着那剑锋的顶端,食指往前一推,剑便飞了出去,铁器落地的重鸣冲破了刚才的一幕。
“该死!”
见剑被打飞,那人低咒,当下运气要和陆星河斗个鱼死网破,却被身后三清谷的人拦下。
“瑶儿!不得无礼。”江水吟出声制止。
“可是师尊,这小子…”
“退下!”
“师尊!”
“我说退下!”
“是…”春水瑶愤恨的攥拳,毕恭毕敬的朝江水吟作揖,随即歪头怒瞪了陆星河两眼。
陆星河被这一瞪,着实吓得往旁边站了站,不想一脚踩上了柳清风的鞋面,惊愕地抬头对上柳清风掩纱的眼,明显感觉到师尊面上的不悦,连忙躬身行礼:“弟子知错!”
“何错?”
“弟子、弟子…”揶揄了半时,陆星河锁眉垂头。
“笨手笨脚,如今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嘴角不经意上弯,看着陆星河现今这般纯良的模样,要是日后和上一世成人之际的他做对比,还真是不敢相信这是同一个人,但那眉宇间的纯良姿貌依旧尚存。
这边,春水瑶捡起掉落在地的宝剑走到江水吟的身侧。
“到底发生了何事,搞出那么大的动静?”江水吟睇着那人道。
这人不就是昨夜那个假扮少年郎的姑娘么,陆星河看向那方,认出了此人。
“禀师尊,昨夜暗访调查,不料碰到天山的一位前辈和他的徒弟,谁能料到这前辈座下的弟子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登徒子!若不是我醒来的快,恐怕徒儿…”春水瑶难为情的咬了咬下唇,没再说下去。
春水瑶是江水吟门下的大弟子,深得她心,虽然这丫头有时顽劣,但绝不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目光不善的望向柳清风:“柳山主,还请你对我这徒儿有个交代!”
“哟,陆星河,看不出来你骨子里还挺男人的,哼,师尊有你这样的徒弟真是给他蒙羞!”周遭传来顾云衍幸灾乐祸的语气。
“不是这样的!”陆星河急于辩解。
“云衍师兄,阿星才不是这种人!”单依依当下吼道。
“交代?陆星河你上前来。”扇面敲打着掌心,回首叫唤着人,见陆星河迈开犹豫的步子站在自己的一侧,随即柳清风一笑,轻轻用扇面的一角挑去陆星河头上的束带。
“师尊!”陆星河惊忭的叫着,如墨的黑发顺势倾泻而下,在阵阵扶风吹撒下盈盈舞动。
“江谷主有所不知,昨夜我们几个被人暗算,醒来便看见江谷主的爱徒抱着我家徒儿不放。”说着,用扇头随意撩起陆星河身后的一缕青丝凑到鼻尖嗅了嗅,“我这徒儿可是个标致的可人儿,此等容貌,说我徒弟觊觎你家爱徒的美色,倒不如反过来说是你的爱徒觊欲我这徒弟的美貌。”
扇面一点一点地往前移,顷刻间,柳清风便用他的春归扇撂起陆星河挡在面前的几许黑发,倒映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张眼若星辰,极致清秀的眉目!
春水瑶一瞬地愣神,到底还是藏不住面上的粉晕,柳清风睇着少女面上的色彩,管她是因为陆星河的容貌而报羞还是因为被戳破事情的缘由而恼羞,坏心思道:“小姑娘脸红了,看来真是窥欲我这徒弟的美貌。”
“师尊……”陆星河的双目一直在柳清风的身影上打转,听到后面两颊之上泛着红光。
“哼!不过就一小白脸,本姑娘才不屑呢!”春水瑶双手环胸,抿唇怒视着陆星河。
“那正好,你不屑于我这徒儿,也就没必要与他针锋相对,那我们就当此事误会一场,可好?”柳清风好言相劝。
春水瑶气不过,努了努嘴,昂首看了眼自家师尊,好半晌才道:“让各位前辈见笑了。”朝着众人作揖,不甘地退到江水吟身侧。
“哎哟哟,误会,误会一场,仙长们都莫生气,来来来,坐下喝杯茶。”雁太守很会见缝插针地好言好语地缓和着周遭的气氛。
“爹爹!”
一声叫唤吸引了众人。遥首望去,发现从内廊里疾疾款步来一位娇俏可人的女子,手捏绣帕端着满满一盘冒着云烟的茶水,只是她那一身装扮着实和手拿帕子的大家闺秀们不相符。
女子翘首顾盼,望着围在一起的几人,目光直直地停留在柳清风的面上,一颦一笑间全是在打量着他,岂料就要站在几人面前奉上茶水的时候,女子脚下一癫,将全数滚烫的茶水全部泼在柳清风的襟前。
一时间,茶碗碎了一地,瓷器与地面的碰撞间更是发出脆耳悦鸣的声响。
“师兄!”
“师尊!”
飞花和众弟子面露惊色。
这边,顾云衍怒斥着指向暗站在江水吟身后一步的春水瑶,“臭丫头!刚才是不是你伸的脚?”
“不要什么坏事都赖在别人的头上,我可是一直都好好站着的!”春水瑶飞了顾云衍一记刀眼,衣摆下的脚往一侧靠了靠,明摆着不想认账。
顾云衍:“你!我看你就是手心里有虱子,明摆着的事!”
春水瑶没好气地斜眼瞅视,“哼,真是狗急了乱咬人!”
“哎呦呦,瞧把仙长的衣服给弄得,你这丫头,让你好好在屋里待着,就是不听话!”雁太守立马上前呵斥那女子,转脸赔笑面向柳清风,边说边要替柳清风擦衣襟,却被柳清风拦了下来。
惨了惨了,清风往日最腻烦的便是别人碰他,他又爱干净的紧。梦飞花连忙上前挡住雁太守‘袭胸’的手,讪讪而笑:“那什么,我师兄,我来。”
闻言,雁太守连连点头,将那两双无处安放的手搁置在身体两侧。
女子垂首,一脸犯了错的可怜样,随即看向雁太守:“爹爹…女儿知错,女儿不是有意的。”语毕,几步上前朝着柳清风欠身,说:“仙长见谅,诗瑶只是怕府上怠慢了各位,想亲自奉茶,都怪我笨手笨脚,若您不介意,我吩咐下人为你准备件新的民间衣衫换上?”
神色淡淡地睇着雁太守的女儿,回绝道:“不劳姑娘麻烦,一点儿茶水而已,不碍事。”说话间,柳清风冲对方一笑,唇角漾起的弧度与那温润至极的声线就这样撞进雁诗瑶的心间。
“仙长当真好看,就连声音都这般清澈出尘,仿若清泉滴打在心田,又如清风沁人心脾!感觉仙长的身上一定有着很好闻的香气,清冽甘甜如沐春风的美好!”
话落,雁诗瑶面目含笑,两步快走至柳清风面前,众目睽睽下,她脚尖轻翘,负手而立,隔着一拳的距离,覆在柳清风的颈间闭目深吸,贪婪的汲取着那股她喜欢的香气。
“阿风…”脑海中倏然冒出一抹婉转悠扬的女声,和一抹白色的身影。几乎同一时间,柳清风错乱地睇着当下这个眉眼展笑,凑近他的女子。
“果真好闻!”雁诗瑶顷刻站好,负手好笑地盯着柳清风一张神思出窍的模样,伸手在他遮着面纱的眼前晃了晃,唤道:“仙长,仙长?仙长你怎么了?”
身侧,梦飞花见自家师兄正在发愣,握拳轻咳,拽了拽柳清风的衣袖,喊道:“师兄…”见柳清风轴头看她,梦飞花小声低耳,提醒着他:“人家叫你呢。”
眉峰微挑,他回过神来,沉下了脸。眼见清风的脸色泛冷,梦飞花以为他情绪不佳,凑近准备一问,“师兄,我知你不喜人碰你,你是不是…”
柳清风摇头否认,“只是方才一瞬的画面勾起了我一丝回忆。”让他想起一个人。话落,连自己都不知竟为何笑了起来。
见柳清风一副沉浸在自己神思里的温柔神情,梦飞花只好干巴巴地眨着两双杏目,虽不知清风说的是什么,但她肯定,定是能让他留念温存的事,若不然此时怎会笑得这般真心?
雁太守扭身将闺女拽至身侧,蹙眉呵道:“简直胡闹!”转脸而笑,对着柳清风等人:“仙长莫怪,我这女儿生性顽劣,被我惯坏了。”
“哎呀,爹爹呀,你干嘛呀。”一句话,似是娇滴地撒娇和抱怨,不满得嘟囔着粉唇,道:“我只是想问仙长,他们那还收不收女徒弟,你做什么拦着我嘛…”
“什么徒弟?就你那三脚猫功夫还想做天山的弟子?别给我到处招惹是非就好了,我天天让你学四书五经也不见得你这么积极?真是一点儿小姐的样子都没有!叶鄞,将小姐给我带下去!省得在这给我胡闹台!”雁太守翘首示意。
站在一侧不语的顾南烟款步而前,站立,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雁大小姐,你就听你爹爹的,他们天山收徒弟可是男女有别的很,而且对弟子的要求颇高,光是入选后筑基就要达好些时日,每位徒弟都会记有名册,收徒弟,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妙目流转,雁诗瑶将新月眉一挑,默不作声地望向上前躬身抱拳,给她做了个请字的叶鄞,鼻子轻哼一气,拍了拍两手,听话的往内廊里走。
三步一顿,她回首巧目盼在柳清风的面上,放恣喊道:“仙长有缘再见,还有,我想问仙长一句,是不是所有门派宗门的师尊们都如你们两位这般品貌非凡?”语毕,也不作想听对方回答的等待,大摇大摆地转身离开。
墨黑的眸子目送那抹花红翠绿的倩影,柳清风意外的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了然后将目光暗扫在春水瑶的面上。
原来是在说这小丫头绊了她一脚,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命人将残局收拾干净,雁太守面露愁光欲开口,却被府上大力破门的声音奓得汗毛一立!
只见一人慌慌张张,摸爬打滚跪在了柳清风几人面前,指向大门的外面,“大大大大大、大人!刚刚有几个人从郊外的林子里发现了又发现了一具男尸,被被、被吸干了!”
“什么!?”雁太守神色肃立,后道:“那尸首呢,现在在哪?”
“弟、弟兄们胆小,说树林后方埋得全是窀穸,马上这天就要下雨,怕、怕鬼神显灵,都不敢进去…还说什么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光想那画面、就、就太凄惨吓人了!”来人小心翼翼地瞅着雁太守现今的脸色,生怕哪句话说错自己遭殃。
气愤地甩袖,雁太守一张脸早就气得忿然作色,咬牙切齿地来回踱步,叫人看得干着急,转而双目怒瞪着跪在地上的那人,像是没处宣泄地斥道:“没用的东西!下雨怎么了?这天马上就黑了!现在不把那尸首抬出来要什么时候抬出来?”
来人皱眉讪笑,冷不丁从嘴里冒出一句:“大人您,您也不是害怕的不敢去吗?又何必在这发那么大的脾气…”
话落,遭到雁太守一抹警告意味的眼神后,那人连忙上手把自己的嘴给捏住。
顾南烟走至雁太守面前,道:“太守大人,恕我和我师妹今早接到谷里的传书,须尽快赶回,恐怕这案子只能由天山的两位仙长担负了,天山可谓名声远扬,我相信他们定能帮太守大人解决这次的麻烦。”眉目微侧,朝着柳清风轻笑点头。
“这…既然两位仙长话已至此,我也不好多留,请吧。”欠身为顾南烟伸手让出一道路。
顾南烟和江水吟亦是恭敬地朝雁太守颔首点眸,跨出雁府大门的那一刻,顾南烟背身回首,目光降在柳清风遮纱的面,“希望下次,能一睹柳仙长的容姿。”
闻言,柳清风不语,将此话弃置耳旁。
“搞什么名堂,我早就猜到三清谷这帮人不靠谱。”梦飞花小声敌忾。
这边,陆星河望向门外,陡然对上一抹怨恨又得意模样的眼睛在嘲笑他,很是识趣地和春水瑶错开视线。
莞尔转眼的刹那,一双葱郁的手立马遮住陆星河那双璀璨的星眸,单依依气鼓鼓的朝他凶道:“不许你看她!”
“呃…师姐。”轻撩开那手,陆星河一本正经地往周围的空地上退了一步,保持着恭敬的站姿。
看陆星河做出闪躲的举动,单依依当下气得不行,欲上前靠去。顾云衍见两人间存有卿卿我我的嫌疑,一步跨过横在中央,做了个插足客,那为足先登地动作别提有多滑稽,一脸笑嘻嘻的朝单依依乐呵着说:“师妹,你怎么又生气了呀?你呀,要是老生气,就离这臭小子远点不就好了嘛,你看师兄我,你和我玩,我保证让你开开心心的。”
“懒得理你。”背身抱胸,单依依完全不想搭理他这师兄。
遭受冷眼,顾云衍愁苦的摸了下后脑,发出感叹:“呃这…”当下扭头,很是不服气地怒瞪着陆星河,亦是抱胸,不屑轻哼。
沉默地看这几个孩子一个个丰富多彩的表情,柳清风漠不关心地往门外踱去,正巧站与陆星河平行的一条线上,偏目悠悠道:“走吧。”
师尊是在叫他吗?
星眸微顿,陆星河掀起眼眸想再次确定心中的想法,望着柳清风早已偏正的背影,捏挪了半会儿,正准备迈步追上柳清风,就瞧见梦飞花从身边咻地擦过,高喊:“来啦师兄!”
“师尊,你倒是等等我们呀!”单依依疾呼,跺了下脚,跟着顾云衍和州洛云两人追了上去。
瞅着那一个个晃动前行的背影,陆星河垂下眼帘,在心中自嘲一笑,无奈摇头:原来师尊不是在对他一个人说。
神思戛然而止,俯首睇到搭落在肩上的散发,陆星河这才乍然想起自己束发的带子还在师尊那,当下放大眸子,追了出去,“师尊,我的绑带!”
1、窀穸[zhūn xī]:有墓穴的意思
2、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出自唐代诗圣的《兵车行》,译为新鬼烦恼地怨恨旧鬼哭泣,天阴雨湿时众鬼凄厉地发出啾啾的哭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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