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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放学时间,唐烨已经在门外等了十分钟,乌泱泱的人群里,找不到陈嘉川的身影。
      他戴着墨镜,在校门外攀着护栏看,像极幼儿园的妈妈等自家小孩一样。
      “哎呀,怎么这小子还不出来,也不回消息。”
      他看了下手机,没人回复。

      嗡——嗡——
      手机抖动,他收到了陈嘉川的消息。

      【陈嘉川:晚点来,看我的消息。】
      【唐烨:那么晚回我信息,人太多了?需要进去帮忙吗?】
      【陈嘉川:刚开机,没看手机。不用,我写会儿作业再回家。】
      【唐烨:那我在门外等你。】
      【陈嘉川:行。等下,你回去你那边一趟,把我上次买的东西带过来给我。记住!不要看不要动里面的东西。】
      【唐烨:收到收到。】

      结束聊天,熄屏。
      唐烨交叉手抱在胸前,思索那个东西在哪里,还是有些不对劲......
      陈嘉川所说的“东西”,里面有一份包装好的礼物。他上次去国外出差的时候,亲自去定的东西,里面是什么......嘉川没给他知道,但是一看包装就不像给他自己的,颜色鲜艳,他总不会少男怀春吧?

      ——

      陈嘉川放学没有急匆匆回家,他让唐烨晚点再来接。

      陈嘉川打算每次放学都来办公室学习,这里才是他的“避风港”,外面的海浪实在太大了,人潮宛若会噬人的狂风暴雨。

      “嘉川,你放学后想留下来写作业是吗?这次高考完再回去吧。”
      “是的,魏老师。我这次回来就打算留在淮漓备考,考完再回去。”

      陈嘉川拿着数学练习走进办公室,长臂轻轻一拉,就将门带上了,把外面叽叽喳喳的谈论声和蜂拥的人群全部隔绝在办公室门外。

      “行,你需要什么就和老师说,好好努力就行了,老师支持你,重要时刻不要分心,更不能被外界打扰。”

      魏老师拿起手提包,她从钥匙扣里拿出了一条贴着便签的钥匙放在陈嘉川桌子上:“嘉川,今天办公室的老师都要去开会,这钥匙先给你放着,反正你也常用。”

      “好,谢谢魏老师。”
      陈嘉川伸手将钥匙握在手心,烦躁地撩几把刘海,骨节分明的手伸入黑色的丛林里,发丝轻盈地飘起又缓缓落下。

      预料到了,他猜想到校园也会有疯狂的粉丝,只不过学生粉总会放学回家的,只要他在办公室呆久一点,就少点麻烦事出现。
      陈嘉川顾不了多想,又重新拿起笔,思考那些难解的题目。

      快到七点,手机突然亮屏,显示有一个闹钟提醒“七点半拍小视频”。陈嘉川瞥了一下手机屏,食指向上一滑,关掉闹钟。

      再过十分钟,估摸着现在回家的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他起身将桌上的练习捋成一沓再塞进书包里。

      单手拿起书包,一根黑色的发圈从桌子上滑落。
      看到有个小东西落到地上,便弯腰去看,原来是根发圈,他伸手勾起小发圈。忽而,发觉上面有只小乌龟的装饰,草绿的龟壳,脑袋圆滚滚的,龟肚子上点了两个模糊的小字,他眯眼端详了下——祈齐。

      周祈齐的?
      喜欢把这圆头圆脑的乌龟戴在头上的人,估计全校就她一个吧。

      吐槽归吐槽,陈嘉川还是忍不住用指腹摸摸它可爱的小脑袋。

      可能突然想到,自己这样多少有点不对劲,就收回放在发圈上的目光,换个中指上下弹弹乌龟的脑袋,放它进口袋里。

      ——

      “齐齐,你在阳台站了多少次?”
      周爸端着盘清炒时菜从厨房里走出来,他又看见周祈齐弯着腰往楼下看。

      “爸,今天的夕阳落日可美了,你看不看?”周祈齐立马原地转身,给周爸回眸一个大大的笑容。

      周爸挥了挥锅铲:“你少来,谁家夕阳在楼下的?说出来我都不信......”
      他还想接着往下说的,可惜没有机会了,厨房的锅刚烧起就冒了烟:“嘶,我的锅!”

      眼看周爸跑进厨房,她松了口气,轻轻拉起一片阳台的发财树的叶子。
      发财树在冬天也挺惹人爱的,虽然不是青翠的嫩叶,但苍翠而长青。放在冬天的家室里总能新增一种舒适温馨感。

      周祈齐摸着舒软的叶子又出了神,她当然不会傻傻地站在阳台上吹冷风。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都看了那么久,怎么陈嘉川还没有出现。

      是很想见人,可周祈齐也没办法,大明星总是和普通人不一样的。这样的安慰,能够消平一下浮躁的心。

      “齐齐,快去开门,看看是不是你妈下班回来又忘带钥匙了。”
      周祈齐听见周爸从厨房里传来的声音,小跑去开门:“来啦来啦,不要急。”

      门外的人听见了回复,停下按门铃。
      明天是周末,说不定黄女士还买了她爱吃的海盐小蛋糕。

      她想好了怎么迎接门外的人了。
      转动门把的同时,嘴上预备好甜美的笑容:“妈,你回来啦!”

      “祈齐,我是陈阿姨。”陈阿姨捂嘴笑。
      看清门外的人,尴尬到腿软,她喊的“妈”字还特别大声。
      留住脸上的一丝微笑,回答陈阿姨的话:“陈阿姨好,是我嘴太快叫错了。”

      “是陈阿姨啊,快进来坐坐。”周爸听见有人来,关掉煤气,放下锅铲就走出来。
      “哟,老周,又是你做饭啊。我可真够羡慕的,今天就不进来坐,来给你们带些好吃的东西。”
      陈阿姨向隔壁招招手,一个带着黑色帽子和口罩的高个子拎着满手的礼盒袋出现在周家的门口。

      “周叔叔好。”是低沉的男声。

      周祈齐惊住,她刚才就在想问陈阿姨她儿子回来没有,谁知道他就在隔壁站着,她暗暗捏了下衣角,幸好没有说出来。

      不过,这人今晚穿的也太飒了吧——

      原本是清瘦的骨骼,穿上了黑色的风衣外套,更有一种矜贵冷清感,而且他好像又长个头了,好像离门框的距离又小了些。

      周祈齐看定了眼,葡萄小圆眼就直勾勾地往陈嘉川身上看。

      或许,他也注意到这双一直在他身上转溜的眼睛,嘴角扬起,黑色帽子下的眼帘也随之而动,浅浅的蚕窝露出来了,不过这很快又被藏匿好。

      周祈齐内心狂跳,激动到用手扯住衣角,他...他是笑了?

      就算是全身盖得严严实实,她还是能注意到他的变化。

      好久,好久......

      没有这样近距离的,定定的,看着他的机会了,何况能捕捉到他眼底的笑,他嘴角微弯的样子也好想看啊——

      要是没有人在的话,周祈齐可能大胆到上步扯下他的口罩,看看这个许久未见又日夜想念的人。

      身边这两位家长已经兴奋地聊起天来,周爸接过陈嘉川手上的礼物,用手拍了拍这个他也觉得长高了不少的大男孩:“嘉川长大了不少啊,看看多懂事,每次回来还惦记着给我们带礼物。”

      “的确长大了。老周,给你们买了就不用客气,都认识多少年了,还说这样客气的话。嘉川小时候也是常要你们照顾的,现在买些东西给你们,你们就得收着。”陈阿姨眉开眼笑地聊起来。

      陈阿姨抬手看下手表:“老周,这次真不好意思。我和小川今晚要去外婆家吃饭,他外婆也很久没有见过他了。下回我们好好聊聊,小川的爸爸下班在楼下等我们。”

      “行。你黄阿姨还没回来。要是她看见嘉川也会很开心的,反正住的近,到时候你们一定要来吃顿饭。”周爸看见嘉川回家也是发自内心地欣喜。

      下楼后,陈妈问了她早就想问的话:“儿子,怎么要那么早把礼物送到周家,着急?”

      像是魔术表演失败后,魔术师马上想个新的表演来讨观众的欢心一样。
      陈嘉川把揣着兜的单手,伸出来挠挠头,再学着陈爸往日帮老婆背包的样子,熟稔地将陈妈肩上的包挂在自己肩上。
      “妈,就是买了些糕点,感觉早点吃比较新鲜,口感更好。”

      陈妈仰头看了下他,又轻声一笑,到底是她和陈爸生的,连青涩时候的样子都有些相像。

      ——

      周祈齐回到房间,整个人倒在床上,搂住床上的大玩偶,头陷入软软的棉花里。
      她喃喃:最近嘴好灵,今天真的帅哥送上门了——

      她今年连过年都没有见到陈嘉川,他太忙了,过年的通告排得满满当当,还是陈爸陈妈去那边陪他过年的。

      现在,能见上一面了。
      周祈齐从刚才到现在,就像喝了口小酒一样,醉不像醉了,但是脑子轻飘飘,脚步软绵绵。

      她爬起来拆礼物。
      刚才闷在玩偶里的她,可能忽然暖和,脸蛋像打了腮红一样粉扑粉扑。

      周爸爱喝的竹叶酒,黄妈喜欢的丝巾,还有好吃的上海糕点,各色缤纷的盒子依依被打开了,怎么好像都不是买给她的。
      周祈齐撇了下嘴,垂着头,单手扶着床边站起来。

      咦——还有一个粉色的小袋子,这个还没开过,她眼里的光又回来了。
      她有种笃定的感觉,这份一定是陈嘉川给她带的礼物。

      正想拆开,就看见袋子旁边系着一个黑色的发圈,还是小乌龟装饰的。

      这不就是我的吗?
      她边纳闷边撸起袖子,低头寻找平常挂在手腕的发圈。

      真没找到,难不成是他今天捡到的?

      周祈齐带着一半疑问和一半惊喜继续拆礼物。这份礼物,她特别想像拆快递一样马上撕开,可是精致的包装不允许她这样糟蹋。
      礼物盒是杏色的,外面是一个黑丝蝴蝶结,小巧的立在盒子的左上角,配上杏色的花纹,让人心生神秘的感觉。

      丝带落下,外包装打开,透明的盒子里包裹着一个蓝蓝的本子和一些可爱的贴纸。原来是手账本,这个手账本还是外壳镂空花纹的,雕刻着好多小乌龟和其他海洋生物。
      她翻到本子中间,一个小卡片在那儿卡着,她用食指捏住,将卡片轻轻抽出来。

      是她的名字——
      艺术体设计好的字,然后再用刻刀镂空,纹路清晰,线条流畅,一看就知道是定制的。
      她惊到大气都不敢喘,甚至说是屏息。

      真的是...特地给她带的礼物啊!现在周祈齐的脸简直能烫熟个鸡蛋,身上也热烘烘的,像是在夏天穿着冬天的棉衣一般,难以呼吸。

      她双手拿着小卡片,把它捂在心跳的地方。
      不过,不仅没能压平疯狂跳动的心,反而越演愈烈。

      后面缓和了好久,她才将礼物藏在自己的秘密箱里,锁上两个锁头,保证万无一失。

      撑不到明天,她今晚就和张小葵说完了这件事。
      两个小姐妹洗完澡躺在床上。张小葵还没等听完这段话已经大叫过三回了,每回直呼好家伙。

      “张小葵,你给我小声点,你爸妈在外面呢。”周祈齐锤了锤手边的抱枕,警告似的,“所以这内容,只有你知我知。你嘴巴的拉链记得拉好哈?”
      “收到,保证。”张小葵还在电话的那头做了个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

      “说真的,你可真深情,从小到大还锲而不舍的。”

      “那可不是,谁喜欢的东西能那么容易放弃,你这是还没喜欢上而已。”

      张小葵在床上转身,用被子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啧,没眼看。我还是盖上被子,自己暖和自己。”

      一通两小时零八分的电话结束了。
      将自己的心事分享给好朋友听之后,周祈齐的内心又激起一阵起伏,像浪花一样,一圈圈泛起,但却抒怀很多。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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