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同人之莫道桑榆晚》木雪瑶

12、第十一章、道法皆自然

　　蓝家知情人额角抽抽，隐隐有青筋爆出，蓝曦臣温润和煦的笑容僵在脸上，看着自家弟弟的神色，先前被金光瑶弄得迷茫大乱的心绪竟神奇的平复了。
　　犹带三分假笑的金光瑶的笑容也僵了那么一瞬，眼带惊奇的打量着蓝忘机，好像从来不认识他一般。
　　倒是藏进聂家人堆里的聂怀桑气定神闲的扇着风，一副高人模样，如果忽略他发亮的双眼的话。
　　抱山散人得到这回答也是愣了一瞬，来得此处后，那些传言她也是听了的，但蓝忘机的性子，绝不会是那种上杆子攀关系的人，那蓝忘机这做法就很有意思了。
　　抱山散人眼神骤然锐利，将蓝忘机上下打量了个遍，但蓝忘机依旧保持着鞠躬行礼的模样，纹丝不动。这倔犟的冷然的身姿忽而与久远的一个友人重合，再看他时，眼里已是了然。
　　“那便要问无羡了。”
　　蓝忘机直起身，又将目光放水幕上了。他很担心他身体，却无能为力，只能不错眼的看着，一眼都不想错过。
　　这时有人道：“我们莫明来到此处，是不是该合计合计，到底怎么回事？要被困在这里多久？”
　　此言一出，附和者众多。
　　先前事发突然，又被水幕中的情况拉走注意，一时间也没有去深思现在的处境。固然骂得再狠，有多厌恶，想着出去后的算计，但到底能不能出去，谁也不清楚。
　　那万鬼既然是在厮杀了约莫千个同类后活下来的，本领自是高强。在魏无羡掉落乱葬岗前这里便是凶地，是岐山温氏一直在镇着这里，但即便是强盛无比的温家，也只能勉强将它们困在这里不出去为害，就是这样，这附近也没人敢接近。后有魏无羡约束着，万鬼不能随意伤人害人。
　　可现在，没有魏无羡来约束了。
　　因为围剿了魏无羡，又相安无事了十六年，他们早已忘记了这里曾是谁也不敢靠近的凶地。
　　这万鬼竟然能够在制造庞大幻象的同时，划破空间裂缝，将魏无羡安全的送到另一个世界，那未必便不能将他们带至此处，与它们作伴。毕竟如那位“殿下”所言，在京城最不缺的是冤魂，那在他们所处这个世界，更不缺恶鬼啊！
　　谁知道这是不是它们在报复呢？
　　一时间众人心思下沉，若是不能出去，再多的算计都无用。
　　但有那么一些人，并不在意结果。
　　比如抱山一脉，蓝忘机、金光瑶、聂怀桑等人，他们或根本不在意能否活着出去，或是觉得出去了会面临灾难，或无欲无求……
　　一些人被自己心中所想吓到崩溃，拼命的聚集灵力向屏障打去，却被屏障反弹回来，有些人被自己的灵力打成重伤。
　　一个黑衣盲眼道人悄然往阴影处躲去，然而抱山散人却是意味深长的望了他一眼。
　　谁也没有留意到，一把剑偷偷摸摸的在阴暗处蹦着，不时倾斜着剑柄，宛若孩童般探头探脑，躲避着众人的眼睛。
　　若是有见过此剑的人看见便会发现，这是已经封剑十六年的随便，夷陵老祖的佩剑随便。
　　一直未曾出声的蓝启仁道：“蓝氏藏书中并未有此记载。”
　　抱山散人道：“大千世界，万物皆有定数。”
　　蓝启仁问：“前辈此言何意？”
　　抱山散人道：“三千大道，道法自然，所求不过平衡二字。只取灵道而任怨气横生，你们在排除异己之时，可有想过灵怨失衡会有何种后果？”
　　乱葬岗上一静，这话明明白白传入各人耳中，众人宛若被撕开了什么，露出心里最丑陋的算计。
　　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他们排除异己的后果。万物有灵，自会将所得回馈。
　　这便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抱山散人很显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却不愿多谈。而她所透露的，也足够众人心惊肉跳了。
　　看着众生百态，抱山散人双目清明。她并非看不透人心，相反正是看得太清，这才不愿在这凡尘俗世多待。可终究人心太诡谲，她自以为心若铁石便可无懈可击，对下山的徒弟不闻不问，可当她终于踏进存放徒弟们的魂灯的屋子，看见三盏熄灭的魂灯时，终于还是痛入骨髓。
　　每一个徒弟都是她捡到的弃婴，她亲手为他们洗衣做饭，教他们说第一个字走第一步路，看着他们一步步成长。他们都是她的孩子。
　　终究不能视若无睹。
　　她收回让下山弟子们发的誓言，什么不扰师门清静违誓则魂散道消，都是狗屁！
　　师门是你们的家，我是你们的师父，便如你们父母，谁许你们魂散道消的！
　　因此才有了宣布让三个徒弟回归师门的话，亦认下了徒儿的孩子魏无羡。
　　在众人忧心忡忡时，水幕中终于有了动静，墨香领着人抬着一个看起来很结实的浴桶进来了，而后便是几桶淡黄色的药汤被倒入浴桶中，旁边还放了两筐木炭。
　　须臾，所有人退了出去，唯留墨香待在屋中。
　　而后墨香便直奔床前，在容止瞠目结舌的注视下，将魏无羡扒了个干干净净，拎着放进了浴桶中，那药汤方好没过脖颈。
　　众：……
　　是在下输了，那个世界的姑娘都好可怕。
　　墨香将魏无羡的衣衫拿起来看了看，抱着出了门去。
　　容止不知墨香拿着魏无羡的衣服要做什么，赶紧飘了起来，嵌进她的影子里跟着出去了。
　　而墨香却是将那身衣服洗净晾晒了起来，又去取了两套合适的衣物，拿着回了魏无羡的屋子，待放好后便在坐席上坐下，打坐运转起了内功心法。
　　容止凑到墨香跟前，感受着她运转的心法，发现并非是灵力，但她的鬼力竟隐隐有些受影响，不由喃喃道：“原来先前被殿下的劲风扫到时感觉有些不适不是我的错觉……”
　　所以那到底是个什么世界，明明只是凡人练的武术，为何会让厉鬼感到不适？
　　如此过了好一阵，容止无聊到满屋子飘荡，而后挂在架子上荡了荡秋千，叹道：“哎，东萱怎么还不回来啊！都两个时辰了，这个殿下的资料很难查吗？”
　　“当然难查了！”东萱从窗户飘了进来，一脸震惊，“你不知道，这公主府的只有一只和公主长得一模一样的鬼，它把别的鬼全赶跑了，公主府方圆三十丈都见不到一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