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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驱鬼师 ...

  •   秦府。

      门前站着一位中年男子,手撑雨伞,伞页挡着飘飘细雨,只见马车下来一位女子,淡墨长裙,腰系莲花衿,一束长发随意披落,无需粉黛,举止间尽显贵气,她正是秦府的二小姐,秦喏。

      “小姐,老爷让您回来就去见他。”男子将伞移到她的头顶,自己则身露雨中。

      秦喏看都没看他一眼,从他身边离去,身后跟着的侍女接过男子手中的伞快步跟上,小声道“小姐,我们还是先去见老爷吧。”

      秦喏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她,吩咐道“马车上的人好生照顾,不要让府上的人知道。”示意她不要再跟着,自己则转身向主院走去。

      “是。”

      秦府后门,两名随从看了周围一眼,才将马车上的男子抬出来,两人小心翼翼将人抬到小姐院中。

      侍女早就等在院前,示意他们将人抬到偏房,看着床上的男人,真不知道小姐怎么想的,看向旁边的人“你们两个负责照顾好他,不要告诉任何人他的存在。”

      “是。”两人不敢多问,职责就是做好分内之事。

      主院,秦喏见父亲怀中抱着刚出生的弟弟,喉间轻哼一声,秦老爷见女儿一脸嫌弃,不以为然道“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这是你弟弟,别一副仇人模样。”

      “叫我来有什么事吗?”秦喏并不想多说什么,并不想见他天伦之乐。

      “等你小娘出了月子,我就要给他们名分,这件事你去办。”秦老爷并没有看到女儿的脸有多黑,继续道“这件事做好了,秦家就你做主。”

      秦喏双手暗自握紧,谁承认她是自己小娘了,语气冷了三分道“你以为我稀罕?”

      “我知道你不稀罕,可你也不希望秦家落在旁人手里吧。”说着手指轻轻戳了儿子小脸,语气慈爱道“为父操劳了几十年,我想过几年自己的生活,喏喏,希望你能理解爹。”

      “我理解不了!”秦喏生气的转身离开,不想再看见他们,娘才去世三年,他就迫不及待和别人生了儿子,让她怎么接受的了。

      秦老爷的手顿了一下,瞧着怀里的孩子,尴尬一笑“小子,以后你可要好好孝顺我。”

      侍女见小姐一脸寒气回来,肯定又和老爷吵架了,自从夫人去世,老爷和小姐的关系就变得僵持,小声道“小姐,那个人安排在偏房,现在还没醒。”

      秦喏这才压住心中的气愤,起身来到偏房,瞧着床上的人,来到床前,盯着他的印堂,开口道“请个大夫来,不要让主院知道。”

      “是,小姐你是怀疑夫人她...”

      “一切都还只是猜想。”娘重病的时候,听下人说印堂呈紫青色,和他现在状态一样,这不得不让自己怀疑。

      这边潼亦回到家,将自己在城里发生的事和爷爷说了一遍,潼老瞧着孙女绘声绘色的说着,慈祥的声音开口道“小亦,以后你不用再去卖竹篮了。”

      “为什么?”自己不去卖竹篮,他们怎么生活。

      潼老起身来到床前,从枕头下拿出一包东西,来到桌前,打开一看是一堆金子,潼亦瞪直了眼睛,不可思议道“爷爷,你哪来的这么多金子?”

      “你师父给的,他已经离开了。”

      “离开了?他去哪了?为什么这么突然?”潼亦夺命三问,师父是她五年前认识的人,他很厉害,他教会自己很多东西。

      潼老摇了摇头,深思道“他没说,他说有缘你们还会再见。”

      “哦,,爷爷,我去他住的地方看看。”说着就出家门了,心中埋怨师父怎么不和自己告别。

      师父走了,那以后谁来教她,来到不远处山上,在茂密的丛林中隐藏着一间小木屋,这是自己和师父建的,看着屋内整洁干净,回忆涌进脑中。

      师父是一名驱鬼师,五年前是自己救了他,也是他让自己知道这个世界不仅只有人间,还有另一个世界。

      手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左眼,这只眼闭了十九年,除了爷爷,他是唯一知道自己秘密的人,突然走了,心里空落落的。

      一直到天黑,潼亦才准备下山,她知道再晚下山会遇到很多东西,甚至会遇到一群。

      夜间,山中昆虫交响,潼亦的脚步不禁加快,她能感受到周围有东西在靠近。一瞬间,四周寂静了起来,潼亦握紧双手,目不转睛的走着。

      她的身后突然冒出一身影,只见它脚不沾地,飘在半空,待它做好附身准备,却一头扎到她前面,此鬼瞪大双眼,瞧着正常走路的潼亦,准备再一次附身,又一头扎到她前面,竟然上不了她的身???

      正当小鬼困惑时,走路的潼亦开口道“都走吧,我不想伤害你们。”

      伤害?小鬼眨着鬼眼,她怎么知道自己的存在,飘到她面前,面对面看着她,开口问道“喂,你是驱鬼师?”小鬼见她不理自己,继续道“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我师父是驱鬼师,我虽看不到你们,但我知道你们存在,都快走吧,免得被打的魂飞魄散。”潼亦警告它们,其实心中没底,师父刚走,就有小鬼出来。

      小鬼做出掐她脖子的姿势,可怎么都伤不了她,最后只好放弃离开。直到四周昆虫又叫了起来,潼亦这才松了口气,摸了摸小心脏,幸好没给师父丢脸。

      潼老见孙女回来,将碗筷摆好,示意她过来吃饭“小亦啊,你也不小了,是时候考虑成家了。”

      成家?潼亦嘴角泛起苦笑,不以为然道“爷爷,我还小呢,再说了谁会喜欢我啊。”

      “怎么没有,小平就挺好,你们从小就认识,知根知底的,你在城里卖竹篮也多亏他照顾着,两个人过平淡的生活,多好啊。”自家孙女自个知道,长得很漂亮,就是一只眼,也不算缺陷嘛。

      “我只把他当哥哥,而且我不想成婚。况且,,,爷爷,我想和您商量一件事,我想做个驱鬼师,希望您能理解。”说着放下筷子,低下头不敢看爷爷的眼睛。

      “你要做驱鬼师?”潼老似乎有些不相信。

      “对,我要做驱鬼师。”

      一时间,屋内没了声音,只听老人一声叹息,或许一切都是命,起身要向外走“如今你也大了,有些事该让你知道了。”

      潼亦见爷爷这么晚还往外走,只好起身跟上,来到深山一座坟前才停下,疑惑道“爷爷,我们来奶奶的墓前做什么?”

      潼老没有回答她,枯干的手指摸着墓碑,眼神似乎变了,开口问道“驱鬼师,你了解多少?”

      “不就是驱鬼吗。”

      “驱鬼师要无情无爱,心中要无所牵挂,这一生注定孤独。”潼老似乎深有体会一般。

      潼亦觉得爷爷像变了一个人,不明白问道“为什么驱鬼师注定孤独一生?”

      “驱鬼师的职责,驱恶鬼,斩邪祟。何为恶鬼,对人世间还有执念,三劝不离的称恶鬼;何为邪祟,世间万物皆有灵性,若迫害世间生灵称邪祟。”

      爷爷怎么会知道这些,正当她疑惑时,墓碑前的土开始松动,嗖一声,一把剑飞到半空,停在潼老面前。

      潼老瞧着面前的剑,伸手握住,轻声道“好久不见。”

      “爷爷,这是你的?”潼亦十分惊讶道,这到底什么情况,爷爷不是一个弱老头吗?

      潼老手指轻轻一推,将剑炳推到孙女面前,示意她拿着,自己则是来到墓碑旁坐下,回忆涌进脑海中,慢慢开口道“小时候,我就对鬼神十分好奇,不顾家人反对,拜了当时来村里驱鬼的人为师,从那以后我就做了一名驱鬼师,有一年,我对鬼有了不一样的看法,甚至不顾师父反对,想与鬼做朋友,那个时候到了疯魔状态。”

      “人和鬼能做朋友吗?”

      “若是年轻时,我一定会告诉你可以,直到家人被我连累,爱人也因我而死,我就不再相信人和鬼可以做朋友。”若不是自己年轻时非要做什么驱鬼师,或者现在是另一种人生。

      潼亦见爷爷眼中的凌厉,默默的坐在他身边,靠在他的肩头,轻声问道“那您一定恨透了鬼吧。”

      “是啊,可现在不恨了,因为爷爷遇到了你。”

      “我?”

      潼老拉着孙女的手,这件事终究要告诉她,眼神有些不忍道“你不是我亲孙女,可胜似亲孙女,你是我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这一点潼亦猜到了,关于自己的身世,暗中是有些调查的,潼亦回握着爷爷手,强忍失落道“那我是被人遗弃的吗?”

      潼老摇了摇头,回忆道“十九年前,我到了瑶北城,那里有座巫山,当地人说此山有一群十分凶残的恶鬼,所有上山之人都消失了。身为驱鬼师,我理当去驱鬼,可当时的场景我至今都记得,山上何止一群恶鬼,而是万鬼群聚。我看见一个婴儿被它们围在中间,一声不哭,一只红乌眼注视着它们,让它们不敢靠近。”

      潼老至今都忘不了一个婴儿可以震慑住万鬼,从那他便知道这个孩子不简单。

      红乌眼,潼亦不相信的看向爷爷,难以启齿道“我,,,我,是鬼生的?”难道自己是妖怪?

      “傻孩子,你有血有肉怎么是鬼生的,后来我把你抱下山,为了不让别人怀疑,就把你的左眼用黑布挡住。后来,我四处打听谁家丢了孩子,可无人认领,从那以后爷爷决定收养你,不再做驱鬼师,就带着你来这个小村生活了下来。”

      潼老有些愧疚道“关于你的左眼,我查了很多古籍,都没有记载。”

      “爷爷,您当时收养我,就不怕吗?”如果让别人看到自己的眼睛,一定会把自己当怪物看。

      “不怕,当时我将你抱起来时,你对我笑了,你的笑容把爷爷的心暖化了,爷爷当时就觉得你是上天赐给我的,让你来陪伴我的余生。”要说此生唯一不后悔的事,就是收养了这个孩子。

      “爷爷!”潼亦抱着爷爷,右眼流出了泪水,哽咽道“爷爷,这世间我只有您一个亲人,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您的。”

      “傻孩子,你也是我唯一的亲人。”

      没一会爷孙两人平复心情后,潼亦这才看向手中的剑,疑惑道“爷爷,这是什么剑这么厉害。”

      老人瞧她情绪去的快,摸了摸她手中剑“我叫它龙阳剑,当年我桃丘山驱鬼时,无意间得到的一柄剑,后来我发现它是恶鬼邪祟的克星。”

      “龙阳剑,,”怎么那么耳熟呢,对,之前听师父说起过,惊讶的看向师父“爷爷,您是有名的驱鬼大师潼启羌?”

      “呵呵,都是江湖一些虚名。”

      潼亦两眼放光,开心的抱住爷爷“哇,我爷爷是最有名的驱鬼师耶~”

      “傻丫头,这有什么好炫耀的,以后你肯定比爷爷做的更好。”潼老宠溺看着孙女,看来平淡的生活一去不复返了,心中还是有些担心,不知是福是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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