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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问题 ...

  •   常安帝的心思,最了解的就是冉阙。
      这是常安帝准备收棋了,把沈明朗交到冉家军的手里,冉家兵力被外抽,然后放冉北同行,实际上是准备收网了。

      在冉家军城内兵力薄弱的时候,用禁军包围冉家军,冉家军再从外往内调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这个时候拿下冉阙,再用冉毕安的名字诬陷其造反,必然是最准的。

      可冉阙会不会造反呢?其实沈程瑞也不确定。

      把沈明朗外调明显是常安帝想拿住他把柄的手段。如果沈明朗在城内,沈程瑞随时可以想办法将其带回。
      但沈明朗在外,生死便是由常安帝一人决定。

      险棋,可就是拿捏住了沈程瑞的命门。

      沈程瑞是文官,可在常安帝父兄当官的时候他却是武将。
      在交战之中,沈程瑞逐渐透露出了他父亲一直想为其遮盖的文学的潜质。
      入朝为文官,是皇帝眼下的人,没有成为一方群雄的机会,也没有摆脱立场的理由。

      沈明朗一直养在外面,其心性连沈程瑞也不知道,但锋芒毕露,知子莫若父,他一点一点透露出得东西,众人都看在眼里。
      沈程瑞辰时进宫,常安帝下的诏书他确实最后一个知道的。
      这是最后通牒。

      .

      “萧煜恩你犯规!”沈明朗再一次从地上爬起来。

      萧煜恩料准了沈明朗不会跟他来真的,但他也不喜欢沈明朗在他面前大吼大叫,“沈明朗你叫谁呢!?”
      皇帝的儿子自然是要比臣子的儿子尊贵的,况且萧煜恩是皇帝比较器重的儿子,萧祁明现在是太子,只要常安帝没有死,萧煜恩随时都有把他干下来的可能。

      沈明朗眼珠一转,立马换了一个强调,“哎呀,五皇子你弄疼人家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台下爆发出一阵笑声,紧接着就是碎碎细语。

      萧祁明瞪了他们一眼,然后指向沈明朗,“刚才和冉北打你明明不是这样的!”
      “那冉北也不是您的对手啊!”沈明朗捂着被撞得有些发颤的手臂,露出娇俏的表情看向萧祁明,“我不是你对手不是很正常的嘛!”

      萧煜恩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气不打一出来,“出拳!”
      疾风般地步伐带着转轴自如的手臂朝前冲了出去!

      沈明朗连忙后退,在拳头快落到自己脸上的时候迅速偏身。
      萧煜恩自然没有打到他,但在沈明朗后退的时候,拳头从他耳边擦过。重心向左,紧接着右拳挥出……

      沈明朗没想到他会直接打到他的腹部上,但因为避让本就有些脱力,加上右臂与身体接头处在地上猛撞了一下……
      “你……”

      萧煜恩露出了嫉妒邪魅的一笑,沈明朗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紧接着他捂着肚子后退。

      是暗器,石头做成的发射弹。

      电光火石之间,沈明朗连带着已近冲进衣间的石粒滚了出去……

      “第六局,五皇子萧煜恩胜!”

      沈明朗笑着摔下了台,嗑瓜子的皇子立马冲了上去,“沈兄!”
      那一枚石子带着沈明朗自身的冲力,并没有打进沈明朗的腹部,但迅速的摩擦,手指和石子剧烈撞击,口子在手指缝间爆裂开。
      沈明朗连忙站起来。

      冉北看见他紧捏在身后的手,皱了眉头。
      抬起头时,视线相撞,看见沈明朗在空中无声地朝他说了句,“没事。”

      他的心落了下来,踏出的脚步收了回去。

      果然下一秒,龙河在台上发出了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

      冉北朝台上看去,江平的表情少见的严肃。

      .

      “你没事吧?”
      回季燕宫的路上,冉北实在不放心,第七次问沈明朗。

      沈明朗单手挥了挥,另一只手在身侧肆意地摆动着,“还不至于,萧煜恩那些花招,杀伤力不强……”
      冉北担忧地看他,“你手指都流血了。”

      沈明朗像是才注意到自己的手,停下了摆动的手放到眼前,他翻动手掌,看了两眼像是做了什么决定,认真地对冉北说:“确实有点儿事,那你帮我包扎吧。”
      这就是没事的反应,冉北迅速白了他一眼,“既然没事,也没有包扎的必要。”

      沈明朗:“嘿!我就是有事!”

      “别赖着我!”
      “就赖着你!诶,你跑什么……”

      两人一阵打闹,回到了季燕宫。
      萧祁明没有在,沈明朗往里面看了一眼,才拉着冉北往内院走。

      说不痛是假的,但既然是男儿,这些小伤也还没达到他不能承受得程度。
      沈明朗前脚一跨进屋子,葵锁就走了进来。
      “葵锁姐姐,有什么事情吗?”

      葵锁眼光在屋子里搜寻了一圈,“小世子呢?”
      “冉北吗?”
      “嗯,我寻他呢……”

      刚才还在身后,肯定是帮自己拿药去了,沈明朗看了一眼葵锁手里端着的盘子,“有什么事情吗?”
      葵锁在他身上看了两眼,犹豫着要不要说,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皇上要你们去边北的事情落实下来了,是江平将军带着城内的冉家军,还有你和冉北去。”

      这是意料之中,沈明朗并没有多少惊讶,但他突然有一阵好奇,“什么时候出发?”

      葵锁看他竟然有些期待的眼光,再一次叹了一口气,“大概就是这几天了。”

      “葵锁姐姐是来告诉冉北这件事情的吗?”
      “是也不是。”

      这下沈明朗脸色不太好看,“那是?”
      “娘娘要见他。”
      “见他做什么?”沈明朗不解,“莲妃娘娘不是一直不见人吗?”
      葵锁欲言又止。
      沈明朗皱了一下眉头。

      .

      姚起悦其实不太相信一代君皇会那么意气用事的,但常安帝的诏书已经下来了。
      冉阙先知道,沈程瑞后领到。

      那天他和常安帝发生争吵,让他想起了很久以前发生的事情。
      那是安国之前。

      姚家本是江南大家,但一直不属于皇城大家。他和常安帝结识其实是在冉阙之后。
      那时候冉阙就已经是大将军了。
      冉家世袭,那时候冉阙也还年少。

      姚起悦的姐姐姚起碟是江南才女,但常年待字闺中。那年皇帝南下到了江南,一口把姚起碟许给了冉阙。
      但那时候的冉阙年轻气盛,一心战场。宏大愿望皆与儿女情长无关。
      他没想到,姚起碟也不肯。

      姚起碟以死相逼,最后这门亲事就被搁置。

      后来,南边大战,冉阙率兵出将,打了场胜仗却受了很重的伤。那时候的二皇子萧安在朝中不得宠,在太子的算计之下奔赴战场。
      萧安将冉阙送到姚家休养。

      姚起悦就是那时候见到的冉阙。

      往事重提都是过往,可每每想到姚起悦都会落泪。都那么多年了,每一次姚起悦想向前看,萧安都会把他往后拉。
      是两场求而不得,又最后都走上了截然不同的路。

      姚起碟想,要是那时候没有打翻那碗药就好了,他不会碰到那么英俊潇洒器宇不凡的冉阙。也不会被月老牵了那么一根线,到现在都还剪不断。

      但他爱萧安吗?
      或许爱,但有些比爱更多的东西是恨。

      他无奈,萧安是皇帝,宫中佳丽三千。
      但姚起悦想要的,是始终如一的爱情,无论过去还是现在。

      咚咚——
      门被敲响了两声。

      葵锁小心翼翼地推开门。
      “进去吧,小世子。”

      姚起悦用手绢擦去泪痕,看向门口。
      “小世子怎么不进来?”他问。

      冉北就这么站着,屋内四面通透,带着淡雅的清香,一阵一阵扑在他的脸上。
      那样熟悉的味道。

      他闭上了眼睛,然后睁开。
      在光亮中,看见了这个和自己母亲面容极其相似的女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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