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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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始被他看的很不自在，正了正神色，又隐晦地瞪了他一眼后，才似模似样的说道：“有话进屋后坐下说，你在外面咋咋呼呼的成何体统！”
通天不理他，站在门旁好奇地打量着常仪，问道：“二哥，这位仙子……我应该如何称呼？”
常仪接道：“禀天尊，我名望舒。”
通天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却不理望舒，又问了一遍元始：“二哥，这位仙子我该如何称呼呀？”
元始皱眉看了他一眼，不满道：“她不是已经告诉你她的名讳了吗？”
通天沉吟一声：“呃……”
他欲言又止的看了常仪一眼，慢吞吞地走到元始的右手边坐了下来。
他一坐好，元始立刻就发难了，怒斥道：“这混账广成子，学业里没见他认真多少，却整日传播流言蜚语！本尊当日不过是随口一言，怎么话都传到你耳中了！”
元始说的是他‘赞’兔妖那一事。
通天只笑不语，乐滋滋地看着他二哥在那骂他的徒弟，也不出言安抚元始，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常仪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心想通天莫不是专门来给元始告状的不成，还有那广成子，是得罪他师叔了吗？瞧通天的模样，听广成子挨骂时就差把幸灾乐祸挂在脸上了。
元始骂了广成子好几句才停下，通天见状又撺掇道：“二哥，广成子是阐教众弟子之首，可许多时候却没有弟子首席的模样。尤其是这回，他在你我两边搬弄是非，我一早就问过了，你之所以会说定光还不错，起因就是广成子在听道时不专心，被你训斥了一顿。没想到被你训斥后他还是不长记性，又到我碧游宫里乱传。你之前小打小闹罚他几下根本没用，这回你可不能再轻拿轻放了，定要狠狠给他一个教训才行。”
元始那双凌厉的凤眸刮了通天一眼，低声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究竟是什么主意。”
通天不喜欢广成子。
作为元始天尊的大徒弟，广成子可谓是把元始的脾性学了个彻底，元始那些讲究又看不上妖族的毛病他都有，比如说，元始一直看不惯三弟收的那些徒弟，觉得上不了台面，广成子紧跟师父后面，也跟着瞧不上这些师弟。
可元始是圣人，广成子却不过堪堪太乙金仙，两者之间的修为犹如天堑，元始瞧不起的东西，他凭什么瞧不起呢？
碍于广成子是二哥长徒，通天顾及他颜面没有直接朝广成子发难过，却打定主意一定不让广成子好过。
可二哥这意思……通天笑意微敛，神色沉沉。
元始闭上双眸，直接传讯下去：“广成子心性不定，口舌是非颇多，自去麒麟崖下面壁百年。”
另一边，正在与被通天带来的定光仙说话的广成子满脸茫然地抬起头，一脸懵逼：“怎么回事，我拨弄了什么是非，师尊怎么忽然就罚我去面壁了啊……”
通天刚沉下去的一点脸色瞬间便明朗了，他眉开眼笑、满是好奇地看着望舒，根本压不住满心的好奇，明目张胆地打探道：“二哥，望舒仙子是什么来历？为何在你的宫殿里，我还看不出她的修为！而且她长的和常仪也未免太像了吧！”
忽然间就扯到了自己的名字，常仪忍不住眉心一跳，下意识就向元始看了过去。
不巧，元始也正看着她，两人对视了几秒，元始率先移开视线，平静地解释道：“可能是因为她是月华化形，与常仪同出太阴星的缘故吧，跟脚相近，所以眉眼有几分相似。”
通天好笑道：“二哥这话说的实在有趣，论跟脚近，羲和才是与常仪最近的，可你觉得她们两姐妹容貌相像吗？”
元始面无表情地问道：“那你想要我给你什么样的回答？不过是凑巧罢了，就算真是刻意的杰作，那你也该去问混沌珠，为何它吸收凝聚的月华会像极了常仪呢？”
通天怔住：“这与混沌珠有什么关系？”
元始也不知道通天到底想到哪去了，十分恼火的将望舒出现的起因经过叙述了一遍。
随后又强调道：“本尊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我与常仪非亲非故，好端端的，我凝聚与她容貌相似的人做什么？”
常仪也觉得是这个道理，只觉得通天刚才那一番话语说的实在是奇怪至极，也让人摸不着头脑。
通天呵呵笑着看了元始一眼，含糊地嘟囔了一句话，只是元始和常仪都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
元始冷声问道：“你在嘟囔什么？话都说不清楚了吗？”
通天声音大了一点，慢吞吞道：“我是说，那望舒仙子可从混沌珠里研究什么了没？”
常仪从容道：“混沌珠极为玄妙奥秘，我研究时间尚短，只发现了一些浅薄的线索，但具体有没有成效，还要请教天尊一些问题。”
元始还挺配合，问道：“你说。”
常仪想了想，问道：“不知天尊炼化混沌珠时，主要是遇到什么样的障碍呢？”
元始回忆了一下，答道：“本尊总觉得那混沌珠外好像包裹着一层屏蔽结界，每当本尊要将灵识探入其中时，它就会自动将本尊的灵识拨开。此举并不会伤到本尊，但是本尊也无法更近炼化它。”
常仪若有所思：“那天尊为了炼化混沌珠，主要攻克的方向……是结界吗？”
通天补充道：“还有阵法。”
常仪面露踌躇，元始见她眉眼动人，心下微软，便道：“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无须顾忌。”
通天抬头看了一眼元始，眼中情绪越发古怪了一点，只是这回他却什么都没有再说，而是保持了沉默。
常仪这才说道：“不瞒天尊，混沌天里另有一方小天地，瞧上去与洪荒也没有多少不同，只除了一点，那小天地里的灵气是混沌灵气，而并非洪荒里我们常修炼的日月阴阳灵气。”
元始和通天齐齐怔住，元始皱着眉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之所以屡屡炼化混沌珠不成，是因为我惯用的灵力与它不契合，所以才会被它排斥在外，灵识无法探入其中？”
常仪不想没把话说满，怕不是这个原因会打脸，便客气说道：“只是有这个可能，但天尊是圣人，炼化混沌灵力对您而言也并不困难，您花费些时间试一试也没什么妨碍，不是吗？”
元始想了想，点点头表示赞同：“好，那稍后本尊便试试看。”
元始说完便冷眼瞥了通天一下，下了逐客令：“广成子已经罚了，你还有什么事情吗？怎么还不离去？”
通天笑道：“有一件事还未与兄长说，因二哥赞了我那兔妖弟子一句，我那兔妖兔子一听说后竟得了最厌妖族的元始天尊赏识，激动至极，对二哥的倾慕之情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很想转拜入二哥门下。我见他对二哥‘痴心一片’，也不忍拒绝了他，便干脆带他来二哥这里转一圈，二哥若是看的上他的话，不如做回好人，干脆就把他收入门下吧。”
元始冷脸道：“你当本尊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
元始本来没把这事放心上，但提起来后却越说越气，手里这会儿要是有个杯子的话估计也要被他砸的烂碎：“还有你，不过是只兔妖，你收他为徒已经是他天大的气运，他还敢瞧不上你，想另投他门，你居然也纵容他！要我说，你就不该带他来我这里，应该在他说出这些话时就直接把他给打杀了！”
通天笑眯眯的，似乎一点也不生气：“我与他师徒一场，也不想把事情做绝做尽呀。”
元始冷哼一声：“让他滚。”
通天又笑眯眯的应了下来。
常仪一直没吭声，只是暗暗打量了通天几眼，总觉得这家伙笑里藏刀，并不是个好东西。
元始神情缓和了一点，又下了逐客令：“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赶紧走吧。
偏偏通天今天就很不配合，赖着这里不走了，见元始催他，还刻意摆出思考的模样想了想，随后慢吞吞说道：“有啊，我想问问，天庭前些日子给羲和下旨的事情，二哥你应该也听说了吧？可怜她了，丈夫孩子还有妹妹都死在了大劫之下，如今遇到这种事情也没人拉她一把……二哥，你心里有没有什么想法？”
常仪面上平静，心中听到这话时却抽的厉害，她的姐姐……
元始想他该有什么想法吗？他与羲和又不熟悉，倒是望舒昨天有点激动的样子，想了想便看向望舒，问道：“望舒，你怎么看？”
常仪微怔，随即精神一振，立刻意识到自己给昊天挖坑的机会来了。
她刻意的揪起眉，认真思索了很久，才缓缓地道：“这件事其实很是蹊跷，天庭怕是图谋不轨。”
元始和通天面面相觑，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来。
常仪道：“天帝下旨令羲和娘娘服从天庭役使时，用的理由是妖庭非正统、而羲和娘娘又占据了妖族气运这样的理由。然而，羲和娘娘是妖后且占据了妖庭不少的气运是不错，但妖庭残存的气运却并不是全在羲和娘娘身上。妖庭气运总共分为四份，羲和娘娘占了一份，女娲娘娘占了一份，金乌太子占了一份，而通天教主门下的妖族弟子，其实也占了一份。”
“天庭针对羲和娘娘的举动很突兀，他们如果真是针对羲和娘娘本身，那还能说是他们单方面的恩怨。但如果针对的目标是妖庭气运的话，那他们想针对的就绝不止止是羲和娘娘一个。羲和娘娘只是他们的第一个目标，其他拥有妖族气运的几位怕是都在天庭的计划之内。”
常仪摇摇头：“而妖庭虽然没落，牵涉却甚广，若是涉及妖庭的势力都被卷入其中，那很可能就如天尊之前与我说的那样，第三次天地大劫很可能也会再次到来。”
通天笑了笑，语气不带轻蔑，但神色中的轻描淡写和散漫已经说明了他对天庭的态度：“本教主与两位哥哥皆是圣人，三教一家，天庭不敢得罪我的。”
常仪笑了，眉眼如春风化雨，灵艳生动：“教主此言差矣，要我说，正是天庭畏惧三教，才更敢对三教动手才是。”
“当年巫妖二族还在时是何等风光，两族几乎没有圣人，但诸圣却在二族的风光下选择退隐洪荒。天帝王母也经历过那个年代，如今天庭式微，他们难道不会羡慕当年妖庭的风光？不想尝试重振当年妖庭的辉煌？让诸圣也不敢与其争锋芒？”
通天声音冷了一点：“他们也只能想想！”
“唉，蜉蝣尚可撼树，更何况那两位可是天庭的主宰呢，有些事情对于他们而言并没有那么难。更何况……”常仪低着头，青丝微微垂落：“那两位后面，还有位圣人都要忌惮的道祖啊。”
通天不说话了，脸上一直挂着的笑意也没了。
可见，常仪的话他听进去并且上心了。
元始想了想，对通天说道：“望舒这番说辞可能夸大了些，但说的很有道理，你找个合适的机会，敲打一下天庭吧。”
通天轻舒一口气，随口问道：“那万一天庭没有那个意思，就只是单纯的针对羲和呢？”
元始淡淡道：“那他们此举也有些过了，羲和毕竟也曾是我们的同道，如今虽然身后的势力没了，但总归修为而在，与昊天瑶池是同辈，昊天和瑶池应当敬重她才是。召她入天庭供他们役使……呵，他们可真是想的出来。”
通天点点头：“我明白二哥的意思了。”
他这次终于起身准备离开了：“我没有其他的事情了，二哥，那我就回去了。”
元始加重语气提醒道：“把那个兔妖带走。”
通天笑了起来，那种嬉闹的模样又回到了脸上。
临走前，通天合上门时又瞥了望舒一眼，他与望舒的视线对在一起，眼中充满了探究。
通天离开后，殿里就只剩下元始和望舒两人了。
元始低声陈述道：“你对于妖庭很了解。”
常仪淡定道：“天尊，我借助了混沌珠的力量化形不久，但灵智却已经存在很久了，而太阴星的两位娘娘都是妖族大能，因此对妖庭也更了解一些。”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那么尊敬羲和……”
常仪没有说话，心中却有些异样。
元始之前提起羲和时的语气还很冷淡，刚才却特意让通天敲打一番天庭，难不成也是因为她很敬重羲和的缘故，所以顺便给羲和出了次头？
他这……元始天尊果然很护犊子呀！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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