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女座》女吴

44、第四十三章 完美（大结局）

　　背着“海龟”这个壳儿，拿着曼哈顿大学的学士学位，很容易的，我进了一家有名的广告公司，完成袁也未完成的梦想。想起当年，我愣头青似的一次又一次应聘，又一次次被拒，如今，容易的反而让人觉得不真实。
　　生活渐渐入了正轨，我有了稳定的收入，所以我让顾晓光辞掉了商场的工作，专心读书就好。
　　他很听话。从来都是我说什么，他就怎么做，俨然我就是个爹的角色。关心他的冷暖，督促他的学习，我用这些来弥补我不能给他的东西。但我总能有意无意的看到，他躺在我的臂弯里睡着后，眼角竟有些湿润。
　　一晃1年过去了，什么似乎都没怎么变，就像我和顾晓光。
　　很多时候，我选择忽略一些事情，比如顾晓光会看着我做饭的背影发呆，会在我心情好的时候想要跟我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会在我情绪低落的时候，什么也不说只是紧紧地抱着我......
　　我常在想，这样是不是对他太不公平了，他也有被爱的权利不是吗。于是，有一天我问他，“阿光，你后悔跟我在一起吗？”
　　他怔了一下，然后摇摇头，“从不。”
　　“可是这里”我指着自己的左胸，“已经容不下任何人了。”
　　“冯睿”他看着我，表情有些郑重，“能再和你在一起，我已经知足了。我也从没想过，取代那个人在你心里的位置。只是希望待在你身边，只是待着，就好。”
　　顾晓光靠在我怀里，我搂着他的肩，摸了摸他的头，“明天是他生日。”
　　他颤了下，“我陪你去看他。”
　　“好。”
　　911，真是个讽刺的日子，如果不是五角大楼被轰炸，这天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但对于我，永远不会忘却。
　　七月流火，甚至下起了小雨。微微的寒意让跟在我身后的顾晓光打了个喷嚏。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他，走过去牵起了他的手塞进自己的衣兜。
　　他手很凉，任我拉着，直到走到一块墓碑前，他主动抽回了手。
　　碑上有一张男孩儿的照片，黑白的，却遮不住那少年灿烂的笑容。咧着嘴，呲着牙，那么明媚。
　　袁也不爱照相，但只要照就一定会这样笑。我问过他为什么，他说安乔告诉他，笑要露齿才会好看，除非...
　　“除非什么？”我搂着他的腰喝痒。
　　“痒”他脸红着在我怀里扭捏，“你先放开我再说。”
　　我不依不饶，手开始掀他的衣服，“不许讨价还价，否则我就...”
　　“除非是暴牙嘛。”他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
　　我没有松开手，先是一愣，然后就爆笑起来，“还好，我的小也不是暴牙。”
　　“你才是暴牙。”他还是在我怀里挣扎，却老实了许多。
　　我抱着他，额头顶着他的额头，“小也。”
　　“恩？”
　　“你笑起来，真好看。”
　　......
　　笑容一样，只是这张脸我再也触不到，这个人，再也见不到了。
　　不知道在袁也的墓碑前待了多久，只是我待了多久，身后的顾晓光就赔了我多久，默默无语。等回过头看他的时候，才发现他的脸已经冻的有些发青。
　　走过去，摸了摸他的脸，然后依然牵起他的手塞进衣兜里，带着他离开。
　　离开墓地的时候，他突然说了一句话，他说，“他很完美。”
　　我怔了一下。
　　完美？我记得在美国看到的那本星座书上说，处女座的人，是完美主义者中的佼佼者。只是当时，我只看了前面，而后面那半句，却没有在意。
　　当有人否定了他原本的信念，完美对于他将不复存在。
　　“阿光”我问顾晓光，“你是什么星座的？”
　　他抬起头，疑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轻轻地回答。
　　“处女座。”

　　【全文完】

　　后记：我不想把这文定义为耽美，也算不上什么同志文学，仅仅是《谁能预见》的附属品，特意标注只是怕有些人接受不了。写的很平淡，但一直很压抑，这是我自己的感觉。早已既定的结局，过程看着就更让人觉得难受。大概的构架早在写《谁》的时候就有了，但从没想过要写出来，只是为《谁》服务。直到有一天，有个读者说，对袁也的故事也很感兴趣，我才下了决心完成《处女座》。算不上什么好文，权当一个故事看吧，如果你喜欢，我会很高兴。另外，赶在岁末完结此文，也算今年事今年毕，讨个好彩头。祝大家新年快乐，虎年行大运。
　　女吴 敬上 2010-02-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