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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接头北斗特工 ...

  •   清晨蒙蒙泛着白色的阳光,此时的杜若锦躺在家中的床上,浑身无力,又像是做了一场梦,浑浑噩噩,不知所踪,她微微睁开柔水般的眼睛,温和地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只说了一句:“他们在哪儿?”
      何九琳看到杜若锦醒来,兴奋地忘乎所以,慢慢地把她扶起来,说:“队长,你可把我们吓死了,这么一昏就是七天啊。玄云飞天天来看你,你都没有回应,他可巧就走了呢。”
      “我昏睡着怎么回应?”杜若锦按住太阳穴晃晃脑袋,记忆里是一片空白,唯独留下一句,
      “他们在哪儿?”
      “嗯?!谁呀?”何九琳不知道说的是谁,误以为是赵子铭和他的父亲赵董事长,便笑语盈盈地回答,“哦,你说他们呀。赵子铭已经查清和案子无关,就放他回去了。那个赵董事长还真是不幸,一头撞在桌棱子上,穿喉死了。现在倒好,主犯死了,从犯还没有找到,案子结不了。整个刑侦大队忙成一团,你醒了,这件事情就多了一个人解决了。”
      “对了,之前和美人蝎接头的那些个特工找到没有?”杜若锦翻身下床,披上黑色的外套,苍白的脸和发丝黏在一起,原本樱红色的唇失去颜色,指尖轻触欧式咖啡机,一杯香醇的蓝山咖啡从里面流入杯中,何九琳夺下来,说:“队长,你刚刚醒来,喝咖啡不好吧?”
      “问你正事儿呢,你少来打檫!”杜若锦抢过咖啡,低头闭目闻着香味,像是在沉思着什么,“那些个特工们到底有没有消息?”
      “回队长,还没有。”九琳的声音低下去,杜若锦喝下一口咖啡便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几步走到书桌前面,拿起纸笔在那张图上圈画着什么:“ 和美人蝎接头失败,想必那美人蝎也按捺不住。对了,有她的消息吗?”
      “回队长,美人蝎也没有消息,这几日风平浪静的,也不知道他们的情报是什么,对案件有没有影响。”
      “嗯。”杜若锦还在仔细研究那张图,全神贯注,“这张图想表达什么意思呢?皇城,项羽,石榴,精灵,桃花花纹的狍子,扶桑花,黄山松,最不起眼的是皇城中心的那只蝎子。这也说明是和美人蝎接头暗号,要美人蝎到达一个地方去接头。这八件东西看似无关,其实关系密切,只是暂时还没有读懂罢了。”
      “队长,你既然醒了就多休息几天,反正上面让你休假了,队里的事情你就交给我好啦,逮捕这工作我还是可以的。”
      “也好,你的功夫长没长进就看今后的了。云飞不是和你走得挺近的嘛?你俩多合作吧,我这几天就不去了。如果没什么事情,谁都别来打扰我,我想一个人静静。”
      “是,队长。”九琳不知从何时起变得疯疯癫癫,喜怒无常,减少了当时冷面冰霜的美颜,杜若锦含笑一丝,眼睛重新回到图纸上,愁眉紧锁尽相凝:“接头者有七个人,想来就是特情局培养出来的王牌特工组,和我接头的就是这七个人,图上画的是他们各自的代号‘皇城’,‘楚霸王’,‘石榴’,‘魅惑精灵’,‘桃花狍’,‘扶桑’,‘黄山松’。他们约的地点应该在本市的某一个地方,可是这个地方在哪儿呢?”
      杜若锦闭上眼睛,紧紧地抓住那张图纸,努力回忆之前见到过的情景,画面如此清晰地展现在脑海里,扫描着每一个可能出现在信息的地方,一分一秒在流逝,她仍旧没发现特别之处,心烦意乱的她满头大汗。此时她的手机响了,平复了心情,轻鸿一瞥手机号码让她沉定了心情:
      “喂,我是美人蝎!”
      “美人蝎,你恢复得怎么样了?听九琳说你醒了。”
      “我很好,没事,就是睡了七天,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局长,是有他们的线索吗?”
      “嗯,有人发来传真,说在一个游乐场里一个废弃的鬼堡中,你的接头人在那里,需要你的支援和营救。”局长的话引起杜若锦的怀疑,她深深地明白此处的疑点,便多问几句:“几张,既然那个发传真的人要我支援,为何要麻烦您这一通电话呢?他可以直接找我啊。”
      “哈哈,美人蝎,你这一昏厥可都傻了吧?”局长温和地说,“他只是个陌生人,怎么会知道你的联系方式。”
      “局长,如果他是陌生人,他又怎么会知道鬼堡里是与我接头的特工?又怎么会知道我是美人蝎?又怎么会知道您可以联系到我?所以我断定他不是自己人就是你我的熟知者。”杜若锦一番分析后让局长刮目相看:“美人蝎就是美人蝎,冷面又聪慧的女人!实话跟你说,刚才是我在试探你,果然是不错的!那个人就是要跟你接头的人之一代号‘皇城’,他和其他人身上装有定位系统,所以知道地点。可他去鬼堡后发现里面机关重重,非两个人不可过,自然想到你啦。至于他为什么没有直接找你,是因为他没有办法联系上你。”
      “原来是这样。局长,我会尽力配合他的。”杜若锦挂上电话,修整了妆容,涂上血色唇,描上青黛远山眉,散下乌黑的长发,踩下红底黑色的高跟鞋,最后披上黑色的外衣,在腿上藏好一把短匕首,戴上黑狐面具,画下银蝎子的纹身,一阵风吹过,门自动关闭,长廊上留下一串死亡之音。
      开上车的杜若锦脑袋里不停地搜索,局长说的那个所谓的游乐场在什么地方:“本市共有两家游乐场,这两家都有鬼堡,接头人‘皇城’在废弃的鬼堡等着接头。是哪家鬼堡呢?接头图上真的就只有接头名单吗?”
      趁着60S的红绿灯的时候,杜若锦的脑中突然闪现图纸上的一个细节,在皇城的东北角,建筑居多,有一个类似城堡的的屋顶露出来,城堡的前面屋顶上有一片细小的芙蓉花,她立刻想到一个地方:“屋顶上的芙蓉花,原图里色彩黑白,显然和建筑群是一体的,这是地点提示。有芙蓉花的地方就只有那里了。”
      市近郊区的那里的游乐场地幅广,游人也有不少,孩子们最喜欢来这里。唯有东北角的建筑群很是清净,无人问津,周围还被围了铁栅栏以防游人翻墙。栅栏里的一角有颗大的芙蓉树,树的后面便是影影绰绰的鬼堡了。
      杜若锦纵身翻过栅栏,顺着杂草重生的小路走向深处,古建筑群的破旧显得更加阴森幽幽。踢踏的鞋跟声让古建筑群诡异氛围更加浓重,警惕的杜若锦环顾着四周,任何风吹草动都难以逃脱她的眼睛,环过古建筑群,一座高大的青灰色城堡出现在眼前。
      城堡四周脱漆掉瓦,残破断垣,墙角之下杂草丛生,青铜古门早已经结了蛛网,看来这里鲜有人至。原本有三层的城堡在如今看来依旧神秘,正门之上刻着四个字“鬼堡惊魂”,是游乐场的鬼屋游戏,也不知道为什么它就废弃了。
      杜若锦环绕着这整个鬼堡都没有找到可进入的地方,她甚至怀疑局长的那个电话是否真实:“这鬼堡封闭得这么严谨,他们是怎么被困到这里面的呢?”
      “你来了?”
      杜若锦惊了一下,便缓缓地转过身来,她看着眼前这位黑衣人,精细的发容,英气勃发,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是如此熟悉,像是在梦中见过的情人;声音如此细密,却不是阴郁的阴沉。
      “我们刚从机场见过面,你怎么就忘了?你的记性可是有点不太好啊。”
      “你……你是……”杜若锦更加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哈哈,美人蝎,我是皇城,只是跟那个报案人长得很像而已。真的报案人已经被送往警局做笔录了。那日跟你接头的就是我!不过话说回来,那天你还打我,刚把情报放到你身上,就被你打开了。”皇城的神秘贵族之容让杜若锦呆滞在原地,珠圆玉润的唇张开又闭上:“原来那就是你,你们长得也未必太像了吧?你们不是失踪了吗?去哪里了?”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看来这还真是神奇,一夜之间都变了,最本质的没有改变就好。”杜若锦冷漠地看着眼前的皇城,弯刀似的红唇向上钩着,“你找我来是要我帮你救他们出来?”
      “情报在扶桑手里,他们现在都被困在里面。鬼堡有门无路我一人没有办法,同为特工,你不会不帮吧?”
      杜若锦用怀疑的眼神看着皇城,说:“他们被困在里面,你怎么在外面?”
      “我怎么知道?我醒来就是这样子的啊。”
      “呃……”杜若锦走到正门前,用手拨掉已经结好的蜘蛛网,青铜锈气钻入鼻孔,“我一直有个疑问,此门无路,他们是怎么被封锁到里面的呢?除非有两种情况,一是你的定位出现了系统错误,他们根本不在里面;二是这鬼堡还另有出路,只是还没找到而已。皇城,鬼堡的信息你了解吗?”
      “它从这个游乐场建立就在这儿了,只是很少有人来这个地方,久而久之便废弃了。它确实有一个后门是出口,但是现在已经没有。”
      “有门的地方走不了,那就走没有门的地方。”杜若锦后退两步,仰望鬼堡天窗,透明的玻璃半开着,不时地有几只鸟儿飞过,“天窗还开着,看样子它是通到正门的里面,但是不通往内部。”
      “你在外面等着,我进去看看。”皇城正要攀岩,杜若锦拉住他,说:“你不是请我来帮你的嘛?你自己进去算什么啊?难不成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让我给你出个主意?两个天窗,一人一个进吧,这样的效率还比较高,不然这么大的鬼堡,你一个人要找到什么时候?”
      “那好吧,戴上对讲机。”皇城递给杜若锦一个微型的对讲机,然后第一个爬上天窗,杜若锦则从鬼堡一侧进入。
      鬼堡里很是潮湿也很昏暗,几盏供电的灯泡在走廊里若隐若现,废旧的玩偶倒在一边,七零八落还有狰狞的样子。杜若锦从口袋里摸出手电筒,蓝幽幽的光直接射入黑暗,顺着昏暗的走廊一直往前面走,七扭八拐地就走迷了道路,来到一个三岔口,她转动耳机,问:“皇城,你进来了吗?鬼堡里面九曲回肠,倒像是一间密室。”
      皇城刚从烟囱上跳下来,正正耳机的位置,回答:“刚刚进来,只不过面前有道木门。”
      “那你小心,我再找找。”
      “嗯。”皇城左顾右看,在他的手右边有一盏古老的煤油灯,里面空空如也,他取下煤油灯,拭去灰尘,推开小木门,“嘎吱——”门开了,尘土簌簌落下,呛得他咳嗽了几声,“咳咳咳,这是多久没人来了,灰尘这么多,连灯火都不那么通明,幸好有探明灯。”
      皇城把小灯放在煤油灯罩了,既不用担心灯太小而捏不住,又不用担心灯光太弱,玻璃灯罩会反光,真乃一举两得。皇城提着灯走进鬼堡,面前又出现一道木制的小门,小门上有一个十字架的标志,轻轻一推像是要掉下来似的。
      “多久的木门了,真是脆弱。”皇城推了几推,门缝裂开,里面黑压压的伸手不见五指,用力一推门完全大敞着,一股发霉的味道扑鼻而来,熏得人头昏脑涨,眼睛辣泪直流,“荒废多年,霉得寸土不住生灵,他们如何呆得住?”
      手里的光照遍每一个角落,皇城看清楚屋内的摆设:陈年蜘蛛网连接多处,灰蒙蒙的是呛人的粉尘,弹指可破。在他的不远处有一张古老的案台桌子,卷起的花纹恰如波浪柔软而又看似很凶狠。桌上摆放着锈迹可斑的烛台,台子上有两根未燃尽的白色蜡烛,蜡泪残留在烛身。烛台下面放了一本绿色的西式书籍,表面上写着花式的英文“Forever Love”,却早已被灰尘吞噬。
      书边有一个盒子,上面精细地雕龙画凤,珠光宝气,谁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皇城提灯走进屋子,慢慢移动到案台的后面,将煤油灯放置在桌子的右上角,拂去绿皮书上的尘土,默读了那句“Forever Love”,抬眼又看到书盒之间的一枚古币,圆形的,带有亘古的痕迹。他的这一举动,惊动了烛台后的老鼠,“吱溜”一下消失地无影无踪。
      “古币?!”皇城用拇指和食指捏着古币在灯光下看,眼角眉梢中的锐气势不可挡,忽然地动屋摇,他整个人略显一丝惊慌,不知道从那里飞出来的鸽子仓皇地从窗口飞出;在靠着墙的柜子上,零星吊坠的水晶灯也在晃动,并发出“叮铃叮铃”的声音;随着剧烈的震动,墙上的镜子和相框掉在地上摔个粉碎;白玉色的维纳斯雕像也摇摇欲坠;唯一的酒瓶直接粉身碎骨。
      鬼堡震动的同时,处于鬼堡里面的其他密室的铁栅栏门“砰”地打开,渐渐地停止震动,皇城的心安定下来,杜若锦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恰似冰雪寒剑:“皇城,怎么地震了?”
      “不是真的地震,它的震动不符合地震的频率。应该是鬼堡密室的特效,一个效果而已,放心。”
      “那你多加小心,他们我还没有找到,你呢?”
      “还没有,我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美人蝎,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响?就在刚才晃动的时候?”
      “是铁锁打开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被困的铁锁。皇城,再仔细找找吧。待会儿联系。”杜若锦挂上耳机,她感觉身后凉风嗖嗖的,犹如一阵风影掠过,她没有在意,继续行走。
      皇城离开小屋子,走进左手边的楼梯,层层盘上,精如蛇蝎,踢踢踏踏走上二楼。与此同时,二楼尽头的露天铁栅栏下面仰望着一个黑色的身影,光白的照耀下,显出一张白皙的脸,冷暖如冰霜,发色醉如红酒,脚下踩着纸箱子飞身上来,动作轻盈地像飞钩一样,布布轻盈,步步铿锵,恰似铁板钉钉。来到地面上的他,整理修长的黑色大衣,眼角四射周围,淡定地走出房间,他的走路在身后卷起一阵狂潮:“皇城!”
      “桃花狍!”
      “嗯。”二人神色坚定,共同走向天台。
      二楼中间层的房间里灯火辉煌,金边红沙发上坐着一位黑色大衣的人,金栗色的头发凸显着高贵的地位,双手十指紧扣放在唇上独立思考着什么,他身旁的烛火还在挑衅地跳动着,像是两个被束缚的精灵,一阵清风吹来,他起身打开门直径往外面走,席卷春落花满庭,迈步阶梯天台行。
      天台上有一个平坦的小型广场,摆得香花烟溢来,蜂蝶不喜自难开。细泉绸带涓涓流,独孤魅惑莫心哀。以为黑衣人被铁链束缚于喷泉边,方才的震动让他挣开铁链,眼睛之魅惑可以勾魂摄魄,霜雪之颜引得其他人幻影而来:“魅惑精灵!”
      “楚霸王!黄山松!你们来了。”
      “嗯,都没事吧?”
      “没事。被困多日,方才一震才得以脱身。”
      “都是如此啊。”
      正说着皇城他们他们三人相继而来,黄山松看了一圈,觉得有些不对劲,便问:“扶桑呢?”
      “也许快到了。”
      “吱——”远处的楼门开了,走过来的是杜若锦,除了皇城之外,其他无人聚成一队,冷眉紧锁:“怎么是一个女人?从来没见过有女人来过这里啊?”
      “她就是我们要接头的美人蝎!”皇城目不转睛地看着杜若锦来到跟前,把她介绍给自己的队友。
      杜若锦用眼神打了一个招呼之后,扫视了一遍所有人,才切换到正题:“你们不是七个人吗?”怎么少一个?
      “扶桑不在,美人蝎,你那边有什么发现吗?”
      “你们都上来了,怎么偏偏少了一个呢?我之前在后面的房间里还见过他呢。刚刚想问他发生了什么,就震了起来,再回头找他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以为你们会合来了。”杜若锦努力回想着细节,生怕漏掉一部分,可当时灰尘仆仆,毫无头绪。
      “你怎么知道那个是扶桑?”石榴质疑杜若锦的话,杜若锦不紧不慢地回答:“我俩见过一面,怎么说也算是认识了吧?可你们之间见了我没有一个像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反应,所以我敢肯定那个就是他。”
      “石榴,你能听见扶桑所在吗?”
      “听不到!”石榴摇摇头,杜若锦转身就走,说:“我看这件事情不是很简单,我们在这里干等,还不如到他那件房子里去看看。”
      “那我们走吧。”皇城他们跟在杜若锦身后,没走几步她却停了下来,差点撞到她身上,“你干嘛停下啊?”
      “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什么?”
      “你不是有他们的GPS定位系统吗?定个位就好啦,何必那么麻烦?”
      “刚才一震,信号给震没了……”
      杜若锦听了满脸地尴尬,掏出手机,打开传输定位系统:“链接码1234!既然GPS定位系统不管用了,那我们还是相信国产的北斗吧!”黑暗之中亮起彩色的光,它们分别来自领结口的珍珠,这表明定位成功。
      宽大的手机屏上面有七个闪光点,红橙黄绿青紫的闪动聚集在一起,唯独那颗蓝色的还在原地没有动。
      “扶桑还在原地?为什么我们解除封锁,他反而还停留在原地?这不正常,快去那儿看看。”黄山松第一个飞奔向后面的房间,幻影重重,几名特工赶到所谓的蓝光闪烁之地,那儿紧闭着深红色的帘子,垂下同色的细丝绦线,深沉而又诡秘,没人敢轻举妄动。
      “蓝色的点在这里。可是我总觉得这里怪怪的。”皇城把所有人都挡在身后,试探地伸出手去触摸到深红色的帘子,细腻而又柔软的感觉让他越发觉得心里发毛,一瞬间拉开了帘子,展现在大家面前的是一个空荡荡的房间,铁栅栏的门已经打开,一张书桌上压着一张红纸,纸的旁边放着一颗微型定位装饰物在接受信号。
      “不见了?!一个大活人不见了?扶桑会去哪儿?”众人惊呆于此,杜若锦第一个走进去,环顾着四周,以女人的直觉来说总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甚是微妙般的小心,
      “鬼堡里确定就只有我们八个人吗?”
      “难道你还认为有别的人在?美人蝎,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魅惑精灵也走进这间房子,杜若锦没有说话,拿起桌上的红纸,只见上面写了几句话,是用一种小语种写的,不禁让人皱起眉头:“此人一定不简单,既不露出真容,还能做到这样子,也真是难为她了。不过看这字迹清秀,字间距要比一般人的小,字形紧凑,花体字天花乱坠,恰恰说明了此人嫉妒心极强,眼里揉不得沙子,如果脾气暴躁起来,手段不忍直视。”
      “她是个女人?!”石榴诧异,“可是,一个女人凭什么带走扶桑?她在鬼堡里很容易就抽身了,说明她对鬼堡的内部结构很是熟悉啊。话又说回来,她带走扶桑的目的是什么?”
      “情报,扶桑身上有情报!”楚霸王直接点明中心问题,可是皇城却不认同:“不会,虽然说扶桑是情报掌控人,但是那个女人只要拿走情报就行了,没有必要连人一起带走吧?想来是和扶桑有某种关系的人。”
      “是有些道理。美人蝎,纸上的小语种你能翻译一下吗?听说你的语言天赋是很高的。”魅惑精灵侧头看着纸上的字符,心中有些不明觉厉,“哎?!我怎么觉得这小语种好熟悉呢?”
      “如果你们觉得熟悉,那就好办了。”杜若锦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扶桑的身份我已经知道了,他的失踪一定和这个女人有莫大的关系。我们现在需要尽快找到扶桑的所在。纸条上说,我带走他是因为我们之间的恩怨未了,你们既然进到鬼堡里就陪我玩儿一个游戏吧?救他的人,不论是谁,规定时间内逃不出鬼堡,你们和他最终都是死!祝你们愉快!落款是一个字母J。”
      “J?!是什么意思?谁会是J?”皇城百思不得其解,“先不管她是谁,先逃出鬼堡再说。逃不出这里,不仅救不了人,连我们都得死。”
      当他们回头准备离开时,房间的铁栅栏突然下落,把他们困在里面,四周没有任何出路,冰冷的墙上挂着几幅画,都是人物的画像,每一个人都带着神秘的微笑,像是在挑衅和蔑视。
      “原来J是想给我们玩儿个密室逃脱啊。”
      “还是限时对抗。”黄山松拿起桌角的一个倒计时的工具,“限时120分钟,两个小时的时间逃离。石榴,你是密室高手,这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
      “如果有线索,当然不会是难事。”
      房间内七人仔细搜索每个角落,连桌子腿都不放过,依然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线索。楚霸王靠在桌沿儿,托着下巴思考:“整个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充其量有点儿价值的就是这四幅油画儿了。可是这油画都是画的毫不相干的内容。第一幅是《倒牛奶的女佣》,第二幅是《蒙娜丽莎》,第三幅是《西斯廷圣母》,第四幅是《珍珠女郎》。没有什么共同点啊。”
      “有一个共同的。”
      “什么?”
      “画中人都是女人!”
      “还有一个点!”杜若锦似乎看明白了头绪,“四幅画的右手都在左手之上,是不是手有问题?”手指尖触摸到油画,砂砂粒粒的感觉此起彼伏,总觉得画面有些问题:“谁的触觉比较好?我觉得这画面有问题。”
      “我来!”桃花狍站到画的前面,闭上眼睛,凭借指腹的感觉细细地感受,脑细胞不停地运转,在记忆里搜寻触到的地方属于哪一部分,他把感受到的部分说出来,“周围是沙质,只有一块地方是滑的,像是被触碰了很长时间,被磨的。而且,我还能感觉到,这背后是空的,就是这里。”
      “左臂?每一幅都一样吗?”
      “等一下,给我一点儿时间。”桃花狍继续一幅一幅地摸下去,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等待结果,直到他摸到最后一幅,睁开眼睛,“没错,四幅油画都是左臂的位置,背后而且都是空的。”
      “把画卸下来!”皇城退到铁栅栏旁边,侧身问旁边的杜若锦,“美人蝎,你猜四幅画的后面是什么?”
      “不论平地与山尖,无限风光尽被占。”
      “什么意思?”
      “这是罗隐的《蜜蜂》。”桃花狍脱口而出,皇城怔怔地看着他俩。
      “对,就是罗隐的《蜜蜂》。不管是艰难还是险阻,不论是风平浪静还是波浪滔天,所有的焦点都被这幅画所占据。若是想知道花的后面是什么,无须隐藏,卸下来就知道。我不是透视眼,当然也无从所知。”杜若锦静静地看着墙面上的四幅油画被取下来,每幅画的后面都有一个空格,空格里有一个不同颜色的按钮,“红,绿,蓝,黄?什么意思?”
      “你们看头上!”石榴指着天花板不停闪烁的彩灯,“出现不同彩灯闪烁,而且是四组变换规律。我猜测,按下和彩灯同色按钮,并且全部按对,会有新的线索出现。”
      “不管怎样,试试吧。”黄山松先站到蓝色按钮面前,招来四个人一起参与游戏,“一个人说出颜色,我们来按对应的颜色,这样节省时间。”
      “好,开始吧。”
      经过一轮的彩灯四组变换规律的游戏,在两幅油画的中间裂开一道缝隙,渐渐变成了一个通往另一个密室的大门,七人以身犯险,迈进去的那一刻起,游戏便更加深了一步。
      第二个房间空间狭小,有一台花式ATM机,上面的屏幕零散着几张拼图,需要拼出完整的拼图才能拿到线索。ATM机的顶端射出一道绿色的激光线,对面还有一只流泪的金凤凰,琉璃炫彩的羽毛顺滑到柔软的尾羽,郁郁寡欢的眼睛里存着一滴未落下的泪。
      “是拼图,还限制步数,30步之内完全拼好。”楚霸王把手撑在花式的ATM机上,手指敲着两旁的扶手,。白森森的光映得脸白皙月,“只看破碎的图片像是字母,数字图,应该是某处物体的密码。”
      “它给的特征都太相似,需要一个强大的记忆搜索里。可是,我们之中记忆力最好的就是扶桑,然而偏偏少了他。”魅惑精灵凑到屏幕前分析,面对毫无头绪的图片忍不住感叹,“如果有粗面数就好了,用潜意识去引导着拼出图像。毕竟我看着图片,像是我们都熟悉的。”
      “有什么说法?”皇城听魅惑精灵这么说有了一丝希望,魅惑精灵转过身来,说:“扶桑曾经说过,看过破碎的图片会印在潜意识里,自己无法在行为上拼出完整的图来,在潜意识里却可以。要想知道潜意识里的东西,就要进行催眠!”
      “催眠事小,我可以帮助你们任何一个人催眠。”杜若锦推开了手掌,手心儿里放着一条催眠用的怀表,“只是催眠需要安静地平躺才能更好地发挥作用,你们谁愿意试一下?”
      “我愿意让你催眠一下。”桃花狍站在杜若锦面前,目光凌厉如冷锋,聚集在她身上,“时间紧迫,快开始吧。”
      “准备好了吗?”
      “嗯。”桃花狍躺在地面上,平静而又淡然,双手放在胸前,等待杜若锦的催眠。
      杜若锦将催眠怀表在桃花狍的眼前晃来晃去,轻声而又低沉给予他心灵的碰撞:“你现在处在一个极其放松的环境中,四肢都特别地放松……放松……放松……”
      皇城看着眼前的事物逐渐聚集模糊,昏昏沉沉地陷入催眠之中,发出细小的语呓声。
      杜若锦问:“你在图片上看到了什么?”
      “看到一些碎裂的梳子,字母图片。”
      “能复原的图片,看清数字和字母吗?”
      “唔……”桃花狍皱起眉头,表情很是纠结,胸口起伏急促,手抓个不停,青筋暴露,过了几秒钟,他变浑身放松下来,说,“数字为先,89;字母在后,HK。”
      “89HK?”杜若锦给石榴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去找找看有没有类似密码的盒子或是器具,自己慢慢地将他唤醒,“谢谢你的89HK。”
      “找到一个盒子!”石榴在一个柜子的缝中找到一个欧式浪花儿的盒子,皇城一眼就认出它:“这不是在楼下的黑屋子里的盒子吗?怎么会在这里?”
      “你确定是同一个盒子?”黄山松拿过盒子仔细掂量,发现盒子不是一般的精致,青铜色的复古花纹沉淀了许多年代,令人奇怪的是在它的旁边有一道细缺口,“有个缺口,是投钱的嘛?”
      “是同一个金盒子,我有一枚金币作证!”皇城把留下来的金币插到缺口上,又拨动锁上的密码“89HK”,锁一下子就弹开了,盒子里装着一面镜子。
      “镜子?!这是有啥作用?反射激光的吗?”楚霸王举着手中的镜子反射到头的绿色激光,哆嗦几下就照射入凤凰鸟流泪的眼睛里去了,凤凰鸟鸣叫几声,它的腹部打开一个小门,小门里是一条黑漆漆的秘密通道不知通向何处。此时的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之久,七人可以顺利逃离这层层危险的秘密房间吗?扶桑到底在哪里?留下纸条设下游戏局的J又是谁?她和扶桑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悠长的黑色通道一直延伸到很长很长,七人相互扶持往下行走,突然间就没有路了,面前是一个硬邦邦的平台,桃花狍凭借灵敏的触觉感知到了平台上的东西:“没有路可以走,只有一个平衡球的游戏。”
      “平衡球?!这里这么黑暗,伸手不见五指,走台阶都得凭着感觉,平衡球要怎么玩儿?这个J是真的下狠手了,她的意思很明白,就是在拖延时间,不让我们出去,要致我们于死地啊。”魅惑精灵的声音在黑暗的通道里显得更加清晰,明快,“我记得平衡球的运动轨道上都会有小洞,漏下去就输了。黑漆漆的这啥也看不见啊。”
      “我可以用听的啊。”石榴慢慢地摸索到桃花狍的身边,“桃花狍,你来摇着平衡球,我来告诉你路线。”
      “好。”桃花狍触到摇手,小心翼翼地在石榴的配合下转动倾斜着,每个人的呼吸几近停止,眼前像蒙上一层黑布一样,只听见石榴和小球的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去,球还在里面滚动着。杜若锦感到自己加下湿漉漉的,抬脚轻踩几下就听到流水声,淅淅沥沥哗啦啦的,她心头一紧,觉得事情不妙:“密道里进水了。”
      “她真的想致我们于死地,想淹死我们啊。”
      “先忍住,让球过关,所谓的不惧生死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桃花狍凭着感觉细细琢磨,听得咔哒一声,球掉进最后一个洞里,“球进洞了,机关应该打开,为什么没反应?”
      “会不会没掉到应该有的洞里?”
      “我相信我的耳朵,不会出错的。”
      “糟了,水位越来越高,再不出去,我们撑不了多长时间的。”楚霸王的腿已经全部淹没在水中,黄山松吸了吸鼻子,说:“是河边柳叶儿的香味,还有花香,不是芙蓉,是秋菊。”
      “难道我们现在在游乐场的河底?”皇城说话的空隙水位已经快要没过脖子,这时他听到在他的左前方有着冒泡的声音,“有气泡必然就有出路,在左前方。”
      “哗……”不知哪里透了水,湍急的河水涌进来,很快淹没了所有人,黄山松嗅着逃生的气味带着他们游出去。可是杜若锦不会水,水涌进来的那一刻就被水呛了一下,咽喉被水堵住很难呼叫,幸好身边的桃花狍救了她一命,带着她游出密道,浮上河边。
      七个人都上了岸,明媚的阳光温暖着她们湿透的身子。
      杜若锦呛了水,昏迷着,她的长发凌乱地粘在身上,唯一没有错乱的是她的那抹红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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