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基斯兄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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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过一个又一个复联成员的档案，除了心中有底，巴基还渐渐感到了些惊讶。他之前收集关于美国队长的信息、试图补全自身记忆的时候也关注过复仇者联盟，不过得到的信息都是浮于表面的战绩，并没有太多关于英雄性格的记录。
他手中的这份档案册则不同——里面的大部分情报都涉及隐私，更有些称得上是顶级机密，关于美国军方之类的情报要是被捅出去绝对能引起一片哗然。想也知道，这种详细信息的来源恐怕不太合法。
尤因·基斯……果然手段不俗。
巴基和奥莉安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听说过尤因，但那时候他只知道尤因是个支持奥莉安德行动的科技天才，能把九头蛇出品的机械手臂都拆干净的那种。之后的时间里，这个名字出现的频率也很高，基本是每天都在刷存在感的类型。从日常琐事到研究相关，尤因总有能插手的地方，而奥莉安德也对这个人抱有极高程度的容忍。
等巴基的地位提升成了合作者后，他知道了更多故事。比如奥莉安德沉睡的海底基地在三年前被地震影响到时，奥莉安德靠非人的体质从几乎报废的基地脱出，在汹涌的海浪中和遭遇了海难的尤因兄妹相遇，并且救了他们。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尤因就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奥莉安德提供了她所需的一切，他们之间也构建了比较深刻的联系。
巴基发自内心地认为尤因对奥莉安德的感情不太寻常，至少那绝不只是对待救命恩人的程度。如果单纯是物质支撑也就算了，钱能还清的人情不过尔尔。但是对恩人的各方面都那么关注、体贴入微，说不是别有所图真的很难让人信服。
尤其这次，居然想都不想就直接答应帮奥莉安德打掩护、安排撤离，要说只是感激着实有些离谱。
因为之前奥莉安德都没有喊过尤因的姓氏，所以直到刚才巴基才意识到尤因的名字是尤因·基斯，是基斯集团的CEO。
别名[欧洲血液]的那个基斯集团。
传闻中，基斯是在维京时代出没的海盗。维京人并不是真正的一种民族，更多只是对那个年代的航海者的代称。他们在冬季如常人般生活定居，在大雪消融的季节则出没于沿海国家，如遇弱势的武装则烧杀抢掠，如遇不可敌的帝国就变成了本分的商人参与贸易。随着维京时代的落幕，基斯家族定居在不列颠群岛，也就是现在的英国。
在十七世纪英国的光荣革命后，基斯成了拥有贵族头衔的新贵——它有积攒了数百年的财富、是垄断伐木业的商业巨头，之后又十分有远见地搭上了十八世纪工业革命的快车，把科技树点满后从单纯的伐木扩展到船只码头的建设、再到跨洋海运。一战中基斯集团全力支持协约国，英国著名的无畏舰队就有基斯集团的手笔。等到二战结束，基斯集团已经成了毋庸置疑海上霸主——无论是军用舰队、码头还是水上航运，西欧所有与船只洋流相关的产业，尽数归于基斯家族。
如果说水与地球的关系相当于血液与人类，那基斯集团就牢牢把控住了欧洲的血液。或者说……它就是欧洲血液——凡是有川河海洋流淌的地方，就有基斯集团的痕迹。
知道尤因的身份后，巴基也算明白了为什么奥莉安德敢带着他这样的世界公敌逃亡。有基斯集团的全力支持，难怪她底气十足。
敢和联合国对着干的人不是疯子就是一方霸主，尤因·基斯显然是后者。所以尤因对奥莉安德的投入就显得更加耐人寻味了——垄断西欧海运的大财阀为了报恩居然愿意冒着被多国联手制裁的风险来帮国际通缉犯？做这种亏本买卖，实在是很不资本家。
倒也不是说有关风月，巴基的最先联想到的还是奥莉安德掌握的血清配方。能让资本家这么不惜代价，除非是为了更高的利益。这个利益如果是爱情，就着实有些看轻人——那可是基斯集团的掌舵人啊！
但如果是为了超级士兵……情况就合理多了。
许多国家和地方武装都对超级士兵有着相当大的执念，毕竟谁都想要以一敌百的怪物士兵。别说一军团了，就是几个训练有素的超级士兵都足够颠覆政权、撼动权力角逐。
奥莉安德手里握着过去的几十年里所有尖端科学家都没能破译的血清配方，这消息要是传了出去，不知道有多人眼热或是夜不能寐。
巴基不担心别的，只担心尤因的野心。这可是一个顶着联合国的压力、听到奥莉安德要对上复仇者联盟都能立刻应下，直接给她收集资料做准备的狠人啊！虽然之前奥莉安德自嘲说敌不过复联，但要是有基斯集团在，别的不说，给复联找点麻烦还是很容易的。
毕竟复联在索科维亚事件后立场尴尬，基斯集团在欧洲的势力又太过离谱。要是搞些没底线的手段，复联怕是有得头疼了。
出于对尤因的顾虑，巴基放下了独自离开的想法。他不能让奥莉安德和基斯集团的CEO独处，尤其是看奥莉安德对尤因很是信赖的样子，巴基更觉得危险——就算她心很黑，但她之前能被背叛说明她还是不够警惕。要是让能创造超级士兵的沃格尔博士被科技、财力、人脉样样不缺的基斯集团套牢了，那画面真是想都不敢想。
他得跟紧奥莉安德，更要对基斯集团保持十万分的戒心。巴基默默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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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假寐中醒来的奥莉安德对巴基在她休息的时间里思考的一切一无所知，她只发现男人的精神好了很多，眼神也从萎靡变得清亮。以为巴基只是调整好了心态的奥莉安德感到有些愉快，比起看男人低头委屈巴巴的样子，她果然还是更喜欢他有活力点。
这大概就是养久了某人后的附加状态吧。奥莉安德若有所思。人类对相处久的生物有感情纽带是正常的，所以她看不惯男人丧气的样子也是很正常的——谁会想看见自家养的猫猫无精打采呢？尤其在猫猫还算可爱的情况下。
给自己之前的起伏情绪找到了合理的解释，奥莉安德拿回平板，随口道：“想清楚了？”
“啊。”巴基干巴巴地应了一句，“我会一直跟着你，直到复仇者联盟的人出现。”
“你是终于发现自己一个人跑不掉了吗？”
“我是觉得把记忆全找回来很重要，而且……你还需要我。你帮我解除九头蛇的桎梏，我协助你进行研究，我们不是一开始就说定了吗？”
“那真是谢谢你的契约精神了。”奥莉安德笑笑，将散发挽到耳后，“放心吧，不会留你很久的——我比你更讨厌麻烦，也实在不希望这件事波及到太多人。”
巴基貌似不经意地问：“你是不想基斯集团受到影响吗？”
“我当然不希望对我帮助良多的尤因遭遇无妄之灾。你最好也有点给他添麻烦了的自觉，如果不是你的身份太复杂，我们现在也不会在飞机上了。”
奥莉安德果然很在乎尤因·基斯，不然骨子里冷漠十足的她根本不会有什么牵连别人的概念——她可是那种压榨起人来绝对不会有负罪感的类型啊。巴基默默地在心里又记上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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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飞机降落的时候，目的地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走出机舱的巴基对他们所在的地方有了猜测——平原与山岭相邻，不算浓烈但存在感十足的硫磺味……奇特的地貌加上活火山的气息，这里是堪察加半岛，俄罗斯远东地区的渔业中心。
他们这是一下子从东欧的圣彼得堡跑到亚洲的极东半岛了啊。
不去基斯集团大本营所在的英伦三岛，反而跑来传闻中集团势力并没有如何渗透的东亚。要么是联合国给的的压力太大、西欧的搜寻力度太可怕，要么就是……基斯集团拥有着比明面上更强大的能量，已经从西欧扩散到东亚的能量。
再一次刷新对基斯的势力认知，巴基在感到沉重的同时，心里还涌起了一种还好他来了的感叹。他要是不和奥莉安德一起来，指不定她就被谁给带偏了。巴基想着，完全忽略了奥莉安德那连九头蛇都没能洗脑成功的坚定如铁的意志力。
下了飞机之后等待他们的是专车，专车最后停驻在临海码头。
奥莉安德在看到码头边静立的人时，面色不自觉地柔和了许多。
那人走上前来，自然地接过女性手里的提箱，对她说：“日安，女士。一路奔波辛苦了。”
“虽然有过猜测，但真的看到你在这里还是让我有点惊讶的，尤因。”省去客套，奥莉安德和来人并肩而行，登上停靠着的巨大游轮，“我从圣彼得堡出发，没道理比应该在英国的你来得更慢。那只能是你早就在这里了，为什么？”她说话相当不客气，但听起来却并不严肃，更像是随口一问。
尤因温和地回答：“每年这个时候，凯思林都坚持要来这里。她说，因为在这里能见到她的守护天使。”
奥莉安德笑了：“你可没有和我提起过这件事。”
“我不希望凯思林有打扰到你的可能性——如果你知道了，或许会为了满足她的愿望特地跑一趟。”
“和喜欢的孩子见面可不算是坏事，能在这里见到你们我很高兴。”
“那真是太好了，女士。”
……
……
落后两步的巴基看着前面交谈甚欢的两人，满脸冷漠。
尤因·基斯和他想象的略有出入，那人不像是个财阀的主人，倒像个书香门第的贵公子。他有着标准的爱尔兰人红发，棕色的眼睛，以及最多只有中等偏上的身体素质。
以能不能打的为衡量标准的话，尤因最多也就是个接受过一点训练的普通人，那种绝对招架不住超级士兵一拳的普通人。
不，他的衡量标准不太对。巴基在心底啧了一声，决定放下有色眼镜，再仔细地打量那个红发男人几遍。
他谈吐有礼，一直对奥莉安德用着尊称，一次都没有直呼过她的名字。他的步伐稳定，且在有意避让身边的女性。眼神就不用提了，刚见到奥莉安德的时候他的眼睛真是肉眼可见地亮起，随后的时间里则没有过分关注，保持着相当的分寸。
太奇怪了。
尤因·基斯……不像是单纯尊重奥莉安德，他的姿态几乎称得上恭敬。
要是给别人看见，恐怕都会觉得奥莉安德才是基斯集团的掌舵人吧。
但尤因对他的漠视倒是很傲慢，很符合目下无尘的大资本家形象——这人从出现到现在，除了最初看着奥莉安德的时候余光有扫到他，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巴基回忆了一下和尤因有没有过哪怕是眼神的交流，发现没有。
巴基不是喜欢介入别人话题的性格，尤其是面对一个他很警惕但陌生的人，所以他只能跟着他们，试图从两人的对话中尽量分析出有用的信息。
或交流或聆听中，他们很快就登上了游轮。
奥莉安德刚在甲板出现的瞬间，就有一个身影跑向了她，一下子撞进她的怀里。
那是个有一头微卷红发的美丽女性。她明明有着成熟的外貌，气质和举止却带着一种无法被模仿的、孩童独有的纯真。
“奥莉女士，好久不见！”她亲昵地在奥莉安德的侧脸落下一个吻，语气除了兴奋还是兴奋，“果然只要我一直等在这里，你就会出现的。”
“好久不见，小姑娘。下次想见我的话，直接告诉尤因，我会来见你的。”奥莉安德抚过凯思林的红发，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凯思林高兴地说：“太好了！哥哥总说我不能打扰到你，但我是个好孩子，绝不给你添麻烦。”
“当然，你一直是个好孩子。”奥莉安德说着，松开了凯思林。
凯思林则在脱离奥莉安德的怀抱后顺势挽住了金发女性的手。一派天真的她眨着明亮如琥珀的眼睛，好奇地看向最后走上甲板的巴基，用清脆的嗓音问：“奥莉女士，他是你的恋人吗？”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基斯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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