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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众目睽睽下尸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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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城市殡仪馆虽然很气派，但是法医学解剖室还没有建成，法医都是在殡仪馆的尸体库大厅里检验尸体。
看出门卫老头一脸不情愿，垣华带着温和的笑容上前，和门卫老头交谈了会，自己拿钥匙打开了尸库的大门。
大厅的两边，布满了存尸冰柜，压缩机发出嗡嗡的轰鸣。
而大厅的中央停放着一架运尸床，运尸床上有一具用白色裹尸袋包裹着的尸体，不出意外，那就是本案中的死者。
“这，你们平时就在这众目睽睽下解剖尸体？”秦明笑着问道。
“别乱讲。”大宝知道秦明指的是四周冰柜里的尸体，但还是擦了擦冷汗：“这大半夜，怪吓人的。”
秦明穿上解剖服，咳嗽了一声。
空旷的尸库里顿时荡起了幽幽的回音，咳嗽声和冰柜压缩机的轰鸣纠缠在一起，仿佛飘上了房顶。
大宝环顾了一圈停尸库，说：“那个，平时在这个地方解剖，还是蛮瘆人的。”
“这有什么，我们人手不够，我经常一个人在这里检验非正常死亡的尸体呢，晚上也有过。”祁法医说道。
垣华对于祁法医这种胆量的炫耀行为非常不屑，虽然说革命分工各有不同，但自己总想打他，不知道为什么。
拉开尸袋，袋子里是一具女尸，尸体前面被血迹浸染了。
秦明抬肘揉了揉鼻子，问：“死亡时间可确定下来了？”
“没有问题，早上我们到现场的时候正好九点钟，判断死者死亡八个小时左右，所以应该是昨天夜里一点钟左右死亡的。”祁法医回答。
“嗯，时间差不多。也只有是深夜，凶手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杀人，杀人后还敢不清洗衣裳在大街上走。”
因为死者的长发被血迹浸染，胡乱地贴在脸上，导致无法进行正面像拍照，所以秦明一边吩咐大宝剃除死者头发，一边开始清洗死者身上的血迹。
没有解剖床，也只好用塑料桶拎来自来水，用毛巾一点儿一点儿擦拭。
垣华因为没做过，因此跟在煜瑀身边学习，他相信，这种简单的活，副队一定会在以后让他上手。
死者叫陈蛟，二十七岁，从事这个行业已经七八年了，身上有一些陈旧性的烟头烫伤和刀划伤的疤痕。
她左侧脖子上纹了一朵彩色的牡丹，而这朵牡丹的花蕊处，现在正随着几人翻动尸体而往外汩汩地流着血。
“有些意外，死者没有第二处损伤，只有这么一处，这真是一刀致命啊。”秦明惊讶道。
彩色的牡丹影响了观察创口形态，秦明只有局部解剖死者的颈部，从皮肤内侧观察。
从颈部正中划开死者白皙的皮肤，逐层剥离开皮肤和肌肉，发现死者的颈部肌肉已经被血液浸染，撕裂口周围黏附着大量凝血块。
慢慢剥离凝血块，暴露出创口。
“创角一钝一锐。”
“长度大约四厘米，创口中间有拐角，应该是个刺切创，拐角到创角大约两厘米，应该是刀刃的宽度，这是一把随身携带的水果刀。”
说着秦明拿起刀，把死者的胸锁乳突肌切断，探查左侧颈部的每一根血管。
很快，便找到了血管的断头，用止血钳夹住两边的断头，照了相。
“死者是颈内动脉断裂。”
“这一刀直接刺断了这么大一根血管，失血过程很快，死亡也就很快了。而且死者颈部的这处创口比较特殊，是一处刺切创，这提示了凶手刺入后，在拔刀的过程中，有个挑刀尖的动作。刀刃下拉，导致出现了创口中央的拐角。”
“尸体上没有发现任何威逼伤和抵抗伤。”煜瑀平静道。
“说明死者是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突然遇袭的。”大宝道。
“而且凶手并没有威逼死者的过程，很有可能是凶手进门的时候，就发现了装零钱的茶罐。完事儿后，直接杀人，拿了茶罐就走。”
“为了几十上百去杀人，值不当啊。”垣华摇了摇头，自己以前也是在底层挣扎，生活的艰难自己怎么会不懂呢。
若不是自己运气好，碰到了队长和副队，或许自己也没法抗住压力了。
拿起死者的双手，可能是死者生前用手捂住颈部创口，导致隔间到卷闸门之间的墙壁上有断续的喷溅状血迹。
同时，死者的双手也都沾满了鲜血。
拿起她的右手，发现虎口部位黏附着一个黄豆大的小纸屑。
“这里有个纸屑，看样子应该是卫生纸，可惜被血液污染，没有DNA鉴定的价值了。”
可能是因为解剖环境过于惊悚，所以很快就完成了尸体检验，离开了殡仪馆。
“死亡时间是昨晚一点。凶手可能在和陈蛟发生关系之后，或者是在准备发生关系的时候，突然用水果刀刺击了陈蛟的颈部，导致颈内动脉断裂。”
“陈蛟在遇袭过程中，没有任何防范或者准备，凶手杀人后，立即拿了店里装零钱用的茶罐离开现场，离开前锁闭了卷闸门。”专案会上，秦明慢慢说道。
“根据凶手拿茶罐，并且将里面的零钱包括硬币全部拿走的行为来判断，凶手杀人的目的应该是侵财。凶手为了这么少的钱而杀人，那么他的生活档次应该非常低，非常穷。”煜瑀平静的接下秦明的话。
“又是侵财。”英城市公安局副局长王城用双手揉了揉鼻梁，道：“这样的案子真的不知道该从何查起，两个月前的美容院老板被杀案还没破呢。”
“哦？”秦明挑了挑眉，“两个月前还发生过一起？那么，这两起案件能串并吗？”
丁支队摇了摇头，“没有什么确凿依据。”
“我明天看看那起案件的卷宗吧。不过这起案件确实很难，截至目前，我们还没有任何好的线索和证据。”秦明说道。
王局长揉了揉太阳穴，“先从现场附近生活贫穷的人群开始查起吧，另外，悬赏征集线索。毕竟我们英城晚上街上也有人，看有没有人见过身上有血的人在外面走动。”
“前期工作我们先做，你们先回去休息吧。陈总说了，要让你多休息，你今天刚从一个□□案件上下来。”丁支队对秦明说道。
……
回到住处，煜瑀拿着换洗衣服就去了浴室，垣华却是一头栽在自己床上。
早上长时间开车，然后又是现场血腥味的冲击，下午还去看解剖，一看就是看到八九点，还去专案组开会……
算算今天的工作量，听着不是很累，但是精神方面的消耗还是很难受的，真佩服秦科长他们。
等到煜瑀从浴室出来，垣华已经在自己床上睡着了，连外套都没来得及脱。
煜瑀沉思良久，或许该让他们精神力与体力一起训练，这两项应该齐头并进，而不是只发扬其中一种天赋。
虽然垣华在队里是精神力天赋最好的，但体力实在是惨不忍睹，也就比普通人好上那么一些，其他人精神力出众的体力和普通人没两样。
要不炼些洗髓丹给他们用？那武器要不要一起炼制了？
煜瑀突然发现，需要自己操心的事情好多，还好自己只是副队，要是队长，那岂不是更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