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Unbroken》思梦

66、第二十六章 无法预料的选择（中）

　　当亚瑟和莫丽一起在他的厨房里桌边落座的时候，詹姆吞了口口水，试着看起来不要那么紧张，但他知道自己很悲惨地失败了。午饭已经为他们备好了，看上去也让人足够有胃口，但他一点都不饿。现在，仅仅是想到吃饭都足够让詹姆的胃不舒服了。
　　“莉莉呢？”莫丽突然问。
　　“还在上班。邓布利多在和《预言家日报》会面，她脱不开身。”
　　“真遗憾，”莫丽回答。
　　“是啊，”詹姆平静地说，“我也这么觉得。”但是在许多方面而言，莉莉的缺席让这么做变得容易些了。他依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告诉他们，但至少他会告诉的。他起码是能确定这一点的。就当他忙于把这些事情理顺时，亚瑟突然把开头的任务揽到了自己手中。
　　“你心里有事，詹姆，”年长的巫师温和地说，“这不仅仅是一次社交午餐，对不对？”
　　桌布似乎突然变成了非常有趣的东西，但他还是强迫自己抬起头直视亚瑟和莫丽的眼睛。“不，”他缓缓地说，“不是。事实上，是关于比尔。”
　　莫丽倒抽一口冷气。亚瑟脸色变得煞白。詹姆意识到他也许应该换一种方式触及这个话题，但他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没有死，”他迅速澄清，“我们起码知道这么多。但是凤凰社关于日前发生的事对你们俩一直没有完全诚实——”
　　“他还没有……被吻，是不是？”莫丽轻声耳语。
　　“没有。”至少据我们知道的情况还没有，他在心里加了一句。但相比说出真相，詹姆更愿意撒谎，尤其是在他们还都两眼一摸黑的时候。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下去。“你们不知道的是，在一开始，比尔为什么被抓。”
　　他们都困惑地看着他。亚瑟缓慢地开口。“贝拉告诉我，是一次突然袭击，结果出了点差错……”
　　“没出差错。”詹姆吞了口唾沫。他早就知道这会很困难，但从未想象过会有多困难。“我把他送进了阿兹卡班。”
　　“什么？”
　　“比尔的被捕是破冰行动的一部分，社里从去年九月就开始研究这个计划了。计划的主要步骤是让一个巫师装备着仔细隐藏起来的门钥匙和魔杖渗透进阿兹卡班。在一个星期之后，两样东西都会出现，让他能够突出重围或者把其他人带进去。但是有什么事情出了错。一个星期的最后界限已经过去了，我们一直在尽一切可能监控着门钥匙。它还没有被启动。
　　“很不幸，这意味着，比尔被发现了，”詹姆平静地继续，“我们不知道是怎么被发现的。但他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他们接受这个消息的情况要比他想象的好，但这个消息还是狠狠打击了韦斯莱夫妇。不过亚瑟和莫丽都是坚强的人，亚瑟只花了几分钟就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现在怎么办？”
　　“我们还在试图攻克阿兹卡班，”詹姆回答，“而且我们现在甚至可能已经有了机会……但是我不能对你们做保证。我只能说我们会尽最大努力把他夺回来。”
　　莫丽咽了口唾沫，她脸上的表情告诉詹姆这顿午餐没人会动了。“嗯，”她平静地说，“我想这是我们能希望的最好情况了，是不是？”
　　“我很抱歉，”他轻声说。“我真希望还有别的可说。”我真希望我能不再把那么好的人派去送死。
　　“我们知道，亲爱的。”莫丽握了一下他的胳膊，他看到了她眼中由于太骄傲而抑制着没有流出的泪水。“而且我很确信比尔了解他要冒的风险。”
　　詹姆闭上眼睛，轻轻摇了摇头，把自己的情绪咽了回去。“是的。我们都了解。”
　　
　　“你怎么被抓进来的，孩子？”沙哑的声音问。
　　自从发现和隔壁囚室的囚徒可以说话以来，比尔觉得已经有三天了，但这是他们真正拥有的第一个机会。在那第一天之后，先是比尔，然后是他邻居，先后被莱斯特兰奇夫妇带走；随即，像每一个夜晚一样，摄魂怪们在监狱里四处游荡。它们的影响再加上拷打，让比尔很是精神过敏了一段时间，从而加大了他计算时间的难度——就好像阿兹卡班自己还没有做到这一点一样。
　　他在回答前犹豫了一下。有一刻，比尔考虑告诉他实情——毕竟，既然伏地魔已经了解并摧毁了他的计划，他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然而他身体里的一部分不想坦白，不想崩溃，即使是在这么长时间之后。除了他自己，这对任何人都没有太大的意义，但他总得坚持些什么东西。
　　“突然袭击，”比尔最后回答，“事情出了点差错，然后我被抓到了……”
　　墙那边传来一声听起来跟笑声像得很可疑的咳嗽。“如果你不想告诉我，孩子，跟我说就是了。你没必要撒谎。”
　　“哦。对不起。”
　　“别说抱歉，”弗兰克回答，“这样的地方……至少能看到你还在思考就不错了。”
　　“那你呢？”比尔问。
　　“太蠢了。想逞英雄……”弗兰克咳嗽了几声。“但是不管怎么说，我把我的队伍带出来了，这才是真正有意义的。”
　　“是啊，”他平静地表示同意。没有摄魂怪在身边让他感到一阵奇异的轻松；出于某种原因，每天午后他们都会离开片刻。比尔依然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他不会抱怨自己的运气的。能再次掌握自己的灵魂真是太好了，即使只有短短一小阵。
　　很长时间的静默，然后弗兰克开口了。“那么……你最近在外面待的时间比我长。有什么新消息或者好消息吗？”
　　“说实话没有，”比尔承认，“他们还在试着打进这儿。”如果弗兰克也在社里，他就会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如果不在，他可能只会想到魔法部——不管是哪一种情况，伏地魔都知道真相。比尔发现现在已经很难顾及这一点了。
　　“啊。他们没快点办这事真是太糟糕了，是吧？”
　　“对。”
　　他们又分享了静寂的片刻陪伴，什么也不说，但两个人都为知道了自己不是孤独的而充满感激。不过最后，对谈话——以及安心——的渴望还是占据了上风，弗兰克又一次说话了。他的声音非常平静。“我听说有人越狱了。”
　　“有人什么？”比尔的心脏开始在他耳中发出敲鼓一般的声音。这可能吗？
　　“对。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像疯了似的嘟囔这事……你听说过什么吗？”
　　“我真希望我听说过，”他耳语。无论如何，也许还是有希望的……他的眼睛开始漫无目的地扫视自己囚室四面阴冷潮湿的墙，搜索着任何可以出去的路——但是，当然，一条也没有。从来都没有。
　　“不过要把你的耳朵竖起来。也许，有一天……”
　　弗兰克似乎没办法说完这个想法，而比尔也不能。希望几乎是不可能抓住的。“是的……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