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你》笨蛋妖精

24、番外——那些创业的日子

　　一间很简单的商住两用房里，一个年轻的男子低头敲击着电脑键盘，那男子偶尔皱眉，手往胃里按了按，继续工作，忙碌的，几乎连喝水的机会都不曾有。整间屋子里安静的只能听到他因为胃痛而略显粗重的呼吸，以及修长的手指飞速敲击电脑键盘的声音。
　　旁边的电话响了，男子拿起话筒“你好，哪位？”声音是好听的男中音，那边的声音却显得飞扬了很多“程彻，还忙呢？下来吃饭！”男子嘴角微微扬起“你们吃吧，我还有事没做完。”这边接着电话，一只手依然在忙，还在算旁边的那堆订单数目。
　　那边明显不干了“赶紧下来！你杜宇姐说了，你不来，我们谁也别想吃。”那边，楚崑只能看着那堆菜，却不能下筷子，饿啊！程彻摇摇头“好的，我马上下去。”没办法，虽然他自己没什么胃口，总不能害别人也吃不上饭。叹了口气，好在还有下午的时间。不过这些工作是必须今天做完的，下午做不完，晚上也一定要完成。
　　大学毕业之后，他的同学兼好友楚崑就打算两个人自己创业做点什么。程彻也赞同，自己创业虽然会辛苦，但总比给别人打工要有干劲吧？两个人都还年轻，而年轻人不就该有那么股子闯劲儿吗？两人呢租下了这间不算太大的商住两用房，开起了他们的小公司。至于公司的命名？楚崑说，就用两个人的姓名“鲲程”吧。鲲取自他名字的谐音，源自庄子的《逍遥游》“北冥有鱼，其名为鲲”，当然，这是程彻说的。楚崑自己，是对那些古文的东西完全没啥兴趣的，初中学的古文都还给老师了。至于“程”嘛，就是程彻的程，有鹏程万里的意思。
　　公司就这么开起来了，规模不大，而且很辛苦。但是凭着两个人的干劲儿和热情、精明的头脑，以及对客户优质的服务，快捷的工作效率。开了没多久，订单就越来越多，生意越做越好。程彻不是机会主义，但他知道，机会很重要。
　　之前，他们两个人中午尝尝面包、白开水果腹，也过过一段很艰苦的日子。之后，公司的收益上来了。扣去房租，公司慢慢开始有盈利了，日子自然也好过了。
　　程彻和楚崑不同，他是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之后上了大学，大学毕业之前都是住在宿舍里。但是大学毕业后，他只能自己出来租房住。楚崑曾经要拉着程彻去他家住，被程彻拒绝了。或许，他还是以前那个性格吧，并不是特别的爱热闹，那么合群。楚崑租了这套房，他就在这里住下，晚上还可以做明天的准备，没做完的工作，可以继续做。搞的楚崑总说他“你拿我当朋友，还是当资本家？不知道还以为我压榨你！”对此，程彻只是笑而不语。
　　将电脑里面的数据保存好，退回桌面，关上了电脑。他站起身收拾了一下手边的东西，往外走去。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胃部又疼了起来，拧了眉，他回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白色药瓶，倒了两粒止疼片，服了下去。
　　走下楼去，掏出手机发信息问了楚崑他们的位置，走向楚崑他们说的那家饭馆。楚崑和杜宇都在里面了，看样子等他很久了，真是罪过。每次工作忙起来的时候，他就对吃饭之类的民生大计忘得干净。俩人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不满了，程彻只得赔笑“姐，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杜宇却并没有什么不满，只是对他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的做法很不认同“程彻，你是肉做的，不是铁打的。”瞥了眼旁边的那个人“什么时候你的身体跟楚总似的，你再给我这么玩儿命。”特意加重了“楚总”二字，让程彻笑了，楚崑却皱了眉“哎哎哎，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
　　三个人说说笑笑的，点了几个菜，杜宇帮程彻要了一些稍微清淡一些的菜，知道他胃不太好。即使这样，程彻依然没怎么吃。刚刚胃疼过，这时候没什么胃口。本来不想吃的，但是总要补充些体力，才能应付下午的工作。下午，他还要跑外勤。
　　自己开公司的话，如果还没有到雇员工的程度，就什么都要自己来。楚崑本来打算雇人的，程彻却阻止了他，现在公司刚刚起步，什么都要钱，还是等等再说。而且，现在大家都还年轻，如果可以的话，还是自己做比较好，更能积累一些经验。楚崑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觉得程彻这样，实在太辛苦。
　　相对于自己，好像有点儿过于轻松了。他心里都明白，虽然自己也在努力，公司能越干越好，跟他的一些重大决定也不是完全没关系，但是多数，还是程彻做的比较多。公司登记注册时，法人代表写的是楚崑。可真正付出最多的，还是程彻。程彻，是他的好朋友，也是他的好伙伴。他，是个值得深交的人。
　　吃过饭，三人回到他们那间工作室，商量着下午的工作。虽然是两个男人工作的地方，但是因为程彻的存在，这里干净而整洁。他没有洁癖，但很爱干净。很多男人有的坏习惯，他几乎都没有。除了抽烟，偶尔因为应酬喝一些酒，其他再没有什么不良习惯了。但杜宇和楚崑都知道，程彻有个怪癖，他喝咖啡喝的很凶。而且，只喝黑咖啡。程彻说，那是因为晚上工作的时候，喝黑咖啡可以提神。之后，就成为了一种习惯。
　　下午，程彻要出去外面跑几家其他的公司，去洽谈业务。这就是他们的工作，有些单调，甚至很辛苦。7月份的天气，很热。外面太阳的紫外线，可以把人的皮肤晒伤。街上的人一些人，几乎都快光膀子了。但程彻依然是穿的很整齐，除了门去。楚崑想的是，是不是可以花钱买辆车了。
　　万事开头都很难，其实谈业务这种事，对生性不是很外向的程彻来说，是种挑战。但他知道，只要能自己克服，就没有什么是做不成的。对于其他公司的拒绝，他之前也沮丧过。但现在他却可以平心静气的用自己的一些谈话技巧，来抓住客户的心理，变被动为主动了。看，现在一切都很不错，不是吗？
　　下午一共要去4家公司，现在自己已经谈妥了两家，时间还早。看来，可以在下午五点之前结束。如果慢了，其他公司也都下班了。太阳依然没有下山的意思，夏季本来就天比较长。今天的天气确实不太好，太阳大不说，几乎没有一丝风，像个蒸笼。程彻从那家公司出来的时候，因为憋闷和随之而来的胃疼，眼前花白一片，两眼直冒金星。
　　这样的情况，他坚持着，到下一家公司谈完一切合作情况之后，出了门再也撑不住，失去了意识，耳边隐隐还听到有人问他怎么了。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间办公室里，屋里开着空调的缘故，很凉爽。他躺在一张沙发上，这时有人走了进来“年轻人，醒了？”是个四五十岁的男子，程彻反应过来，这是自己刚刚谈过的那家公司的经理“黄经理。”他马上从沙发上坐起来。“不好意思。”自己晕倒在他公司门口，会不会影响他们洽谈的结果呢？程彻脑子里想的全是这个。
　　“这没什么，谁都有不舒服的时候。”黄翌笑着看向程彻，之后叫自己的秘书去倒杯水给他。程彻接过水，道了声谢，喝了两口，便放在一边。“刚刚，谢谢您。”
　　黄翌摇摇头，开了口“年轻人，我觉得你是个很不错的人才，考虑加入我们公司吗？”他等着程彻的回复，想看他到底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程彻淡淡一笑“对不起，我不考虑。”
　　黄翌脸色一变“怎么，我们公司不够好吗？”语气有些不满，但他眼底却闪过一丝什么，让人不易察觉。
　　程彻继续开口“您误会了，您的公司确实很好，不然我也不会来和贵公司谈合作。可是，我依然选择我现在的公司，也希望我可以通过我的努力，为咱们双方都创造利润。您觉得这样不是更好吗？”
　　“难道你就不怕我反悔，不跟你们公司合作吗？”黄翌的语气依然带着不满，还隐约带了试探性。
　　“合作的事情，本来就是双向选择，我们选择了贵公司，也是看中了您的实力。而您之前同意和我们合作，肯定也是觉得我们公司可以为您创造一些利益。”程彻顿了一下，继续开口“您当然可以反悔，如果是因为我没有成为您的一名员工，让您损失了可观的利益和一个好的合作伙伴，您不觉得这笔生意其实是赔本的吗？”
　　“你的意思是，你不会是个好员工吗？”黄翌将整个上半身靠在椅背上，端起茶杯，啜了一口。
　　“就因为我在我的公司是个好员工，您就不怕我加入贵公司之后，身在曹营心在汉？”程彻看着黄翌，反问出口。
　　“哈哈哈，很好！”黄翌相当满意程彻的回答“年轻人，就冲你，我会一直和你们公司合作，下次不用找他们业务部。你，直接来找我谈。”黄翌喜欢程彻，很久没见过这么优秀的年轻人了。他简直就不像这个年纪的，和同龄人比，他多了份沉稳、淡定，而且头脑清晰、思维敏捷，口才出众。有这样的人存在的公司，肯定不会差。只是，如果真的可以把他挖过来，那就更好了。他手底下，就是少了程彻这样的员工，这是他的遗憾。
　　程彻站起身，和黄翌告别，黄翌甚至亲自走出去送他，看了看时间，已经四点四十了，再去最后一家公司，已经来不及了。黄翌叫了自己的司机，送程彻回去，虽然程彻拒绝，但黄翌坚持。
　　坐在黄翌的高级轿车里，程彻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幸亏自己反应不慢，否则，就功亏一篑了。摸着他现在做的座椅，有一天，他会不会也有自己的高级车子？会的吧？他们会努力，虽然现在鲲程还只是个工作室，有一天，他们会拥有一座大楼。他和楚崑，他们一定会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