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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挟天子,逼嫂下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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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楼淡淡一笑:“摄政王功高盖世,只手遮天,怎奈我也是皇帝的生母皇太后,不容玷污。”
陈粟拔出剑,单手抱了陈宗:“他当得了当不了皇帝,还要我说了算。娘娘想当太后还是想当王妃,想清楚了,陈粟自然让你们母子相见。”说罢仗剑而去。玉楼嘶声竭力喊道:“王爷,手下留情,你不要伤害他。匡仲愚,给我拦住他。”
匡仲愚在殿外听得喊他,却见摄政王提了剑,抱着襁褓,血红着眼出来,匡仲愚不知是何局面,拦在路中间:“王爷,这是怎么了?”未儿出来:“匡大人,快拦下王爷,他抱走了小皇帝。”
摄政王持剑相逼:“胆敢拦本王者,杀无赦,娘娘产后体虚,为了娘娘身体康复,小皇帝我要带回王府抚养。匡仲愚,本王命你退下。”
匡仲愚为难道:“王爷,娘娘产后虚弱,人之常情,母子相依也是理所当然,你带走小皇帝,娘娘只怕要急坏了。”摄政王一剑罩匡仲愚面门劈下,匡仲愚躲得快,陈粟趁机夺门而去。
虽说入了春,却还是春寒料峭。玉楼不顾体虚,追到王府,怎奈王府里重兵把守,玉楼在外面嘶声力竭喊陈粟,他只不露面。倒是元思出来安抚道:“娘娘还是回宫里吧。外面风大,您又是产后不久,别落下毛病,如今王爷已经失去理智,且容我慢慢劝他,此刻你再逼他,就怕他做出什么傻事,伤害了宗儿,反而不好。娘娘且放宽心将养几日,我必命乳母好好照料。未儿,快劝着娘娘回去吧。风口下站久了,娘娘想恢复起来更难了。”
呼延天城刚出城,就有人报了此事,他得信赶来,见玉楼立于王府门前,大喊一声:“玉楼,这是做什么?陈粟呢?”
未儿见天城声泪俱下:“王爷抱走小皇帝,要挟娘娘就范,娘娘就追来了。”天城正要劝,玉楼却不肯:“我今日见不到宗儿,我就不走,我就在这里立地成佛也要带他回去。”说罢真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可到底产后体虚,没一会儿功夫,玉楼已经摇摇欲坠,天城见状,忙命几个婆子扶了拿轿辇抬回去了,临走告诉元思:“玉楼姑娘我带走了,陈粟要见她,只能往我呼延府递拜帖了。”
呼延天城见她浑身冰冷,忙命人烧了炭把屋子烘的暖暖的,又命人熬了各种滋补的汤,一点点喂进去,玉楼才悠悠转醒,一睁眼便问未儿:“宗儿呢?”未儿红着眼睛不敢说话,呼延天城劝道:“姑娘好好将养着,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王爷他不会把小皇帝怎样的,他无非是想逼你就范,何况还有王妃呢,她答应一定会好好照顾小皇帝的。别硬碰硬了,让摄政王缓缓。”
玉楼伤心欲绝,还没看清孩子长什么样子就让他抱走了。那么小,谁会真心爱护他,何况那么多人虎视眈眈,都盯着他的位置。玉楼扯住未儿:“未儿,你快去告诉王爷,他有什么不满只管冲我来,他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尹妈妈也催促道:“是啊,未儿快去吧。”
呼延天城痛心疾首,劝解道:“姑娘你糊涂啊,你这样委曲求全,陈宗将来即使做了皇帝,后世会如何传说他?他难道不会羞于有这样的母亲?有这样的叔父?如今你只管养好了身子,以待来日。”
未儿此时倒是冷静了许多:“天城公子说得对,咱们一味这样服软,只怕王爷也是知道您迫于淫威,并非心甘情愿,他断断不会罢休,王妃说得对,王爷已经乱了心智,您若再去逼他,只怕他做出什么伤害小皇帝的事情,到时候追悔莫及啊。娘娘,您还是缓两日吧。”
玉楼经未儿一劝,也冷静了许多。人虽然闭上眼歇下了,可终究心静不下来。懵懵懂懂昏睡中度过了两日,越发消瘦了。
陈粟听闻呼延天城带走玉楼,日夜难安,脾气越发急躁了,终于忍不住带了一队人马,寻到了呼延家竹溪亭。陈粟身披铠甲,仗剑跨马而立,呼延天城一身红衣,飘逸俊朗迎出来,陈粟最看不得他这番做派:“呼延公子好悠闲。夺人妻嫂怡然自得啊?”
呼延冷哼一声,瞟了他一眼:“摄政王给我扣好大一顶帽子。今日这个场景,我却不陌生了,当日你哥哥也是这样的架势要来兴师问罪,彼时他已是皇帝,金甲加身,我告诉他如果对不起白玉楼,我呼延府是不会袖手旁观的。今日对你,我也是一样的话。”
陈粟利剑出鞘,大喝一声:“你找死!”呼延从院子里随手操起一根木棍,两人剑拔弩张,玉楼出来了,她有气无力的说:“王爷好大的火气!”陈粟眼看她出来,也立住,看着她憔悴下来,心里更加怜惜,只盼着她有了孩子,性子能随和些,怎奈还是这样刚烈!这样的心性犹如一匹无法驯服的野马,美则美矣,却不为自己所有,他扔了剑,上前去抚着她的头发,心疼地说:“只要你忘了哥哥,诚心实意接纳我,我必好好辅佐宗儿直到他成人能独立朝政。”
玉楼忙环顾四周,却没看见陈宗:“王爷,孩子呢?我的孩子呢?你没有怎么样他吧?我求你让我见见他,我什么都答应你。准你出入内殿,东厢奏事,带剑着履,留宿太极殿......”说到这里,满心的屈辱使得玉楼哭泣不止:“可是你想过没有,这样让宗儿将来有何颜面立于宗庙?有何颜面坐于明堂?”
陈粟抱着她靠在自己肩上:“玉楼,我知道你为难了。天下之大,容不下我对你一片真心,我位高权重,却不能袒露自己的心迹,这样的人生,也不是我想要的。眼下你是受了委屈,可是我一定会弥补你、弥补宗儿的。你跟我回宫里好不好,宗儿养在王府里好好的,有人胆敢对他不好,本王的刀剑无眼。”
呼延听他这么说,知道还是不肯让她母子相见:“王爷好狠的心,你既有心迎你家娘娘回去,就要拿出诚意来,若还是不肯送回小皇帝,只怕你从我这里带不走她。”
陈粟听闻,怒不可遏:“你当你是谁?私藏太后,欲行不轨,你结党营私,本王即刻调集兵马,踏平你的呼延府。”
“王爷好大的口气,踏平呼延府容易,收服天下百姓的心却很难,霸主不敢做的事,你做了,我也敬服你是个英雄。”呼延天城云淡风轻。
“玉楼,你跟我回去,拟一道诏书,我即刻就把宗儿送回宫。”陈粟一面说着一面打横抱起她要走。
呼延天城手里的棍子横过来拦住了去路:“我要听玉楼亲口答应。”
玉楼流泪道:“天城公子,随他去吧!无端把你扯进来,我已经是万分愧疚了。”
呼延天城方让他出了院门:“还是那句话,他若对你不好,我呼延府的大门为你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