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二章 生 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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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香袅袅，青烟与阳光交织，朦胧间，似彩虹缀空，洒下一片光影。
温如汐张开眼，发现竟已近中午。天呐！我还想着要早起给玉鹅做早饭呢，这下倒好了，怕是午饭都要备好了吧。温如汐躺在床上，隐隐从窗外飘来一阵香气，这是？午饭？温如汐的肚子“咕”地叫了一声，一个咕噜爬了起来。床畔，是一套女仙的衣服。
温如汐提起衣服，淡粉色的纱裙如瀑倾泻。那衣服里面的布料是蚕丝的，又软又滑，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水波粼粼。温如汐在凡间也见过许多上好的蚕丝，但都没有这么轻薄，这么灵巧的，想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天蚕丝吧！蚕丝里衣外，是一层层的软烟纱，点点粉色深深浅浅，勾勒着瓣瓣梅花，轻纱间又是几层蚕丝的外衫。
“这天界的衣服好仙啊！不过，这么多层，也不知道哪个在里面哪个在外面。”温如汐走到了镜前，“这样好像怪怪的，这样也是怪怪的。”她试了又试，虽然层数众多，衣服却一点也不显臃肿，贴合的修身映出了她的“小蛮腰”，腰下渐渐展开，更显得俏皮可爱。“嗯，这样看起来顺眼多了。没想到纱裙也能显瘦，天界就是不一样。”温如汐走到梳妆台前，古朴的铜镜前放着各式各样的珠钗、簪子，星星点点，琳琅满目。温如汐摸了摸，都好好看呀！不过，她也不会梳髻，只得找了一截丝带盘了个丸子头。
简单梳妆完毕，温如汐推开房门，循着香气走到了前院。阳光正暖，润玉坐在院落间的石桌前看书，桌上摆了一盅甜汤，几碟小菜，散着缕缕热气。见温如汐来了，他优雅地放下书卷，薄唇轻启。
“温姑娘昨夜休息得可好？”
“好呀好呀！”温如汐点点头，“润玉仙这坐在饭桌前还不忘看书，真真是勤奋啊！”
润玉温柔一笑，“润玉下值后去了趟省经阁，借了一些书，为姑娘查找来到这里的原因。”
“那，你可查到什么了吗？”
“暂时还没有眉目。”润玉顿了顿，“不过，我之前在上清天的上古书籍中看到过，上古创世，天地斑驳，化三千琉璃小世界，各行其道，互不干涉。然，宇宙浩瀚，漩涡盘桓，力量无穷，极大的吸引下，倒是有可能产生时空的交叉碰撞。”
温如汐扒着饭碗，大口地吃菜。黑洞吗？不过这天界的东西还挺好吃的……
“对了，温姑娘之前说，要跟随润玉修习法术，我今日正巧无事，不如我们就从今天开始吧。”
温如汐的筷子一下子掉到了桌子上。
润·直男·玉果真是拜师就是拜师的嘛……
“万物修行皆有自身的法则，神仙都有（元）神，孕育灵力。温姑娘即为凡人，可先感受自己的丹田，七脉汇通，真气凝结，加上我的疏导，便可汇为灵力。”
温如汐闭着眼睛，感受着所谓的丹田和真气，可是无论怎么，她都感觉自己是实心的一个整体，根本就没有什么分别，更不要说什么游走的气息。
一炷香过去……
“感觉，好像，还是没有什么变化。”温如汐喃喃道。
“也是，温姑娘并未习过武，一时之间感受不到真气也是正常的，不如还是在下先给姑娘传一些灵力吧。”润玉说道。
天呐，玉鹅直接给我传灵力，这也太幸福了吧！温如汐连连点头。“好呀好呀，谢谢润玉仙！”
源源不断的灵力输入温如汐的体内，可这些灵力就像输入在了空气中一样消散开来，转而又回到了润玉的体内。
润玉蹙起了眉头，将一道蓝光打入温如汐的体内，什么都没有发生，转而又是一道蓝光，依旧是什么反应都没有。
“这就奇怪了。”润玉皱着眉头道，“按理说，即使是凡人，也应该可以吸收灵力。可，以温姑娘目前的情况来看，灵力，似乎对你不起作用。”
“不起作用？”温如汐有些疑惑。
“对，不仅仅是传输的灵力在姑娘的身上不起作用，治愈类、攻击类等法术在姑娘身上均不起作用。姑娘，似乎不受这个世界任何灵力的束缚。”
“那，也就是说无敌了？”温如汐顿时兴奋了起来，“连琉璃净火都不用怕？”这个设定很不错嘛，以后有什么危险就可以直接扑在玉鹅前面了。这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坚硬的茅，和世界上最坚硬的盾的组合，哈哈哈哈！打遍天下都不怕。
“可是……”润玉还没有说完，就看到温如汐开始欢呼地蹦跳起来。“啪”地一声，被自己的长裙子绊了个跟头。
“啊呜--”
“可是姑娘既不受这个世界任何灵力的束缚，同样也就不能使用这个世界的灵力，所以，姑娘无法修习法术，也不能飞，根本上说，只能是一个凡人。”润玉走上前去扶起了温如汐。
不能飞，什么都不可以？温如汐有一点点失落，“无敌”也不是平白无故就可以得到的。不过也好，没有灵力不可以施法，便可以不用练功了！
温如汐想着，耳畔传来了润玉的声音，“温姑娘也不必沮丧，不用仙法，我们单练身手还是可以的。”
什么？温如汐的头皮一阵发麻，越发后悔自己的选择。
润玉笑了笑，“今日不如先从扎马步开始吧。你是女孩子，就先轻松点，先来个半个时辰吧。”
“啊？”温如汐惊得发出了声来。半个时辰，也就是一个小时的马步，你和我说轻松？天呐玉鹅，活该你单身找不到女朋友，这样不懂怜香惜玉的嘛……
“小时候，我和旭凤练习都是两个时辰起步的，半个时辰，应该还好，若是姑娘觉得……”
“没问题！”男神亲自传授武功，就算练断腿也要挺着。温如汐强挤出了一个微笑。
你们是神仙啊，谁来救救孩子……
温如汐深呼吸了几口，扎起了马步。“下去一些，腿要稳。”润玉指点了几下，点了点头，走到了石桌旁开始看书。
阳光浅浅，照在他如玉的脸上，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他温柔地看着书，修长的手指轻轻捧着卷起的竹简，从容优雅。宁静的午后，时光迢迢，似水般流淌，一切都笼罩在一片斑驳的光影中，好似一幅画。
温如汐看着，渐渐失了神，腿下倒是没了感觉。玉鹅也太好看了吧，嗑玉令人忘记疲倦，嗑玉使人抛弃烦恼……她看着看着，开始浮想联翩起来。
“温姑娘，练功要静，切忌心绪不宁。”
温润的声音，如雪落松果，把温如汐砸回了现实。她双腿一软，坐到了地上，感觉自己的腿仿佛失去了知觉。“哎哟，麻住了。”温如汐扶着石桌，跌跌爬爬地站了起来，尴尬地笑了笑。
“温姑娘还好吗？”
“没事，我还能走。”温如汐笑了笑，迈开了一条腿，然而这腿就像掉了线的木偶一样，根本不听她的使唤。踉踉跄跄间，温如汐向前挪动了一小步。
“想来，今日也扎了将近半个时辰的马步，都怪小仙没有想到姑娘是凡人，怕是受不住。”润玉皱了皱眉头，“都怪我，如今姑娘不受法术约束，施法送你回房也不行。若是姑娘不嫌弃，不如就让小仙背你回去吧！只是，怕是有损姑娘的名节……”
“不嫌弃！不嫌弃！”温如汐一阵激动，断腿有福利，玉鹅，请天天让我蹲马步吧！
“得罪了。”润玉向温如汐作了一个揖。转过身半蹲了下来。
望着这雪白的后背，温如汐的心怦怦跳了起来。她轻轻把双手环过了他的脖子，覆了上去。润玉的肩不算很宽大，却强壮有力，她靠在他的背上，心中是从未有过的安宁。淡淡的龙涎香弥散开来，勾勒着一世静好。温如汐渐渐红了脸，她好希望，这条路可以永远都走不完……
走回房间，润玉把她放到了床边。“对了润玉仙，还没想起来问你，如今是什么日子啊？”温如汐的脸上仍有一些红晕，为了掩饰尴尬，她突然问道。
“今年是天元四十八万六千三百八十七年，如今在位的，是我父帝太微，姑娘知道我是夜神大殿，这个应该是知道的。”润玉顿了顿，“至于今日，是五月三十。”
温如汐点了点头，天历多少年，知道了也没什么用，毕竟哪里也没有提到过。不过，倒是get了一个重要消息，今天是五月三十，也就是说，还有两天就是玉鹅的生辰了。啊啊啊啊啊，要给玉鹅过生日了！
“姑娘？”见温如汐沉浸在她的世界中，润玉在她眼睛晃了晃。
“哦，谢谢润玉仙背我回来！”温如汐笑着，眼中闪烁着星光。
润玉对着她温润一笑，如沐春风，“那润玉一会儿还要去上值，就先告辞了。”
“嗯嗯。”
六月初一，这是一个重要的日子。
温如汐激动得天还没亮就起了床，准确的说，是激动得一宿没睡。
给玉鹅过生日，啊啊啊啊！温如汐坐在铜镜前，重重的黑眼圈挂在脸上。这可不行，怎么能让男神看到这么憔悴的自己呢？她抓起了桌上的水粉开始补救，又点了一些胭脂。虽然是古代的化妆品，没想到天界的质量还不错，温如汐点了点头，开始思考给润玉的早饭。玉鹅清晨回来，不易太油腻。对了，就做碗长寿面吧。
至于这院落……温如汐望了望冷冷清清的璇玑宫，辛亏她早有准备。润玉每日回来时，天还没完全亮，温如汐在院子里挂起了一盏一盏的花灯，点亮了整个璇玑宫。
要说这花灯是怎么来的，还要从一天前说起。
昨日午后，趁润玉在七政殿读书，温如汐偷偷跑了出去。她一连问了好几个女仙，来到了天界的街市。
天界的街市，商品繁多，人头攒动，热闹间倒有点了凡间的烟火气。温如汐兜兜转转，来到了卖花灯的铺子前。来到了街市，没有灵力珠子怎么办？她低头想了又想，拿出了人鱼泪。虽然是某宝买的，可样子也是和灵力珠极像的，只是，要真的换掉了手链，她倒是有些心疼，温如汐望着这天蓝的珠子，犹豫了再三，终于弄断了绳子。
“这位仙君，这个可以吗？”
“可以。”花灯店的老板接过了珠子。
提着大大小小的花灯走上街头，温如汐的心情倒是一片大好，毕竟，人鱼泪用在了更有意义的事情上面。不过，她总觉得，还差了那么一件。
东张张，西望望，转眼间，她看见了一间卖簪子的铺子。温如汐探过头去，琳琅满目的簪子间，一只古朴的木簪，躺在那里，质地温婉，静雅如竹。
这簪子，好像锦觅送的那个。不过，锦觅送了簪子后，润玉似乎在她下凡前都带着那簪子。这一路上，温如汐也向好几个女仙打听过锦觅，都说没有听过。想来，润玉的手腕上也没有红绳，锦觅，应该是还没有来吧。可是，我没有钱啊！
温如汐望着那木簪子，凝神了好久。
“仙子要买簪子吗？”卖簪子的老婆婆看着她，笑问。“这几款都是男式的簪子，古朴雅致，清绝出尘，仙子是想要给谁买呀？”
“是……是我的一个朋友，要过生辰了。”温如汐小声回道。
“是心上人吧！”老婆婆笑了笑。
“啊？”温如汐低下了头，红着脸。
“仙子刚刚在那边买花灯我就看见了，仙子想了好久才把自己的手链拆了付钱，心里是心疼的，交出时却是毅然决然得很，可见仙子用情至深。仙子的心上人有你，是此生之福啊。”
“我……”温如汐尴尬地红着脸。
“仙子看起来温和善良，老婆子今日就把这簪子送你，祝你和你的心上人，白头到老！”
“啊，这怎么行呢？”温如汐摇了摇手，突然想起了什么，拿出了手机。“对了婆婆，我这里有一个小玩意，可以作瞬时画像。”温如汐低头换掉了屏保，给老婆婆示范。“就这样，拍一张照，瞬间生成画像，可以用来记录一些美好的瞬间。”想来这手机在天界也干不了什么，基本上就是一块砖了。不过奇怪的是，到了这儿以后，手机的电量，永远都不会改变。“婆婆，这个就作为我买簪子的交换吧。”
“好！”
深蓝色的夜空中，仍有几粒星子闪烁，润玉下了值，发现璇玑宫一片通红，心里一阵疑惑。不会是着火了吧？想到还有一个不会法术的温如汐，他的心里一急，跑了过去。
烟火阑珊，显现眼前；花前月下，明灯三千。
这一片的通红，竟是，一片花灯？
润玉走了过去，院落的中央，是一盏大走马灯。温如汐特地要了一盏空白的，亲自画了一条龙上去。不过，这龙画得是一点也不威武，肥肥短短，有点傻萌傻萌的。胖胖的白龙边，是一行小字：祝润玉仙生辰快乐！虽然不知道是一种什么字体，润玉还是可以辨认得出。他静静地看着，一股暖流涌上了心头。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伫立院间，耳畔传来了温如汐甜甜的歌声。“润玉仙生辰快乐！这是我们那边过生辰都要唱的，和你们天界的音乐大概不一样。”温如汐顿了顿，放下了一碗面条。“对啦，润玉仙，请吃这个！”
清澈的汤汁间，如丝的面条盘盘旋旋，几点葱花，轻轻淡淡，洒落其间。“这是？”润玉望着碗，眼尾有些发红。
“这是长寿面啦!”温如汐笑脸盈盈地望着润玉。“虽然你们神仙的寿命已经很长了，不需要这个，但是，还是可以图一个吉利。吃的时候，不要断哦！”
“谢谢温姑娘”润玉轻轻夹起了面头，眼眶开始湿润。
“别这么感动嘛，吃完还有惊喜！”温如汐笑道。
“还……有？”润玉有些不知所措。
“嗯嗯，还有这个！”温如汐拿出了一个锦盒，打开是一只木簪。“想来，我住在这里，也是麻烦润玉仙了。我看这只簪子古朴雅致，清淡温和，就像润玉仙一样。便买来送给润玉仙。”
润玉望着簪子，微微蹙起了眉头。
“哦，我是用我的人鱼泪珠子和手机换的，你不要误会。”以为润玉怀疑她的钱是从何处来的，温如汐解释道。
“我刚刚只是在想，好像在我刚刚来到天界的时候，父帝母神给我过过一次生辰，往后，就再也没有了。起初，他们还会在我的生辰，送来一些吃的，直到有了旭凤，我的生辰，就再也没有人记得了。”润玉说着，神色有些黯然。“温姑娘把自己仅有的物件拿来给我过生辰，润玉，受之有愧。”
“没有没有，润玉仙肯接纳我住，为我想办法回去，传我武功，这些大恩，和这点东西比起来，根本没有什么的。”温如汐摇了摇头，“润玉仙的生辰，如汐记得。以后的每一个生辰，我都陪你过！”
甜甜的声音，丝丝缕缕，流入润玉的心间。他静静地望着温如汐，一双如漆的眸子，温柔似水，散着点点星辰。
温如汐望着他的眼，有些陷了进去。
“对啦，润玉仙怎么还和我这么见外，叫我名字就好啦！”温如汐晃了晃神，说道。
“那就，谢谢如汐姑娘了。”润玉笑着，温柔的眼神，变得清澈明亮。
加什么姑娘……罢了罢了，玉鹅是君子。温如汐望着润玉的笑容，回过了微笑。
东方破晓，清晨的第一缕光芒，洒进了璇玑宫的院落，大大小小的花灯，被勾勒上了一片光晕。长夜消散，一些久违的光明，点亮了世界。正如走马灯上，一抹烛光暖暖，点亮了，一尾白龙。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二十二章 生 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