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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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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宋绝娣要出来,宋甜甜赶紧躲到一边,许久后才伸着脖子遥望她离去的背影。
“人呢?张桂花你个臭老娘们儿死哪儿去了?”震天响的怒吼伴随着熟悉的谩骂传出来。
在宋绝娣面前有所收敛的情绪瞬间爆发,桌椅板凳被踹得霹雳哐啷。
宋甜甜有些害怕地往后倒退,突然被人拦住。
妈妈张桂花取走她手上那盘花生,摸摸她的头:“乖,快去学习吧,妈妈送进去”
宋甜甜伸出手拽住了她,拿出了平日里没有的勇气:“不要进去,他会打人的”
“别害怕,妈妈不会有事的,不然待会儿他会更生气,打你怎么办?”
“那我们就跑,再也不回来了”
“傻孩子,你怎么”
话还没说完,臭烘烘的鞋子砰地一声砸开了门,门口重重甩在张桂花鼻梁上,痛得她发出啊地一声叫。
宋有根火冒三丈,插着腰:“磨磨蹭蹭还不给老子滚进来!”
宋甜甜用力拽住妈妈
却被使劲扒开
张桂花将花生摆在桌上,试图解释:“刚刚我去后面菜园子”
“呸,炒的什么狗屁”宋有根拿手抓了几块扔进嘴里咀嚼了几下,很快吐出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张桂花咽了咽口水,不敢抬头看伸手就去端花生:“可能天气冷凉得太快,我去重新炒……啊!别打,你别打,甜甜在外面”
宋有根压根儿没耐心等她说完,站起来抡起拳头狠狠砸了下去。
张桂花熟练地抱头缩成一团,身上承受着一下又一下的殴打。
那狠辣的眼神与动作,如果不是偶尔还能听到她微弱忍耐的哀嚎,还以为被打死了。
宋甜甜害怕地蹲在地上,泪水一颗颗滴落下来,紧咬着牙关却无能为力。
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又好像永远没有尽头……
宋有根越打越来劲,嘴里骂骂咧咧:“老子打死你个没用的丑东西!嫁给老子这么多年连个屁都生不出来!我看你是想绝老子的户!!!”
张桂花痛嚎:“别打了,甜甜……甜甜那么优秀,而且我们还能生啊!”
“她再优秀有个屁用,别人家的媳妇养大了又有什么用?我告诉你,等过两年老子就把她配出去,趁早赚笔彩礼,你生不出来别耽误老子找别人,有了钱有的是年轻妹子跟老子过!”
“你个畜生!”宋甜甜可以说是张桂花唯一的指望,也是她愿意继续活着唯一的动力,怎么可能允许宋有根这样做!
宋有根哟嚯一声,高高地抬起脚用力蹬在她肚子上,听到张桂花发出痛苦的嚎叫后开心地哈哈笑起来:“惹急了老子把你们娘俩一起卖咯!”
宋甜甜听着这些话,捂着嘴浑身发抖。
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灰暗的。
同时又隐隐有些庆幸,庆幸如果不是赵元痴了傻了,也许自己现在就会被爸爸卖掉吧。
将老婆狠狠揍了一顿,宋有根痛快地长舒了一口气,觉得神清气爽,被宋绝娣气出的郁闷都消失无踪了。
“还不赶紧去做饭!想饿死老子么?”宋有根凌厉的眼神扫过去,张桂花只能强撑着剧痛的身体去厨房。
傍晚,宋甜甜一直睡不着,悄悄起来上厕所。
突然听到爸爸在跟人说话。
“我看那天追车的小娘们儿不错,也是个好苗子,你要是能帮哥们儿弄来,这个好说”对面的中年长发男子搓了搓食指和拇指。
嘿嘿笑。
宋有根拍着胸脯:“这没问题,不过那死丫头有点邪门儿,力气大得很,你明天要多找两个人跟着,不然要是被她跑出去了可不得了,别怪我没提醒你,她可是个连自己亲爹妈都能送进牢里的狠货色。”
男子切了一声:“干我们这行的什么贞洁烈女没碰到过,她就是再有本事,哥们儿我的小工具一用上,那也就是个任人宰割的货色了,惹急了大不了不卖了,直接断手断脚送去丐帮呗。”
“哈哈哈,那你们随意”
“那就这么着……”俩人絮絮叨叨商量了很多明天的细节。
宋甜甜吓得脸色煞白,浑身僵硬,直到人都走远了,宋有根回屋了才敢动。
关上房门后,咚地一声背靠门瘫坐着。
爸爸怎么可以这样……那些人是哪里来的?为什么那么可怕?
宋甜甜稚嫩的心灵受到了冲击。
翌日,宋甜甜等爸爸出了门,悄悄找到了宋绝娣。
“你快跑吧,要是真的被抓住了怎么办?”宋甜甜着急得直跺脚。
宋绝娣却反过来抓住她的手反复确认:“你确定听到他真的说到了‘追车’那两个字?”
宋甜甜肯定地点头。
宋绝娣微笑:“谢谢你甜甜,你是个好孩子,别担心我不会有事”
“可他们”
“他们的好日子不多了”宋绝娣勾起嘴角,心中有了主意。
人贩子要捉人不会突然动手,毕竟没成功被堵在村里的话可是被活活扒皮而死都是有可能的,所以他们肯定要先观察一段时间。
宋甜甜听出她的弦外之音:“你……不怕么?”
“我怕他们就会放过我吗?”
宋甜甜摇头,她再幼稚也知道人贩子的恐怖与可怕。
“不要因为坏人的凶残就在一开始就退缩,那种货色你越是退让容忍,对方就越嚣张得意,只有当你恶狠狠地还击而且真正伤害到他们,他们才知道什么叫后悔!”
“可是……打不过,怎么办?”
“那就要智取,切记不能以卵击石拿自己的弱势对抗对方的优势”
“怎么智取?”不知不觉中,宋甜甜问出了许多‘不该问’的话。
宋绝娣深深地看了她一样,叹了口气:“要反击,就要克服恐惧,把自己当成一个穷途末路的绝望者,义无反顾地去反抗,骂不赢就打,打不赢就阴,各种手段都用上,总有一招能胜敌!”
“你会杀了我爸爸吗?”宋甜甜心中,宋绝娣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为一个堪比宋有根的厉害人物。
当然,此厉害非彼厉害
至少宋甜甜不怕她,而是暗藏钦佩。
宋绝娣目不转睛看着宋甜甜,认真地问她:“你希望是怎样的?”
宋甜甜沉默了。
好一会儿,缓缓抬眸:“我想让他再也不能伤害我妈妈。”
说完,迅速咬紧了唇,低下头不再发一语。
紧张、畏惧和又有一丝期待的情绪夹杂在一起。
宋绝娣轻轻握住她的手,说:“好,我答应你”
宋甜甜歪头看着她,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某天傍晚,天色渐暗,家家户户上完工都回去做饭休息了,村口的路边站着个小姑娘,正翘首以盼地看着前方,似乎在等什么人。
远处一辆摇摇晃晃的小车慢慢开过来,车里的人兴奋地搓搓手:“艹,这宋有根有点儿能耐,说把人骗来就骗来了。”
一车人激动地搓着手,仿佛眼前是一团钞票在走来走去。
车子距离女孩儿越来越近……女孩儿却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正一步步临近。
就在车子马上要停下来时,远处走过来一个更娇小但动作敏捷迅速的人影,只是车里的人没发现。
“好像有人来了”
“动手!”
车上瞬间冲下来好几个人,揣着绳子就将路边的女孩儿拖进了车里,眨眼间便将人迷晕,根本没给对方反抗的机会。
“艹,老大还说是颗小辣椒,这么不禁绑,分明是个豆芽菜嘛”
“得手了,撤吧”
一车人兴高采烈地将女孩儿捆起来扔到车子后排。
旁边坐着一位小男孩儿,正是刚才喊‘有人来了’的那个。
宋绝娣远远瞧见前面的车有些眼熟,下一秒反应过来是上次带走赵元的车,立马像风一般追了上去。
因为车子正在驶离村子!
这就说明他们已经得手的,但被带走的不是自己,那还会是谁??
当她在车窗里看到扭头过来的那张熟悉的脸,失声惊呼:“小元?!”
糟了!
车里是宋甜甜!
赵元低下头,悄悄将宋甜甜口袋里的信取出了一口一口吃掉。
然后喃喃自语:“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和我一样,有个那么可恶的亲生父亲!”
宋绝娣拼命地追,追到一半,突然在地上发现了某样东西。
她停下脚步,捡起来若有所思地望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