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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啦啦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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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哪怕林榭心智再不成熟,对于两个已经结了婚的人,没必要一场可大可小,可有可无的婚宴酒席还被特意拿出来说。
于君危忽然特意提一句,其中代表的含义显然不言而喻。
林榭心头一跳,她下意识抬头,失措的目光顿时撞进了一直在低头看她的于君危的眼里。
背后是闹腾的人群,还有舞狮团队传过来的绵延不绝的敲锣打鼓声响。
于君危慢慢而不失强硬地把手插进指间,和林榭十指相扣,在旁人都在关注不远处热闹精彩的舞狮的时候,他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笑容。
然后林榭就听见他一本正经地说:“从去年我们交往开始,牵手,拥抱,接吻,还有同床共枕,这些基本夫妻之间才能够做的事情,我们已经做了个遍,也该补办个婚宴了。”
可是如果她没记错的话。
除了牵手拥抱,接吻也只有那几次蜻蜓点水,大多时候还是亲在额头。
而同床共枕难道指的就是前一阵子回到大洼村,因为突然发现冬天过去,床铺有有些潮,而放被子的柜子也不知几时被老鼠啃了个大洞,在里面藏了个窝。
最后不得已,两人才两张枕头,一床被子,但中间差点间隔楚河汉界的同床共枕?
那这就有些离大谱了吧?
林榭刚要反驳,然后立马被早有所料的于君危用另一只手一把捂住嘴巴。
“……唔?”林榭一下子认出这分明是以前她用来对付于君危的招数,忍不住磨了磨后磨牙。
顿时晓得什么叫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于君危看了四周一眼,舞狮的团队早就走远了,周围跟着看舞狮的人群自然也跟着跑了个一干二净。
四下没人,不过他还是做了个嘘的表情,然后自己都没忍住笑道:“别说话,不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欺负你。”
到时候他要是真的被不明内情的热心同志直接报.警,按流.氓罪把人抓了进去,那就有意思了。
林榭:“……”
你还知道是这个行为十分流.氓啊……
林榭心底呐喊:当初说好的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呢?
看林榭情绪似乎稳定了些,于君危收回手,温声问:“我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
“真的?”林榭眼睛一亮,心里悄悄松一口气的同时掰着手指道:“我觉得我们完全可以——”
“不可以。”
“哈?”
林榭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被打断,简直满脑门子问号。于君危看了她一眼,道:“别说什么顺其自然,我要是不主动提,你信不信你能几年后都当没有这回事了?”
“……那也不至于,领了证的夫妻和一起住的舍友,那能一样吗?”这点林榭还是分的清的。
就算在后世,她没有自己的房子,也不会选择一名异性当合租室友。
所以不得不说,当初林榭能接受和于君危协议在一起,除了钱和脸外,也未必没有第一次见面,林榭就觉得这个人真的很帅气,很有责任感的感触在里面。
就算没有一见钟情,一点心动肯定还有有的。
心动是好感,不是喜欢。
就像后世经常说的,人的一生有很多次心动,只是最后能不能在一起,就全看两人的后面的缘分了。
而她和于君危只不过属于其中显然缘分颇深的那个。
于君危瞥她一眼没说话。
他最常做的事就是观察一个人的性格。
林榭就是属于平时性格很好,但不喜欢快节奏的生活,特别是在遇到这类事情,习惯性的当鸵鸟,要是没人在后面主动推她。
她绝对能做到一拖再拖,企图让人用时间去忘记那件事情本身。
亲吻,还有之后的那步,就林榭那个鸵鸟性子,于君危觉得他要是不提,两人说不定真的能拖到以后宋妍和付柏杨的孩子都生了也没个消息。
“这件事我来管,农忙后大家都有空闲,到时估计来的人会很多。”于君危说着,抬手毫不客气地撸了把她的脑袋,把林榭仔细梳好的头发揉的一团乱,“反正距离准备好还有一阵子,你急什么?”
“哦。”
听到不用她管,并且还能再混一段时间,林榭顿时心安下来一半,说:“那你慢慢弄,我这边也没太多要请的朋友,要是缺什么可以跟我说,说不定我就有呢!”
没有婚宴酒席在前头压着,林榭顿时语气都放轻快了许多。
前后差距明显,于君危差点都听笑了。
然后愈发在内心下定决心,婚宴酒席的操办,越快越好。
他旋即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浑身轻松劲还没过的林榭,主动岔开话题道:“对了,这几天我去看了眼存折,里面除了以前的家底,还有这两年朋友入股朋友挂靠单位的货车生意,也算赚了不少。”
说着,他顿了下。
“存折?”
林榭也顿时想到,在最开始两人协议结婚那会儿,于君危可是给了她好大一沓子钱票,说他绝对钱什么的都会每月上交。
她默默看了他一眼,感情都领证这么久了,某人竟然还背着她藏着一存折的私房钱。
于君危对上林榭投过来的疑惑目光,也有些不好意思,躲避着她的视线老老实实道:“……等回去我就把存折给你,但我还需要先取出一部分钱来婚宴酒席,剩下的都归你。”
那倒也不至于。
林榭想,反正她每月有工资,于君危也会给她一些当零花,每次在月底基本能剩下很多。
“存折就不用了,反正也是你的家底和入股赚的钱,大头就放在你这里,万一到了需要用钱的时候也更方便用。”这年头谁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到啊。
就算这年头的货车生意最好,是明眼人都知道的赚钱,但毕竟这类长途的货车也是存在风险的。
万一挂靠的单位有了黑点,万一货车在路上因为种种原因发生了毁车的事故,又万一被上面某些人盯上了的情况都不少。
到时候急需用钱,反而因为她耽搁了怎么办。
林榭见于君危还没松手,保持着十指相扣的姿势,想着两人好歹也是夫妻关系,也没再管,“不过提前说好,除这以外,你在外面赚的其他的钱必须都交给我。”
这算是一件严重的大事。
不仅是后世,因为妇联离她们供销社很近,都在公社附近的缘故。
所以就连不怎么出门见世面的林榭都在公社听到了好几个男人有钱就变坏的真实事件。
林榭相信于君危不是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人,但她也不允许于君危每个月手头出现超过20块钱的生活费。
要知道林榭现在的一个月工资也才23而已。
“行,”于君危低头闷笑几声,不仅没在意,反而还挺高兴林榭在他面前耍这些小聪明,道:“我主外,你主内,这本来就是应该交给你的。”
之后于君危还要继续跟在队伍里,等着哪个人快没力气时上前接替。
林榭就没他那么好的精力了,外说第二天她还要准点上班的,只在跟完了团队在镇子上的表演后就被于君危亲自送回去了。
……
六月农忙,到七月上旬就差不多可以歇一阵了。
一家子大大小小,除了借口割猪草实则整日在外面疯玩的半大孩子,陡然发现大人们好像一下子都闲了下来。
最明显的表现是,村口美名散步的大叔老大爷多了。
而往村里头那些阴凉地儿的巷子口,过道,都是三五成堆的。
一边手里拿着针线动作快速不出错的纳鞋底子,一边耳朵眼睛注意着某个正在说各种诸如“我有个远方亲戚家怎么怎么”的八卦。
可谓是一心二用到了极致。
这时忽然就传出来一个消息,村子里的小于知青就要跟镇子上已经领证的对象林榭办酒席了!
不到半个下午,大洼村知道这件事的人顿时都来精神了。
按理说,作为一个上山下乡来的知青,娶的又不是本村的姑娘,只需要在他们知青点小小地办一下就足够了,也不会像大洼村这样有这么大的关注度。
可谁让于君危当年下乡的早呢,人品过关,除了长的在大多数人看来不够硬汉外,这些年里不管是哪方面都做的极好。
就大洼村的人的说,那就是,那可是他们村的小于知青的婚宴,哪里能简陋的了?
再说了,小于知青的姐姐可是嫁到了他们村的人,他们大洼村的出息的付柏杨就是人小于知青的姐夫,那就是自己人。
那他们大洼村厚着脸皮充当个自家人也不过分吧。
然后当天下午,就知道了这个消息后,村子里不少婶子叔伯都主动找上了门。
那些少了的桌子凳子碗筷啊,到时尽管去他们家里借。
叔伯说有什么力气活的地方,他们家里那些小子成天在外面野,还不如过来帮他们的于知青哥哥干点活。
而婶子们则道,办婚宴,到时炒菜做饭的人手要是不够,她们都是大半辈子拿刀混在厨房里的人,菜的味道不说好不好吃,肯定能帮个忙。
于君危千恩万谢地把人请了回去,只说到时有需要一定不客气。
知青点的几个男知青也在旁边看着,好歹大家都是知青,能帮上忙就帮一点。
然后大家就看到了这副画面,等人都走后,他们咂摸了下,都被震撼的有些说不出话。
而知青点年纪最小的那个男知青则脸色恍惚又委屈道:“原来平常那些都不愿意路过知青点的人,他们竟然也会这么热情的吗?”
“那我——”
老大哥刘军庆顿时上去就是一暴栗,凉凉说:“别想了,那也是因为君危平时对他们真心换真心,和一个本村子的姐夫。”
众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