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43 分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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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码小半个时辰后，奥斯蒙终于没了力气，艾伦挣扎着从他身下爬出来，把自己凌乱的衣服打理整齐。
从面上看，这两个人都完好无损，不会影响接下来的开学迎新。
哈利收回自己放在课本上的目光——拜Voldemort和V先生良好的学习习惯所赐，男孩终于养成了随时汲取知识的紧迫意识（但有时会失灵），他看着艾伦在对面坐好，然后更换校袍。
“……你好，艾伦。”哈利感到自己这边的硬座一震，奥斯蒙余怒未消地在身边坐下，男孩没有理会，而是继续向小特里劳妮询问：“你刚刚的意思是，你的曾祖母曾经见过我？可以详细说说吗？”
哈利想了半天这位曾祖母是谁，特里劳妮家族向来神秘，除了个别女性成员之外，罕有在外露面，以至于很多巫师连特里劳妮家族有几名成员都不知道。
“她在当年食死徒公开发布血脉纯化药剂的时候见过你，斯莱特林先生为了应对记者，曾经将你交给邓布利多校长，曾祖母就在校长不远处。”艾伦的语气没有刚开始那么空灵了，变得有点接地气，这让他的声音显露出几分十一岁男孩该有的活泼。
“我记得……那是卡珊德拉大师？”哈利迟疑的问，在得到艾伦肯定的答复后，男孩只能在心里吐槽普林斯也是不了解特里劳妮的家族之一，那次艾琳介绍的时候，明显把艾伦排错了辈分——当然，也有可能是他在贝拉特里克斯的尖叫中少听一个“great”的缘故。
“那，‘我身上交缠着命运的影子’，又是什么意思？”哈利困惑的问道。
“这个嘛，我只能说，我不清楚，虽然我在占卜方面很有天分，但特里劳妮家族最具天赋的占卜师永远是女性。”艾伦耸了耸肩，这显然牵动了伤口，男孩的表情有点扭曲，“我只能感觉到，你身上有股气息，非常神秘，非常诱人。”
艾伦从袖子里取出一枚水晶球，他的眼睛很大，细看的话有些偏向灰褐色，里面蕴着明显的期待之意。“要试试吗？不算准，不过机缘巧合的话，也能得到一些启示。”
“……不，不用了，谢谢。”哈利摆摆手，按下蠢蠢欲动，他怀疑这是不是男孩接近自己的借口——因为宴会之后，想要借助他接近Voldemort的家族非常多，但那些信件大都被庄园防护屏障拦截在外。如果想要证明艾伦的话是真是假，他大可以拜托爸爸去找卡珊德拉大师询问，而不是找这个明显是半吊子的同龄人占卜。
奥斯蒙这段时间非常有涵养的没有打断哈利和艾伦的谈话，等这场聊天告一段落，波特冷冰冰的道：“我想，门口的羊皮纸已经能够告诫所有看得懂人话的人，这里不欢迎不速之客。”
哈利又忍不住侧目，这语调已经非常接近他印象中的斯莱特林了，因为Voldemort也常常用这种带着讽刺却非常优美的方式说话。
艾伦对奥斯蒙的逐客之意没有动怒，他从口袋取出一本书，那个小巧的东西很快就放大成非常厚的魔法书。奥斯蒙的气势突然一滞，他盯着艾伦的手与那本魔法书，好一会儿后，波特移开目光，没有再对艾伦的占位发表反对意见。
……拥有斯莱特林特性的巫师总是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尽量不要对强于自己的人说“不”，除非退无可退。
艾伦已经充分展示出自己的魔法天赋，这让奥斯蒙不甘心的败退。他已经把对方之前的克制看成是不屑，波特阴沉着脸，他默不作声换上校袍，也从行李中取出一本魔法书开始阅读。
……这算较劲？
哈利左看看、右看看，这间临时车厢仿佛变成图书馆，艾伦和奥斯蒙都捧着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男孩暗自忖道：这总比大打出手要来的好。
——因此他也继续看之前的那本课本。
剩下的路途一帆风顺，艾琳并未出现，哈利猜测女孩可能没有找到这个车厢或者被同学绊住，毕竟普林斯是个二年级，和他们新生所在的车厢有一段距离。
大概过去数个小时，哈利感到窗外的阳光变得黯淡，在太阳快要落山前，他们被一名半巨人禁林看守海格引领着，越过重重险阻，最后划船进入霍格沃茨的范围，在学校的城堡影影憧憧出现在不远处时，哈利听到很多小巫师不由自主地发出惊呼。
……真美。
男孩忍不住在心里道，这座古老的城堡和他曾经见过的任何建筑都不一样，像是一只伏卧的巨兽，散发出迷人的魅力。
魔法灯和小巫师手中的火把交相辉映，星星点点的像是一个月前在麻瓜界看到的景色，静谧、温柔，仿佛最动人的梦。
哈利目不转睛，曾经在《霍格沃兹，一段校史》中看到的文字一下子有了实体一般从脑子里跃出，化作眼前一幕幕带着古老气息的景象，他拉着奥斯蒙敏锐地躲过鬼魂的捉弄，在进入礼堂之前把自己那支肥大、丑陋的眼镜掏出带上。
男孩注意到，只有新生出现在这个路线上，其他的学生不知什么时候起就已经从另一条路离开。
“你还没打消这个蠢主意？”奥斯蒙低声道。
“嘘，教授来了。 ”哈利拉了拉奥斯蒙的衣服，小巫师们在女巫严厉的注视和指挥下自觉归拢成两队，她介绍自己是变形课教授米勒娃·麦格。
礼堂里高低错落的蜡烛与头顶的星空更加炫目美丽，但在分院仪式开始后，小巫师们不敢在窃窃私语，从长桌上传来的视线密集而集中，一些胆小的孩子几乎腿软到站不直身体。
麦格教授站在中上方，对着手里的羊皮纸高声叫人——这个划分学院的手段也充满了魔法的特色，居然是一顶破旧的、会说话的尖顶帽子，而它可怕的歌喉也让人不敢恭维。
哈利注意到，分院帽有时候会非常迅速的叫出学院的名字，但也有长时间不吭声的情形，这令男孩心生担忧，他嘴唇几乎不动地轻声问道：“……这顶帽子会和人交流吗？还是它在查看小巫师的记忆？”
奥斯蒙同样面不改色地在所有教授和学长们面前玩弄花招，他压低声音：“记忆不可能，那是违法法律的，我觉得是交流。”
“它可能直接分院，比如你还没带上它，就被分到格兰芬多——就凭每个波特都是格兰芬多。”
“……这不能改变我的主意！”奥斯蒙咬牙道，这个时候他已经被麦格教授叫到名字，波特僵硬着身体，尽量不紧不慢地走向最中间。
哈利注视着小伙伴，这次分院的时间非常长，大概一分钟后，分院帽才不甚乐意的喊道：“斯莱特林！”
“嚯，我听错了吗？一个波特？居然是斯莱特林？”保持安静的四院长桌骤然间响起一片嗡嗡声，这种奇事简直前所未闻，哈利发现，就算是校长邓布利多，都忍不住露出诧异的表情。
“安静！”麦格教授厉声道，数十秒后，礼堂终于恢复秩序，分院仪式能够顺利进行。
下面很快就轮到艾伦·特里劳妮，他被分到拉文克劳，这不算奇怪，有流传出消息的特里劳妮全都是拉文克劳。
……
身边的同龄人一个又一个被叫走，就算是哈利，也开始感到紧张。分院的顺序本来是按照姓氏的首字母进行排序，但哈利·里德尔因为不被检测魔法记录在案，因此他是最后一个，被阿不思·邓布利多运用校长的权利，在入学名单上特意添加录入。
“哈利·里德尔。”麦格教授说道，她合上了羊皮纸，看着这个走上来的男孩，女巫罕见地挤出几乎难以察觉的微笑，“放轻松，不用紧张。”
哈利深吸一口气，他冲着流露出善意的麦格教授点点头，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戴上分院帽。男孩脸上那个眼镜非常有迷惑性，除了早就知晓他存在的教授和个别学生外，没有人对他表示出特别的关注。
分院帽迟迟没有开口，已经过去两分多钟，比奥斯蒙那次还要长。好不容易恢复安静的大礼堂再次失控，这次连麦格教授也没有制止。
“……看来又有意外要发生了。”邓布利多打量着哈利，斯拉格霍恩教授在他旁边道：“又？我不觉得，一个斯莱特林的波特就够意外了，我觉得要是哈利也出现什么意外，Voldemort会立即冲到霍格沃兹。”
“Voldemort取得的成就与他热爱学习密不可分。”弗立维教授满是欣赏的道，他是拉文克拉的院长：“所以小哈利来鹰院是非常有可能的。”
“他肯定是条小蛇！”
“他也可能是小鹰，一会儿我们就知道结论。”弗立维教授不想争论这个问题，他乐呵呵地看着哈利，非常期待能迎来最后一个新生。
邓布利多微笑着没有接口，但他觉得，一个小鹰哈利，非常符合他对男孩的预期，也能反映出Voldemort的某些特质，白巫师觉得，这是个不错的迹象。
教授们的谈话哈利并不知道。
他感到尖顶帽遮住了视线，现在除了一片漆黑，男孩什么都看不到。他屏住呼吸，一道细弱的声音在耳边开口：“嗯……有点难以决定呢，你很勇敢，也是个好人，很有才华——渴望向其他人证明自己的价值，想要被更宠爱，真有意思……那么，我该把你分到哪儿呢？”
“斯莱特林。”哈利在心里想，他想跟随爸爸的脚步。
“你肯定？你拥有别人没有的天份，斯莱特林能够助你成功，但你可能感受不到‘爱’，他们更喜欢利益。”那个声音道，“而且斯莱特林已经迎来了自己的王者，你或许要一直奔跑追逐下去，不过，也许你能赶上他？”
哈利突然想到Voldemort那句意味深长的话，男巫“尊重”每个能被利用的人，而一直追在爸爸后面，他会有让对方刮目相看的那天吗？还是跑着跑着，爸爸就会绝尘而去，连背影都无法看到？
哈利感到一阵慌乱。
“噢，还没有做出决定吗？犹豫可没办法让你成功，遵从心底的渴望吧，我想，你的勇气会让你走的更远，你已经隐隐发现，自己想要什么了，不是吗？”细细的声音道，在哈利还在思索的时候，分院帽大声道：“……格兰芬多！”
邓布利多站了起来，斯拉格霍恩打翻了酒杯，弗立维教授从凳子上栽了下去——几个知道哈利身份的巫师不可置信地表露出震惊。
男孩摘下尖顶帽，他还有些茫然，但正如分院帽所说，一个念头渐渐自心底明晰：他想追上Voldemort，和爸爸并肩向前走！
斯莱特林已经有了属于他们的王者，哈利不能在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
能够与王者相对的，只有另一个王。
男孩不要当被娇养的所谓“小殿下”，他想要成为格兰芬多的精神领袖，想要做一个最重要的、最受Voldemort“尊重”的可利用者，就像是邓布利多一样。
——他从未见过，比邓布利多更受Voldemort重视的巫师。
野心与勇气交缠着升起，哈利用余光看了一眼校长，格兰芬多这块属于白巫师的自留地，邓布利多便是无冕之王。
而他，想要取而代之。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43 分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