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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小剧场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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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灭匈奴,大汉举国庆祝,虽冠军侯霍去病于此役中病逝,伤心难过后的大汉皇帝刘彻,却也生出了另一个心思,泰山封禅。
这事起于始皇嬴政,想嬴政奋六世之余烈,灭六国一统天下,自当昭示他的功绩,以令天地神明皆知。
现在的刘彻怀揣同样的心思,匈奴打了大汉多少年,大汉吃尽苦头,百姓受尽磨难,如今匈奴被灭,他当昭于天地神明,以令天下知,他刘彻不逊于列祖列宗。
对此,满朝的文武大臣没有不答应的,敲锣打鼓的准备一道前往泰山封禅,甚至连封禅的一应章程都准备得井井有条。
当然,也有人表示反对的。
连年征战,匈奴虽然被灭,大汉何尝不是也饱受磨难,值于此时当以休养生息,切不可再劳民伤财。
这样的话传到刘彻的耳中,刘彻听归听,听完即扔得一干二净,完全没有听谏的打算。
为此,有人也就找到刘挽的跟前,无非希望刘挽可以劝一劝刘彻,莫要如此的兴师动众,劳民伤财。
刘挽呢,这些该与民休生息的道理她都知道,也明白应该阻止刘彻。
可是刘挽更明白,在这件事情上完全没有任何人能够劝阻刘彻。作为一个聪明人,刘挽也并不打算一味劝谏,徒增刘彻不喜。
比起如何阻止刘彻前往泰山封禅,倒不如想想怎么样运用刘彻前往泰山封禅一事,以令天下百姓受益。
希望刘挽出面劝谏的人听到刘挽的主意,在那么一瞬间傻眼了,还能这么干?
为什么不能?
刘挽反而好奇了,明知无法改变刘彻的决定,非要以死相谏,最终无非是白死。兴师动众,劳民伤财的事无非避免,倒不如想想怎么样尽可能的让百姓受益。
这个,这个,朝堂上的官员都难免傻眼。
虽然都知道刘挽的本事,生财有道,睿智善谋,但封禅泰山一事本质上就是一件兴师动众,劳民伤财的事,怎么将这样一件事转变成有利于大汉,有利于百姓的事,可以操作?
刘挽才懒得跟他们费口舌,已然先一步操作起来,直接用行动向人们证明,能不能做,看实际的结果。
刘彻听闻此事后,脸上流露出欣慰。
对于泰山封禅一事,确实没有一个人可以阻止刘彻,从刘挽的封号其实已然可以看出,早年刘彻的目标已经定下,没有一个人可以改变。刘挽虽然不认同,从来没有在刘彻的面前流露出来,挺好的,刘挽如此的识趣,刘彻哪里会不乐意刘挽既能够满足他前往泰山封禅,同时又能够改变百姓们因此受累的事。
接下来,刘挽着负责泰山封禅事宜的人将一应的章程都写下,所到之处,一道同往的人数,无一细节不明。
紧接着刘挽让人前往刘彻圣驾所到之处,调拨人马,以及准备一应的吃食。
别以为这是一件容易的事,刘彻是要领百官一道前往泰山封禅,粗略的人数统计下来,劳民伤财这四个字半点不为过。
不过,劳民可以,伤财嘛,银子从国库里出的?不,是从刘挽手里出,如果能够惠及于民,那就不算伤财了。
反正比起刘彻大兴宫殿,还不如把那些钱全都用到百姓的头上。
伤民可以,让百姓获利,家里能够有进项,必能平百姓之怒。
是以,没等刘彻的圣驾抵达,各地的百姓已经收到相关的政策,刘挽让人下令开始招标,为的是让他们负责相关的吃食,好让百姓们能够赚上一笔。
当然,食品的安全必须要保证,负责这些事的人一但交上去的吃食出了问题,九族都不可幸免。
后果很严重,但想想其中的利,无数人心动不矣,不过是把关罢了,他们可以的。
自长安始,终于泰山的一路上,各地的特色必须摆上桌,正好顺势打响他们的招牌,试问他们各地吃的用的若能叫这一路的达官贵族们认可,接下来他们各家的东西还怕卖不出去吗?
刘挽将其中的利害都跟人说清楚,想带动一方经济,让百姓们过上好日子,须扬长避短,发挥自家的特色,一但一个地方有一样能够拿出手的东西为天下所知,还怕没有人亲自前往他们所在的州县,吃上一口?或者对外销售。
桑弘羊作为一个脑子活络的人,听到刘挽一番经济谋划后,都叹为观止,刘挽一番操作,至少能让自长安始,终于泰山的各方郡县的经济都翻上一翻。
虽然在听说刘彻要前往泰山封禅后,有人道刘彻此举太过劳民伤财,他当时的脑子闪过某些想法,没想到刘挽连细节都想到了,可见在刘挽反应之快。
当然,刘彻也早收到刘挽送上来的这一份章程,尤其是各方面的小细节,笑问:“你倒是不嫌麻烦?”
“麻烦是麻烦,至少能够减少有人从中谋利,这些利,只要不是贪得无厌的人,都会明白我要将利归于民。小利他们能占,大头必须归于百姓。父皇想去泰山不能成为他们敛财剥削百姓的理由。”刘挽必须要征求刘彻的同意,刘彻也断不会不同意,那也要把话说清楚些。
刘彻扫过刘挽,轻挑眉头目光变得幽深道:“你从来没有说过对朕往泰山封禅的想法。”
得,又想来为难刘挽了呢。
“我与父皇各相知。我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父皇怎么想。无法说服父皇改主意,我唯一能做的只有一样,尽可能避免伤民。”是的,兴师动众,劳民伤财纵然只是简单几个字,代表的意义都知道,刘彻也并非不懂,但他并没有太过当回事,就如同这么些年刘彻从来没有停下对宫殿的修缮,他既爱民,可有些时候的刘彻也并未将民生之苦放在心上,这就是作为一个封建帝王的特质。
刘彻算是满意刘挽的答案,就像刘挽说的,他们父女算是各自相知,既然是相知,也无须赘言。
“你既为尚书令,众相之首,该怎么行事你拿章程即是。你长那么大,天南地北都算去过了,倒是从没有去过自己的封地。”刘彻提起刘挽的封地,毕竟是在刘挽一出生时就封的泰山附近,这些年刘挽的封邑是一加再加,但刘挽从来没有提过要去自己的封地看上一眼,真是半点都没有放在心上。
刘挽侧过头没能忍住的问上一问:“我应该想去封地看看才对?”
问得过于直接,刘彻回了一句,“你说呢?”
刘挽无所谓的耸耸肩,“我倒不怎么在意。”
确实,自打知道自己生为刘彻之女,自家的母亲是卫子夫,刘挽对封赏的事都不怎么放在心上。既是刘彻给的,刘彻反正随时都可能夺回去,想再多也没有用。比起这些虚的,实打实的握住军权民心,才是确保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事,刘彻都动不了她的根本所在。
泰山附近的封地又怎么样,她虽然没少让人建设自家的封地,真没有想要亲自去看上一眼的意思。
“你啊。”刘彻心知刘挽说的都是实话。于此时又提了一句,“你随为父一道登顶如何?”
啊?方才提起封地丝毫不在意的刘挽听清这句话后都傻眼了,登顶?
她怎么会不知道登顶何意,她更怕的何尝不是另一层含义?
“怕了?”刘挽呆滞的表情刘彻看在眼里,反而笑意加深了,难得看见刘挽变脸,不容易。
刘挽挠了挠头纠结无比的道:“我倒不是怕,只不过是被父皇吓了一跳。父皇怎么想一出是一出。”
某个任性皇帝丝毫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反而昂起下巴问:“敢吗?”
如此拙劣的激将法。刘挽昂首挺胸的道:“有何不敢。”
行,敢就好。刘彻突然有些黯然的道:“去病若在,你们随朕一起登顶才是最让朕欣慰的事。”
提起霍去病,气氛在一刻凝重了,刘挽哽咽的道:“表哥知道父皇时时念着他,心里一定很高兴。”
刘彻的视线落在刘挽的身上,并没有错过刘挽眼中含的泪花,但刘挽忍着没有让它落下,刘彻心里难受失去一个霍去病,刘挽心中的悲痛并不逊于他啊。
刘彻伸出手抚过刘挽的头,无声的安抚了刘挽。
待万事俱备,刘彻既领着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前往泰山封禅。不仅是文武百官,各地的文人雅士,德高望众之人,还有西域各国的王都想一观泰山封禅,如此盛况,怕是仅此一回,有幸参与的没有一个愿意错过。值得一说的是,刘彻竟然把霍光也带上了。
刘挽见到霍光的那一刻微微一怔,再没有多余的反应。
霍去病对霍光好也不算上好,虽然带他上了长安,也为霍光寻了良师教他读书识字,却也仅此而已。
原本霍光要攀上刘据,可惜一切因为霍光太心急,最终功亏一篑。
如今的太子刘据对霍光是不冷不热,有了上一回霍去病和刘挽指出他的心急,自然也让霍光牢记,他的很多心思在刘彻和刘挽压根瞒不过,不想适得其反,最好不要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