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黑暗神篇：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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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神，请您降下怜悯及光明，拯救这片大陆，拯救您虔诚的信徒吧！”独眼的光明教皇匍匐在光明圣殿前的地上。
三日前，以斯图为首的黑暗教徒突然在现身在大陆上到处杀戮，不论男女老幼，只要信仰光明，他们都见之杀之。
可在几乎人人崇拜光明的大陆，除了那些信仰黑暗神的邪教徒，又有哪些人不信光明呢？
所以黑暗教徒的人几乎是见人杀人，短短三日，已有几十万人惨遭毒手。
权利的纠纷本就无时不刻，光明教堂的人原本将这事高高挂起不以为然，还在进行他们内部的斗争，争夺那腐烂的权柄。
直到一日前，这群黑暗教徒突然集结兵力开始全员向不夜城进攻，这才让他们开始正视敌人。
可是不关心还不知道，他们一关心才察觉大事不妙。对面的教徒不知道是打了什么鸡血，如有神助，以一当十，还个个都不怕死，被抓住还自爆，这严重打击了光明教徒们进攻的锐气。
但他们也并不是打不过黑暗教徒的人，只是一个个都贪生怕死，没多少人愿意当那个出头鸟。
而现在教皇之所以神色慌张地匍匐在光明神殿前，皆因一个原因——黑暗神同其教徒一起朝这座不夜城发起了进攻。
……
黑暗神刚出现时光明教皇便有所察觉，但即使他的反应速度再快，机械也终究难以阻挠神明前进的步伐。
神明的纯黑之气腐蚀完这座铁城的屏障，仅仅花了不到两分钟。
“仅仅一击？”光明教皇看着不夜城破碎的屏障，满脸不可置信。
魔力的波及甚至传到了位于中心的光明教堂，让这座矗立数百年的教堂为之一颤。
不夜城的屏障破碎不久后，不夜城便陷入了死一般黑中。
集结在光明教堂的光明教徒目睹了黑暗神的力量，一个个都吓得面如土色，他们眼巴巴地望着坐在主位的教皇，期望着他能给出指引。
年迈的教皇紧紧抓着自己的法杖，他强装冷静：“艾迪森，你带领十人前往城门口，带上‘好礼’，向那位神明表达我们的诚意。”
‘表达诚意？这不就是明摆着让我去送死吗！我可不要去白白送死！’艾迪森这么想着，于是他表面上应下光明教皇，但等他刚走出光明教堂，就立马开始往反方向跑去。
可还没等他跑多远，一道红光便把他烧得灰都不剩了。
光明教堂的机械虽然无法击破神明的防御，但对付人类却是绰绰有余。
其余十人看到这一幕纷纷吓得面无血色。
向黑暗神表达诚意会死，可逃跑也是一死。前者还有存活的希望，后者的结局却已经摆在了面前。
于是他们颤抖着，绝望着，一步步慢慢靠近了黑暗神。
漫天黑气围绕在神明的身侧，遮住了外人窥探的目光。而泛着死亡气息的黑色漩涡如同她的守卫，忠诚地挡在了神明的身前。
为首的教徒抬头看向神明，忍着双眸的刺痛感，他看向黑气中神明模糊的身影，颤抖地捧出了手中的物什——一个泛着金光的圆球。
这是光明教堂精心研究多年的“神药”，其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则是光明神的神力。
这由光明神神力构成的“神药”并不让黑暗神满意，似乎还激起了神明的愤怒。
于是还没等这名教徒表达出求和的意思，他同其余人就都被神明身边飘荡的黑色漩涡所吞噬了。
这十名教徒连尖叫声都没有发出，瞬息间便被神明吞噬得一干二净。
看着显示器中传来的画面，教堂众人脸色苍白。
这些混到教堂的高层们，他们每个人都渴求着长生，因此更是惧怕着死亡。
见投诚无用，他们一个个倒又想起来自己信仰的另一位神明了。
见黑暗神依旧停在城门口，看起来似乎没有要动的意思，于是他们匆匆跑到光明神殿前，开始“虔诚”地向神明祈祷了起来。
.....
.....
......是...光明...的......神力...？
我双眼朦胧间似乎看见了光明的神力。
但这神力好似被什么所禁锢，这发现让我十分不喜。
于是我打破了那个禁锢光明神力的物件，顺便把它旁边一直散发出恶臭味的东西给清理了。
...头痛......
头痛到脑袋快要炸开......
我捂着自己的脑袋，勉力睁眼，才发现自己脱离了那片黑暗，重新回到了不夜城。
但此刻，这座号称光明永不熄灭的不夜城，除了中间那座仍在闪烁着金光的光明神殿，到处都被黑暗侵染着。
我环顾四周，数目多到数不清的人类尸体堆在我旁边，已经堆成了座尸山。
这些尸体大多已经看不出人型，形体扭曲，四肢破碎，血沫也喷散得处处都是。
“他们都是我杀的吗？”这血腥的一幕给我带来了巨大冲击。
我大口呼吸着，想要平复自己的心情。可是呼吸间大量的血气被我吸入，它们的气息让我几乎作呕。
即使我曾经以人类的死亡为食，但也从不如此血腥残忍。而且后来在光明的帮助下，通过他的爱意与神力，我早已经不需要通过死亡来果腹了。
头仍在痛，我的身体仍在不受控制地获取来自死亡的力量。
我知道，我又将堕入看不见的黑暗之中。
……
光明神殿内。
金发的神明看着神殿外装模作样的信徒，心生冷意。
但他不屑于对这些蝼蚁做些什么。
他仍坐于神殿中央，一手紧紧搂着身体泛着凉意的黑暗神神躯，张嘴朝神殿外的教徒冷冷说道：“滚！”
这一个字中包含着神明的怒火，聪明的信徒听到后，自觉不能从神明这获取帮助，甚至可能更加惹怒神明，于是一个个纷纷从地上爬起，狼狈地往黑暗神的反方向跑掉了。
至于那些仍旧匍匐在地的信徒，光明本就对他们无感，更加不关心他们的死活，故而不再向他们投去哪怕一缕目光。
光明神轻抚着怀中人的身体，轻声叹了口气。
他和她仍旧身着那日的衣裳，从黑暗神五脏流出的鲜血已然凝固。他雪白的衣袍也已经红得发黑。此刻，整个大厅被甜腻的血腥气围绕着，可光明神丝毫不为之所动，依旧紧紧搂着这副失去意识的身躯。
三日前，等他察觉不对时情况已经晚了。
黑暗神的身体里已经满溢着死亡，他用神力勉强维持着她的身躯不被污染，可光明神力和黑暗神力相克，尽管他几乎耗尽了全身的神力，却还是只能留住这副躯壳，留不住黑暗神的意识。
过度地使用神力让光明神的唇色发白，但他仍旧在输入神力。
但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不够理智，所以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他温柔地将黑暗神的身体放在了神座上，目光投向不夜城外的黑暗神的意识化身，踏步，朝那片只余黑暗的地方坚定地走了过去。
......
黑暗神的身侧，她的信徒们同守卫她的漩涡隔着安全距离，神色疯狂地朝她膜拜着。
“吾神，吾等大业即将完成！”
“杀了这些愚夫，杀了所有的愚夫哈哈哈哈哈哈！！！”
“世界终将属于死亡！只有死亡才能给这个世界带来救赎！”
看到面前这一幕，光明神眉头紧锁，嘴唇紧闭，仿佛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周围的黑暗教徒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完全没有察觉到光明神的到来，他们一个个仍旧疯狂朝黑暗神祈祷着。
大量的负面气息从他们的身体流出，飘向了黑暗中心的黑暗神。
这让光明神的眼神变得更冷冽了。他脸色阴沉，仿佛乌云压顶，浑身散发出让人压抑的气息。
一些信徒这才察觉到了异常，他们被神明的气息威慑到身体发僵，这气息让他们几乎无法呼吸，未知的恐惧使他们浑身颤栗。
光明神一挥手，瞬间将这些信徒和那些还在祷告的信徒灰飞烟灭。而后，他不顾黑色漩涡的冲击，步伐稳健地一步步走向了中间处于狂化状态的黑暗神。
之前的神力输出让光明神体内神力空虚，刚刚他又强行使用神力清理了一旁的老鼠，这让他的神力更是匮乏，现在更是连一缕保护自己的防护罩都化不出来。
他的衣袍被漩涡割得破烂不堪，俊美的躯体上多出了好几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断线的血珠沿着他的伤口滑落，滴落在地变成了一朵朵艳丽的红色花朵。
越靠近中心，漩涡的攻击越是猛烈。
但即使血流如注，光明神的步伐仍旧如岩石般稳固。
因为前面，是早就被他打上了专属记号的黑暗神啊。
突破黑色漩涡和意图迷惑他的瘴气，光明神终于来到了黑暗神意识化身的面前。
他望着面前的黑暗神，仔细打量片刻后，笑容重新出现在了这位神明的脸上。
“你这家伙，意识还算坚强。”他这般说道，随后毫不犹豫地伸手往自己的胸膛挖去。
他挖出了属于自己的心脏。
被血色侵染的金色心脏仍在有规律地跳动着，但下一秒，它便被自己的主人残忍地一分为二。
光明神哈哈笑着，然后一只手拨开黑暗神紧闭的嘴唇，另一只手将自己的半颗心脏放了进去。
黑暗神的嘴唇被从他心脏流出的血液染得鲜红，光明神看着面前这娇艳欲滴的红色，眸中情绪翻滚。他轻抚过那朵鲜艳的玫瑰，随后低头，轻轻地覆了上去。
刚开始，他的吻还是温柔的春风。可她的唇就像是甜蜜的糖果，带着独特的魅力，给他带来了难以言表的愉悦。
这让他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
我不愿自己变成一个只知道杀戮的机器，故而一直同死亡带来的负面能量对抗的，可漫天的死亡几乎将我淹没。就在我的意识快要被完全吞噬得时候，缕缕金光冲破了黑暗，如同冬日的暖阳洒向了我。
金光越来越多，引领着我逐渐走出了那片黑暗。
我刚睁开眼，就对上光明的眼眸。
“...光明？”我想询问他我昏迷间具体发生了什么。
可是刚一张嘴，便有什么钻进了我的口中，它像一条不知满足的蛇，在我的口中不停摸索，贪婪地攫取着我的气息。
这突如其来的亲吻让我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的，我想把不属于我领地的小蛇驱逐出去。可它似乎会错了意，变得更加热烈，同我的小蛇炽热缠绵了起来。
舌尖被舔着，嘴唇被吮着，这个吻过于漫长，又实在缠绵，让我无力招架，浑身都绵软无力。
见我忘记换气憋得满脸通红，光明这才依依不舍地退了出来，他目光在我微肿的红唇上流连着。
“怎么连呼吸都忘了？”他轻轻笑道。
“还不是因为你！”我瞪了他一眼，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他再次堵住。
他一只手搂住我的腰，一只手在我的后背慢条斯理地摩挲着，我的唇齿被他撬开，属于他的气息再次蔓延开来。
这一次他吻得十分轻柔，我能感受到他的克制，可他的舔吮好像痒到了我的心头。
我抱住他的脖颈，不禁回应了起来。得到我的回应，他的吻逐渐变得激烈了起来。
他湿热的呼吸拍打着我的耳朵，传来的性感喘息声让我燥热不已。
等我后悔想把他推开时，早就被束缚在他的怀抱中动弹不得。于是我又被吻到呼吸困难，张嘴想说的话全变成了喘息。
......
等后来回到神殿，我才知道光明为了抑制住我体内躁动的死亡，分给了我自己的半颗心脏。
神明的心脏就是他们神力的源泉，他把这半颗心脏给我，等于把自己的权柄完完全全地朝我敞开，让我可以肆无忌惮地使用他的力量，这样我就可以利用光明神力压制体内的黑暗神力，从而将其慢慢消化。
“笨蛋！”我看着他胸前的伤痕，心疼极了。
光明看着黑暗，五指穿过她的发丝，温柔地揉了揉她的脑袋，满脸暖意。
......
在我恢复完全后，为了杜绝类似事情的发生，光明同我一起，花了数年的时间，将躲藏的黑暗教徒和仍存妄念的光明教徒一网打尽。
然后，我们用神力帮助其他人类休养生息，逐渐复原了大陆原本和平的模样。
大陆重现和平之后，我们就开始不再干涉人类的发展了。我们加牢了光明神殿的结界，在神殿里开始了漫长的沉睡。
光明习惯了人形的姿态，但我受黑暗神力的影响，最近更喜欢化作非人之物。所以若是有幸运的祈求者进来，就会看见他们信仰的高洁神明正和一株漆黑的藤蔓缠绵在睡梦中。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黑暗神篇：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