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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初夏流星般花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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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次体检后,莫便知道浦原宅中另一座屋子是实验室了。于是不敢越雷池一步。每当浦原和夜一去瀞灵庭工作时,她就一个人待在浦原宅中研究夜一带来的书,或是一个人拾一根树枝在庭院中练挥剑。
她觉得至少也得坚持看到父亲死,那么首先要保护好自己。
那天,她依旧在练挥剑。太阳高高地悬在空中,汗水把她的头发粘在脸颊。“还有100下就好了……”她自言自语。
“你就是再挥1000下也不会有进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自后传来。
真是毒舌的孩子!莫瞧去,扎起的黑发,墨色的眼睛露出养尊处优的姿态。他的五官精致的仿佛女孩子。小P孩,拽什么拽?!!莫回过头没理他。
“脚步放开一点,下蹲,开肩,用力!”
莫不想顺从他的话,可是身体自然而然地照做了。效果不错,呼呼生风,让莫咋舌。
“白痴,用力!”
你才白痴呢!莫气鼓鼓地狠狠挥树枝。空气顿时被一分为二。
“白痴,不是可以的么?”
好像刚才那下很不错诶。那个少年还不错嘛。她站了起来,静静看少年皱着眉走向自己。
“还是有什么不对。”
少年在莫面前站定。莫意外地发现他比自己还高。他身上有早晨空气中特有的温凉气息,沁人心脾。她很喜欢。近看少年依旧很细致,脸上近乎看不出瑕疵。不是那种只可远观的男生,她也很喜欢。
她喜欢他?一见钟情?莫被自己吓到了。她也有感性的时候呐。她暗暗冷笑。
少年自说自话地解下自己的发绳。莫觉得他还是放下头发好看。然后少年把头绳递给莫,说:“把头发扎起来,不然会有影响。”真的是、格外认真的孩子。
莫应了一声,放下树枝。看看自己脏脏的手,又看看少年白皙的手和洁白的发带,再看着少年,鼻翼微皱,卖萌地看着他,等待他有所动作。
少年怔了一下,撇嘴:“真是麻烦。”然后绕到莫身后帮她扎头发。莫的头发很柔顺细腻,如丝如绸。少年有些恍惚。背着他的莫,脸上微微漾起笑意。
莫试着打破僵硬的气氛,第一次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过了一会儿,少年才回答说:“叫我‘白’好了。”
白?莫说:“那你叫我‘莫’好了。”
他“嗯”了一声。然后莫就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他攀谈起来。而他怎么也不肯叫莫为“莫”,一直叫“白痴莫”。
莫愤愤地说:“不要把你的名放在我前面!我抗议!”
白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说:“莫白痴。”
“喂,你能不能不叫我‘白痴’啊!会被叫笨的!”
“你本来就笨。”
“你!你可以叫我莫白,但绝对不可以加上‘痴’!”
“你还真是个小白痴。好了,起来挥剑。”
“喂,别叫我白痴!还有啊,是挥•树•枝 !”
“啊。小白要用力。”
“知道了,大•白•菜!”
吵闹声伴着挥树枝的声音充盈在浦原不大的院子里。树上开始有知了的声音了。
莫想,夏天快来了。
很奇怪,大白菜每次来,浦原和夜一都不在。莫也没有告诉他们关于他。
夜一会依然嗑瓜子,看她在规定时间前几秒挣脱浦原的缚道;浦原会依然叹惋无法尝试惩罚计划;莫会依然笔直向后累晕过去。
什么似乎都没变。
只是闲的时候有人聊,只不过莫的话多,白的话几乎没有。一旦那么零星几句,不是吐槽就是命令。
浦原院子里唯一一棵高大乔木——樱花树开花了。格外的晚,也格外的短。花很美。粉红色的撒了满地。像是粉色白色的茫茫的雪,香气四溢。白站在树下飘落的花瓣下挥刀,说:“明天我就要去寻找我的刀了。”
只有六回生才可以去找刀。他要毕业了吗?那怎么再次相见?
莫回头看他,只说:“樱花很适合你。”一丝一缕的花香犹如白的气息,渗入莫的肌肤,仿佛积雪融化,渗入大地。随后悄然无影,归入水流。
谁也没说话。樱花落在白的浅打上,静止了运动。
“以后怕是很难见到你了吧,白。我也要去真央了,不然就老了。”
白漠然地说:“啊。”没有多少表情变化。
莫感觉好冷,可是手心还有汗。只是心在冷。他并没在意她吧。他们的相交也如花期般短暂,一闪而逝。她很满足了,真的。
“那,我会在真央的累计成绩中超过你的。”
“我期待着,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