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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那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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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不晓得舅舅对我家真是熟门熟路。”他今天开了辆辉腾,倒是难得的低调,远看完全是辆帕萨特。
欧洛凛想起,那时她刚离开,他确定她安顿下来也就离开了,现在倒是开始后悔了,听着她现在的调调,终于有些压抑不住不耐烦:“好了,这里又没别人,还装什么?”
“装什么?装亲密啊~我还以为你会有兴致陪我继续。”磨磨蹭蹭跟上去,这人真好笑,大步流星走在前面,这里是他家么?
“开门。你有点当妈的样子么?自己跑去那种地方,把孩子一个人扔家里。”
教训人的语气倒是一点没变,桑棉也不免有些动气:“我是没你高尚,你以为我愿意当这个妈么?”
“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难道是我自愿爬上的你的床?”
“你就非要扯住这点不放么?”
“那倒是,对于你,那毕竟太不值得一提了。”
“好!我承认,那件事是我的不对。”
“呵,你犯的远远不止□□罪。”
门打开,他率先进去,胡乱摸索一圈之后,微微不稳道:“孩子呢?喂,你怎么不说话!”
“我在考虑要不要让你多紧张一会。”
他无奈:“现在可以说了?”他可是连卫生间,厨房,储物间和阳台都找了。
“你怎么就不去开洗衣机呢?说不定我会把她塞那里的。”
“别发疯,我知道你不至于那样。”
“你别太看得起我。还有,是你自己开来了这里,我从来没说过她在家。”手机上显示20:08,也不早了:“虹桥路认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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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肯原谅我?”
欧洛凛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问这么个多此一举的问题,明明她的态度很明显,明明知道自己无疑自取其辱。
“欧先生,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时间真的可以忘记一切的吧?专心开车,我还想多活几年。”桑棉只是盯着前面,她比欧洛凛小了整整一轮,一起死就太亏了。
“你就去告我□□,律师我给你请。”
桑棉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笑出声来:“你在讲笑话么?明明知道我们的问题远不止那些。”
“那是上一辈的事。”
“上一辈的事?那又干卿何事?!哦,我差点忘了,您也是上一辈。”
“桑棉,你就非要那么尖锐?!”他有点光火,那件事他是有错,但要说全责,他还不敢当,在他眼里,那充其量就是场商业利益交易。
“那是我爸妈,你这种连自己亲姐姐都能陷害的冷血动物当然不懂。”
“我不想和你吵。”该解释的当时就解释过,不明白的她永远不明白。
气氛沉闷的有些可怕,桑棉把头转向窗外,有些淅淅沥沥的小雨,才想起那天好像也是这个样子,天灰沉沉的,雨一直没停,却也没下大,要死不活的耗着,这种天一直是她最烦的。那时侯,鲜活的17岁,骨子里还是个毛糙的孩子,家里遭逢变故也没能让她变成熟,反而开始有些愤世嫉俗。后妈对她不错,漂亮,也年轻,是真的年轻啊~31岁配42岁的桑锦鸿,可想而知有多么浪费,相差11岁是什么概念?就是一个大一的娶个一年级的!没错,就是禽兽,那天,桑棉认识了伟大父亲的真面目,也是那天,她知道,作孽的不是只有桑锦鸿的,还有那个衣冠禽兽的“新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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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为很多事情都是小说里写写的,却不曾想世上真的有这么荒诞的事情,真的有那么犯贱的人。居然真的有人为了商业利益,为了钱,去搞什么商业联姻,对象还是个有妇之夫,上演的剧情很老套:抛弃糟糠。桑母就很悲剧的成了这个被牺牲者,导演身份也很明显。
桑棉只记得当时身体完全冷了,出来之前只是对着桑锦鸿冷冷说了句:“贱人。”那不是她的父亲,甚至不能算是一个人,从此,在这个世界上,父亲成了一个代名词。脑袋很空,空的只剩下一个想法:欧洛凛,你个禽兽!
第二次到欧宅,简直是讽刺!那种人也配享受这一切?!禽兽也配种着天竺葵装清高?
“你在干什么?”欧洛凛的声音有些冷。听手下说她来了,本来是想出来制造个巧遇,没想到刚到花园就看见某人疯了一样辣手摧花。
“没干什么,只是觉得这里种这些太可惜了,应该种摇钱树才对。”
“这么好兴致,研究我种什么来了?”欧洛凛自然看得出对方心情不佳,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我兴致能有你好?我再好也不能好到为了钱把自己亲姐姐送到个老头床上!”桑棉最恨的就是这种装死的人,明明连禽兽都不如,还装个道貌岸然。
“跟我进来。”欧洛凛的步子很大,一瞬就到了屋里,桑棉急于泄愤,跟的倒是也快。主人一声令下:“全出去,把门带上。”立刻屋里就剩了剑拔弩张的两人。欧洛凛显得很淡定:“你现在可以说了,究竟想谈什么?”
“桑锦鸿的事,你要怎么解释?”
“既然是他的事,不去问他,怎么来问我?”事实上看她这一脸兴师问罪,想必也是知道些什么了,突然觉得有些烦乱,不想继续兜圈子:“先告诉我,你从哪里听来的?”不知道谁养肥了胆子,简直不知死活!
“你管我哪里听来的,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你不是知道答案了么,还问什么。”
“果然是你个禽兽,你特么到底是不是人?我们家毁了你很开心是不是,得意了是不是?”桑棉有些歇斯底里了。
“注意你的态度!你不要忘了,这一切得益最多的是谁,欧式还不至于要靠谁,也不屑这种方式!还有,请你先弄清楚,这一切,你的父亲,难逃干系。”事实上,桑氏较于欧式,就是个半大的孩子,他要是为了钱,怎么可能瞎了眼去选个这样的方式?!
“他不是我父亲,充其量也是个伪君子,做出这种事根本就是畜生,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们两个不会有好结果。”气得浑身发抖,现在充斥的完全是报仇。
“报仇?我很好奇,你预备怎么对付我?”欧洛凛不怒反笑,心底却是一片凄凉。
这回桑棉倒是冷静了下来。“你是不是想说:就凭你?呵,我跟你说,就凭我。别忘了,我比你们年轻,有的是时间,磨也磨死你们。况且,”桑棉微微拉底领口,稍稍春色外露:“我也有的是资本!”
欧洛凛的眼神蓦的变了,脸色阴郁的不像话,身子已经越到她面前,小臂突起的青筋昭示了他此刻的愤怒。“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极大的意志力才让他忍住了那股冲动,没上前去掐死她。
偏偏就是有人不知死活,暴怒的欧洛凛刺激了她,她坏心眼的继续:“以欧总裁的智慧,总不至于听不懂。。。唔。。。你干什么!死开!”突然被掌控的呼吸让她莫名恐慌更恐怖的是耳边传来的声音。
“既然这样,就别怪我了。”
“你滚开!你个死老头,你不要忘了,你是我舅舅!”桑棉很慌,因为这个男人不是在开玩笑,这点,她很清楚。
“你要是决定拿身体去交易,只要够有钱,多老的你不照样得伺候!还有,我跟你一样,从来没承认过这层关系。”其实桑棉不知道,这一点算是真的刺激到他了,本来他一直最担心的就是两人年龄的问题,就算刚刚他没打算动真格,这下也怪不了他了,大手稍用力一扯。
“啊!”两手拼命去拍打埋首在她胸前的男人,还不忘念念有词。“谁都行,就是不要你!”基本上这种话说出来,谁都知道她完了。
“我够有钱,就凭这点,你要是真聪明,就应该努力让我爱上你,然后看着我为了你痛苦挣扎。而现在,你的话,太多了。”
努力让我爱上你,然后看着我为你痛苦挣扎。呵,欧洛凛每次想到这句话都会有种宿命感,她一定不知道,根本不需要努力,她就已经轻而易举做到了。他真的做出了一个好的提议,只是不知道屈服的是她还是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