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醉仙迷笑浮生》月隐龙鸣

39、第十四章 请君入瓮拿张颌（中）

　　和黄忠将军会师之后，严颜将军便安置楼澈等人在主将军帐旁的侧帐中。黄忠似乎很看中紫丞的样子，特地留下紫丞商讨退敌之策。其余众人在侧帐外烤火休憩。
　　楼澈楼澈无聊地揉揉脑袋，靠坐在篝火旁。“又只有弹琴的，每次都一个人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琴瑚掩嘴坏笑地跳到楼澈身后。“怎么了，怪仙人莫非在吃醋？”
　　“啥？”楼澈吓了一跳，脸上一红弹坐起来。
　　琴瑚不怀好意地将脸贴了过去，围着楼澈转了一圈。“嘿~真可疑哦~怪仙人~”
　　鹰涯冷哼一声，讽刺道：“真是小心眼。”
　　琴瑚斜了鹰涯一眼，不怀好意地笑道：“嘿嘿，笨蛋鹰涯。你就是因为连吃醋的不会，才总是被人抢走王的哼。”
　　“你说什么！？你这家伙……”鹰涯闻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琴瑚扮了个鬼脸绕到楼澈身后。“不服气就来追啊~”
　　璎珞冷眼旁观，冷哼了一声。虽然她不清楚紫丞和黄忠在搞什么花样，但是张颌将军应当是胜券在握才是。本身兵力就超过蜀军，又占据有利地势，又有仙士助阵。义父曹操也应该收到她的密报，拍了司马相薄司马懿来相助才是。愣是紫丞诡计多端，这样实力悬殊的情况，他也难以翻盘。
　　“璎珞姐姐在想什么？”璎珞一惊，对上容仙柔情似水的脸，忆起成都最后一夜的梦境不由一身冷汗。但是那一夜令人胆寒的冰凉的笑容却微妙地与眼前的面孔怎么也对不上，明明是同一张脸，明明是一样的笑容。令人舒心却又令人胆寒。
　　“怎么了？”苏袖皱了皱眉望向这边。老实说她到现在都依然无法接受这个女人作为自己的伙伴。虽然紫丞本身就有点古怪，但是她始终不能理解如此聪明的一个人为什么要故意将一个明显对自己抱着杀意的女人放在身边。
　　“不，没什么，我想璎珞姐姐大概是担心对张颌的战役而已。”
　　“哼，担心？我看应该是担心张颌吃败仗吧？”
　　璎珞一咬牙就反驳。“是又如何？”果然没错，怎么可能会有人真心对她。偶尔间觉得自己被善待了的其实是她的错觉，本来就是敌人而已。抱有背叛的罪恶感的她真是傻的可以。
　　“不要这么说嘛，璎珞姐姐。”容仙连忙出来打圆场，“容仙姐姐何必总是这么为难自己。”璎珞一震，火光摇曳间她似乎看见了那一夜冰凉的幻影。
　　容仙无奈地苦笑道：“苏袖姐姐也不要这么严厉呢，璎珞姐姐心里其实不是这么想的。”
　　苏袖冷哼了一声，提起酒坛喝了一口，将酒坛抛给楼澈。
　　“倒是苏袖姐姐，你和张颌究竟是……”
　　苏袖闻言一僵，没有答话。楼澈眯了眯眼睛。“说起来，男人婆你最近真的怪怪啊。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就说嘛，本仙人一定能帮你解决的。”
　　苏袖眼神一黯，没有答话，站起身径自向营外走去。
　　“男人婆？”楼澈皱了皱眉。好奇怪，平时明明总是喜欢和他唱反调泼冷水的说。
　　严颜闻言苦笑了声。“苏都尉没有跟诸位说起过吗？哎呀，也难怪。苏都尉一直很好强，不想让人知道也是当然。”严颜喝了一口酒，叹息道：“屠魔事件都听说过吧？”
　　楼澈愣了一下，来人界之后他也多多少少听到过一些关于屠魔事件的事，但是一直模模糊糊的只有些只言片语。然而那段记忆，对于鹰涯和琴瑚而言，却是非比寻常。虽然时隔多年，但是那血与泪的记忆，他们亲身经历刻骨铭心。
　　“其实，那个事件中，苏都尉失去了双亲，哎也许还不止，据说整个村庄的人都被屠戮殆尽了。”
　　众人一惊。楼澈手一滑，酒坛落地，应声而碎。“什么？是谁，这么残忍。”
　　严颜又叹了一口气。“当时的事情，现在一时半会也难以说清楚了。传闻当时苏都尉的村子里混了一只魔物，引得众仙士前去讨伐。但是苏都尉的村子一向和睦团结。结果整个村子都被冠上了与魔物勾结的名头，整个村子都遭到了屠杀。最后苏都尉和少数幸存者是违心说出了那所谓的魔物，才从那场浩劫中幸存了下来。当时带领军队和仙士去苏都尉村子的人就是张颌。现在想来当初的屠魔事件搞不好其实是曹贼控制舆论排除异己的手腕也说不定啊。”
　　“怎么可能！”楼澈面色惨白地站了起来。“仙士怎么可能做这种事！真么可能有这种事！”这种事情他从来没听说过！仙士杀人什么的，怎么可能会有！他在天界听到的只有哪里的作恶多端的妖魔才会遭到讨伐什么的！不曾为恶而被杀什么……这跟师傅说的完全不同！
　　面目可憎者，杀！奇形怪异者，杀！妖言惑众者，杀！包庇魔物者，杀！抵抗犯上者，杀！
　　什么声音？
　　楼澈，魔物没有生成的价值，他们只会将你重要的东西一样一样都夺走。杀掉他们，那些被他们夺走的东西就都是你的了……
　　谁在说话！？不要说莫名其妙的话！
　　楼澈只觉得脑中一阵发麻，有什么的东西在脑袋里一样。
　　“啪！”楼澈只觉得脸上一疼，热辣的痛感将他拉回现实之中，他抬起头，对上琴瑚泛着泪光的眼睛。“仙士本来就是这样！我们又没有伤害别人！”
　　“琴瑚！”
　　“本来就是！我又没有说错什么！郝郎也好，落仙谷的大家也好，大家明明都是很好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但是那些都是不对的！”楼澈激动地吼道，“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屠戮生命呢！这明明是不对的！太奇怪了！那些仙士都太奇怪了！为什么会这样啊！这种事情我绝对不允许！”
　　鹰涯和琴瑚愣在原地，震惊地看着楼澈激动的样子。
　　“那个样子难道不奇怪吗？！一点道理都没有的！怎么可以做这么残忍的事情！”
　　琴瑚紧握双拳，咬着下唇，强忍着。“奇怪的是你吧！”悲愤的心情绝提而出，“别说些什么好听的话。你以为我们就会相信吗？对你们仙士而言……对你们仙士而言，魔物就是不容于天地之间的吧！”
　　“不是！谁都没有权利随便夺走别人的生命的啊！”楼澈激动地反驳，“我，我一定会证明，不是全部仙士都是这个样子的。那种残忍无道的做法绝对不是仙士的正道！”
　　众人无不惊讶地望着楼澈，鸦雀无声。

　　“什么事情这么吵啊，严颜。”许是刚才的争论太过激烈，黄忠和紫丞也从将军帐中走了出来。
　　“啊！十分抱歉，黄忠将军。”
　　紫丞倒是没说什么，径直走到楼澈面前。“怎么了，楼澈？”
　　“咦？”
　　紫丞伸出手擦了一下楼澈的眼角，看着指尖湿润的亮点皱了皱眉。“竟然哭了。”
　　楼澈吃了一惊脸上一红，退了两步脸上又是一白，随即又是一阵燥红。“你在干什么啊！弹琴的！”楼澈胡乱地擦了擦，“胡、胡说什么啊！本、本仙人怎么会哭呢。本仙人……本仙人这是笑的！哈、哈、哈哈。刚才独眼鹰讲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对吧，小丫头？”说着，夸张地笑了起来。
　　紫丞看了眼楼澈，扫了眼脸上明显有些呆滞的鹰涯和琴瑚，挑了挑眉。“说的也是，这天上地下想来也没有什么东西能让楼兄哭出来才是。不过，紫某还真是不知道呢。”紫丞瞄了一眼楼澈和鹰涯，嘴角挑起了一抹恶劣的笑容，“这么多年来，我还真不知道鹰涯你什么时候有讲笑话的才能了。”
　　鹰涯呆滞地站在原地，什么笑话他可以点都不知道。他在还明白状况之前，先一步体验到了什么叫做躺着也中弹。
　　“什么样的笑话呢？”紫丞一脸好奇地看着楼澈，不紧不慢地追问，“楼兄何不也跟紫某分享分享？”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他是哪里得罪到他了吗？楼澈有些头皮发麻地看着眼前笑得很亲和很友善的紫丞。“啊，这个是我和独眼鹰之间的秘密。对吧，独眼鹰？”
　　不要往这边来啊，笨蛋！鹰涯被楼澈的话惊出一声冷汗。
　　“我都不知道你已经和鹰涯混得这么熟了。”不出意料，紫丞森森的目光刷得一下就扫了过来。鹰涯死命摇头。紫丞却视若无睹地一笑。“鹰涯，你现在就讲给我听吧，那个楼兄觉得很好笑很好笑的笑话。”鹰涯觉的背后一阵发麻，像是被蛇盯着的青蛙一般，半点动弹不得。
　　琴瑚看着势头好转，一跃跳到刚刚松了一口的楼澈身旁，远远地看着笑得一脸纯良以及被看得动弹不得的紫丞鹰涯主仆两。“这不挺行的吗？”
　　楼澈不明所以地看着琴瑚。
　　琴瑚看了一眼楼澈，望着鹰涯汗流浃背的样子顽皮地笑了起来。“好可怜哦，笨蛋鹰涯估计这一晚上都憋不出一个字喽。”琴瑚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 “少主不愧是主人的孩子，这种时候的这种趣味真是一模一样呢。琴瑚最喜欢这样的了~”
　　楼澈汗颜地看着琴瑚，心里微妙地有些发颤。
　　琴瑚转过头，对上楼澈的脸，露出了一个邪恶的笑容。“怪仙人，你要好好感谢鹰涯哦。鹰涯可是替你在受过呦~要不然现在站在那里接受少主的精神折磨的人就是你呦~”楼澈抬起头看着鹰涯僵硬地动弹不得的样子，脸色一青。
　　琴瑚安慰地拍了拍楼澈的肩头笑道：“不用紧张。介于你刚才优秀的表现，我不会去告发你的~”
　　优秀的表现是什么东西啊……楼澈青着脸，莫名地看着琴瑚一蹦一跳欢快地走回军帐的背影。
　　一阵风吹过，他隐约间似乎听到一个银铃般的少女的笑语。
　　——“果然，这种时候还是笨蛋最好玩。”
　　紫丞瞟了一眼被琴瑚吓出一声冷汗，面色有异的楼澈，暗暗叹了一口。也许他的父亲身边这么多人当中还是那个看起来弱不禁风娇小可人的小丫头最为厉害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