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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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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舞!你既已知道真相,为何还要如此?”泰重真人气急败坏的声音中,隋风双眸震荡,不敢置信的盯着握住自己的女人。
鹤舞二话没说,趁着众人还没围上来,拉着隋风就跑,众多还在懵逼的掌门眼睁睁看着鹤舞拉着隋风风一般冲出了议事厅,听得鸿麓真人气急败坏的喊声,才猛然醒悟过来追出门去。
鹤舞一路上掀飞了无数想要过来阻拦的庐山门人,一路蹿上灵鹤,将隋风摁在身前,一声清啸,灵鹤展翅便飞,众人也纷纷骑上灵骑,紧追而来。
鹤舞正催动灵鹤,突然感觉到隋风的挣扎,便将他扶坐起来。
隋风侧身坐起,被鹤舞揽在怀里,隋风觉得好笑,自己倒好像小媳妇一般。
鹤舞顾不上看他,只是祝福他坐好。
“真人……为何要救我?”
“你是我的人,我自然要护你!”鹤舞一边催动灵鹤,一边顺嘴回答。
“真人既然已知我与那白岚风早已私定终身,便应知我不是你的良人,我甚至……不是一个好人。”
“你做过什么我不管,反正我睡过了就要负责!”
“呵呵。”隋风唇边溢出轻笑,轻轻楼主鹤舞的腰,感觉到她的瞬间僵直,将头轻轻靠在了鹤舞的肩上。
“真人,我们要去哪里?”
“我师傅曾说沿着入海口一直往东飞,有一处吞噬万物的黑海,黑海旁有一处黑崖,无人可以靠近,我师傅早年曾有奇遇,他知暗道通向黑崖,我们去那里躲藏一阵。等他们放弃寻找我们了,我再陪你回去祭奠父母,可好?”
眼看着众人被自己越甩越远,鹤舞暗暗得意。“不用担心,他们已经被我甩掉了,开玩笑,500年的灵鹤可不是凡物~”知道主人在夸自己,灵鹤得意的高啸一声。
“笨蛋,别叫!小心别人听到!”鹤舞轻捶鹤身。
“真人,那处黑崖还有谁人知道?”
“嗯,我师傅,还有就是阿刀和阿鲫了。你放心,别人都不知道!”
“嗯……”担心没有说出口,隋风轻轻嗯了一声。
“你没有灵力,累了吧?先休息一会,到了我喊你。”
“好。”
不知飞了多久,仿佛只有一刹那,又仿佛过了一个甲子那样久,隋风被一阵巨响震醒。
睁开眼,发现自己伏在灵鹤身上,灵鹤站在一处黑色的山崖上,灵鹤前面站着一个束发的道姑,从背后看,这道姑身材纤细,个子不是很高,头顶大概只到自己的耳垂,但她此刻面对着几十号人,却好似可以顶破天去一样。
鹤舞收回手,冷声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的!”
“鹤舞!你和妖人为伍,难不成还以为能逃的了?你这般助纣为虐,自己的徒弟都看不过去了!”空涧颇解恨的厉声喊着,手指向身后某处。
黑崖上乌云密布,黑崖下惊涛拍岸,狂风渐起,眼看大雨将至。昏暗中,鹤舞凝神望去,“阿鲫?!”
人群后面,那个总是一脸温和淡定的阿鲫,此时却是面露惊惶,死咬着嘴唇,双手紧紧攥住腹部的衣料,却坚持着一眨不眨的看向鹤舞,急急的说道:“掌门!师父!回头是岸,把隋公子交出来你还是我们的掌门!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情的!”
“阿鲫?!”鹤舞依然不敢置信。
“师父!”阿鲫又急急的说道:“隋风一开始就另有所图啊,您何必为了这样一个男人……”
“一个男人?呵”鹤舞一脸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那你又是为何什么出卖师父?”
阿鲫面上现出羞愧之色,不再开口。
“鹤舞!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泰重真人一脸沉痛,“你当初阻了隋风上庐山的计划,他心里说不定如何怪你呢!你和他在一起,他可有一丝一毫的疼惜你?再说,今天你护了他,来日你平泽门都要被中原修真界所唾弃啊!”
鹤舞慢慢低下头,似在沉思。隋风默默从灵鹤身上滑下,缓步向前,一步、两步……酝酿了半天的雨终于撒了下来,随着隋风的步子,雨滴越来越大,越来越密。
他终于走到了鹤舞的身后,再向前,就要与鹤舞擦身而过时,鹤舞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你要去哪?”
鹤舞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隋风一笑:“鹤舞掌门今天肯为隋风做到如此,隋风已觉羞愧难当,无地自容。隋风自作自受,不愿再连累真人,就此别过。”隋风靠近鹤舞,在她耳边轻声说:“那一晚,是我设下的圈套,你我什么都没有做,所以你并没有睡过我,无须负责。”
微一拱手,隋风转身就走。
隋风身子转过去了,但是却走不出去,因为鹤舞紧紧攥着他的手腕,咬着牙看着他,隋风突然发现,原来鹤舞甩掉吊儿郎当的神情完全睁大眼睛时,眼睛是近圆形的,瞳仁黑黑大大的一团,怎么也望不到底。雨越下越大了,鹤舞有真气护体,雨水被她隔在一寸外,隋风没有灵力,只能任凭雨水冲刷,雨水模糊了视线,隋风感觉握着自己的那只手终于松开了,心里轻叹一声,迈步离开。
还没等隋风迈开步子,突然眼前一黑,脸上一疼,一只袖子狠狠的替他擦去脸上的雨水,然后再一把将他推到身后。
“鹤舞,你!”
“这妖女!”
“赶紧交人!”
“赶上这破天,本宫主已经没有耐心了!”
“……”
一群人的怒喝声中,鹤舞声音好似炸雷:“都给老娘闭嘴!”
“我鹤舞!现在自己将自己逐出平泽门,自此我鹤舞就只是鹤舞,做什么都与旁人无干!这男人我相中了,谁敢动他一根汗毛我就扭断谁的手!”
隋风看着眼前模糊的人影,分不清脸上的到底是泪水还是雨水。
“行,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庐山弟子结阵!”鸿麓的声音从雨帘那头传来。
鹤舞凝神静气,俨然一代宗师的气度,却抬起脚将两只鞋子脱下握在了手里。
众人莫名。
庐山剑阵已布结成,庐山剑阵共三十六人,每十二人一大组,每一大组又分为三小组,每一组皆可单独成阵,三大组连接起来更是威力巨大。
这些庐山弟子均是自小入山,朝夕相处,极有默契,配合起来可谓天衣无缝。若有人受伤,则阵法会随时变化,敌人极难抓到阵法弱点。
庞大的剑阵向鹤舞逼近,隋风甚至已感受到了那股庞大的压力。
“站着别动!”鹤舞话还没说完,人已从隋风眼前消失了。
只听远处噼里啪啦一阵响,哎呦声不断。隋风看不清楚,远处的各位掌门们却是看的一清二楚,只见鹤舞拿着两只青布鞋,只身闪入阵内,所过之处,人人带着脸上带着一个鞋底印倒飞出去。这场面又可笑又惊悚。
可笑的是堂堂的庐山大阵被两只鞋底抽的四散,悚的是鹤舞实力竟可怕至厮?
鸿麓的脸色变了,这回怕是庐山的脸都要丢尽了不说,脸丢尽了人都没抓到才更丢人!
他低喝一声:“上天丝网!”
鹤舞尚没搞懂这天丝网是什么东西,阿鲫却好似听到了天下最可怕的事情,用力扭过头去,望向不远处的一个男子。
那男子松竹一般,气质出众,双目炯炯,却是前年在掌门大会上输给阿鲫的华山派弟子华博!
“华博!”阿鲫嘶哑着声音扑向华博。“你答应过我什么?”
华博没有躲避,将扑来的阿鲫接在怀中,安慰着:“你看今天这个架势,如何能善了?用天丝网只是为了囚住鹤舞真人,免得她犯下更大的错而已。”
“可是,可是……”阿鲫心神震动,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只是心里隐隐觉得这事不对。
“没事的,你也是为了平泽门,为了鹤舞真人好,没人会怪你的。”
原来这华博就是阿鲫的“新朋友”,只不过看着情形并非“普通朋友”。
天丝网名字听着好听,却最是阴狠不过,这天指的是天下最硬的金属:陨铁;而这丝则是指这网上无数的尖刺。人只要沾身便会万针入体,任你内丹再大,灵力再厚也不能阻挡。
因这武器太过狠毒,十几年前乍一亮世便被整个中原所抵制,从而下落不明,今天竟然出现在这里。
这天下最硬最厉的金属网,似乎是对付鹤舞的最佳武器,若不是知道鹤舞的弱点,谁人又能相出这十几年前就禁了的凶器?
铺天盖地的网向鹤舞罩来,鹤舞躲无可躲,避无可避,一头被兜了进去。万针入身,痛不可言。
“啊~~啊~~~”鹤舞在地上翻滚,旁人不知,这隋风和阿鲫却是知道,肉芝所塑肉身最怕金器,遇金则萎,不止是身痛,连着肉芝所包的魂魄都会痛。
“放开她!我跟你们走!”隋风抢上前,想把鹤舞从网中扯出,但一时之间又哪里找得到头。
旁边立刻有两个庐山弟子来押隋风,把隋风当做死狗一般拖了开去。两个庐山弟子正将隋风拖向鸿麓方向,却听面前众人一阵惊呼,身后一阵风声传来,两人口鼻之中喷出鲜血,扑在了地上,却已是受了重伤。
两人身后,鹤舞满身是血,头发凌乱,双手上更是血肉模糊难辨形状,她竟是用双手生生撕开了天丝网!
“老娘还没死呢!”
众人被她的模样骇到连连后退。
“她疯了!”
“这女人入魔了!”
“大家一起上,擒下她!”
鹤舞灵力一卷,将隋风卷在身后,连连后退,却退不了几步,便到了崖边。
隋风被灵力压在鹤舞身后,看着她染血的耳朵,只觉得这耳朵是天下最玲珑剔透小巧可爱的耳朵,心里止不住的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