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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立海]最美好的年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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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醒
晨光微晓,街上薄雾还未散去,光芒透过树叶的间隙溜进窗户,投下斑驳光影。
恰有片光斑,不偏不倚吻在沉睡的少年眼上,惊扰了他的美梦。
他眉头微蹙,睫毛颤动几下,还是睁开双眼,露出了有些迷茫的紫罗兰眼瞳,似是还未清醒。
片刻后,他认出了眼前映照的洁白天花板,也想起了沉睡前的事情。
他是幸村精市,之前刚做完了手术,正等着队友们给他送来关东大赛的捷报。
>>>相聚
接到幸村苏醒的消息,所有人都迫不及待冲到了医院门口,却在进门的瞬间踌躇起来,不知不觉间,他们相继在门口遇见彼此。
“真田,不是我说你,幸村苏醒这么好的一件事你还戴着黑不溜秋的帽子是不是太晦气了piyo。”仁王还是改不了怼真田的性子,看见真田就觉得哪哪都不顺眼。
“我才不会这么松懈!我可是洗了好几遍的,这可是我一直戴着的。”真田不理会仁王的小性子,压了下头上的帽子就移开视线。
“仁王君你不也是,我都闻到你染发剂的味道了。”柳生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搭档爱就是越拆台越有爱。
“就是就是!别以为重新染发你就变帅了!”丸井表示不会放过任何踩仁王的机会。
“还说我,文太猪你还不是穿了这么光鲜的颜色!亮瞎我了!”仁王觉得丸井就是太飘了需要压一下。
“其实文太这样挺好的啊,这么高兴的事情肯定要穿得欢乐一些,我都重新理了一遍头呢。”真正有搭档爱的桑园站出来说话。
“我明白大家都是为精市醒来这件事兴奋,但也别在医院门口就吵起来了。”柳摸摸刘海,一如既往操心立海大的风评,却发现队伍中少了个身影,“赤也呢?”
“太松懈了!”真田一想起来之前切原的种种事迹就明白他肯定是又迷路了,他话音刚落,就见一个身影扬着尘土冲了过来。
“副部长!前辈!”来者正是一头黑色卷发的切原,他身穿立海队服一路跑来,脸上不掩兴奋。
“海带头你也太心机了吧!还穿队服过来piyo!”仁王觉得他们之中原来最心脏的是这个平常看着傻白甜的后辈。
“这不是幸村部长醒过来吗?我觉得穿这身肯定最合适。”切原摸摸脑袋腼腆一笑。
众人在门口打闹一阵,就连真田也不经意间露出了微笑,可片刻后,所有人都逐渐沉默下来,没有人提出进入医院。
“走吧。”最终还是真田说了话,他率先转身,背对着众人,“幸村,我们的部长在等着我们。”
所有人都静默了一瞬,然后挺起了胸膛,露出了往日的自信,自发跟在了真田身后进入了医院,不管什么时候,立海的王者风范都刻在了他们骨子里。
>>>再会
一行人循着刻在脑海里的路线,来到了幸村的病房,紧闭的房门里传出来的是他们耳熟能详的亲切温和的声音,是幸村的声音。
真田作为领头人,深呼吸一口,敲响了房门,待传来允许后便拉开了房门,迎面而来的光芒让他们都不由眯起了眼睛。
待眼睛适应后,他们终于看清了他们一直心念的少年。
幸村躺在病床的枕头上,看见他们惊讶一瞬,然后露出了一如既往温和的笑容。
他对身旁高兴得落泪的家人点点头,家人们也理解了他的意思,起身,和在病房里见过太多次的一行人打了声招呼,便笑着告别将空间留给了有无限话语想说的他们。
真田他们侧身让出通道让幸村的家人离开后,便一个接一个踏入这间洁白的病房,身材高大的他们围绕在幸村身边,让这个病房不再是空荡荡的模样。
幸村清澈的双眼带着笑意从他们身上扫过,一一念出了他们的名字:“真田、莲二、赤也、仁王、柳生、桑园、丸井,早上好。”
被念到名字的他们不由得挺直了身子,展现自己最好的一面。
“呵呵。”幸村显然被他们的动作逗笑,勾起唇角,是他们熟悉亲切的笑容,唇齿轻碰,是他们熟悉柔和的音调。
“看见你们,才有了我真的沉睡了10年的感觉啊。”
>>>噩耗
“关东大赛冠军是——东京青春学园网球部!”
决赛失利,无法实现和幸村定下的关东十六连霸的誓言的他们,在匆匆赶到医院后,却迎来了另外一个噩耗。
“对不起,幸村君手术失败,陷入沉睡了,什么时候醒我们也不知道。而且——”
啊,这是诅咒啊。
所有人脑海中都浮现了这句话。这是上天对于他们没有完成约定的诅咒啊。
睡美人可以为王子的一吻苏醒,那么床上的少年是否也能为他们全国三连霸的胜果睁开双眼呢?
所有人胸中都堵了一口闷气,将对自己的怨气和明天的希望都融进了日复一日的训练中,他们渴望捧起那辉煌耀眼的奖杯,他们渴望举起那鲜红醒目的锦旗,他们渴望看见那个人晶莹剔透的双眼。
可他们只带回了亚军的奖牌。
床上的少年嘴角微勾,好似在做着无人能懂的美梦。
这不是上天的诅咒。
这是幸村对他们的惩罚。
>>>长短
十年有多久呢?
久到他们脱下了立海的队服。
久到他们退去了少年的傲气。
久到他们踏上了各自的人生。
时光让他们的身材高大,眉眼深邃,行事沉稳,却也让他们心中的那个人愈发明媚。
十年有多短呢?
短到那场比赛似在昨日结束。
短到那层厚茧还停留在手心。
短到那抹音容笑貌铭刻心间。
时光带走了他们的往昔,却不曾在沉睡的少年身上留下印迹。
深蓝的卷发,白皙的皮肤,深邃的眼瞳,温和的嘴角。
他们被时间推着向前走,独独留下了那个少年。
>>>喜讯
在接到幸村醒来的讯息的瞬间,喜悦冲上心头,工作的请假,学习的翘课,却都在踏出房间的那一刻停下了脚步。
镜子里映照的他们,已经没有了熟悉的模样。
真田翻出了黑色的帽子,柳放下了梳起的刘海,仁王染起了银色的头发,柳生戴上了不合的眼镜,丸井穿起年轻的服饰,桑园剃去了头上的发茬,切原换上了纪念的队服。
可真正站在幸村面前,他们才恍然明白,无论怎样伪装自己,只会让自己越发滑稽。
他还是往日的少年,他们已不再是曾经的他们。
幸好,幸好。
幸村的眼中没有任何陌生,对待他们一如往日的温馨,让他们觉得这片小小的空间带着他们回到了过去。
>>>倾诉
“原来立海大搬了?”
“毕竟名气越来越大,校长就说干脆换个新校区,柳现在就在那里教书呢!”
“教师吗?挺适合莲二呢。”
“部长部长还有我呢!我成为了超有名的赛车手哦!”
“诶赤也不会在比赛上迷路吧?”
“哈哈哈幸村我和你说真田那家伙可是捞了好几次赤也呢!警察署都以为年轻的警部补早年犯错有了儿子呢!”
“呵,想象得出来啊。”
“精市你不用忍了,直接笑吧。”
“哈哈哈,抱歉抱歉。其他人呢?”
“本天才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天才,我可是超一流的甜品师哦!”
“可文太你弄得什么拉面甜点劝退了我家拉面店好多客户啊。”
“那都是仁王!仁王的错!”
“文太猪有我这个明星替你宣传就该感恩戴德了吧piyo!”
“如果不是仁王君提的建议,我们医院也不会突然之间接到这么多腹痛病人,那天真的很累啊。”
“呵呵,我该说不愧是仁王吗?”
“部长!受伤的是我才对啊!”
房间里充满了欢声笑语,他们分享这彼此的消息,讲述近来的变化,迫切想要拉近这十年的距离,他们想永远看着幸村的笑容,想要永远听着幸村的笑声。
他们都刻意回避了某个话题。
>>>解脱
许久之后,幸村眼皮不自觉闭上,长时间的交谈让他刚苏醒的身子有些疲乏,他重新睁开双眼,看着突然紧张起来的他们,再次被逗笑,他抬起手来示意他们不用那么紧张,身子向后躺去,将重量压在枕头上,安抚他们:“没事,只是有些困了。”
幸村的视线在他们身上转了一圈,他们不自觉沉溺在那双紫罗兰中,心头万千话语静默下来,他们知道眼神中的含义,每次部员会议幸村准备发话时,都会这样看着他们。
“你们不用回避了,我都从妹妹那里知道了。”
一通惊雷劈到他们的心脏,身子不自觉僵硬起来,幸村没有明说,但他们都知道他在说什么,是他们的失败,是他们的耻辱,是他们的悔恨,是他们对约定的背叛。
“不用那么在意。”幸村的无奈一笑,让他们重新找回自己的灵魂,真田攥紧拳头,他身为副部长,他才是应该站出来说话的人。
“幸村,对不——”
“真田,都说不用在意了。”
“部长——”
“幸村——”
“精市——”
“可是——”
“好啦好啦,你们一起说话吵得我头疼。”
“……”
“十年都已经过去了,当初的约定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幸村的脸上带着微笑,白皙的面庞见不到一丝阴霾,只有洞悉人心的宁静。
“所以不用在意了。”
>>>祝福
幸村眼睛再次闭上,身体的疲乏提醒着他时间不多了,他努力睁开双眼保持清醒,他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做。
“对不起呢,有些太困了,我有一件事情想趁现在做完呢,可以吗?”
没有人能拒绝幸村的请求。
“谢谢。”幸村笑着点了点头,他看着眼前的人,一个个念出了他们的名字。
“真田弦一郎。”
“是。”
“柳莲二。”
“在。”
“丸井文太。”
“到。”
“胡狼桑园。”
“到。”
“仁王雅治。”
“piyo。”
“柳生比吕士。”
“是。”
“这几年真的辛苦你们了,挺起胸膛吧,你们不曾让立海的荣耀失色,你们是我最骄傲的部员,衷心感谢你们为立海大附中网球部所做的付出,祝你们退部后的生活一切顺利。”
“幸——”
“切原赤也。”
“到!”
“你作为我之后的继任部长,是否有信心有能力继续立海的荣光?”
“部长、不,我切原赤也,作为立海大部长,一定会带领立海大重新夺回我们的荣耀!”
“网球部就交给你了,切原部长。”
“是!”
幸村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眼皮的沉重已经无法抵挡,他放任了睡意合上双眼,他已经完成了他应该做的工作,他已经没有遗憾了。
“对不起呢大家,这些话拖到现在才说,部长失格呢。”
他已经看不见眼前人的模样了。
“你们已经不是我的部员了,今后的人生就是你们自己的了。”
“我可能要睡得久一些了。”
“晚安,大家。”
“晚安,幸村精市。”
>>>完满
“而且,幸村君能以植物人的状态活下来就已经是生命力旺盛的结果了,如果他醒过来——”
“你们准备好告别吧。”
“对不起。”
>>>尾声
“幸村?”
“啊,对不起,我刚才做了个好长好长的梦。”
“什么梦呀piyo?”
“我梦到我断了了十六连霸,还丢了全国三连霸。”
“太松懈了幸村!”
“精市,你的梦100%是预兆梦,这说明我们都会赢的。”
“对呀幸村你就是太累了,吃点蛋糕补充下不?”
“文太刚醒来应该要喝水。”
“幸村君,是否要推荐一些缓解疲劳的方法给你?”
“部长!你在说什么胡话呢!有你在,今天就是我们达成十六连霸的日子!”
“啊,没错。这只是个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