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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飞花零落掌上珠,木牌无故惹风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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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兄接下来什么打算?”亓修然正在院内与小娇妻一起晒药,见曾离失魂落魄地出来,便问了一句。
“我见她如此,只觉得心中空落,实在不知所求为何?”曾离说罢摇了摇头:“万事皆待她醒来再说吧。”
亓修然对曾离现在的感受深有感触,见此也不多问,默默点点头。
曾离正要踏进屋门,突然想到什么,转头问亓修然:“亓兄,冒昧一问,你在晋阳这边可有可用之人?”
亓修然是南江湖盟主,这里是北江湖的地盘,按理曾离确实不该这么问。
亓修然却笑了笑,点头道:“自是有的,我与曾兄直说无妨。”
曾离也点头说:“我和蔻儿被人盯上了,墨炎此时也在晋阳,还请亓兄帮我联络。只要在晋阳城中找到带有梅花标识的铺子,将我们的消息带到即可。”
“好,我即刻就办。”
曾离谢过后就进屋歇息了。
……………………
谁知道又过了一日,绛蔻依然没有没有醒来的迹象。
朱旖文的眉头越皱越紧,曾离的心情也犹在冰窖。
“朱姑娘,蔻儿为何还未醒来?”曾离终于忍不住,忧心忡忡地来找朱旖文。
朱旖文摇摇头,叹了口气:“她伤的没有你重,武功底子也好,按理来说早该醒了,我也实在不知道为什么……”
“是,她身子一向比旁人好,再等等,应该快要醒了。”曾离自言自语的自我安慰。
“对了,”朱旖文突然想到什么:“她头部有硬块,昏倒前有没有受什么刺激?我外祖以前遇到过这样的病人,受了强烈刺激以后接连头部受伤,就这么长眠不醒了。”
曾离想到绛蔻晕倒前自己和她的对话,脸色一下惨白:“她、她……那她会不会醒过来了?”
“我也不知,那就要看她自己了。外祖说如果病人本身求生意志不强,不愿醒来,那就是神仙也没有办法。”
曾离倒退几步,突然一时气急攻心,吐出一口鲜血。
“你怎么回事?亓哥哥——快来。”朱旖文发现他的情绪不对,立刻让亓修然过来扶住曾离。
她给曾离把脉,发现他体内真气流窜不止,又走火入魔之相。
心中暗道不好,立刻点了他的穴道,让亓修然运气帮助他稳定内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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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炎到达火云城下,果然整个城池已经进入警备状态了,城门口的守卫对进出查得非常严,看来楚若衫是吃准了自己一定会回来一探。
不过这些人怎么能拦得住他?
毕竟墨炎从小为了偷偷溜出城去,可没少想过坏主意。城里哪里有小路、哪里有出入口,他比谁都熟悉。
墨炎把城的西北角一堆草丛拨开,里面露出一条大大的裂痕,他勾了勾唇角:“还好,还在呢。”
这裂痕里杂草丛生,不凑近仔细看,根本不能发现什么。
墨炎回头看了看确定无人跟着,一闪身就躲了进去。
这条缝隙看似不大,其实容一人过去十分轻松。出来就是一条小巷,墨炎拍了拍身上尘土,就往外走去。
街上的人不知为何也不算多,按理说商贩多税收才多,楚若衫总不至于蠢到断了自己的财路吧?
墨炎正欲上前找人聊几句,突然有人叫住了他:“喂!”
墨炎心道:“不好!”加快脚步想走,“说你呢?你谁啊?怎么这么面生?
墨炎无法,只好转过身去,叫住他的男人坐在马背上气宇轩昂,居高临下看着墨炎:“跑什么跑什么?给我搜!”
墨炎突然看到那人边上跟着的几个人里,有一个居然是赤老大。
很快一群人围了上来,那个骑马的人指着赤老大:“你,上去给他搜一搜,看看有没有牌子。”
周围马上有轻蔑的声音和眼神飘了过来,墨炎马上明白过来:怕是赤老大的日子并不好过。
毕竟搜身这种事不知对方深浅,是非常危险的事情,一不小心甚至可能丢了性命。
赤老大走上前,脚步不带一点犹豫,看来这种事已经做了千百次——现在无影的人马随时都盯着他的错处,他怎么能不小心?
墨炎双手打开高举:“这位叔叔请好好搜。”
赤老大听到“叔叔”二字,瞳孔剧烈收缩,接着他放慢脚步仔细打量墨炎,突然瞪大了双眼。
“快啊,懦夫!磨蹭什么呢?”骑在马上的人一鞭子打在了赤老大脚边,一下子尘土飞扬。
墨炎知道道赤老大认出来自己,于是说了句:“没错,我可是火云良民。”
赤老大的脑中飞速转动,思考着如何才能帮墨炎脱身。
他双手在墨炎身上搜索了一下,就从腰间找到了一个挂牌,举起来给马上的人看:“报告领队,有牌子,核查过了。”
“呸,晦气!走!”领队的一拉马绳就走了。
赤老大跟上说:“领队,咱们今天搜了半天,一个贼人都没找到,都是您兢兢业业的功劳。这都快换班了,我请大家喝茶,还是老地方啊。”
“算你小子懂事儿。”那领队“哼”了一句。
墨炎看了看手中的木牌,上面写着:壹陆□□零。
墨炎的手猛地攥紧了木牌,眼中晦暗不明。
墨炎仔细观察了周边,发现所有的店铺、路口都需要这个木牌,但凡有人忘了带牌子,马上就被人上来抓走了。
——怪不得街上如此萧条,楚若衫你这个混蛋!
有了这个木牌,墨炎一路行动通畅了不少。
他来到了“啻氏宗祠”,这里比之上一次来的时候还要荒凉。
难得的是在这种处处有人把守的时候,宗祠边上居然还是空无一人,可能是楚若衫也害怕举头三尺有神明吧!
毕竟那时的啻天云对楚若衫真的是无比尊重和信任,谁知一着不慎死在挚友手上。
墨炎趁着左右无人,就进了宗祠。
儿时不觉祖宗的牌位厚重,现在每次见到那满墙的排位,他就自责不已,甚至开始理解当初父亲看了眼自己之后,对着祖宗牌位叹气的心情了。
赤老大今天遇到了他,那么他们应该会想办法到宗祠和自己见面,因此墨炎就在宗祠里静待三人。
可是等了两个多时辰也没有人来,不对劲啊,刚才赤老大明显在暗示自己不久后宗祠见。
耐着性子又等了一会儿,依然不见人影,墨炎一下子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他想着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刚要走,突然听到有人推门的声音,他从房梁后往下看,看到是金老三。
金老三一进来就小声试探:“城主?城主——”
墨炎一跃而下:“金叔叔,你可来了,赤叔叔和蓝叔叔呢?”
金老三一脸愁容:“老六马上就来,老大他、他怕是来不了了。”
墨炎心中一惊:“什么?!怎么会?今天下午我还遇到了他。”
“是啊,今天中午老大给我传了信,说老地方见,我就知道是您来了。可是我不能马上出来,现在无影那一边都盯着我们,就等着哪里有错马上抓去。结果没多久就听说老大入狱了,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哼,还能为了什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从今天他们对赤老大的态度就足以看出,他最近的如履薄冰。
这时“吧嗒”门被推开了,蓝老六气呼呼地走了进来:“气死我也!他们居然把老大给抓了!这群狗娘养的,我这就是杀了他们!”
“嘘——老六你疯啦!你要死不要带着城主一起死!”金老三赶紧去给他关门,蓝老六这才把声音渐渐放低。
他赶紧见过墨炎,说道:“城主,您一定要赶紧行动啊!我听说无影要回来了,那群白眼狼现在真是无法无天了,居然为了一块小小木牌就抓了老大。”
“老六,你知道老大被抓的原因?”金老三急忙追问道。
“是啊,我这不就是查问去了吗?那帮兔崽子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来点狠的怎么可能说?”蓝老六越想越气:“三哥,你知道吗?就因为大哥的这块牌子丢了,他们就把他给抓了!什么劳什子玩意儿,我这就是碎了它!”
金老三赶忙拦了他:“你疯了,忘了城主要咱们忍吗?你现在得罪他们有什么好处?他们不就是在找机会治我们吗!”
“蓝叔,你说的牌子是这块吗?”墨炎掏出了赤老大刚刚给自己的木牌。
“壹陆□□零,”蓝老六走过来边看边念到:“是这个,这是大哥的编号!”
墨炎捏紧了木牌:“这块牌子是今天赤叔给我的,这木牌到底是什么意思?一人一号吗?”
“对,”金老三叹了口气:“这是无影他们想出来的恶毒办法。每个人要出钱出证明,证明自己是火云的人,才城里发一块木牌,这么一块破牌子要50两银子。每日守城队里几班人马轮番上街检查,没有牌子就要被当做奸细抓起来。”
“对啊,老大给钱不就好了?”蓝老六也纳闷了——难道老大被压榨地这么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