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隐隐于朝之传奇宫女》一叶乱秋

35、二十五（下）

　　“谁、谁在那里？”仿佛凭空出现的声音让二人浑身一颤，明明没有感到人气，那声音动仿佛就在耳边。
　　“这青天白日的，还能撞邪不成？”孙胜喃喃自语，动吓得苟兴一个激泠，“别、别乱说！”
　　赵莹儿冷眼看着丑态毕露的二人，虽然也对这突兀的声音感到惊奇，但心中死志已坚的她却并不恐惧，无论怎样，也比在仇人手下生不如死要好得多……只是方一抬头，却看到了令她铭记终生的一幕。时间，仿佛凝固了……
　　尽管从未见过，但眼前的景象也只能用时间凝固来形容，如果是现代人就会明白，那场面就像是按下了播放器的暂停键，人物、景物，甚至连吹过的风也停止或画面的一部份，而在视线的焦点处却是一青一白两道人影，白衣的是个清俊的富家公子，棱角分明的唇线弯成一个调侃的弧度，但一脸的正气让他看来并不令人生厌，只是起莹儿仍然无法相信自己对他身份的判断，因为那位白衣的‘富家公子’正凌空立在诡异的画面里，悠闲地注视着她，再将视线投向他身边的青衣女子，甫触及，便再也难忍脱口而出的惊异：“你、你到底是谁？”
　　隐仔细看着地上的女孩，和月交换了一个眼神，满意地点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如何？”
　　“不错，已有八成像了，只是还要好好训练。”
　　“无妨，原也没打算瞒他一世。”
　　“只是这女人的处境……”
　　“本来就是个交易，她会同意的。”
　　“你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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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挥一挥手，将赵莹儿身上的禁制解开，看着那无比熟悉的面孔，淡淡道：“你，可恨……”
　　在静如秋水的目光注视下，像着魔似的，赵莹儿心中早已压抑许久的情绪一股脑地发泄了出来。
　　“恨！为什么不恨！我怎能不恨？我恨那毁我一生的恶人，恨那些残害汉人的满清鞑子，恨那高高在上却两手血腥的鞑子皇帝，恨这个不公的天道！！！！”再也瞧不见那个清秀的女子，赵莹儿银牙紧咬，面色狰狞，两行赤红的血泪顺着眼角汩汩流出，状若恶鬼，可想而知她心中的仇恨是何等骇人。
　　“如果我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你可愿意？”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凭什么相信你？”赵莹儿觉得自己几乎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在短短时间里事情的变化远远超出了她的认知。
　　隐笑了，“我是谁这并不重要，我会给你一个亲手报仇的机会，无论是那些伤害你的仇人，满清的鞑子，甚至是当今的皇帝……不过……代价也是十分高昂的……”
　　“不论什么代价，只要让我大仇得报，我的命，就是你的。”毫不迟疑，赵莹儿脱口而出。
　　一旁的月翻了个白眼：“仇恨中的女人啊……还真是的……”斜眼瞄了瞄隐，顽劣的男子‘嘿嘿’一笑，“虽然愚不可及，但我还真想看看你是不是也有这样的表情呢！”
　　不理会月的刮噪，隐轻盈地落下地面，“我并不要你的命，只要你答应一个条件，承担一个后果……”
　　真的可以这样吗？赵莹儿的心绪仿若乱麻，但报仇的愿望最终还是战胜了理智：“是什么条件？”
　　“我会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但只有一次，如果你自己下不了手，就再也不能动手。”隐眼光闪烁，神情莫测高深。（远方的某人冷不盯一阵恶寒，打了个喷嚏。）
　　“我答应。”赵莹儿没有看见月脸上‘被打败了，正一白痴’的若大黑字，一口应承下来，“我只恨自己不够狠辣，面对那些畜牲，又怎会下不了手？”
　　“既然如此，月，你便把她交给绅桐吧，他已知道该怎么做了。”隐轻轻松了口气，翩翩然转身——
　　“隐，那你去做什么？”月水汪汪的眼睛忽闪忽闪，频频传达着‘有好玩的要带上我’的意思。难得了却一桩心事，隐的心情也轻松了些，迎着午后的熏阳，她侧过脸来，迷蒙的眼眸里闪过一道冷电，“当然是为她准备一个复仇的舞台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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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年甲寅春正月，京城驻防右翼参领李玉龙和其父李豹被发现死于家中，死状极惨。城中盛传是因为其父子二人做恶太多方才触怒上天，一时那些平素在城中横行霸道的恶人人人自危，着实让纷乱的京城平静了好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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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溯宝斋内堂里，绅桐接过一盏花茶，对身边的女子笑道：“莹儿，大仇得报，现在的心情如何？”
　　“伯父，我的复仇仍未结束呢……”女子抬头浅笑，清秀的脸容上嵌着一双如得道高僧般深遂苍桑的眼，骇然意是隐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