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哈利·波特与命运长廊》悠然风声

58、怪物

　　泰兰德回来了。它不但没有带来回信，还一飞进卧室就开始大发脾气，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好像在愤怒地控诉。
　　托尼和哈利同时挠了挠头，既听不懂它在说什么，也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会不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哈利担忧地问。
　　“不会，不会。别看泰兰德个头不大，它可聪明了。是吧，公主殿下？”托尼真的怕了这只猫头鹰，不遗余力地用甜言蜜语来讨好它。
　　泰兰德第一次认同了主人的话，骄傲地挺了挺胸膛。可是一码归一码，阿谀奉承是不可能打消怒气的，不但依旧叽叽喳喳，还激动地大幅度扇动翅膀，把羽毛糊了他们一脸，看样子好像是在比划着什么。
　　“也许…”托尼若有所思地说“他们可能商量好了要给你一个惊喜。”
　　哈利眨巴着眼睛，不明白这和惊喜有什么关系。
　　“我的意思是罗恩和赫敏已经收到了信，否则泰兰德不会这么快就回来。他们肯定就躲藏在这附近的某个地方，然后在傍晚突然出现在门外对着你大喊生日快乐。”他本来只是随便一说，可是说着说着连自己都觉得很有道理，愈发肯定起来，还得意地打了个响指“没错，我猜这肯定是弗雷德和乔治的主意，他们总是喜欢出其不意是不是？”
　　哈利觉得很有道理，他现在真的有些期待那一刻的降临了。只有泰兰德站在窗沿上，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们。
　　傍晚，沃德夫人下班回到了家中。手里提着一个大大的生日蛋糕，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把哈利抱在怀里。
　　“生日快乐，哈利。”她笑眯眯地说“今天过的开心吗？”
　　“我今天很开心，托尼还特意为我做了炒饭。”哈利紧紧地抱着她，激动万分，只有上帝才知道他对这一幕期盼了多少年。
　　“炒饭？”她疑惑地问自己的儿子“你还会做饭？”
　　“当然！我会的可多了。”他得意地说“在霍格沃茨不仅可以学习魔法，还有丰富的烹饪知识，以后我还可以用魔法来做饭。”
　　沃德夫人半信半疑地“哦”了一声，将东西放到餐厅后，看到房中只有他们两个“怎么没邀请你们的朋友来参加生日派对？”
　　“噢，是这样…”哈利把信件的事情和托尼的猜测都告诉了她。
　　她轻轻叹了口气“我就说猫头鹰——”
　　“——妈妈，这和泰兰德可没关系！”
　　沃德夫人看到儿子一个劲儿的给自己使眼色，又看了看站在窗沿上盯着他们的泰兰德。似乎明白了什么，了然地点了点头，然后对哈利说“也许托尼说的对，他们就是想给你个惊喜，哈利。不过，我认为也可能是全家去了国外，没有来得及通知你们。所以你们的猫头鹰没有找到他们。”
　　哈利认为这个猜测可能更接近真相，不免感到有些失落。不过他是一个容易感到满足的人，如果没遇到他们，依旧生活在女贞路四号会怎么样呢？德思礼肯定不会记得他的生日，还要为他们做家务活，或许连给自己画一个生日蛋糕的时间都没有。想到这里，他又抱住了沃德夫人，还用脑袋在她的小腹上蹭了蹭。
　　沃德夫人一脸慈祥地轻抚着他的小脑袋，相比起自己的儿子，还是哈利更像个孩子，她非常享受这份快乐与温馨。
　　“妈妈，哈利。”某人非常不知趣地破坏了如此温馨的场面“我要去厨房做饭了，不要来打扰我。”
　　他们都想见识一下魔法是怎么做饭的，但是被拒绝了。托尼的理由是咒语还不太熟练，不想在他们面前丢人现眼。
　　沃德夫人与哈利四目相对，心里想的都是同一件事——必须记录下那一幕，作为一段黑历史保存起来。他们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立刻分头行动。
　　哈利兴冲冲地回卧室去找摄像机，可是一推开门却看到有一个人正坐在他的床上。仔细一看，差一点儿叫出声来。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怪物。这怪物长着两只蝙蝠似的的大耳朵，一对突出的绿眼睛有网球那么大。
　　他们正对视着，那怪物突然从床上滑下来，深深鞠了一躬。细长的鼻子都碰到了地板上。
　　哈利注意到他身上穿的像一个旧枕套，在胳膊和腿的地方开了几个洞。
　　“哦——你好。”哈利不自然地说。
　　“哈利·波特！”那怪物尖声叫道“多比一直想见您，先生…不胜荣幸…”
　　“谢——谢谢。”哈利贴着墙壁挪动，坐到书桌前的椅子上，他想问“你是什么，”但觉得这听起来不太礼貌，就改口问“你是谁？”
　　“多比，先生。我叫多比，家养小精灵多比。”那怪物说。
　　“哦——是吗？”哈利非常疑惑，他不明白这个家养小精灵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可是，哦，你来这儿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哦，有的，先生，”多比热切地说“多比来告诉您，先生…不好说，先生…多比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请坐下说吧。”哈利指了指床，礼貌地说。
　　没想到小精灵突然痛哭流涕，把哈利吓了一跳，他哭的声音很大。
　　“坐—坐下！”多比呜咽道“从来…从来没有…”
　　哈利听到楼下传来脚步声，但是走到一半就停住了。
　　下一秒，沃德夫人的声音响起，她站在楼梯平台上大声问道“哈利，你那里发生了什么？那是什么声音？”
　　“没—没什么，”哈利结结巴巴地，隔着门大声回应“是—是我收到的一份礼物，是个会—会怪叫的玩具。”
　　沃德夫人只是说了声“我知道了。”就继续向楼上走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哈利不是刻意要说谎，他很担心多比的样子会把她吓到，毕竟他和古灵阁的妖精一样都是那样不同凡响…
　　“对不起，我没想冒犯你，但是我希望你能小声点儿，艾莉阿姨如果看到你，可能会被你吓到。”
　　“冒犯多比！”小精灵哽咽地说“不，先生，你误会了，先生。从来没有一位巫师让多比坐下，还用了请！”
　　哈利竭力在说“嘘”的同时做出抚慰的表情，领多比回到床上坐下。多比坐在那儿打嗝，看上去像个丑陋的大娃娃。最后他终于控制住自己，用他那双泪汪汪的大眼睛充满敬意地凝视着哈利。
　　“你大概没遇到过多少正派的巫师吧。”哈利想让他高兴一些。
　　多比摇了摇头，然后冷不防跳了起来，用脑袋疯狂地撞着窗户，嘴里喊着“坏多比！坏多比！”
　　“别这样——你这是干什么？”哈利着急地小声说，跳起来把多比拉回床上。
　　“多比要惩罚自己，先生。”小精灵说“多比几乎说了主人家的坏话，先生…”
　　“主人家？”
　　“多比服侍的那个巫师家，先生…多比是家养小精灵——必须永远服侍一户人家…”
　　“他们知道你在这儿吗？”哈利好奇地问。
　　多比哆嗦了一下。
　　“哦，不，先生，他们不知道…多比因为来见您，要对自己进行最严厉的惩罚。多比要把自己的耳朵夹在烤箱门里。万一给他们知道，先生——”
　　“可如果你把耳朵夹在烤箱门里，他们不会发现吗？”
　　“多比猜想不会，先生。多比总是为一些事惩罚自己，先生。他们让多比这样做，先生。有时候他们提醒我更严厉地惩罚自己…”
　　“那你为什么不离开呢？不逃走呢？”
　　“家养小精灵必须由主人放走。可主人永远不会放走多比…多比将在主人家做到死，先生…”
　　哈利目瞪口呆。他突然联想到了曾经的自己，他觉得和多比的主人家相比，德思礼还算是有些人情味的。
　　“没人能帮你吗？我能帮你吗？”
　　多比再次感动得呜呜大哭。
　　“哈利·波特问能不能帮助多比…多比早就听说了您的伟大，先生，可您的仁慈，多比以前还不了解…”
　　哈利感到脸上发烧，忙说“你听到的那些都是胡说，我在霍格沃茨连年级第一名都排不上。”
　　“哈利·波特这样谦虚，”多比崇敬地说，两只大圆眼睛闪着光“哈利·波特不说他战胜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的事。”
　　“伏地魔？”哈利问。
　　多比用手捂住耳朵，呻吟道“啊，别说那个名字，先生！别说那个名字！”
　　“对不起，”哈利马上说“我知道许多人都不喜欢他——我的朋友…”
　　哈利住了口，他看到多比凑近自己，他的眼睛大得像车灯。
　　“多比听说，”他声音嘶哑地说“哈利·波特几星期前又遇见了那个黑魔王…哈利·波特再次逃脱了。”
　　哈利点了点头。多比顿时热泪盈眶。
　　“啊，先生，”他抽抽搭搭，用肮脏破烂的枕套一角抹了抹脸“哈利·波特英勇无畏！他已经闯过了这么多的险关！可是多比想来保护哈利·波特，来给他报个信，即使多比过后真的必须把自己的耳朵夹在烤箱门里…多比想说，哈利·波特不能回霍格沃茨了。”
　　屋里一片安静，哈利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凝视着多比。
　　“什—什么？”他大吃一惊“可我必须回去——我…”
　　“不，不，不，”多比用尖锐的声音打断了哈利“哈利·波特必须待在安全的地方。他这么伟大，这么仁慈，我们不能失去他。如果哈利·波特回到霍格沃茨，他将会有生命危险。多比知道哈利·波特在这里很快乐，很安全。多比希望哈利·波特留在这里。”
　　“当然，可是…为什么？”哈利惊讶地问。
　　“有一个阴谋，哈利·波特。今年霍格沃茨魔法学校会有最恐怖的事情发生。”多比压低声音说，突然浑身发抖“多比知道这件事已经有几个月了，先生。哈利·波特不能去冒险。”
　　“什么恐怖的事情？”哈利马上问“是谁在策划？”
　　多比发出一声滑稽的哽咽，然后疯狂地把脑袋往墙上撞。
　　“好了！”哈利叫起来，抓住小精灵的胳膊，不让他去撞墙“我知道你不能说。可你为什么要来警告我呢？”突然一个不愉快的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等等——这不会和伏——和神秘人有关吧？你只要摇头或点头。”他赶忙加上一句，因为多比的脑袋又令人担心地靠向了墙壁。
　　多比缓缓地摇了摇头。
　　“那我就想不出还有谁能在霍格沃茨制造恐怖事件了。”哈利说“我是说，第一，有邓布利多——你知道邓布利多吧？”
　　多比低下头。
　　“多比知道，阿不思·邓布利多是霍格沃茨建校以来最伟大的校长。多比听说邓布利多的力量能与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最强大的时候相匹敌。可是先生，”多比急促地小声说“有些力量邓布利多也不…没有一个正派的巫师能…”
　　哈利制止不急，多比跳下床，抓起哈利的台灯往自己的脑袋上乱敲，伴着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几秒钟后，哈利又听到了沃德夫人的脚步声传来，这一次离卧室已经非常近了。他一指衣柜“快！衣柜里。”
　　沃德夫人站在卧室外面，隔着门问道“哈利，你还在鼓捣那个玩具吗？”
　　哈利把多比塞进衣柜，关上柜门，打开卧室的门走了出来“对不起，艾莉阿姨。刚刚不小心又碰到了。”
　　“没关系，哈利。只是那个声音实在…不太美好。”她笑着摸了摸哈利的小脸蛋儿“我去厨房看看，那里说不定已经被托尼毁掉了，你快点拿摄像机来。”
　　哈利笑出了声，看到沃德夫人转身朝楼下走去。他回到房间，顺着门缝又向外瞧了一会儿，确认她已经下了楼便走到衣柜前想把多比放出来，没想到一个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
　　“什么藏在里面？”托尼指着衣柜问道。他一进来就四处打量，最后把视线停在了哈利的衣柜上。
　　哈利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是…是一个…小…小精灵。”
　　“小精灵？”
　　“嗯…”
　　托尼挑了挑眉毛，向衣柜走去的同时，还想象出这样一幅画面：一个相貌俊美，气质优雅的长耳朵精灵出现这个房间，告诉哈利他/她是某某精灵王国的王子或公主，在他们的国度里也盛传着哈利的事迹，因此慕名而来。
　　但是这幅美好的画面随着打开衣柜的那一刻就瞬间破灭了，他看到的是一个长着蝙蝠般大耳朵的小怪物。尽管这和想象的精灵的形象相差甚远，可是却认出了这个小精灵。
　　“多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