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去来》平山

19、上善若水躺谈心 以身化墙护乡民

　　又过了些时日，实在是无趣。书也抄完了。爷爷和父亲都没有消息。总在这云虚观呆着都要生虱子啦。平阳平真二人实在是没意思。决定辞行下山去找爷爷和父亲。
　　“阿睿，你看这绿水青山，多美呀，你怎么舍得在棺材里呆那么久，也不出来看看，外面的花花世界，多诱人。”平阳子开心的说道。
　　“师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我老爹说了算，他成天呆在丹房里。怎么舍得让我出来。要不是你们我估计一辈子都出不来。还哪有机会欣赏这等美景。”阿睿一边欣赏着美景，一边挥舞着折扇，虽穿青□□袍，却也是一位翩翩公子。
　　“飘飘呼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妙哉妙哉。”平阳子坐在路边石头上，边看着绿水青山，多彩阳光，边喝着小酒，美极啦。
　　“你说我们飞升之后登了仙是不是每天都和现在似的，赏四时美景，无忧无虑谈经论道，遨游四方。”平真子第一次陪着师兄喝起了小酒，“啊，这什么味”。
　　“哈哈，这东西可是好东西，它不但能让人开发智力，开发体力，还能让人想入非非，如梦境一般。爽吧。”平阳子开心道。
　　“这么难喝，骗我骗我。”阿睿不信的打闹起来。
　　平真子一路追赶，平阳子一路奔跑。直跑到那青山绿水瀑布之下，只见那湍流白水哗哗而下，疾下之后又得静水。平阳子利于静水之上，趁着酒劲大喊“喂，有神仙吗？我们一起来喝酒。”
　　“喂”平真子也跟着大喊起来。
　　直到喊累了也玩累了，平阳子平真子躺在水流之上。“师兄，上善若水就是这个境界吗？”平真子仰息闭眼，似乎与这天地万物化为一体。
　　“大概是吧”平阳子安心的回道。
　　“师兄，待你一家团聚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平真子问道。
　　“我要游历这万千世界，除恶扬善，弘扬我道法，可惜我不善长书写，不然我也要总结我平生说的，写本《平阳子》出来。我要努力成为太上道君那样的大圣人。”平阳子严肃的回道。
　　“师兄，谢谢你！”平真子开心的说道。
　　“啊？谢谢我”平阳子疑问道。
　　“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永远都出不来。我以前都不知道自己的人生是为了什么，以后要做什么。自从遇到了你，我发现我也有了人生目标，不在碌碌无为。我真的发现你和其他道士不一样。我佩服你！”平真子崇拜的说道，他二人就这样随着水流边说边走，是被水带着走着。
　　“以前师父在世时其实也教我不多，但有一句他老人家说的很对。那就是一千个人看道德经，会有一千种想法，我修道只按照我内心去走，不想被这些固有的观念拘束住。我修我内心的道。阿睿啊，你以后有什么打算？难道就这样一直跟着我？”平阳子这是第一次跟师弟这么交心的聊天。
　　“师兄，我从小被寄养在道观一段时日，自小也喜欢修道，如果不是因为家里面的束缚。我或许早就从了道。现在好不容易可以追逐自己的梦想了。我必然要好好作为一翻。当年我晋王朝八王之乱，之后胡祖乱我中华，死伤无数。虽然现在已经有所安定，盛世百姓都不一定温饱，更何况乱世。以后我想游历世间，跟师兄一起锄强扶弱，推行大道。”平真子睁开眼望了望浮在水面的师兄。
　　“好，我们师兄弟一起出世，匡扶正义。”平阳子也睁眼看了一眼师弟。
　　“师兄，不好，前面”平真子还没说完，二人便一起被冲入了又一个瀑布。
　　“啊，哈哈哈哈”两个师兄弟就这样被冲下了瀑布。
　　到了下午，暮色微微，二人便脱了青色的外衣准备晾晒，边听的有吹吹打打的声音。像是有人娶亲，很是热闹。
　　锣鼓漫天，欢声遍地，这声响非一般大户可比。只见那送亲的对胡浩浩荡荡而来，平阳子心想，今晚没准能吃个大餐。便拉着师弟一起追了上去。
　　“老哥，这是哪家大户娶亲？真是阔气”只见无人搭理他们，浩浩荡荡的队伍只沿河边走去。
　　“师兄，好大的排场，见没，好几顶新娘的轿子”。平真子跟过来。
　　“师弟，有些不对，谁一下子娶这么多老婆？难道他是皇帝不成。”两人迅速的穿上衣物追了过去。只见浩浩荡荡的队伍已经停下，只几个老妈子在那里呼喊，平阳子心想或许这就是传闻中的哭嫁。只见那几个老妈妈哭的是撕心裂肺，唉声震天。约莫半刻，有人将他们拖走。一位老者站了出来，“行礼吧”刚说完，几个送亲大喊将新娘从喜轿中拉出。只见新娘全都绸缎加身，一派喜气，只是被绑着，堵住了嘴。“不好，快走，师弟”平阳子急忙追赶了过去。
　　“你们能嫁给他老人家是你们的福气，今后我们还得仰仗你们，摆脱了。保佑我们风调雨顺。”老汉说完带领全体人都给他们跪下了。
　　“你们这是要拿他们祭祀？”平阳子一下子上来了。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你们怎么不心疼心疼她们？他们还没长大，就被你们拿去祭祀。”平阳子愤怒道。
　　“你是什么人管我们这里的闲事。”几件有个壮汉跟着吵了起来。
　　“这是我们这里的规矩，你个外人管这么多干嘛。”族长走过来阻拦他们道。
　　平阳子觉得唉一堆愚人，说是说不通的，对付他们也只能装神弄鬼了。他向师弟使了个眼色。
　　“无量天尊，在下平真子。我与师弟云游至此地，见此地煞气太重，特来观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平阳子一本正经言道。
　　“哎呦，仙师，道爷。今日是我们河神娶亲的好日子，我们这不是正热闹呢吗。”族长看来是都怕得罪，毕恭毕敬的。“来人，赶紧带回家吃些茶点。”
　　“河神娶亲？谁叫你们这么做的，要知道人身殊途，你们这样做不但不会风调雨顺，还会冲撞神明，这是在给河神他老人家造孽，赶紧把他们放了。”平阳子严肃的说道。
　　“臭道士，别给脸不要脸，我们见得道士多了，都说自己能驱鬼辟邪，我们这里不照样发大水。要不是近几年送几位夫人给河神他老人家，估计我们早就无家可归了。你快闪开，别耽误了我们吉时。”众人没人理他们。只继续典礼，两人被众人拦下。将新娘放在一竹筏之上，竹筏上捆上巨石。平阳子一看没了办法，“定”平阳子用定身符将众人定住，向师弟使个眼色，“我替他们去找河神谈谈，七日后我若没有回来，再送她们下去也不迟。”平阳子自己上了木筏，心想着我去玩几天，让后告诉他们河神以后不用新娘啦，各自好好过日子就行啦，在众人的看护下，他施了个隐身术小时在了大河之上。
　　可谁知，他竟然真的进了河神的宫殿，被虾兵蟹将带见了河神。“大胆，你竟然扰乱了本君的亲事。”平阳子抬头看时，只见一人头发凌乱，衣着凌乱却绸缎加身，四周做了好几个美女，有妖精，有死人，有魂魄。平阳子心想完了，看来村民们说的是真的，豁然是河神娶亲。完了完了，看来要玩完了。
　　“仙君，你好，外面有些刁民非要破坏礼法给你送亲，我已经打发他们走了。”平阳子装作不知。
　　“狡辩，小道士，你可知道你犯了什么错？自以为是”那河神不懈的瞥了他一眼。“念在你也是修道之人你，本君不与你计较，来人，把他发送到大河的尽头去。”河神一挥手。
　　平阳子一看大势不妙，也不再掩饰了。“慢着，仙君可还是要娶那几名女子？”
　　“多事，大胆，竟敢管本君的私事”河神愤怒的看了他一眼。
　　平阳子一看不行还是演苦情戏吧，“如果您执意娶那些女子，请恕我对您不敬。神君，您广有四海，想要哪个神就要哪个神。何必跟几个穷苦百姓过不去？你看，你已经有这么多娘娘啦，少几个不少，是吧？”
　　平阳子看河神没吱声便接着说下：“多年以来，民生本就辛苦。您这也算是积点功德。”
　　河神转身看来“你还算会说话，来人告诉那些百姓，今年的祭品不用送来了。明年再送。”
　　几个虾兵尊了声“是。”平阳子一听还有明年，这河神简直太好色了，不如再劝劝。
　　“神君，小道觉得人神结合，毕竟不妥。万一哪天被天上知道，毕竟也不利。我看您身边娘娘也不少，不如就免了这一项。我回去让他们多建些庙宇，烧些香纸。多念念您的好，您看怎么样？”
　　“放肆，蹬鼻子上脸了，你去打听打听他们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就前任阎王有十四房姨太太。你一个小小的道士。本君仁慈，不取你性命，你倒管起我来了。”河神一脸愤怒，摔碎了手中玉杯。一张打在了平阳子胸上。
　　“这帮刁民，不想送也就罢了，又找个道士来当说客。今年我必淹了他们。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河神非常愤怒，看来是自高自大惯了。他起身拔了剑，要杀了这道士。有一美人抱住河神“神君，妾身怕血，您消消气。找人把他丢出去算了。”
　　那女子说完，冲一旁站立的虾兵使个眼色“还不快轰出去。”
　　“放开，我要杀了他。”河神一脸愤怒。
　　“放开，我回去如何见那一方百姓。今日便拼死与神君你一战。”平阳子感觉今日没戏了，视死如归了。可惜刚刚承诺了那一方的百姓。百姓何其哀苦。河神一听心想，小道士有胆量敢与神斗法，有意思。正好我心情不爽，好酒没练手了，今日就拿你开刀。
　　二人大战起来，平阳子没有见过神仙，更没有与神仙打斗过。他心里想着既然神仙也用剑，那还好还能与他拼杀拼杀。河神安逸多年，剑法本就一般，若论剑法他完全比不过眼前的小道士。只是神本就归于无形，有神体仙法，河神忽隐忽现，规之于无形。平阳子只能触碰河神的剑却触碰不到他的身体。难道这就是神，人神差距太大，不过得想办法护住这一方百姓。二人边打边出了河面，平阳子纵然有隐身瞬身等术法在身，可终归比不过河神之神力。只一刻钟平阳子未触碰河神半下，河神已将他打的遍体鳞伤了。可战斗又不能停下，平阳子只能继续拼死。就这样平阳子坚持到了早上，挨了一夜早已遍体鳞伤血肉模糊，他甚至期盼着河神发发善心，饶过这一方百姓。看来没戏了。他的玉剑跌落了，掉进了河中。他终于支撑不住了。“神君，求你饶过他们”平阳子奄奄一息了，他一边从天上跌落一边求道。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的哀求他认为的恶人。
　　“小道士，我敬你是条汉子。但你要知道，天命不可违，苍天要淹死哪里，我就必须淹哪里。看在你誓死保护他们的份上，我就让他们今年风调雨顺吧。”说完便飞走了。
　　平阳子又看了一眼那百姓的村落，地势低洼，早晚还是被淹的。他念着最后的咒语，将自己的身体变化成了尽可能高，尽可能长的城墙。城墙的砖是青色的，砖间的勾勒是红色的。
　　河神傲气多年没有敬佩过什么人，他看到这一切，命虾兵蟹将传告乡民：之后不必送新娘了，只要安分工作，自会风调雨顺。
　　“瞧见没有瞧见没有，一夜之间多了道城墙。肯定是河神他老人家送的，看来我师兄跟河神谈得有效果。我想这城墙就是要告诫你们天灾是可以避免的，你们要早修了这城墙还用送什么新娘。”平真子总算是劝动了众人，看来这送姑娘祭祀的习俗总算可以了结了。
　　“多谢两位仙师，多谢多谢”众人跪下送走平真子。
　　阿睿出来走在这大河边上等待师兄回来，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