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醉我》工徒

88、柳暗花明

　　刘凤姐弟被捕的当天，福叔也被夏梁夏知从牢里接了出来，因为有夏梁的关照，他在牢里也没受什么罪。不过，夏梁还是请了福叔一家人以示安慰，并请福叔继续回来当管家。
　　这段事情尘埃落定，再过半月就要过年。这天天气很好，太阳照在人身上暖烘烘的，夏启天坐在轮椅上看着院子中光秃秃的树枝。没想到短短几月，家里会变成这个样子。夏启天自问没有亏待过任何人，对两个儿子都一样的看待。但没想到终究有人贪心作祟。让这个家，让自己落得如今境地，夏启天不知改怪谁。只能暗自苦笑。
　　“夏爷爷!”
　　夏启天正闭目养神中，突然听到一声清脆的声音。夏启天赶快睁眼一看，果然是小漠子。夏启天立刻一扫阴霾，笑着抱住跑过来的小漠子。
　　“乖，乖。”
　　“父亲，润熹看你这几天心情不好，特意接过小漠子来，让他陪你。”夏梁和秦楠也走过来。
　　夏启天看秦楠一眼，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秦楠并不在意夏启天对自己的冷淡，对他来说，夏启天没有赶自己离开夏梁就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了。秦楠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伯父”，然后就站着看小漠子和夏启天说话。
　　“夏爷爷，你好了？你可以说话了!”小漠子拿着夏启天递过来的糕点一边吃一边问。
　　“看见小漠子，就...好了。”夏启天轻轻将小漠子脸上的饼渣擦掉，这孩子没几天就胖乎乎的了，真好。
　　“夏爷爷，再过段时间就过年了，大杂院的叔叔婶婶们都在蒸年糕，可好吃了，上面还有红豆，下次我来给你带上。”
　　“好。哈哈。。好”
　　夏启天与小漠子聊了一下午，晚饭的时候夏启天也吃的比平时多了些。
　　晚上秦楠和夏梁送小漠子回去，秦楠拉着小漠子说道:“小漠子，今天谢谢你陪着夏爷爷，他今天很开心。”
　　“我喜欢夏爷爷，每次都会给我糕点。秦叔叔，夏爷爷为什么不开心啊”
　　“大人都有大人的烦恼，而且夏爷爷比大人还要大，自然烦恼也多了些。”
　　“那我明天还来陪着夏爷爷，不过最近张爷爷总是咳嗽，我也不能天天过来。”小漠子显然有些为难。
　　夏梁摸摸他的头，说道:“没事，若是你想来了，就过来。”
　　“好!”
　　接下来的半个月，夏梁秦楠和夏知一直在忙蓉城过来的那批布料。布料一经推出再加上夏梁的奇思妙招，很快就在京城走俏，供不应求。还好范鑫那边有大批布料押送过来。
　　忙起来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一转眼到了大年三十。有邓大夫每天为夏启天针灸，他恢复的很快，已经可以慢慢走上两步了。之前每次过年，夏家都有刘凤张罗大小事，不过今年还好有福叔福婶安排，因此晚上一家子还是吃了一顿好饭，夏梁怕夏启天心里难过，便让福叔一家子过来一起吃饭，也算是些年味。
　　饭桌上，夏启天问夏知:“何时成亲”
　　“老爷，母亲说来年三月十八是个好日子。便打算定在那日。”夏知回答。
　　夏启天点头，冲福叔说道:“你有福气。”
　　“老爷这是说的哪里话，老爷才是有福气之人。现在大少爷将锦盛打理的井井有条，二少爷在玉缘斋那里根掌柜学着东西，老爷，你可以享清福了。”福叔嘿嘿笑着。跟了夏启天三十多年，他自然知道夏启天心里落寞，他心里也不好受，但还是要劝慰着。
　　家在京城附近的丫鬟家丁都被夏梁放假回家过年，这顿饭是福婶和梦青掌勺的，味道甚佳。
　　“梦青姑娘这个手艺可以出师了，是不是啊福婶”夏梁说道。
　　“那可不，我手把手教的。这孩子也聪明一学就会。我就是心疼这绣花弹琴的手非要跟着我这老婆子学什么做饭。”
　　夏梁笑道:“福婶这么说，可梦青姑娘心里自然是乐意的。”
　　梦青微笑:“是啊，我原来不知，这做饭也有许多讲究。不过学起来也并不容易，都是福婶耐心。现在能做上一两道像样的菜，得到大家赞赏便已知足。”
　　“夏知觉得好吃吗？”夏梁偏头问夏知。
　　夏知脸红，“自然好吃。”
　　“梦青姑娘，有夏知一人说好吃便够了，其他人不重要。”夏梁没事便又调侃两人。这顿饭吃的也算是其乐融融了。
　　吃过晚饭，众人守岁。福婶张罗着把初一的饺子包出来。这是夏梁与秦楠一同过得第二个除夕，想到去年两人还未曾表明心意。秦楠拿着一个食盒来到夏梁家里，夏梁当时只觉得心花怒放，喜悦之情难以言表。而现在两人又在一起包饺子，彼此眼中倒映着对方的样子，夏梁觉得老天对他忒好。虽然秦楠饺子包的依然立不起来，但反正夏梁都会解决。
　　这时，陈木跑过来拽拽秦楠。“秦少爷，老爷说让你去陪他下棋。”陈木表情也很是忐忑，老爷突然叫秦少爷干嘛
　　夏梁走过来问怎么了，秦楠告诉他。
　　夏梁皱眉，说道:“我陪你”
　　“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子。只是陪伯父下棋，你去了也看不懂，你包饺子吧。”
　　夏梁语塞，还想说什么，秦楠已经转身走了。他之好一脸担心地看着秦楠离开。
　　“少爷，你真不陪着秦少爷啊万一老爷...老爷不同意怎么办”
　　“不同意就不同意，我能把润熹从苏州带到京城，也能把他带到别的地方。别看了，包饺子。”
　　“哦。”明明是少爷你一直看的。
　　秦楠推开房门看夏启天坐在棋盘后面，“坐吧。”
　　秦楠低头应了一声，坐在夏启天对面。
　　“执黑执白”夏启天问道。
　　“白。”秦楠内心多少还是有些忐忑，但表面还是要佯装镇定。
　　“是让着我这个老头子”
　　秦楠摆手，“不，不，伯父是长辈，我作为小辈自然应该让伯父执黑。”
　　夏启天点头，拿起一颗棋子落下，秦楠两指夹起一颗白子，落子。
　　两人就这么安安静静下了一会，眼看秦楠再落一子夏启天就要输，夏启天开口了。
　　“咳咳，有些口渴了。”夏启天摸摸嗓子，跟夏梁耍赖的时候有些像。
　　秦楠起身到了一杯茶递给夏启天。
　　“听闻你父亲并不喜欢你”
　　秦楠收回手，抬头看向夏启天，说道:“是，但父亲也将我养育成人，未曾苛待。”
　　“以梁儿的脾气，他没有为你讨好公道”
　　秦楠笑了一下，“我心里并不觉得有什么，况且泽舟他也不是那么冲动的人。他知道我不怨父亲，自然不会那么做。而且...”而且什么秦楠没说，而且夏梁对他万般的好，从不让自己觉得一丝一毫的委屈。
　　夏启天觉得自己好像确实不太了解夏梁，本以为他有些聪明，但性子不算沉稳，但经过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和秦楠口中所说，夏启天觉得还需好好了解一下夏梁。
　　“离开苏州也有三四个月了吧，不想回去吗”
　　“我...我不知道。”秦楠咽了下口水，刚才应该也给自己倒了杯。
　　夏启天看着秦楠面露慌张，笑了一下，说道:“做父亲的总不会不心疼自己的孩子。等过了年回去看看，让梁儿陪着你，若是你父亲坚持，再让梁儿带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