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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 4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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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闻溪带着唐妙紧赶慢赶仍旧错过了午膳时间。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
等在门口的晴雪一看见孔闻溪的身影出现在路口,当即提着裙摆冲了上去。
孔闻溪拦了下晴雪,询问道:“怎么了?”
晴雪停在孔闻溪身旁,急匆匆道:“娘娘她一直在等你用膳,饭菜凉了还在那摆着呢,约莫一盏茶时间前娘娘还派人去寻你了。娘娘问我,我也不知道,我实在受不了娘娘身边的气压,主动跑来宫门口这儿等着了,小姐你去哪里了?”
晴雪等在宫门口也有半个多小时了,见到孔闻溪突突突像冲/锋/枪一样,把憋在肚子里的话全都说出来,说完后才发现孔闻溪身上的衣服变了,早上她换的那套衣服正被后面的唐妙拎在手里。
晴雪发现后上下打量番,看出更多问题,上手去摸孔闻溪潮湿的发尾,“小姐你头发怎么湿了,小姐你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晴雪去看唐妙表情,没看出什么,自家小姐更是淡定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我没事,刚才出了点小意外,赶紧去姑姑那。”
孔闻溪刚一迈进宫门就感觉到晴雪说的气氛了,平日里跟她熟悉的宫人这会儿也不会与她笑着打招呼说话,只是正常请安。
唐妙跟在孔闻溪身后想着稍后该如何回答娘娘的问话,不料,孔闻溪一走进屋,脸色瞬间变了,眼泪说来就来,都不用给她发挥的余地。
“你还……”知道回来。
“姑姑!”
孔闻溪哭着直奔坐在主位上的孔绮琴的怀里,搂住腰,低头一下埋进孔绮琴胸口,呼吸难受,歪头换了个位置,继续哭。
孔绮琴等到饭菜凉还没见到人一肚子的气,刚听到门口动静,眼神瞟过去,吐出两个字还没说完,就被孔闻溪的的眼泪吓到了,张开手搂住怀里的孔闻溪,抬眼看向垂头站在一旁的唐妙,问道:“溪儿别哭,小姐刚去哪,都发生了什么?”
“娘娘……”
唐妙咽了口唾液,紧张的想着措辞,她虽做出了选择,但一直以来都在孔绮琴管制下,无法像晴雪一样,瞎话张口就来。
“姑姑,姑姑。”孔闻溪一听就察觉不对,赶紧出声打断。
孔绮琴心细,打眼一瞧,便发现了孔闻溪身上的变化,手掌拍打背时,轻轻摸了把孔闻溪潮湿的头发,安慰哭啼啼的孔闻溪,道:“没事了没事了,有姑姑在,发生什么事跟姑姑说。”
孔绮琴知道自己的侄女是什么样的性格,突然哭成这样,什么责怪的心都没有了,现在就想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孔闻溪打着哭嗝,抽泣着从孔绮琴怀里起来了,拿过孔绮琴递过来的帕子擦干净脸道:“姑姑,你差点就再也看不见我了,有人想害我。”
“什么?!”
孔绮琴惊得胳膊不小心扫落了放在一旁的茶杯,她想了几件孔闻溪身上会发生的事,但万万没想到竟敢有人敢直接害到自己侄女性命。
在孔绮琴刚得到凤印,获得后宫掌宫权的当口害孔闻溪的性命,这完全就是对她的藐视!
这是孔绮琴所不能忍受的。
孔绮琴这会儿语气全然变了,格外严肃道:“究竟怎么回事,溪儿你看到了是谁吗?”
孔闻摇了摇头,开始讲述编好的事,“今早起来我看天气不错就想去游湖玩,这才去了燕雀湖,路上走累了,一到燕雀湖我就让唐妙去端茶点,这期间我一直坐在湖边的大石头上玩水等着,可谁想到……”孔闻溪说到这儿,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滚落,打在了孔绮琴手背上。
本来被调动起情绪想要催促孔闻溪快说后续的孔绮琴,心中的怜惜,心疼被手上的那滴泪砸了出来。
“溪儿别怕,姑姑在,不急,慢慢说。”
“姑姑,有,有好多虫子从天上洒落,我当时就吓傻了,没反应过来,就有人从背后猛的把我推到了水里,我怕后面的人冲出来害我,赶紧往前游,结果脚突然抽筋动不了……”
“后来呢?”
“后来好在唐妙及时出现,划着船把我拉了上来,上了岸我跟着唐妙去了姑姑在燕雀湖的院子换了身衣服才赶回来。”
“有看到人影吗?”
“没有。”
孔绮琴预料了这点,不过从刚才孔闻溪讲述中抓住了特定的范围,许多虫子,两个人配合,一个在假山上撒虫子,一个在躲在后面负责推进湖里,看着此事预谋已久,绝不是一两日就能做到的。
孔绮琴搂住孔闻溪轻拍安抚道:“此事姑姑定会给你个说法,咱们先用膳,秋词叫人把饭菜重新热一下。”
“嗯,我相信姑姑。”孔闻溪歪头靠在孔绮琴肩膀,垂眼掩盖住眼中笑意。
唐妙全程安静地听完孔闻溪在那演,等到秋词出去后也赶紧低头跟在后面离开了。
孔闻溪隐藏掉顾其琛,为了提前消除隐患,借用孔绮琴的手去查找背后之人。
顾其琛则先行一步,派出去的人很快将怀疑人的名单交了上来,同时这几人具体信息也递到了顾其琛手中。
管事宫人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等待结果。
顾其琛手中的名单所牵连的关系直指他的那位好弟弟,现在有明显的把柄递到眼前,不送出去岂不可惜。
“孤听闻惠妃最近几日也在查人,把这份名单暗中送过去,事情办好了,有赏。”
“是,奴婢这就下去办。”
管事宫人喜气洋洋的走出东宫,他在乎的不是那点赏而是被太子殿下看重,没想到这几个小人物竟然意外让他入了太子眼中。
管事宫人为了自己以后的前途,将此事办得悄无声息,丝毫没有露出顾其琛的影子,而是按照顾其琛的安排,将自己暴露在孔绮琴的眼中。
声称自己那天在路上看见两人手里拎着布袋鬼鬼祟祟的样子,后来得知惠妃娘娘找人这便上了心。
管事宫人不但多得了分赏赐还办好了差事,私下暗中揣摩太子殿下的心思,对玉和宫也多了份留意。
孔绮琴很快便派人将两人抓住大刑伺候,整个玉和宫的宫人全被叫到了院子里观看。
孔绮琴对着被按在地上的两人冷言道:“本宫量你们两个宫女没有胆子加害本宫的侄女,说出是何人指使本宫便饶你们一命,不然五十大板你们便好生受着!”
两人一言不发,看似十分顽固,孔绮琴不耐跟两人僵持,挥手行刑。
随着厚重的实木板子拍下,一声惨叫响彻院内。
“啊!”
孔绮琴坐在椅子上对身旁的孔闻溪问道:“溪儿怕不怕?”
“不怕,姑姑,便是他们二人那日推得我?”
“嗯,她们不过是办事的,咱们要看背后之人,本宫倒要看看是谁!”
敢动她孔家人,宫里不过那三两个,到底是哪个,今日便知晓了。
在孔绮琴的注视下,行刑的太监不留一丝力气地挥动手中的木板,二十大板后,两人身上流下的血染红了地面,凄惨的痛呼声也微弱下去。
围在四周观刑的宫人们被吓得悄无声息,像一群鹌鹑,生怕引起孔绮琴注意。
孔绮琴抬起手,行刑的两个太监立刻停下。
“说不说,最后给你们次机会,这次不说,后面三十大板下去,命可就没了。”
年长的宫女已经晕了过去,孔绮琴扫了一眼,略过,停留在了伸手朝前够的年轻宫女身上。
“奴,奴婢说,是,是三殿下,求娘娘,饶命。”
一句话宫女说的断断续续。
孔绮琴得到结果,满意地挥手让人将两人拖下,“本宫不喜听人私下嚼舌根,今日之事到此为止,都散了。”说罢带着孔闻溪离去。
两个宫女被当众行刑的事很快传到了顾景文耳中,细节则从田春口中了解了大概,孔闻溪落水回玉和宫那天的路上撞见了许多宫人,这两日孔绮琴私下查人他们也有所听闻,作为皇帝身边的内侍,很快猜了个七八分。
惠妃才掌宫没多久,出了这档子事,顾景文面色有些不佳,对田春道:“晚膳去惠妃那用。”
“是。”
日头西斜,夕阳的余晖照映在院内的棋盘上。
顾其琛放下手中黑子,吞噬掉被包裹的白子,放到一旁,吩咐道:“继续盯着,孤倒要看看父皇如何处置孤的好弟弟。”
宁远问道:“殿下,玉和宫还盯着吗?”
“盯着,孤等的人还没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