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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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夜听从无惨的话，第二天醒来，就乖乖的坐在庭院里晒太阳。
时下春夏交接，阳光温暖又不晒人，十六夜仰着脑袋，晃着腿，思考着无惨说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是想破脑袋也没有想明白。
庭院外边传来嬉闹的声音，十六夜的弟弟妹妹们踢着蹴鞠来到附近，三个人争抢着球，小一点的那个接住球后，随手一扔，扔到了墙的另一边。
“球进大姐的房子里了。”小一点的妹妹咬着拇指，巴巴的看着对于她来讲，十分庞大的墙壁。
“竟然落到她的院子里了，真是晦气。”大一点的弟弟承太郎嗤了一声，嫌弃的说：“这是最后一个踘蹴了，必须得拿回来，浩太郎，你丢的球，你去捡。”
浩太郎不乐意的扭扭肩膀，在大哥和小妹的注视下，只好被迫朝着庭院正门跑去，刚一进院子，就看到站在庭院中间，捧着踘蹴的十六夜。
浩太郎立马指着十六夜，大声喝道：“病秧子，快点把我们的踘蹴放下。”
“呵。”十六夜转过身，语气轻缓，可言语却与之相反：“进了我的院子，就是我的东西。”
“东西还来！那是我们的。”浩太郎朝前走一步，却又不敢走的太近。
树影斜斜落在地面上，覆盖了十六夜的影子，十六夜抱着踘蹴，微微昂头：“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见十六夜不打算把踘蹴还给他，浩太郎咬了咬唇，三步并两步走过来：“还给我！”
他伸出手便想去抢，十六夜自是不允许的，仗着身差，十六夜把浩太郎推到在地，球因为抢夺落到了地上。
“你再抢，我就把它给毁了！”说完，十六夜转身去捡落在地上的蹴鞠。
浩太郎撑着地想要爬起来，他咬着牙，冲着十六夜吼：“哼，我听说父亲想要把你嫁给岐阜城城主，那个城主老的快死了，看您离开这里还能得意多久。死病秧子！”
十六夜刚捡到蹴鞠，已经打算一定要狠狠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弟，结果刚一转身，迎接她的是漫天的血雾。
浩太郎炸开了，像是寂静月光下的烟花一样。
血雾落在地上，如同一朵朵绽放的猩红色小花。
一片沾着血肉的碎布落在她身上，她脸色苍白，手脚冰凉，忍不住的战栗，捧在手里的蹴鞠也因为双手无力，而落到了地上，朝着庭院走廊滚去。
鬼舞辻无惨站在庭院走廊上，弯腰将蹴鞠捡了起来，他拍了拍踘蹴上的灰尘，朝十六夜招了招手。
“过来。”
十六夜乍一听到这声音，身体僵硬的像不是自己的，最终机械的转身，朝他走了过去。
她站在走廊边上，暴露在阳光底下。
十六夜嘴唇动了动，艰难的发出声音：“父亲。”
无惨绷直的嘴角微微上扬，语气轻柔，好像刚才真的就只是放了烟花一样：“上来，到我身边来。”
十六夜迈了一步，站到走廊上，这里没有被阳光照射，一进来变感觉温度下降。
无惨满意的将踘蹴递给她：“想要健康的活下去吗。”
十六夜猛地抬头，一双杏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难道是打算放过她了？
“我可以让你健康起来，再也不用忍受疾病的痛苦。”
这番话，十六夜不自觉与QB说过的话联系起来。
但是这二者却又是不同的。
QB的请求，她能拒绝，但是无惨的询问，却带着不可抗拒的胁迫。
仆人的下场，还有浩太郎的下场，她都看着眼里。
“我要付出什么。”
十六夜看着无惨，神色带着麻木和恐惧，以及对生的渴望。
无惨很满意十六夜的表情，欣然开口：“永远的活在黑夜里。”
“但是比起永生，这算不得什么。未来，我们也能活在这片灿烂的阳光底下。”
他拉着十六夜一同转身看向被阳光笼罩的庭院，他抓住十六夜的手，将其伸到阳光底下。
“我……”
十六夜看着被阳光照射的手指，回想起这个妖怪近日行径，竟没有一次是暴露在阳光底下。
她无法拒绝，违心说道：“我愿意。”
“只要能活下去。”
过了很久，头顶上传来一阵笑意：“好孩子，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
“不过不是现在，等过几天，我再把你转换过来。”
十六夜没想到无惨竟然会宽限时间，她漆黑的眸子看着无惨，很认真的说：“我之后该怎么称呼您？”
无惨收敛了笑意，他略微思索：“照旧吧。”
照旧？
她嘴张了张，喊道：“父亲。”
无惨满意的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既然跟了我，以后就不需要收敛性子，遇到刚才那样的事，直接出手就是了。身为我鬼舞辻的孩子，不需要忍气吞声，随心所欲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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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国的宫殿里，西国国主凌月仙姬正和其他大妖怪们商讨着今日西国的事物。
他们交流着这段时间从领地上得到的消息，安排着接下来的工作事宜，会议开了很长时间，终于得到了个大概结论，这才草草收场。
妖怪一个个离开后，凌月仙姬坐在主位上，揉了揉太阳穴。
自从平安京盛世后，妖族力量一代代弱了下来。再这样下去，恐怕不妥。
他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杀生丸走了进来。
“母亲大人。”杀生丸恭敬的说。
见到杀生丸，凌月仙姬立马打起精神来。
“你今天怎么过来了。”他一扫刚才的烦闷，语气都变得轻快。
杀生丸踌躇了一下说：“母亲，我想继续去锻炼锻炼。”
凌月仙姬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你才从大江山回来。”
“正是去了大江山，我才发现自己的力量比起母亲，实在是太弱了。”杀生丸站的笔直：“我想成为像母亲一样强大的大妖怪。”
“与你的同辈比起来，你已经超越他们很远了。”凌月仙姬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真不知道他为什么对力量这么渴望。
杀生丸不为所动：“是他们太弱了。”
凌月仙姬合起扇子，来到杀生丸面前，颇为怨念的说：“我和你父亲从来都没有想你这般渴望力量过，真不知道你这是像谁。”
和家人在一起，难道不好吗。
杀生丸清冷的面色终于有了些波动，他看着凌月仙姬，垂下眼眸：“妈妈，我已经长大了。”
这是他回来后，第二次说这句话。
凌月仙姬看着眼前已经长成了的少年，他已经比他还高了。
细细数来，这一晃也过去了两百年。
羽衣再次长大，阴阳师也已没落，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威胁他的生命安全了。
长大的孩子，总归是要远离父母。
想到这点，凌月仙姬心里空落落的。
他沉默了一会，终于开口：“近日从别的地方逃过来一只由人类怨念所铸成的半妖，生性残忍，暗地里杀了不少西国妖怪，吃了不少人。”
“他善于隐匿，虽然弱小，但是战意浓烈，一般的妖怪不是他的对手。原本我想亲自出手，但是你也长大了，该为西国做点事。”
“我把这件事交给你，可以吗。”
杀生丸立马站的笔直，而上翘的唇角和突然精神起来的眸子，揭示了他内心的兴奋。
父亲终于肯交给他这种任务了！
果然还是个孩子呢。
凌月仙姬满意的展开扇子。
把杀生丸派出去做这个任务，不为别的，正是让他间接打消离开西国范围的想法。
至于他口中说的妖怪……
从西国外面抓一只回来不就得了。
“虽说是只半妖，但是他却非常狡猾，把冥加带上，他对西国的了解，比你要深的多。”
杀生丸不想同意，他不喜欢有个吵吵闹闹的小家伙呆着身边，可冥加却先拒绝了：“呱，凌月仙姬大人，我不想离开您！”
杀生丸眼神冰冷，轻轻的‘哼’了一声，恭敬的说：“母亲，我一个人就够了。”
凌月仙姬不理会他，转头跟冥加说：“跟着少主，保护他安全，可以做到吗。”
冥加仰头看了看杀生丸，立马拍了拍胸脯保证：“交给我吧！冥加一定会好好保护少主的！”
要说西国的妖怪最喜欢谁，那自然是他们西国的国主，凌月仙姬了。
而妖怪里，胧蛙一族对凌月仙姬最为忠诚，一代一代的胧蛙继承前辈的意志，跟随者凌月仙姬，守护他，为他而生，为他而死。
纵使主人强大的不需要他们保护，但是他们也以守护他为己任。
爱屋及乌的，也会想要守护他们的少主——杀生丸。
这个是凌月仙姬大人最爱的孩子呀。
西国就是为了少主才建立的。
凌月仙姬点点头，目光柔和：“你也长大了，可以守护西国了，也该有属于自己的武器了。”
杀生丸眼睛一亮，就见凌月仙姬合起扇子在空中一划，空间被割出了个小口子，一把刀飞从里面了出来。
磅礴的力量立马扑面而来，冥加立马被这压力碾压的直接退到角落，还是凌月仙姬想起来，给它覆了层罩子。
杀生丸也因为抵御这巨大的力量而流下冷汗，硬生生抗住，不退后半步，战意也被其激发，越来越浓烈。
“杀生丸，这是你父亲留下的武器。”凌月仙姬拿着刀，在其上方轻轻一拂，不安定的刀立马老实下来，收拢了自己的力量。
杀生丸眼神微动，目光从刀上挪到凌月仙姬的面容上：“父亲……”
凌月仙姬把刀递给杀生丸：“有了这把刀，你的实力将会大增。”
杀生丸郑重的将刀接了过来，询问道：“这把刀的名字……”
“天生牙。”凌月仙姬笑道：“它在你手上肯定能发挥出强大的力量，也许比你父亲还要厉害。”
听到凌月仙姬这样说，杀生丸对它的兴趣提升了不止一半，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试试它的力量。
难得看到杀生丸露出小孩子的表情，凌月仙姬抿嘴笑了。
杀生丸离开了西国宫殿的范围。战意被激发，急需要想要寻找合适的目标来战斗一场，顺便试试新得到的刀。
但是所路过之处没有一个合适的目标。
这里的妖怪都是西国的子民，只要不是扰乱秩序，他都不会下手。而任务所提的妖怪，目前也被有丝毫头绪。
至于人类……
他路过人类的屋舎，一对母女看见他，立马害怕的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杀生丸只看了一眼，便离开了。
没走出多远，一个剑士打扮，扎着高马尾的男子迎面走来，他穿着一袭红衣，气势冷漠，而左额上，有深红色的火焰斑纹。
即使隔着有一段距离，杀生丸也能感受到来自这个人类身上的力量。
——是一个实力强大的人类。
值得一战。
杀生丸的手，放在了天生牙上。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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