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丑小鸭》度阑

13、13

　　【2X17年1月】

　　路准的脑海中闪现无数的数字，产品断了销路，积压在仓库要钱，他还不能不开工，一旦不开工，外界都会以为路家真的垮了，欠债的上下游供应商都会上门要债。然而每天一开工，就意味着要交各种水电杂费。

　　他捏了捏眉心，压力就像是一座山，他还不到三十，就已经长了不少白发。

　　一双柔软的臂抱上他的腰，“如果很难的话，要不要卖厂？”

　　路准大力转身，“你让我做败家子？！”

　　“我是心疼你，从银行那借的钱每月都要还利息，但再过几个月，就要还本金了，你有钱还吗？到时候还是要面临一样的问题。”她并不生气，只是温柔的解释。

　　他攥拳咬牙，闭了闭眼睛，“我就不信就没有其他路子了！”

　　她温良的握住了他的手，“我信你。”呵~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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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卓的家庭完全不似一般人的家庭，自从他的父母生下他之后，便像是完成了某项任务，从此各玩各的，互不干涉。

　　因为自小没有养在父母身边，梁卓和父母之间感情淡薄。不过他父母虽然在外面胡天胡地，却十分迷信，自从算出他们只能有一子，一旦有其他子女便会破运后，便谨慎的没有再生下任何私生子。

　　然而他们也不像寻常父母一样为子女忧心，养着梁卓就像是养了一只宠物，除却每月给一点花用，再不愿多费一点心思。在梁卓心里，只怕就连路准这个外人都比他亲生父母更用心。

　　虽是如此，穆家的长辈还在，年便还是要回老宅过的，梁卓这才又和自己的父母团聚。

　　他爸爸显得很兴奋，居然对他表露出一丝亲热，“梁卓，来，过来陪我们喝酒。”

　　梁卓无可无不可的坐下，听着叔伯侃大山。一切都很寻常，直到他爸爸哈哈大笑，“路家怕是要倒喽。”

　　他伯伯瞪大眼眶，眼睛亮起奇异的光，“听说了，资金链快断了，嗬，看着那么大企业，还不都是借的债，虚得很！”

　　他叔叔抿了一口酒，“还别说，之前还到我这来借钱呢，谁借给他啊，那就是一无底洞，几千万进去都听不到一个响！”

　　以往路家还是政界的时候两家就走得近，不过商人重利，如今路家式微，他们才不会跳上一艘沉船。

　　他爸爸双手环胸，精明的眯眼，“我有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

　　“我想买他们的工厂，”他爸爸屈指敲了敲桌，“我们之前不是想扩大经营范围，瞌睡了有人送枕头，想想，他那边的生产链都是现成的，直接就能上手。”

　　叔伯听得意动，勾起唇角，“也对，路家不是急着用钱嘛，那还不如卖给我们！双赢嘛！”

　　“来来来，干杯！”

　　梁卓被迫举杯，白酒火辣的入喉，他微怔的凝向杯底，然后寻机走到门外，拧眉给路准打电话。

　　路准的手机不停的震动，在茶几上旋了几周，他却像是听而不闻，只是站在阳台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远方。

　　唯一能够让路氏起死回生的办法就是解决产品的销路，但现在的情况却是路氏的名声被有心人彻底搞臭了，这段期间他改了不少马甲，却还是有不依不饶的人追着骂到全网皆知，就好像想让路氏不死不休一样。

　　他颓然的用双臂撑住栏杆，眼眶里蕴了眼泪，难道真的非卖路氏不可吗？

　　电话挂断，梁卓垂下头，是了，就算打通了又怎么样呢？他根本不可能左右他爸爸的想法。除非……他眸光中闪过一丝光亮。

　　因为梁卓之前的留学经历，他敏锐的察觉到两国产品的差价，因此构建了一个海淘购物平台，打造购物物流一条龙。

　　他前期做了不少工作，直到万事俱备才正式开放，为了建立信任，开始的每一条购物他都拍了视频，甚至大大方方的露了脸。

　　或许是长得好看的人总有流量加成，放出去没几天，他的视频就被顶上热榜，就此打开名头，他的平台迎来了风口，梁卓也就此引来了无数粉丝。

　　他的平台是两国互通贸易，大多数国人都是海淘至本国，但国外也有数不清的国人，很快便眼尖的发现，他竟然在海外的网页销售路氏的产品。

　　路氏？那个在国内恶名远扬的路氏？！
　　网友顿时群情激愤，我们才不想让本国的垃圾产品卖到国外丢我们的脸！

　　路氏现任总经理路准和穆梁卓的挚友关系就此被网友扒了出来，成为铁证，好啊，他们居然想曲线救国！

　　如同当初推动梁卓成名那样，网友又一次掀起庞大的声浪，里面却皆是反对。

　　两天后，迫于强大的压力，梁卓下架了路氏的产品，但网站也就此一蹶不振。
　　路准走投无路，为了还债，宣告破产，同时卖掉了工厂。

　　“不要紧的，我还有钱，我养你啊，”她拿出银行卡，“里面还有几万块，我们可以东山再起的。”一如既往的温柔支持。

　　路准觉得心头被刺了一下，他现在身负巨债，这点钱更是杯水车薪，她跟着他只会继续吃苦，他现在根本不能带给她幸福。

　　他艰难的红着眼睛说，“我们分手吧。”他递给她一个房产证，之前他有结婚的打算，这本来是他的新婚礼物。

　　她意外的微睁眼睛，却只是再拥抱了他，“我走了，我什么都不要，这房子还是留给你还债吧。”
　　看着她空手离开的背影，路准的喉头哽咽了。

　　她关上门，很轻的嗤了声，从口袋里拿出眼药水往眼里滴了两滴，缓步走下楼梯。

　　梁卓此时正在收拾行李，听到轻轻的脚步声，他从房间出来，抬头便注意到她濡湿的脸。

　　她像是吃了一惊，立刻抹了抹脸，“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怎么了？”
　　她很淡的勾唇，“没怎么，分手了。”

　　他的眼睛不可避免变得灼亮，又黯淡下去，“这样啊……”
　　她像是被他的目光惊了一跳，很快收回视线，逃也似的走了，“再见。”

　　他陡然睁大眼，却一时口拙，只能看着她离开。

　　路准还没悲伤多久，手机就不停的震动，他深吐一口气，烦闷的打开书房的电脑处理事务。
　　他很少用这里的电脑，反倒是她因为居家办公倒是常用，有一个社交账号刚开机就自动登陆。

　　他正要顺手叉掉，却看到上面的昵称和自己熟知的那个并不相同，这显然是她的小号。
　　奇怪，他们一向无话不谈，他怎么不知道这个小号的存在？

　　他勉强处理完工作，微皱眉头点开小号关注的信息，除了打卡了另一个社交媒体，干净的没有其它痕迹，他却忽然升起疑心。

　　男人在某些时候也会有强烈的第六感，比如此时，他顺着线索找到另一个社交媒体，上面零散发布的照片与她之前发过的一样，显然也是她的小号。
　　他吐出一口烟，点开，翻阅，发现某天她发了一条信息，“人可不可能同时爱上两个人？”他的脸色沉了下去。

　　书房的门此时被推开，梁卓提起行李箱，“路准……”
　　迎接他的，是路准的铁拳，梁卓被动反抗，最后都揍了个鼻青脸肿。

　　“为什么打我？”
　　“看你不顺眼，我难受，兄弟不能分担我的难受吗？！”
　　梁卓“嘶”了声，“行吧。”

　　“你要是喜欢她，就去追吧。”
　　梁卓的拳头握紧，有些警惕的抬头，“你在说什么。”

　　路准捂住了眼睛，掌心温热潮湿，“我什么都不能带给她。”
　　梁卓苦笑，“我又有什么区别呢？”他从冰箱里拿了几瓶酒，将其中一半推给了路准，两人碰了酒瓶，沉默的喝完。

　　第二天醒来，两人沉默的对了下拳头当作告别，她以手作枕，轻“啧”了声，“呵，男人的友情在这一点上倒是比女人可靠。”
　　挑拨失败，真是失策。

　　不过不要紧，她眯起眸，思索接下来的牌要怎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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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氏工厂如期出售，穆家如愿成了“接盘侠”，为了继续投入生产，在原来的路氏投了不少钱。

　　未过多久，网络上爆出了一个惊天丑闻。

　　《谁来保护祖国的花朵？》一文刷爆网络，风韵尤存的淫媒劳琳就此进入大众视角，臭不可闻的“潜规则”被人为撕开一道遮羞布。

　　“送这些人去坐牢吧！”
　　“可怕，劳琳这经纪公司拍的都是些扑街的雷剧，居然骗着签了不少漂亮孩子，专供权贵享乐……”

　　扒着扒着，有个网友冒头考古，“天啊，她不是我以前校花的妈吗？她女儿巨美！”
　　“她女儿长什么样啊？”
　　“我找找照片！”
　　但这样的人，往往很快就有人联系，“斯人已逝，请不要再散播她的照片了。”大多数人还是讲道理的，往往作罢，有那些不听话硬要上传照片的，往往瞬间被举报，照片404了。

　　即便反应如此迅速，还是有很多人得以见到照片，的确是石破天惊的美。
　　“她是谁啊，她现在在做什么？”还未等到网友问到答案，劳琳供认名单便上了热搜，无数人纷纷猜测，究竟是哪些有权有势的人要翻车。

　　与劳琳打过交道的人人自危，此时又有一个传言甚嚣尘上，说是路氏风水不好，谁买谁倒霉！

　　穆父正眼皮直跳呢，这越是想，越是觉得路氏邪门。他也不管之前在这上面投了多少钱，现在只想着把会传染厄运的路氏卖了，同时卖了点资产，打算走走关系，千万别把他爆出来。

　　本地做生意的本来还对路氏有点心动，没想到这次也是穆氏运气到头，过几天劳琳案拔出萝卜带出泥，体量最大的穆氏三兄弟被曝涉案，其证据链之完整，犯罪事实之确凿，就算穆父有心运作，还是不可能抹掉证据，顿时让全网侧目。

　　做生意的人多少有点迷信，大多数人信了路氏当真不吉利，使得路氏工厂的价格一降再降，最后被一个陌生的外地商人收购了。

　　而穆氏由于这个丑闻，所有的投资者都作出了反应，股票开始连连下挫，虽然穆氏很快做出决断，把穆父三兄弟都踢出了管理层，但穆氏的股份已经被人恐慌性抛售大半。

　　眼看穆父三兄弟是不可避免要去蹲监狱了，穆爷爷才想起自己的孙辈来。

　　梁卓的网站如今不温不火，只能勉力维系，穆爷爷开出了许多条件，梁卓才到穆氏上班。

　　上班没几天，他就听闻穆氏最大的股东易手，正要组织开展股东大会。
　　堂兄没好气道，“谁能想到爷爷创办的穆氏，我们居然都不是最大的股东，这不是开玩笑么！”

　　“谁让之前那些人恐慌性抛售，”堂姐叹息，“当时我们也没那么钱稳定股价，现在落到别人手上，又能怪得了谁？”

　　梁卓随着几个股东走进会议室，主位有个人背对他们而坐，听到声音时脚一蹬，椅子转了过来，他看到一张熟悉的脸，登时怔在原地。

　　另一边，路父看着原来的路氏已经彻底改头换面，只觉得宛若刀割。

　　此时一个身穿风衣的男人慢慢走到路氏门口，举头望了眼招牌，讥讽的笑了声。

　　路父转头，“你笑什么？”

　　“我？”男人认出了路父，“天理昭昭，报应不爽，我不该笑吗？”
　　路父摇了摇头，“我不明白。”

　　“不明白？你还记得何方吗？”
　　路父的脸色顿时一变，“你到底是谁？”

　　他表情冷峭的双手插兜，勾起唇。

　　股东会议室的女人和路氏门口的男人在此时开口，“我是何西涓/何天演……”

　　----

　　【2XX9年4月】

　　翁颖选了一条浅绿的及膝方领连衣裙，西涓则是一条鹅黄的大码连衣裙，两人兴奋的坐在火车上叽叽喳喳，路准还是拉来了梁卓一起。

　　最后四人一起玩了会牌，翁颖在休息的间隙到厕所打开手机，里面已经发了好几条信息，其中一张正是她的购票信息，“你不怕我把你的那些照片发给别人吗？”

　　翁颖无意识咬唇，散发贴在额前，掌心冰冷潮湿。
　　不过是想让她做更耻辱的事供他取乐而已。

　　以前就是这样，一直都是这样！
　　美丽有什么好呢，就像被套进一个永远都醒不来的噩梦一样，她该怎么办，她能怎么办？

　　报警吗，不，不，告诉妈妈吗？不，不，西涓……不！
　　她侥幸的删除短信，或许这人只是说说的呢？

　　等她回到座位，西涓看出她兴致不高，忍不住抓了抓头发，开始讲起笑话来。

　　第一个笑话还没讲完，路准先噗的喷笑，第二个笑话讲完，梁卓也牵起唇，直到讲到第三个笑话，翁颖才笑出声，西涓这才松了口气。

　　“好了，没事了，你终于笑了。”
　　“我刚才没笑吗？”
　　“何止呢，你还摆着张苦瓜脸。”西涓亲热的揽住翁颖，因为她胖，被她抱着就像是抱了一朵云，“现在开心了？”

　　翁颖怔了下，“只有你对我最好。”
　　路准一听就炸毛了，“什么啊，我对你不好吗？”

　　“你有做什么？”西涓嬉笑，惹得路准哇哇大叫。

　　梁卓微觉刺眼。很奇怪，倘若是翁颖和路准在一起，他一定不会反感，但若是西涓，他便觉得不配。

　　在某些方面他总有一股莫名的骄傲，或许该说是傲慢，若不够格，连当他的朋友都不行，西涓已是破例中的破例，但他仍是不喜欢同她说话。

　　四人说笑着，很快到达目的地，西涓早便和私家侦探联络好，因太久没有联络，翁颖近乡情怯，并没有提前联系翁父的意思，反而直接去了翁父所在的地方。

　　翁父这几年每逢周末便会去广场练字，许是父女天性，翁颖竟是第一眼便瞧见了翁父。

　　看着她怯的顿足，西涓轻柔的推了把她，“去啊，那是你爸爸呢，这么多年，可能他也在想你。”

　　翁颖有些激动的捏拳，下定决心朝前走去。

　　翁父眼睛余光瞧见一抹嫩绿，无意间抬了一眼，瞬时被这小姑娘的脸惊艳，直用眼睛将她从头到脚刮了一遍，女孩的脚步倏忽停住，全身轻颤。

　　他不认得她。
　　她忽然意识到这一点，一切全是她一厢情愿。她绝望的想，在看她的这一眼里，他跟其他男人有什么不同呢？

　　她突然有了种生理性厌恶，太恶心了，太恶心了！
　　她缓慢的摇了摇头，往后退了几步，然后转身便发疯似的往来处跑去。

　　“阿颖，阿颖！”
　　她怀抱住西涓，声音很轻，“我不要他了。”

　　其他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西涓劝了几句无果，便无奈道，“我们回去。”

　　这件事翁颖闭口不谈，其他人便也掠过不提。

　　回去后没过几天，西涓收到一条来自翁颖的短信，“来找我好不好，我在7楼空教室。”

　　西涓有些奇怪，“我在上课，等我下课吧？”
　　意外的是翁颖这次像是发了脾气，“不要，你过来好不好！”

　　西涓叹了一口气，假装例假来了请老师批假，老师撇了一眼，“你壮得跟牛似的还要请假啊？”
　　“老师，我很虚弱啊~”
　　老师吐气，“算了算了，没天理，你们那些老师不重视体育课就算了，你们还不愿意上了！”

　　西涓赶紧脚底抹油，气喘吁吁的跑到了空教室。

　　“你叫我？”
　　翁颖抬起头，“你有没有收到别人发的信息？”
　　“什么信息？”她抓了抓头发，发现翁颖的表情稍稍放松。

　　两人闲话几句，翁颖的表情忽然一变，拿出震动的手机，她有些好奇，“怎么了？你的表情……”

　　翁颖脸色惨白，手指飞快，“我怎么了？”
　　表情好可怕，她有些说不出口，正在此时，她的裤袋也开始响，翁颖的眼睛闪过一丝亮光，“给我看看你的手机。”

　　她纳闷的递给翁颖，却见翁颖的双手颤抖着收紧，两只手机有无数的信息不停的发过来，根本来不及删除。
　　到了最后，翁颖死死的盯着手机屏，发现上面的来信号码竟变成了西涓。

　　翁颖忍不住按下通话键，却提示不能接通。
　　“你是谁！你是谁！”翁颖气愤的高举自己的手机，狠狠砸向地面，屏幕瞬间碎裂，西涓吓了一跳，“怎么了！”

　　翁颖的手无力的微松，西涓的手机滑落地面，西涓正要打开看看，被翁颖抱住胳膊阻止，翁颖低垂着头，发出困兽般的呜咽声，“不要看……”

　　西涓停住，但是屏幕一亮，新的照片又发过来，她还是看到了。

　　她闭了闭眼，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发生了什么？”

　　翁颖的眼泪落了满脸，西涓第一时间环抱住她，“不要紧的，不要紧的，没事，不是你的错。”
　　翁颖无神的望着西涓，“这个世界上，就你对我最好。”

　　“是啊，所以不要怕，我会一直跟你在一起的。”
　　“我口渴了，想喝水。”
　　“那你等我一下，我马上买水过来。”

　　翁颖呆呆的坐在地上，手机发照片的频率小了下去。

　　她划开西涓的手机，新的短信发了过来，“有钱老头随叫随到，我就不行了？”
　　她删除退回主屏，上面是西涓灿烂的笑容，刺得她又要落泪。

　　删不干净了，洗不干净了，这污点牢牢的黏在她身上，她无处逃脱，无从反抗……

　　她就像是一尊剔透的水晶，如今脆弱的碎裂，只留下满地的碎片，一片片都倒映出她如今的丑态。

　　西涓跑到教室的时候，只看到飞扬的窗帘，水瓶砰的掉落在地，她听到刺耳的尖叫声……

　　---

　　“解释一下，翁颖手机里的艳照你是什么时候拍的？”
　　“我不知道。”她无力的垂着头，看着就没什么精神。

　　“可这是你的手机号。”
　　“听说有软件可以篡改号码吧，我不会害我朋友的！”

　　“朋友？”他们看了看她，又看了眼翁颖的照片，“你嫉妒她吧？”
　　“没有！”

　　“听说跟你早恋的那个男孩，之前喜欢的是翁颖啊？不过这么帅的男孩，你应该是蛮喜欢的吧？”
　　“这样看起来，你倒是挺会自作多情的。”
　　“不是，没有！你们瞎说！”

　　“你坦白吧，是你做的。”
　　“不是！不是！你们应该查的不应该是谁强迫了她吗？”
　　他们沉默了。

　　等到盘问结束，她看到了翁颖的妈妈劳琳，激动的跑了几步，“阿姨，照片上的人……”拜托你一定要查下去！

　　劳琳按住她的肩膀，“阿颖已经走了，就不要再揭她的伤疤了。”

　　哎？她看着劳琳朝一个男人轻点了下头，她无意扫过一眼，很快惊觉，又扫了一遍，认出了这个男人的手。

　　在把证据交给警方之前，她一张张看过照片，对这双手印象深刻，因为上面有一枚奢华的戒指。

　　他们，认识？
　　她额前沁汗，然后便看到梁卓走到了那个男人身边。

　　哈，哈哈，她瞪大眼睛，心里如惊涛骇浪，随即，她认出了另一只手的主人。

　　她的心顿时如入冰窖，原来是……他们。

　　后来经警方调查，很快查出这些信息是一个黑客所发。
　　黑客为求自保曝了无数料，比如这些资料是在某个权贵电脑里黑到的，这些变态平时有个群互相交流，然而在曝出来的瞬间，便悄无声息的被湮灭，成为一个秘密。

　　而翁颖为什么会被曝出艳照，其母表示事关女儿的私隐，不予追究，警方便不再调查。

　　公开的说法是那些照片是ps的结果，翁颖由于学习压力和抑郁症想不开，但学校的学生根本不信，开始沸沸扬扬的传播流言。

　　最主流的说法，就是西涓害了翁颖，她们是最好的朋友，那天两个人在同一间教室，如果真的有心救人，怎么会发生意外？除非她根本不愿意救！

　　“说不定她跟那个什么黑客就是串通好的！”
　　“她喜欢路准，路准又喜欢翁颖，这就是动机！”

　　在众人的窃窃私语中，她在走廊碰到了路准和梁卓，他们望向她的表情都十分冷淡。
　　“嗤，”路准嘲笑她，“你该不会真以为自己是我女朋友吧？”
　　落后一步的梁卓定定的望了她一眼，“你不配。”

　　她低下头，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