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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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师兜？”
药师兜脚下一顿，缓缓回过头，目光对上站在孤儿院门口的女人。
“……御手洗考官。”
御手洗红豆摇手：“免了免了，我已经不是考官了。”
药师兜礼貌地笑了笑，被镜片遮挡的双眼只透出温和之意：“听闻大人前些日子受了伤，如今看您气色不错，实在太好了。不过，不知您今天来此，是为何事？正式选拔马上要开始了。”
御手洗红豆脸上也带着笑，她眨了眨眼，似是随意地朝药师兜走了几步。
待两人的距离足够靠近时，她终于开口，喉咙里传出和方才截然不同的、阴沉中带着嘶哑的声音：“都认出来了，就别说暗话了吧，兜。”
药师兜倏然顿住。
他随即缓缓垂下眼：“……大蛇丸大人。”
御手洗红豆，或者说大蛇丸，满意地点了点头，往后退了一步：“看你的气色也不错，我放心了。所以，把袖子里的苦无收起来吧。我今天来，不是为了跟你算账的。”
额角瞬间冒出一层冷汗，药师兜站在原地，像是被下了定身术般一动不动。
大蛇丸视若无睹，兀自参观起来。
孤儿院没有迁址，也没有扩大规模，除了墙皮旧了点、家具新了点，和从前没有多大差别。
“没想到你居然会回到这里。”大蛇丸啧啧，“是遇上什么事，让你下定决心了？”
药师兜没有回答。大蛇丸又问：“你哥哥可还好？”
“……大蛇丸大人！”
御手洗红豆为人飒爽，笑起来自带一股英气，可明明是同一张脸，大蛇丸笑起来却无比渗人。他盯住脸色惨白的药师兜，缓缓微笑道：“我曾经说过，世上最可怕的人，是那些不在乎任何事物的人。心中无挂念，自然无所畏惧——你从前就是这样。”
大蛇丸再次靠近药师兜，在他僵直的肩上拍了拍。
“终于有了能拴住你的锁链，我很欣慰。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哥哥和这里出手，我甚至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护着他们。相对的，回到我身边，兜，我可是很中意你呢。”
*
中忍考试正式选拔当日，第七班三人提前到达现场，在安排好的休息室里做最后的休整，因此错过了观众入席的壮观场面。
饶是已经知道今年的中忍考试必然万众瞩目，实际见识到什么叫超高关注度时，所有人依然吓了一跳。
只见整个演武场座无虚席，连走道上也层层叠叠挤满了人，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一片带来极强的压迫感。
小樱从未经历过如此场面，只觉得头皮发麻，惊恐道：“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其他考生比她淡定得多，哪怕有些不自在也依然稳得住，像我爱罗和日向宁次，干脆对喧闹的观众席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至于佐助——
“宇智波！宇智波！宇智波！”
“宇智波——宇智波——宇智波——”
声浪一声高过一声，似乎在比拼谁能先喊破天际。
正在解释规则的考官不知火玄间不得不跟着扯起嗓子，他频频望向佐助，表情古怪。
佐助面上冷如冰遁。
被感动被鼓励是不可能的，尴尬难堪反而是真的。
这破考场就不能搞个隔音结界吗？
本来佐助能做到对这一切置若罔闻，但偏偏，鸣人这个没事找事的在火上浇油。
“嘿，佐助你这家伙人气真高！要不要朝他们挥挥手试试？”
“对面的各位，你们好吗！看过来看过来！我是你们的好朋友漩涡鸣人！”
“哇塞，连拉横幅的都有！佐助你这是中忍考试C位出道的节奏？”
“……你给我闭嘴！”
佐助深吸一口气，忍住把身边的发小摁在地上锤的冲动。
自从上周的惊喜生日派对落得皆大欢喜后，鸣人似乎就飘了，皮得不行，什么玩笑都敢开，在作死边缘反复试探。偏巧他还很有分寸，再怎么自我放飞也绝不会踩到底线，搞得佐助没法真对他发火，只能憋着忍着，结果这货愈发无法无天。
连小樱也被带着放开了不少，至少以前的她，是绝对不敢当面问“佐助君你皮肤为什么那么白”。原本自恋爱乌龙事件后两人之间一直有点尬，如今这般倒是缓解了不少，姑且能算件好事。
事实证明，高冷孤僻的面具一旦脱落，是再也戴不回去了。
“第一回合，宇智波佐助对日向宁次，”不知火玄间道，目光扫过二人，“其他人去休息室候场。”
见其他考生纷纷离开，第一次比试开赛在即，现场又爆发了一波。
鸣人突然想起之前听到的那些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有点不放心，忍不住回头对佐助嘱咐道：“那个，你别有压力哈……”
“你放心。”佐助打断道，“我会赢。”
对面的宁次危险地眯起眼，佐助毫不在意，又对鸣人道：“而且会以宇智波的方式赢。”
和日常口出狂言的鸣人不同，佐助这位高冷男神很少嚣张放狠话，鸣人闻言不由得惊讶了一瞬，随即哈哈一笑，一掌拍在佐助肩上：“我其实想说，输了也别有压力，你鸣人大人会帮你赢回来的！”
“滚。”
佐助嘴上毫不领情，唇角却忍不住微微勾起。
“我不明白。”待鸣人走远、场中只剩他们两人和考官时，宁次突然开口，“你们明明是不同世界的人。”
前几天他听天天提起，小李竟然去参加了宇智波佐助的生日宴时，便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先不说这种小孩子过家家般的活动到底有没有意义，也不论中忍正式选拔在即却有心情开派对是在瞧不起谁，最让宁次烦躁和困惑的是，宇智波佐助真的与他预想中的完全不一样。
高处不胜寒，只有天才能理解天才。更何况，宇智波佐助是个背负血海深仇的复仇者。
不论怎么想，宇智波佐助周身都应当有一道厚厚的屏障，将他和其他任何人隔绝开。哪怕周围人会被他的耀眼所吸引，他本人也会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和其他人本质上是不一样的。
然而，宇智波佐助却反而和那些人混成一片，甚至到了交心的程度。
站在相同位置的宁次无法理解。
佐助淡淡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宁次道：“我说过，人，生而不同。从出生起，每个人的起点就不一样，终点自然也不同。”
“世界上没有什么殊途同归，只有不可避免的分道扬镳。”
佐助依然保持沉默，只是眉眼间隐约闪过一丝不耐烦。
宁次继续道：“像你那位朋友，虽然实力还算可以，但和我们这类人，在天生的才能上依然有不可逾越的差距，本质上——”
“你说够了吗？”
一个不明就里的人三番两次诋毁鸣人，佐助终于恼了。
“你那套人命天定的理论，你自己爱信就信，没人拦你。但别人怎么想，与你何干？你又懂鸣人什么？口口声声对他评头论足，你以为你是谁？”
佐助说着，忍不住带出一丝嘲讽：“难道，日向家的天才只能从别人的认同里找安全感？对信仰这么没自信，就别出来传教。”
宁次的表情瞬间冷了下去。
不知火玄间左看看右看看，估摸这赛前聊天算是彻底聊死了，咳了一声，高声宣布：“准备好了？那么——第一回合比赛，开始！”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场内两个身影瞬间动了起来。
宁次往前，佐助往后。
长剑出鞘，墨色染上鲜红，漆黑的三勾玉于血色的瞳孔中旋转浮现，与一双白目相对相视。
宇智波与日向、写轮眼与白眼的对决，开始了。
几乎在两人开打的那一刻，现场已是一阵哗然。
在此之前，宇智波佐助从未在大众面前展现过他的写轮眼。
他始终记着泉奈从前的叮嘱，在有选择情况下绝不依赖他的血继限界，算来算去，逼他用上写轮眼的敌人，竟只有波之国的再不斩和大蛇丸。
而那些知道他已经开眼的，全是同伴，自然不会闲着无聊把这事捅出去。
因此，宇智波佐助到底有没有开眼，一直没有定论。
而现在，别说冲着宇智波的名号特地赶来的外来人士，木叶众人也俱是无比惊讶。
在场多半是忍者，耳力目力俱佳。那双写轮眼里的勾玉花纹，他们数得一清二楚。
“三勾玉？！”
“居然是三勾玉！”
观众席上掀起一波又一波的讨论。
而为了观摩学生们的正式选拔而特地翘了工作赶来的伊鲁卡，则急得如跳脚。
“三勾玉！”他惊道，“这得几岁就开眼啊？佐助这孩子也太能藏了！可是，他这个年纪的三勾玉写轮眼……唉，我就说他们参加中忍考试为时过早！他现在才几岁啊，这就暴露的话……”
“我懂我懂，惹人觊觎，对吧？”卡卡西懒洋洋道，“你这老妈子就别瞎操心了。都是考中忍的人了，怎么会连护住自己的实力也没有。”
伊鲁卡皱眉：“你早知道了？”
是啊，几年前收拾水木那会儿就已经被这兔崽子拿红眼睛瞪过了，卡卡西心想，对伊鲁卡道：“分班的那天就知道了。下忍考核的时候，就是佐助这家伙，让我吃了不少亏。”
伊鲁卡想起来了：“哦，鸣人和我提过来着，说佐助把你摁在地上锤，可帅了。”
卡卡西：“……”
好在伊鲁卡的注意力很快转移。他看着舞着剑与宁次缠斗的佐助，咦了一声：“我都不知道佐助还会用剑？水平看起来很不错啊，你教的？”
卡卡西的语气突然变得意味深长：“没，他自己练的。”
“哦对，宇智波家的剑术刀术也挺不俗的。”伊鲁卡说完，顿了顿，“嗯？不对啊，他们家不是……佐助哪来的长辈教他？”
卡卡西心思一动，正想再旁敲侧击打听几句，就听伊鲁卡又道：“大概是自学成才吧。”
卡卡西：“……”
你对自己的学生还真是有盲目的信心。
与此同时，休息室外看比赛的木叶考生们也在议论。
“佐助又出剑了！他砍过去了！”鸣人紧张道，“啊！宁次躲过去了！宁次攻过来了！躲开！躲开！哎这个闪避太溜了！”
鹿丸忍无可忍：“你能不能安静一点？”
“不能！”鸣人看也不看他，目光死死锁在场中，“佐助！你后退啊！拿火喷他啊！”
一直默默看比赛的志乃忽然开口：“日向宁次不会给他机会。”
小樱的紧张不比鸣人少，听他这么说，赶忙问道：“为什么？”
解释的是鹿丸：“因为日向一族以体术见长，他们的攻击方式又必须近身。如果被佐助成功拉开距离，以他的速度和敏捷，宁次想要再近身就难了，等于落入下乘。没发现吗？从比赛开始，佐助一直想后退，但宁次步步紧逼，不让他得逞。”
小樱听完，赶紧把注意力投回比赛。
只见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在场中不断飞速移动，两人距离很近，但又没近到贴身肉搏的程度。
其实一般的近战极少像两人这般不停变换位置，因为移动意味着环境变化，让人不得不分出一丝精力警惕四周，而在节奏极快的近身战里，一旦分心就容易露出破绽，极可能一瞬间便成王败寇。
不过，听完鹿丸的解说，就能看出一些门道了。
视觉上来看是两人同步移动，实际是一个后退一个追击。
宁次双手五指并拢成掌，掌掌成风，招招朝佐助要害打去。
似乎是忌惮日向一流破坏体内筋脉的攻击方式，佐助不敢与宁次接触，只能不停闪避后退。
但他也不是吃素的。佐助仿佛能预知宁次的动作，每每都准确无误地避开他的攻击，并且一瞅准机会便一剑捅过去，又狠又准，不躲身上就得多一个血窟窿或少个胳膊，逼得宁次不得不保持距离，没能进一步压近。
小樱皱着眉看了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哎，这么说，佐助君占上风了？”
“那当然！”鸣人得意道，“佐助持剑，等于胳膊比他长一截！只要宁次敢凑上来，佐助就能把他戳成刺猬！”
“你说的也没错，但我是想说……”小樱思索道，“不是说日向一族体术最强吗？可佐助君到目前为止，只靠体术就能和他抗衡了啊？”
在宇智波面前，即使是日向一族的第一天才也不敢托大。
宁次在宣布比赛开始的那一刻已开启白眼，刹那间锁定对方身上数处大穴，快速欺身而上，丝毫不给对方试探的机会，上来便是强攻，意图在第一时间取得优势。
他的速度极快，然而宇智波犹如早已预料到他的行动一般，在他动作的同一个瞬间，已倏然后退。
虽然宁次即刻追上，没让对方拉开距离，却已心下暗惊。
宇智波的速度，居然和他不相上下！
不仅如此，他全力使出的每一招每一式，宇智波竟能悉数躲过，令宁次有种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对方看破的错觉。
直到动作再一次被看破，甚至差点被宇智波反手一剑，宁次猛然意识到，不是他的错觉，而是宇智波是真的预判了他每一步动作！
写轮眼与白眼，同属木叶的两大瞳术血继限界，其专精的方向其实完全不同。
白眼，以洞察力见长，最出名的是那足以精细到细胞级的查克拉透视能力，以及能够笼盖方圆几里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恐怖侦察能力。
写轮眼，除了著名的忍术复制与独家幻术外，以动态视野和行为预判为最佳。
而在节奏极快的近身搏斗中，动态视野和行为预判恰恰最关键！
在这种状况下，日向一族擅长的查克拉透视和远距离侦察，几乎无法派上用场。因为宇智波佐助根本不打算用忍术，他的查克拉基本是凝滞的，无法靠查克拉流动预判他的动作。反而是日向的柔拳，不以攻速见长，攻击路数在写轮眼的近距离捕捉下，轻而易举就能看穿。
宁次不得不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在日向最擅长的近战上，写轮眼是克制白眼的！
三勾玉写轮眼，竟棘手至此？
宁次眼神一凝。
不行，不能再等！
当宇智波再次一剑刺来，宁次没有躲闪，他身体一侧，右手飞速扬起，一掌拍在剑上。
佐助暗道不妙。
写轮眼虽然无法像白眼一样观察到每一缕查克拉的流动，但看清基本的动向是没问题的。在他眼里，日向宁次掌心凝聚的查克拉忽然改变了性质，在碰到剑身的瞬间，倏然沿着武器攀附而上。
居然能以剑为媒介，将攻击性查克拉直接传导过来！
佐助立刻将手里的剑掷出。
对方的查克拉堪堪碰到他的指尖，留下一丝被高压电流击过般的刺痛感。弃剑的动作若晚了一步，他的整只手八成已经废了。
宁次似乎没料到他会如此果断地抛弃武器，为了躲避飞剑，顿了一瞬，佐助趁机跃身而去。
僵持的局势到此终于有了变化。
刹那间的交锋，一人成功夺去对方的武器，另一人顺利拉开了距离。
场内再次喧声四起。
佐助对周遭的喧哗置之不理，他牢牢盯住日向宁次，目光扫过对方淡定自若的面容，心中忽然有个假设。
日向宁次，只能外放攻击性查克拉吗？
他一边飞速思考，手指已开始翻飞结印。
第一个印是巳印。
是火遁！
宁次见状，瞬间警惕起来，同时脑里闪过一丝不解。
宇智波的速度和反应不比他差，所以宇智波应该也清楚，以他们的身手，在这样的开阔场地上，是绝不会被中远程攻击命中的，哪怕宇智波同时使用数个豪火球，他也能靠走位闪避。
“火遁——”
下一刻，宁次发现自己判断有误。
“——豪火灭却！”
朝他袭来的不是数颗火球，而是一道火墙！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