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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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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孙悟空从虚实宝鉴到幻境以后,立刻召唤土地,却一直召唤不出来,只好一直往前走。
经过曲折回环几十道,过了相思罗网,再进入风月关,见一小国,人数寥寥,至多不过两三百的样子。
路上行人,无论男女老少皆涂脂抹粉,男女装束,恰恰与中原相反。
女子各个英姿飒爽,一头秀发或用绸带绑了,或用玉簪盘着高悬于顶。虽着女装,却都是些黑灰暗淡款式,式样简单,腰间唯挂剑和玉坠等物。
反观男子,却是个个穿得花花绿绿,梳着繁杂的发式,腰间佩戴香囊,不男不女,不阴不阳,尽显阴柔之态。悟空好不容易逮着个人问问。
“敢问大哥,可曾有见过一个身披红色宝袈裟,面相白净的大唐和尚?”
“不曾见,不曾见,别处问去!”那中年男子刚被逮住就使劲地挣脱跑开了,一边跑,还一边用阴阳怪调碎碎骂道,哪来的腌臜妖怪,吓煞俺了!“
悟空被骂得一脸懵逼,然而没过多久,就看到一大堆拿着锄头耙子的男女男女老少,大喊着臭妖怪直冲过来。
要按着往日个性,他只需挥舞金箍棒,就把这群人一齐打杀了,可出行前师父再三叮嘱,务必不能随意杀生,况且这些又都是人不是妖。
他只好耐性解释道,“我不是妖怪,我是出家的和尚,东土大唐来的!”
可这些个刁民哪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抄家伙朝悟空招呼上去。无奈之下,他只好幻化成一只蝇子飞走了。
这一幕,恰巧让街边的小乞儿见着了,心中敬佩万分,乞儿立即追着那蝇子而去。
悟空正躲在深巷出一个角落歇气,一个蓬头垢面的小孩儿突然冒出来,站在他跟前,着实把他吓了一大跳。
“你这野猴子可真是神通广大,刚刚是怎么变成苍蝇的?快告诉我。”小孩饶有兴致的问。
“哪家的小孩,敢对你爷爷我无礼?我可不是甚么野猴子,我是齐天大圣孙悟空。”
爆出这么响亮的名号,悟空觉得乞儿应当知晓。结果人家挠头抓耳,”大圣是何物?能吃吗?不曾听过。”
悟空当即拎了那乞儿在手。乞儿悬空,兀自在空中乱抓乱踢,“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放你下来可以,你得先告诉我,你们这是什么地方?”
“我们这里是多情国。”
“多情国?”悟空心里思忖着,并没有听师父提起过,雷音近前还有此多情国,他只怕是着了那些妖怪们的道。
“那你们多情国中,可曾有妖怪?”
“你才是妖怪,你全家都是妖怪……该死的臭妖怪,放我下来,再不放我要喊人啦!”
看着小孩言辞激烈,拳打脚踢,挣红了一副脸的样子,悟空也恼火。
“妖又如何?人又如何!世间花鸟虫鱼,飞禽走兽,都跟凡人一样是上天造物所化,更何况俺老孙还是天帝御封的齐天大圣!你这小屁孩有眼不识泰山辱我全家,俺老孙这就替你父母好好教育你!”
悟空说着就要伸手打那小乞丐的屁股。不料,那孩子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我全家都是被妖怪害死的,我要有父母,又怎会在大街上乞讨,是个人都要驱赶我,我好可怜啊……”
“别哭了,别哭了……”悟空手一松,小孩就一屁股跌落在地上,蜷缩在墙根下,越哭越伤心。
任由这小孩哭下去可是要给自己招来麻烦,悟空无法,灵机一动,手中变出一根糖葫芦和一个大肉包来,而大街上的老汉和包子铺老板,似乎并未意识到自己的糖葫芦和包子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几个。
“吃吧,吃吧,俺老孙才不欺负小这孩儿。”
乞儿眉开眼笑,狼吞虎咽地吃完包子,又将那糖葫芦咬下三四个,塞了一满口,含糊道谢。
悟空问:“俺老孙的师父被妖怪抓走了,你可知道那妖怪的藏身之处?”
“妖怪?哪来的妖怪?我们多情国一向独立于三界之外,百年来安宁和平,这里没有妖,只有人!”
小孩边吃边含糊地补充道,“要非说有妖怪,那就是你!”
“你这兔崽子,吃我的还敢骂我!”悟空抡起金箍棒作势要打,那小孩子抱头鼠窜,被他一把揪住领子逮了回来。
“我明明看见妖怪从一面镜子钻入这儿来的?快说,你们把我师父藏哪儿去了?”
乞儿若有所思,沉吟了一会,旋即道:“镜子?听爹娘说,当初我们来多情国,就是国王带着我们从一面镜子进来的,没有王命,便只可进,不能出。你倒是可以去王宫里问问,但你最好换个模样,免得这般模样出去吓着别人。”
悟空摇身一变,立刻成了一风度翩翩的俊公子。
“大圣,你这神通好生厉害,赶快也教教我?”乞儿的态度倒是转变得很快,他央求着正要去抓悟空的衣袖,却徒然抓了一把空气。
看着消失无影无踪的悟空,乞儿顿时垂头丧气道,“大圣,大圣你可一定要回来教我法术啊。”
他舔着自己的几根手指,上边还有残留糖葫芦的味道,酸酸甜甜,很好吃。
“希望以后还可以见到你,还可以吃到你的糖葫芦。大圣,你赶紧把你师父从妖怪手里救回来。”
乞儿冲着早已没影的天空自言自语了几句,便心满意足地走出了深巷。
这时,一袭白衣飘飘的悟空已然来到城墙根下。只听人声嚷嚷,众人围在一处争相看着墙上告示。
告示上的字悟空自然不全认得,所以他只是仔细地张大耳朵听人议论。
原来是多情国的女国王预备挑选夫君。
这岂不是天大的好机会?正好可以从国王那里,探听到离开这多情国的方法。
“这位大哥,请问我要如何才能进宫?”
“去那向主选的官人报个名姓,人就要满了,想进宫就赶紧的!”路人见他模样俊俏,不由好心提点道。
悟空走过去,那里的两位女官在看到悟空时,双眼放光,像是馋猫看到了鱼。
这小公子生得好标致,看了一整天的庸脂俗粉,眼前这个绝对是意外收获,百年难遇的天姿绝色啊!她们擦亮了眼睛,将悟空上下打量了几遍。
一位紫衣绣云纹的女官道,“平儿姐姐,这普天之下,我还从未见过生得这般好看的人儿?”
“花枝你个不害臊的,还不赶紧把你的贼眼睛收回去,哪怕再好看的人,都是服侍陛下的!”坐在旁边的青衣女官正襟危坐,对着紫衣女官的脑门上就是一戳。
那个被叫花枝的女官虽被训教训,但还是控制不了她那火辣辣的目光。
看到眼前的女子眸中秋波暗传,悟空第一次感觉到了异样的危险。被她盯得浑身发麻,差点露出本相,真心有上前一棒子打死她的冲动!
为了师父,要忍,他在内心默念了几遍清心咒,终于定住了心神。
悟空几步上前,微笑问道:“敢问这位姐姐,我几时能入宫?”
“你还是别进宫了,随我回花王府当我的驸马,保你享一辈子荣华富贵。”
花枝撑着肘,歪着头,傻傻地盯着悟空审视许久,好似馋猫马上就要把美味的鱼儿吞进肚子里一般。
这时,青衣女官平儿打断道,“孙公子切莫听她瞎说,以公子的倾城之姿,足以匹配我家国君。日头西斜,城门马上就要关了,公子可随我们一起进宫面圣。”
悟空看了看对面的两位女官,尤其是那个紫衣服的一脸色胚相,心下打了个寒颤。
他心想,师父唐三藏曾途径西梁女国,被女儿国王缠上去选夫,如今这多情女王也要选夫,选的人却是自己,当真风水轮流转,是福是劫,尚未可知。
他只是一只无情的石猴,最怕的就是惹上什么狗屁桃花债,悟空在心里谋划片刻,思忖着只要一套出回到现实世界的方法,他便封印这里所有人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