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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围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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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中的修道人士往往应当秉信着一句我命由我不由天,该有这样的心理放才能挣脱命数,最后踏破虚空修成正果。
公孙胜生是个有悟性的人不然,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修为,但从生辰纲以后,发生在他身上的一件奇事之后,他的心理就逐渐发生了变化。
“宋江可是从前跟道长见过?”宋江被盯得发窘,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宋押司虽不识得在下,但在下却与押监神交已久,不知道押司可还记得黄泥岗上生辰纲旧事?晁天王托人捎去的那十条金子,您可收到了?”
公孙胜这么一说,宋江马上就猜到他是谁了,当初参与生辰纲一事的人里倒确有这么一个人,于是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
“我知道阁下是谁了,莫非就是江湖上人称“入云龙”公孙先生?”
公孙胜很是高深莫测的点了点头,宋江闻言纳头就拜,公孙胜哪能真的让他对自己施礼,双方在堂上对拜起来。
潘金莲心想自己跟武松还没有夫妻对拜过呢?倒先看别人在这里热火朝天对拜起来了,俗话说的好,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偏偏是她最讨厌的两个人,一见面这关系就打的热铁一般,真是讨厌。
她心里正腹诽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这厅上有另一个的人脸色也不太好看。
有客来访,寨中自然要好酒好肉的招待起来。众人一直闹到了三更时分,连负责值夜的喽啰都喝得醉醺醺得,走到山脚下,似乎能闻到山风吹来的那阵酒气。
潘金莲跟玉兰俩个坐在屋里喝茶嗑瓜子,外面吵闹的两个人也睡不着,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八卦,潘金莲觉得无趣拿出绣棚子随手绣了两针。玉兰喝了一肚子茶水,便说要出恭。
没过一盏的茶的功夫,就气得泪眼朦胧地从外面走进来,潘金莲见她发髻也乱了,衣服上也有挣扎过的皱褶,连忙关心的问道。
起初她只是一直小声哭着,不肯对潘金莲说实话。后来见潘金莲是真心关心自己,并没有什么取笑的意思,便把真相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潘金莲。
潘金莲闻言勃然大怒,当即回屋从枕头底下抽出一把尖刀藏在腰间,对着玉兰说道:“跟我说是谁欺负的你,老娘去阉了他!”
玉兰被她吓得忘了抽噎,许久才吞吞吐吐的说道:“天色太黑,我也没看清楚是什么人欺负的我,只记得我反抗的时候在他脸上抓了两下,还听到他说继续巡逻什么的。”
潘金莲闻言表示了解似的点了点头,按了按腰中的刀就要出门,玉兰连忙上前拽住她:“姐姐你这又是要干什么?”
“我去干什么?我当然是去给你出气的,纵然不能阉了他,也要让他知道我妹妹不是让人欺负的,人做错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玉兰听她这么一说抓着她的手更加不敢放了:“我的好姐姐,我可求你消停点儿吧!你这么一闹,整座二龙山上的人都知道了,我这脸可往哪儿放啊!”
潘金莲被她这么一番话说得没脾气,好久才憋出一句话来说:“那就这么算了,就任由他们乱撒野?”
玉兰低着头脸红得像是要滴下血来,并非是羞得而是恼得:“想必他们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喝醉了吧......”
“我权当你刚才说的都是傻话,我再重新问你一遍,你真是这样想的?”潘金莲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够温柔,可能是因为还在气头上的缘故吧!听起来总是这样的生硬。
玉兰哭的不能自已,可她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最后还是心一横眼一闭地点了点头,艰难地说了一个。
“嗯......”语气满满地都是心不甘情不愿。
“可是,如果你心里真的是这样想的话,你为什么还要哭呢?”许久后,潘金莲还是忍不住问道。
“你就当是外面的风太大了吧!吹得我眼睛疼,眼泪止不住了。”说完这话之后,玉兰就扭头不看潘金莲了,自顾自地洗漱一番上床睡觉去了,明显是不想再跟潘金莲继续聊下去。
于是房间内只剩下潘金莲孤零零地一个人坐在那里,豆大的灯火在微弱的气流下晃动。房间内的气氛凝滞,她心里大概对玉兰为什么不愿多谈此事的原因猜得七七八八。
或许有一部分是真的像她说的那样,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而另外相当大的一部分或许也是为了不给自己跟武松添麻烦吧?毕竟现在自己跟武松也算是寄人篱下,发生了这样的事,主人家跟做客的都非常尴尬。
可是眼看着自己的好姐妹发生了这样的事,潘金莲若是做事不管的话,岂不是让人看轻了自己?
她静静地看了面前的火苗大概有半个时辰,最终还是按捺不住心里的那口气,拿着尖刀气冲冲地出去不知道干什么了。
山上的风总是很大,温度也总是比山下冷上许多。潘金莲凭着一腔热血从房间里冲出来,才刚走了不到一刻钟的山路,就感觉自己的身上像是被浇了盆冰水一般凉透了,但她并没有觉得后悔什么的,只是莽撞地觉得必须要替玉兰讨回个公道。
走在路上的时候,远远便闻到一股极为浓郁的酒味。她稍稍冷静了一些,喝醉了酒的男人更加的没有自制力,就好像是出了笼的野兽一般,而男女天生力道上的悬殊,更让她知道现在这样单枪匹马地去找人算账,并不是什么合理的打算。
是应该找个帮手,而这二龙山唯一那个会无条件帮她的人还用多说吗?她的嘴角在自己都不知情的时候,微微地勾了起来,不放心地跟在她身后的玉兰,见她突然换了方向,转向去武松的住所里,心里不知道潘金莲到底想干什么,不放心地跟了上去。
心里想着的是见势不好就去找武松来救场,殊不知武松现在也距离陷入某种泥沼中,只差一步之遥了。
或许是我大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大家都爱在酒桌上谈事,尤其是最爱在酒酣耳热,大家都喝得晕乎乎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时候,因为有的事情在清醒的时候,真的很难做出来。
今日酒桌上的这五个人,除去宋江一个酒量算是不错,剩下的三个,其实......都不能怎样,鲁智深倒拔垂杨柳,要不是喝醉了,脑子清醒哪里会想到去拔什么垂杨柳呢?还有武松一连喝下十八碗“三碗不过岗”,最后不也还是醉了,深一步浅一步地上了景阳冈。杨志更是醉失生辰纲,虽然这个事情更多的原因是酒里有蒙汗药的缘故。
宋江虽然酒量上跟他们比起来是半斤八两,但为什么人家喝到最后都不醉呢?这就要靠酒桌上的技巧了,既全乎了对方的面子,自己还能少喝两杯。
鲁智深又喝得醉了,宋江见他又有就是重提的意思,刚想要转移话题。忽然有个小喽啰屁滚尿流地冲进厅里,跪下报道。
“出事了......大当家,二当家,咱们山底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群官兵,把咱们的山寨给围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