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穿成贾琏》墨舞未央

14、第 14 章

　　九月底，秋日的太阳已经褪去了夏日的炙热。
　　金色的眼光洒进云居寺临近后山的小院里，落在菩提树下坐在石桌旁的白衣少年，以及三位不速之客身上。
　　“琏二爷真未在云居寺见过那位神僧小师父？”
　　赖大微躬着身，状若恭敬，但紧紧盯着贾濂的那双眼中却见不到一丝恭敬的神色。
　　“赖管家应当十分清楚，当日那位神僧小师父和老爷太太们说了法子之后就离开了东院，我苏醒之后只从身边的小斯口中知晓那神僧小师父的容貌，却是从未见过那位神僧。云居寺中倒是有不少小师父，只是受过戒的却是没有。”
　　贾濂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淡淡的答道。
　　“听说琏二爷经常去云居寺的后山。”
　　“云居寺后山颇有野趣，每日抄写经书坐累了去后山走一走正好可以松快一下，赖管家既然来了去后山走走也不错。”
　　一来一往，小半个时辰后，将赖大并两个小斯三人送走，贾濂看向菩提树上的青色小鸟。
　　【若烟，你去荣国府瞧瞧】
　　【是。公子。】
　　若烟应了一声，振翅飞向空中。
　　目送若烟飞走，贾濂手指微屈轻轻地敲着石桌桌面，贾珠重病垂危，荣国府内此时应当正想方设法为贾珠请医延药，为何突然要寻小白？
　　原因怕是只有一个，病急乱投医，想要寻小白给贾珠看病
　　当初为了解除和王家的订亲，他们演的那一出，把小白抬成身份神秘的神僧小和尚，而历来名山古刹中佛法高深的僧人大多数都精通医理。
　　只是，贾濂眉间微皱，为何赖大只道是要寻人，却对贾珠重病之事只字未提。
　　荣国府，贾珠的院子平日里向来都十分安静，因着怕扰了贾珠读书，院子里的丫鬟小厮扫洒婆子都是王夫人一手挑选，并严词敲打不得胡乱喧哗。
　　而近日这座院子里更安静的十分诡异，院中所有丫鬟婆子小斯的脸上都神色惶惶，提心吊胆，不敢多走一步，多说一声。
　　正屋房中，躺在紫檀木的百子千孙拔步床上的贾珠骨瘦如柴，面容枯槁，呼吸微弱。
　　大丫鬟素云端着一碗汤药小心翼翼地走入屋中，坐在床边眼眶红肿的李纨接过药碗，低声问道：“那边可有消息？”
　　“回奶奶，还未成。算时间赖管家现在已在回来地路上，奶奶且放宽心，那神僧小师父能救回琏二爷，定也能治好咱们大爷。”
　　窗棱上耳边听着一主一仆的对话，若烟目光落在床上的贾珠身上查看了一会儿，展开翅膀飞离院子。
　　熟门熟路的在府中盘旋一圈，不时在各处花木，游廊，檐角停留了一段或长或短的时间，若烟最后飞入荣庆堂前的院落中。
　　一飞入院中，游廊下挂着的各色鹦鹉画眉等鸟雀立即唧唧喳喳的叫了起来，若烟轻声回应了一声，众鸟雀安静下来，随后开始你一声我一声向若烟述说近日所见。
　　半个时辰后，一只青色的小鸟飞出荣国府，正好与快马加鞭返回的赖大错过。
　　下马，进了角门，穿过穿堂间厅，赖大刚步入荣庆堂前的院中，早有眼利的丫鬟打起正屋帘笼，进屋传话。
　　“不在云居寺！”
　　不一会儿，屋中突然传出一声惊呼。
　　荣庆堂中，贾母等人早已等了大半日，得到的结果却出乎预料，众人神色俱是难看起来。
　　“回老太太，奴才赶到云居寺立即拜见了主持方丈，但云居寺方丈直言寺中并无此人。奴才半信半疑，又寻了寺中的小沙弥，未见有一人受过戒。
　　后来奴才想着当日那神僧小师父现身神都是为了救琏二爷，说不得琏二爷知晓，便去见了琏二爷，没成想琏二爷也说未成见过。
　　最后听闻琏二爷常去云居寺后山，奴才三人又去了寺院后山，仍是，未寻到人。”
　　赖大跪在贾母面前微低着头回话。
　　“琏儿也说未成见过？”
　　贾母紧紧看着赖大。
　　“回老太太，是。”
　　赖大的话音落下屋内顿时静了下来。
　　贾母闭上眼，脸上神色莫名。
　　贾母下首，王夫人狠狠的绞了绞手里的帕子，微垂下眼帘遮住眼中闪过的恨意。
　　一片寂静中赖大微抬起头和坐在贾母脚边矮凳上的母亲赖嬷嬷对视了一眼。
　　“老太太，奴婢听说早前因为是和琏二爷有缘所以那神僧小师父才会出手相救。”对赖大微微点头赖嬷嬷开口打破屋内的安静，“既是有缘想来这缘分轻易是断不了的。”
　　贾母睁开眼，锐利的目光看向赖嬷嬷。
　　迎着贾母的目光，赖嬷嬷笑了笑，略微压低声音，“常言道，有一，有二。”
　　云居寺里，贾濂将近几日抄好的佛经供好，转身走出大雄宝殿，往回走向居住的小院。
　　走到半道，转过一个弯，贾濂肩上多了一只青色的小鸟。
　　【公子，贾珠身上死气缠绕，应当活不过三日。】
　　脑中若烟的声音响起，贾濂脚下微微一顿。
　　墨色染上夜空。
　　忠肃王府，地牢中。
　　司徒琛看着手中的供词，面覆寒霜，周身的气势冰冷骇人，如同坠入寒冬腊月。
　　“照名单，活见人，死见尸。”
　　比常日里更冷了不只一分的声音在空间中回荡。
　　“是。”
　　地牢角落里隐藏在黑暗中的人影应声道后迅速消失。
　　突然，一个人影无声无息从地牢口窜入地牢中，单膝跪地从袖中取出一叠纸恭敬地递向司徒琛。
　　司徒琛接过快速扫过纸上的内容。
　　五月二十日申时一刻
　　六月初三巳时三刻
　　六月十三未时末
　　……
　　时间正好一致。
　　若非因为影九无意间让他发现了破绽，恐怕谁也不会猜测到。
　　脸上的寒霜莫的散去几分，司徒琛翻看到最后一页，忽然眉间微锁，将纸页抽出，“送到云居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