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姚在望》晒太阳的小狮子

4、那些不能对人言的事

　　江遥回到家只看见灯亮着却一直找不到奶奶人。“奶奶～奶奶～”，爬上二楼回到自己的卧室，躺了一会，打开卧室的门走到露天阳台，走过连着阳台和一独栋房子的十几米的小天桥，来到自己的画室，穿过画室走入平常画累了会休息的客间，果然看到了微微有些佝偻的身体。江遥走过去从背后紧紧抱住奶奶。
　　“奶奶干什么呢”，“遥遥你爸爸刚打电话说明天的飞机晚上到”布满皱纹的眼角因为高兴而高高的翘起。江遥看着奶奶的笑脸一怔，觉得自己对不起奶奶，因为自己的原因，儿子几年才会一次家，连孙子都没抱过几次。
　　“开心吗。奶奶，他要回来了”何舒看着灯光下孙女皎好的容貌，越来越像那个女人了，拍拍孙女的脸颊“遥遥不要再记恨你爸爸了，他只是太喜欢你妈妈，所以在你妈妈选择离开后才会失去理智，对你做出不可原谅的事”，“奶奶别说了，我从来都没把那件事放在心里，只要有你就好了”
　　“奶奶，我先回卧室睡觉了”，“乖～牛奶在床头了记得喝”。何舒看着孙女走出房间，忍不住叹了口气，想起了遥遥四岁接她回家的时候。
　　当时何舒在家里织毛线，听到电话声，那头传来了慌张的声音“妈～遥～遥遥住院了”“遥遥怎么了～怎么了啊，你说话，江哲”何舒吓得连毛线都拿不住。“妈对不起，是我～，遥遥在A市的×医院”说完就挂了电话，后来几年都没有儿子的音讯。
　　当何舒赶到医院看到浑身是伤的四岁的江遥，心疼得直掉眼泪。小江遥虚弱地睁开双眼看着直掉眼泪生怕碰疼自己的奶奶，无声的掉着眼泪，眼泪将枕头打湿摸着奶奶的手才敢睡着。江遥在医院待了一个月身上的伤才完全好才跟着何舒来到X城生活。而江哲这一个月都没有在医院出现，往后江哲与母亲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银行卡每月增加的数字和每年一句敷衍的“新年快乐”。江遥十几年来唯一一次见到江哲是在奶奶做手术的第二天，看自己的眼神就像路边陌生的小孩，一句“今年读6年级了吧”就将江遥仅剩一点希望击个粉碎，彼时的江瑶已经是初二的学生。
　　何舒打听之后才知道，遥遥的母亲吴静植为了追求自己的艺术梦联合儿子瞒住自己一人独自去法国深造油画。江哲独自带着刚满半岁的江遥深信妻子会遵守约定完成学业后回国。但是三年的等待来的只是吴静植的一句“想离婚”并主动放弃了一切只为与在法国的导师在一起，心气极高的江哲不能接受被抛弃的事实，答应了离婚，但是爱惨了的男人受不了每天看着和吴景植共同孕育的孩子。终于不再回家，临时在同事介绍的不正规公司找了个保姆，就这样平安无事的过了二个月，直到江哲拜托朋友回家拿文件才看到只剩一口气的江遥，整个屋子一片狼藉，所有值钱的东西不都不见了，保姆逃之夭夭。这两个月只有江遥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对于四岁多的江遥最怕的不是保姆的虐待而是原本疼爱自己的父亲用近乎绝望和怨恨的眼神像看仇人一样盯着自己。那样的眼神仿佛一个漩涡席卷了江遥整个童年，江瑶像一个溺水的人在冰冷刺骨的海水中挣扎永远触不到底，禁锢在看得到却渗不进阳光的海面下冷眼旁观着沐浴在阳光下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