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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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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行止的招聘广告可以说是无人问津了,甚至连江行止本人都忘了还有过这么一茬,在接到应聘电话的时候,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啊,是的,我们在招人,你方便的话今天就可以来面试。”
一听要有人来面试了,郁晴的无神的眸子里点了两点光,“今天要来新人吗?男的女的?”
江行止的手指在桌上无意的点了几下,“是女的,但是。。。”
话还没说完,有人就敲门了,江行止没动弹,刘敬诚马上去开了门,面对眼前的人,刘敬诚还是有点讶然。
一个梳着双马尾的女孩,勉强能有一米六,穿着一条缝着繁复花边天蓝色的洛丽塔裙,她用狡黠的眼睛注视着刘敬诚,“我是来应聘的。”
女人的第六感令郁晴警觉地朝门口看了看,她想,要是江行止敢留下这个小东西,她必活剥了江行止。
刘敬诚隐约的能感到从女孩身上传递来的不友善的气息,与其说是来应聘的,不如说是。。。
刘敬诚还是客气的与她寒暄,请她进来了,江行止已经坐在办公桌前,微笑着迎上女孩打探的目光。
女孩的视线在江行止身上停留了几秒钟,她一派天真活泼的自我介绍道,“我叫尤金娜,是来应聘的,我多少有点心里专业的底子,这份工作,我想我可以胜任。”
江行止表情不变,笑得温暖和煦,“我们这个职位不需要有什么底子的,头脑清醒手脚利索就可以的,你来,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尤金娜的笑收了收,委屈的说,“江先生是看不上我吗,我头脑清醒,手脚也利索,是符合你的要求的,既然这样又何必在意是不是大材小用呢?”
在一旁的郁晴接过了话,毫不客气道,“你有那么好的基础,来我们这里做个打杂管账的是不是舍本逐末了,舍本逐末可不是脑子清醒的人会干的事。”
江行止向郁晴投去一个眼神,示意郁晴不要插嘴,尤金娜咯咯的笑了起来,“阿姨,你怎么能这么说,江先生的名号在业界可是如雷贯耳的,如今跑到这个小地方做这么低端的生意,不更是舍本逐末了吗”
郁晴额上爆着青筋,她无视掉江行止的提醒,冷笑着说,“哪里来的小矮子,说的跟你多了解江行止似的,江行止那么厉害到头来还是个做低端营生的,你呢?可比得上他一根小手指?怕是给他提鞋都不够格呢,可况打杂呢?”
尤金娜彻底哭了出来,瞪着大眼睛巴巴往下滚泪珠子,“我来应聘,你们,你们就这么欺负我。”一边哭诉一边扫视一周,似是要把这些人都算进欺负她的黑名单里,在看到夏树的时候,她定了片刻,眼泪不流了,怨念也消散了。
夏树略微朝那边闹得火热看了眼,又继续翻着手里的书,尤金娜蓦地红了脸,心狂跳不止,她捂着发烧的脸霍的起身,抛下一句,“江老板,后会有期。”便夺门而出,带门的声音之大,将墙边工作室的木牌子都震了下来,刘敬诚弯腰拾起来,默默地说,“她真是来砸场子的。”
江行止心里自有计较,具体什么情况,他心里有了个大概,估计,麻烦才刚刚开始。
郁晴还没有从盛怒中平静下来,她语气不善的问,“江行止,这是怎么回事,不瞎的都能看出来是来找茬的,你怎么惹上这些牛鬼蛇神的?”
江行止哄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谁让你们把工作室做的这么出色呢,不生气不生气,下次来人我会好好甄别的。”
刘敬诚把牌子挂好,嘀咕道,“后会有期是什么意思。”
夏树手里的书翻了好几页,他却一个字都没有再看进去,过去的江行止是什么样子,他突然发现,他不曾与江行止说过他的过去,江行止却是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而他,和江行止相处的时间越长,他越看不清江行止是什么人。
夏树别过头看向窗户,窗户上有江行止的影子。
尤金娜砸场子的事转头就被忙的草草翻了篇,夏树谈到了一个新的委托,新委托在设计上遇到了障碍。
委托人想在梦里和当红偶像上床。
委托人叫杨颂,是个标准意义上的脑残粉,靠着上夜班的工资,供他疯狂的买女偶像的专辑,砸钱打榜,打理后援团,徘徊各大机场接机,演唱会场场不落,几乎是病态的他,提出想在梦里和女偶像上床时,夏树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可是,在设计梦境的时候,他犯难了,他没有经验可以参考,甚至没看过小电影,他对女人没有过欲望,即使是自己的生理反应,夏树也不会因此联想到什么人,他懂得繁衍之道,他也仅当成是一个人类延续的过程。
“诚哥,在设计引入与爱慕的女人拥抱接吻□□的桥段时,用哪种暗示比较好,以及客户要求的浪漫的□□,是怎么做?”他们之中,只有刘敬诚结婚了,夏树自然想到先问他,只是。。。
不等震惊窘迫的刘敬诚张嘴,江行止几乎是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夏树,你在说什么!”
夏树无视掉众人惊掉下巴的模样,接着刚才的话说,“这是我的客户提出的要求,他说希望。。。”
“夏树!”江行止想都没想就打断了夏树接下来的话,“这个委托推掉。”
“合同签过了。”
“我说推掉!”江行止冷着脸走到夏树桌旁,“把你们的合同拿来。”
“他需要这个梦。”夏树毫无惧色的对上江行止的眼睛。
两人成剑拔弩张之势,刘敬诚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可江行止百年难得的认真表情,让他不知道能说什么,偏巧郁晴出去做委托了,刘敬诚急得手心里全是汗。
“如果他需要这个梦,我来做。”
夏树说,“那个时间段只有我空着。”工作室只有一套设备,这一套设备的是当初江行止卖了房子购的,工作室的排班定了就不能随便更改。
江行止不想夏树接那个委托,一切的理由都不是理由,同上次不同,这次的委托简直龌龊不堪,他怎会让夏树去触碰人类内心肮脏的意淫,“这不是你要考虑的,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夏树淡漠的脸上再也绷不住愤怒,“江行止,你在无理取闹吗,我不是小孩,我也不需要人保护。”
江行止把自己的情绪稳定在暴走区以外,他竭力放缓声音,“夏树,这个梦对你来说是陌生的,并且可能要面对突发状况的处理,你可以学习,但还不能实习,可以吗,这个实在排不开我们就推掉,行不行。”
夏树错开了视线,恢复了之前的状态,“我知道了。”
江行止松了口气,工作室偶尔会接到类似的委托,委托人清一色男人,做委托的时候,造梦师要给他们色情的语言暗示不说,还要直面委托人的生理反应,工作室成立之初,为了钱,郁晴都接过这种委托,那时候郁晴远没有现在这么老辣,回来后抱着江行止又哭又骂,自那之后,江行止就把这类委托的价格翻了四翻,也不许郁晴再接触这种委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