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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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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萧萧,红叶飘飘,夕阳绕树梢,晚霞当空翘。我头昏脑胀地从教学楼出来,抹一把汗,这年头人活着就是为了寻找刺激,考个试都能让人走极端。什么“一只海豚第一秒时露出水面呼吸,试问第六十秒它是潜水还是呼吸”,这种题目就连搞生物的也不定会去研究,居然就这么理所当然地出在试卷上,出题的都是干什么吃的,敢情都混过火星?
12月,秋季进入白热化,身上的穿着已不亚于下一个季节。途径一家便利店,刚才在小卖部买了一个面包,眼下不怎么饿,但我还是走了进去。
里面空调调节地刚刚好,我在里面转了一圈,从冷藏柜拿出杯奶昔。我的原则是:夏天必吃火锅,冬天必吃冷饮。
当我把奶昔往收银台上一放,收银小姐看了我一眼。咳,很奇怪么?以现在的温度吃这玩意儿的又不止我一个。不久,我注意到旁边站了一个人,这人手上拿了杯奶茶。这么一对比反差倒是蛮大的。
我看向奶茶的主人:一身咖啡色夹克,深色休闲裤,个子比我高近一个头,黑色短发,以及相同颜色的眼睛。我在这双眼瞳中看到了我的身影。
“我们……是不是见过。”那人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看在我眼里却是困惑与不解。
我愣愣地看着他,脑中掠过无数种答案,可每一种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是不很明白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我并不想对他的行为作太多的揣测。都说“吃一堑,长一智”,我在他身上的前车之鉴早不止一次了,难道还吃饱了撑的没事往他的世界里挤?
我摇摇头:“没有。”脸上挂着一尘不变的微笑,这样公式化的表情以前他也见过,但每次他都会说——
“不想笑就不要笑。”
拿着奶昔的手抖了一下,我不再看他,一勺一勺地吃起手中的东西。我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想笑?我们根本不认识。”
他什么表情我没看到,但收银小姐尴尬的干咳声打破了我和他的诡异气氛。我看看表,已经过五点了,我向店门走去,他在后面叫住我。
“我叫柳真弦。”
他说得很迫切,我蹙眉,不知道这算不算搭讪。被一个相同性别的人搭上,怎么说都不是件光彩的事,而这个人又是他。我跟他犯冲?以前是现在也是。
我侧向他:“我们都不一定会再见,知道名字有什么用?”
“可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我叹气,左转90度:“村田健,我的名字。”再转180度,于他眼前消失。
流年不利啊流年不利,今天肯定忌出行。我迈着坚定的步伐向着落日前进,身后的脚步声也跟着明显,我的心一跳,现在拐骗也开始大龄化了?手里的奶昔被我捏变形,自打出了便利店我都没怎么吃。
眼见一个拐角,我神情自若地右转靠在拐弯处的墙壁上,呼吸急促地等那人上钩。
那人上钩了,但,为什么是他?别告诉我刚才阴魂不散地跟在我后面就是他。
我看着他。
他也看着我。
他说:“你怎么停下了?”
我磨牙。
绝。
够绝。
问我为什么停下?难道不停一直让你跟下去?
我草草解决掉奶昔,左看右看没有垃圾箱,他看了一会儿直接拿过奶昔杯,把他手里的奶茶往我手里一塞,开始搜刮杯里的剩余价值。我瞪大双眼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还不到冬至,这家伙的脑袋就冻疮了?
他刮得不亦乐乎,还不忘跟我客套两句:“别光站着,奶茶你想喝的话也可以喝。”
额前青筋乱舞、脸上黑线暴增,塑料杯被我捏出两条曲线。我到底招谁惹谁了,就算他潜意识里有我的存在,可他看我的眼神分明就是茫然的,有这么跟才见了一面人套近乎的么?
我投降,惹不起我就躲,三十六计不是摆着看的。
看他两只手都在忙乎,我把奶茶往地上一放,然后走人。没走几步,又听见相同的脚步声,回头,果然看到他屁颠屁颠地跟在后头。
咬牙,如今空气质量不错,多他一个CO2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十分钟后,郁闷的徒步过程终于划上句号,我以为什么都该结束了,可伴随着我的一句“我回来了”,我才意识到一切才刚开始。
妈妈在看到我身后的他时,笑着说:“柳先生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