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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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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你。”
顾祁费劲找回口舌,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电话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低头一看来电显示,顾祁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心烦的反手就想要挂断。
不过顾祁拿手机的角度太好,何兮兮几乎是抬眼就看见了手机屏幕,便劝道:“接吧,好歹是你母亲。”
何兮兮都开口了,顾祁自然不会驳了她的意思,便走到一旁接电话去了。
虽然顾祁讲话很小声,何兮兮听不清楚。不过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应该又是劝顾祁回头是岸,不要和她这么个普通女孩儿搅在一起的言论吧。
冷眼瞧着不远处顾祁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何兮兮唇角扯出一抹冷笑。
“我说过,联姻的事情我不会同意的,你别再白费功夫了……”顾祁一接电话就直戳重点。
自己的母亲曾经编造谎言欺骗过何兮兮,刚刚何兮兮又恰好提到了从前,眼看气氛不好,顾祁此时没有一点心思去和母亲扯那些有的没的。
接电话也时刻关注着何兮兮的顾祁,自然没有错过何兮兮的冷笑。
尽管知道何兮兮听不见他和母亲的谈话,顾祁还是止不住的心里一慌,对顾母的口气就不免变得冷硬了起来。
“妈,您安安心心的当好您的顾夫人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公司的事情我自有分寸,我已经是顾氏集团的继承人了,整个董事会都已经承认了这事,用不着再使那些不入流的手段!而且三年前大哥为了继承人的位置和星海集团大小姐联姻,最后这位置不一样落在了我身上?”
足以可见,虽然联姻是一个有效且快速的加大己方筹码的方法,但在绝对的实力和手段面前,也并没有什么luan用。
三年前,顾祁在母亲的苦苦哀求之下,在几个心思狠辣的兄弟步步紧逼之下,不得不狠心放弃心爱的女人,回到顾氏集团那个泥沼里争夺。
他花了三年的时间,从顾氏集团基层做起,使劲浑身解数把顾氏集团继承人的位置抢到手,同时也让他母亲成功登上了顾夫人的宝座。这完全是用实力给他母亲证明了,他顾祁有那个能力,不需要牺牲自己的婚姻,就能够把那些曾经妄图将他们母子俩踩到泥里的人给反踩回去,就能够满足他母亲的期望。
顾祁就不懂了,这种情况下,他母亲为什么还硬要他去娶一个不爱的女人?就为了那些所谓的门当户对,一句自以为是的为他好?
都已经走到今天的地位,如果还不能让他有选择的权利,那他这三年来在顾氏集团的拼命争夺,又算什么?
他早就不是三年前那个弱小无力的顾祁了,他知道什么才是他想要的,他会自己去拿,不需要别人干涉。哪怕这个人,是他的母亲。
而顾母显然对自己的儿子没有一个正确的认知,还在那头苦口婆心的劝:“小祁,你听妈妈的话好不好,妈妈不会害你的,妈妈都是为你好,你现在可是顾氏集团的继承人,多少名媛排着队想要嫁给你,哪个不比何兮兮强?何兮兮那么平凡的女孩儿配不上你……”
“够了!”顾祁生气的打断顾母的话。
不说何兮兮还好,一提到何兮兮,顾祁心里那股子夹杂着愧疚、痛苦、不忿的复杂感情,就止不住的升腾而起。
经过多年的沉淀,这股复杂感情慢慢演变成一股略暴戾的情绪,每每让顾祁一想到‘何兮兮’三个字便会失控。尤其是,在面对伤害过何兮兮的顾母面前。
“妈,兮兮在我心里永远是最好的,我今天就把话给您说明白了,我顾祁这辈子只认定何兮兮一个,非她不娶!”顾祁轻笑了声,话里隐隐带了些嘲讽和威胁:“对了妈,听说爸最近又看上个小模特,您呐,就好好把心思放我爸身上就成,就不要浪费时间在我和兮兮身上了,我不希望看见三年前的事情重来一遍,您明白吗?”
言罢,顾祁也不给顾母反应的时间,就径自把电话挂了,气得电话那头的顾母一把把手机砸地上了。
不过顾祁此刻也没有心情去管他妈的反应了,尽管他大概也猜到了。毕竟这段时间以来,他们母子二人不知道为这件事争吵了多少次,早已有很多个手机牺牲在顾母的怒火之下。
砸吧砸吧,爱砸多少都成,只要不来他和兮兮这里搞破坏,他顾祁拉一卡车手机给他母亲砸着玩都行。
走到何兮兮面前的时候,顾祁又恢复成了那个温润公子的模样。
“怎么了,和你母亲吵架了?是不是因为我?”但何兮兮没打算放过他,笑里藏刀的开始翻旧账:“其实你母亲也是挺好的一个人,当年我们都分手了,还特地差人到我公司,当着我那么多同事的面给我送分手费。有足足十万块呢,我就靠着这十万块支撑着找到下一份工作,忒大方了!”
“我母亲她?”顾祁诧异的问道。
怪不得刚刚兮兮会说,他堂堂顾氏集团的CEO,才值十万块。
一来害怕自己心软,二来是没脸看,顾祁在成功上位之前的三年里并没有去调查过何兮兮的生活,三年后也只打听了何兮兮的近况。所以顾祁并不知道他妈妈在他们分手后,还做过这种事情。
顾祁天真的以为,他和何兮兮就是一场豪门狗血式的无奈分手,只要他好好的把当年的事情与何兮兮解释清楚,求得何兮兮的原谅,他们就可以重新在一起了。
其实,顾祁当年就那么干脆的认了他母亲编造的谎言,也是存了保护何兮兮的意思在里面。
他知道,他母亲既然已经找上了何兮兮,那么如果他不按照他母亲的想法去做,他母亲,嗯,或许还有其他人,一定会使更多的招数伤害何兮兮的。
所以他分得那么干脆利落,就是想把何兮兮给摘出顾氏集团这个大坑,不让何兮兮再受到感情之外的其他伤害。
可没想到,他母亲居然还是做了不该做的。
“怎么,你不信?”何兮兮反问。
顾祁赶紧摇头,“没有,我信。”自己的母亲是什么性格,顾祁是非常明白的。
何兮兮笑笑,没再说话。
时间不早了,周边的各种小店陆陆续续关了门,只余下几个零星的烧烤店还亮着灯。
近日来何兮兮偶尔和自己吃个晚餐,与自己好言好语的说几句话,让顾祁心里升腾起的那点子何兮兮好像开始原谅他的希望,统统在这一刻,破碎的稀巴烂。
“兮兮,你是不是,并没有原谅我。”顾祁低着头,不敢看何兮兮,声音嘶哑:“你是不是,还是,还是很……恨我?”
何兮兮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呵呵呵的笑了一阵,反问道:“你觉得呢,顾祁?”
“你都是顾氏集团的CEO了,怎么还那么天真呐?”
“三岁的孩子都知道,对不起有用,要警察干嘛?”
“天底下就你顾祁做错事了有苦衷?你去大街上问问,哪个人做错事了说他没苦衷的?”
“还是你顾祁就真以为,我何兮兮就那么贱,哪怕被你骗,被你想丢就丢,被你母亲羞辱逼迫之后,还非你不可?”
何兮兮每说一句,顾祁的头就低一点,垂在腿边的手握得死紧,一看就很难过的样子。
可那又怎么样呢?
一切能往顾祁伤口上撒盐的事情,何兮兮都乐意之至。
她就是要在顾祁面前,亲手把这些从未愈合的伤疤,一个一个的展示给他看。
她要让顾祁明白一个道理,不是一句被逼无奈就能抵消所有的伤害,不是不去看,就能心安理得的忽视那些惨痛的过往。
你不知道没关系,我都会一一告诉你的,一件不漏。
“兮……兮兮……对不起……”
一向能言善辩的顾大总裁,在如今的何兮兮面前,好像从未有机会展示过他那丰富的言辞。
“好了顾祁,别再那里自我感动了,你如今不过是目的达成了,才会想起我而已。”何兮兮颇有兴致的问他:“如果你今日没能斗得过你那些兄弟,你还会想要来追回我,还会站在这里跟我道歉吗?”
顾祁沉默着没说话,何兮兮早有所料的叹了口气,帮他答了。
“不,你不会的。”
“你只会继续在你的顾氏集团里拼搏,直到成功为止。”
“我永远都是你的第二选项,但你想一想,如果你运气没那么好,或许你成功的时候,我已经结婚了,甚至生子了,哪里还有机会跟你在这里扯这些有的没的。”
“这么一看,你其实也没那么爱我不是?”
“不,兮兮,我是真的爱你。”顾祁终于抬起头,急忙的打断她:“兮兮,其他的我没得辩驳,但唯独爱你这件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顾祁这辈子,只爱过你何兮兮一人!”
何兮兮前面说的,顾祁都能认,唯独这最后一句,他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