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牡丹与永生花（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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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寒笙对几乎是送上门来唾手可得的宝贝毫无抵抗能力。
他张张嘴，还想说什么，想起张动情笃定的话语，又不敢说了。
他很怕女孩还没有想明白跟自己在一起的后果，想要一桩桩一件件给她讲清楚，可又从心底生出无处窃喜，像是捡来的好处让他根本舍不得放手。
理智和欲望不断对峙，他用自己都无法信服的理由不断说服着自己，可那一点点涌出来的希望告诉他，他只有一个选择。
他跟自己僵持着，张动情等得不耐烦了，又站在地上，一双眼睛肆无忌惮的看着居寒笙。
然后她走上前，轻轻踮起脚尖，凑了上去。
嘴唇与脸颊近在咫尺，她只要一努嘴就能吻到，张动情心里闪过无数犹豫，居寒笙在她凑过来的一瞬间就僵硬成了木头人，此时感觉到她的犹豫，一颗心浮浮沉沉，他感觉自己比想象中更难过。
她最终还是又稍微离远了一点，视线放大，她静静地，仔细地凝视着这张脸。
居寒笙长得很好，即使是闭着眼微微皱眉的样子也很帅，那双睁开时形状好看的眼睛此刻闭着，长长的睫毛垂下来，映出一小片阴影，张动情眼睛都不眨一下得看着他，用目光描绘着他相得益彰的五官，他是典型东方美男子的长相，五官相辅相成，精致之中又不失男子气，他本身就是文化人，身上书卷气浓，气质加成，整个人长得一副令少女芳心暗许的教授老师模样。
张动情自己很吃这套，她继续往里看。
这是一个非常善良正直的男人，他身体受到不可恢复的伤害，失去了五感中的一感，他有很大的心理压力，他得了轻微心理疾病。
但他会从自己无数次温和的笑，他会倾听自己的废话，他会带好吃的给她，纵容她读她喜欢的故事书，在她难过的时候安慰她，她其实有许多自己都没意识到做得不好的地方，但也不过是被他尽数包容一笑而过。
许多细节此时被一一记起，张动情忍不住泪意，任由眼泪朦胧视线，她只透过那些继续看着居寒笙。
但是他很痛苦，张动情无比清楚得意识到这一点。
他在为自己的残缺而痛苦甚至自卑，他因无法看见这个世界而痛苦，他不敢答应喜欢的女孩子提出在一起的要求，他不敢屈服于自己的私欲，在用负重的内心为别人考虑以后将来。
他是一个很好的人，不应该受到自己随意的对待。
居寒笙在一片静默忍受凌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耳朵清楚得感觉到了“空白”，然后他听见女孩子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居寒笙，能亲你一下吗。”
忽然有一片濡湿温热的皮肤轻轻擦着他的脸颊略过了，女孩彻底远离了他。
没有亲吻，不过是一个“贴面礼”。
“你哭了？”
居寒笙的声音有些嘶哑，仿佛喉咙被什么黏住了。
“那我就当你同意了。”
这么说着，张动情却并没有行动。
她看着居寒笙又一僵，却因为自己没有动作而微微流露出的一点点失落。
“我不是一个很好的人，大概在一起后你会发觉我其实有很多不好的地方，所以如果你到时候失望得要和我分手，我受不了。”
“你也是，脾气别扭这点我已经领教到了，我会尽可能包容你，但你要是在一起以后就放松警惕随意得对待我，我也不忍这个。”
“我交男朋友虽然不是冲着结婚去的，但也不是玩玩而已，”
擦干眼泪的贵族公主耻高气昂得说着自己对另一半的要求，完全不因男人看不见和小心灵极其脆弱而心软。
“所以，你现在还想和我在一起吗？”
她看着居寒笙，看一眼赚一眼，万一居寒笙最后赶她出去了怎么办。
“其实也没必要在一起，”
没得到回答，张动情轻松得笑笑，背后却悄悄握拳，下面她要说的话就过于渣女了。
“我们完全可以在安全的暧昧期里自由发展，对么？”
话一出口，张动情肉眼可见对面的男人原本清俊的面容黑了两个度，从玉面书生直接跳到了黑面阎王。
“负不负责……”
她拉长了尾音，眼瞅着居寒笙咬肌鼓了起来，但她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就还是硬着头皮往下说了。
“你……”
居寒笙猛地上前一步，张动情话没说完，被他吓得直往后蹦哒，活像只受了惊吓的兔子。
居寒笙觉得自己胸腔憋得火气都要把自己憋得气炸了。
什么给她留的退路为了她好的念头全部抛在脑后，他现在只想像以前揍熊侄子一样，把胡说八道的小王八蛋摁在怀里好好打上几巴掌，然后叫她搂着自己哭着乖乖认错。
一想到那个场景，居寒笙肌肉紧绷起来，张动情本能得察觉到了危险，在跑与不跑之间反复挣扎。
跑了，那到现在所有的一切功亏一篑，可不跑，她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收场，对面的男人一副动了真怒的样子，张动情正处于有些风流不着调的状态，对方这一正经，那不正经的她下意识就怂了。
她怂兮兮得冲男人讨好得露出小白牙，可男人看不到，见她不说话，男人又往前逼近了一步。
“你还亲不亲我呀。”
关键时刻不出卖色相还等什么，本能占了上风，张动情被逼退到书桌前，仰起一张小脸放软了声调，眼里都是小坏的笑意。
“亲了，我就负责。”
下一秒，男人的手精准得扣住她的后颈，半个身子伏了下去。
男人微微侧过头，嘴唇毫不犹豫得落在了张动情颧骨上，然后一路向下，亲过她的脸颊下颚唇角，然后找到嘴唇，狠狠地亲了下去。
张动情双眼紧闭，拒绝面对这一现实。
太刺激了，睁着眼她怕自己爆掉。
柔软的唇瓣伴随着粗重却带着十分克制的鼻息落在唇上，只是浅尝辄止就使没经验的新手七荤八素，那吻虽然凶狠却并不深入，只是重重的一下下落到唇瓣上，细细啄吻，然而只是这样，小菜鸟就已经被亲得手软脚软，只能被居寒笙一点点圈进他的怀抱里，牢牢抱在怀里亲个够。
越是亲吻就越是觉得不够，男人甚至一时情动抱起她放到了后面的书桌上，张动情大脑里一下翻出某霸道总裁小白花电视剧里的书房play，她记得一切就是从女主臀位上桌开始一发不可收拾的。
但她不敢说话，事实上，她连呼吸都不敢，屏着呼吸任由居寒笙有些胡乱的亲吻。
居寒笙自然也感受到了，他恋恋不舍得又亲了几下才停下，再不呼吸该缺氧了。
他看不见女孩的神色，于是只是将她继续紧紧圈在怀里，等自己和她都缓过劲来，缓着缓着，居寒笙忽然低头闷笑。
他算是发现了，这个小混蛋也就逗逗嘴皮子可以，只要有身体接触，立马完蛋。
反正她说话气死人，不说也好。
他抚着女孩儿一头长发，女孩头发手感极好，他禁不住摸了又摸，高兴了一会儿，只听女孩光喘气不说话，心里又没了底儿，是不是自己把她亲生气了。
年少不懂事上学时交过女朋友亲过几次的底子，也不知道……
张动情自然能感受到男人又开始胡思乱想，她不说话，只是把头往居寒笙怀里一埋，居寒笙就被这个动作弄得心都化了，抱着怀里女孩的双臂紧了又紧。
张动情小脸红得像是胭脂不要钱，此时无比庆幸居寒笙看不见自己这怂样，她一边喘气一边想，
这就是她的初吻啊……
张动情心里沉甸甸的，有些怅然若失又觉得不是，也说不上是失落还是什么情绪，她由着居寒笙紧搂着她，好一会儿才抬起头。
她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
于是她一开口，熟练地把人气得半死。
“一个吻不能代表什么，”
居寒笙手还放在她的后颈处，张动情还没皮就只觉得皮一紧，连忙继续道：
“我们还是对彼此不太了解，还是得再多交流交流再下结论。”
她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细若蚊蝇。
后颈处放松不下来，依旧绷紧了皮，张动情被人抱在怀里，再强势也发挥不出来什么水平，见势不妙，她赶紧又补充了一句：
“只和你，一对一交流。”
她回想起那温软的唇的触感，心肝儿一颤，声音弱弱得征求男人的意见：
“行吗？”
居寒笙的手轻轻捧住张动情的侧脸，忍了忍，还是在她眼角落下一吻，感觉到女孩没有躲闪，他笑了笑，语气比以往更加温柔纵容：“行。”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牡丹与永生花（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