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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行军至陈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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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迷宫在魁地奇球场上生长,拔高,观众看不见其中情况。
Erich依然选择全息观赛。
或者说,她干脆亲自参赛了。
小巴蒂·克劳奇假扮的穆迪过度偏爱哈利,让邓布利多都有些看不下去。
他想眼神质疑一下Erich的培训成果,看到的是她在看台上坐得笔直,左手边是挽着她胳膊的秋·张。
拉文克劳的中国女孩。
她们认识吗?
显然不。
邓布利多已经理清楚情况了。
赫敏在赛德里克右手边坐下,身边的两个人同时紧张起来。
秋·张开始用中文和赛德里克对话,想要让赫敏因为听不懂而退却。
但这是个馊主意,因为赛德里克喝下复方汤剂变成Erich的模样后,并没有继承她所掌握的语言。
好在赛德里克反应迅速,他倒着重复秋对他说的话,夹杂正序重述她每句话最后几个发音。
所以他们两个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暴露的。
赫敏从注意到“Erich”一直望着并看不出什么赛况的球场时开始怀疑,当他微微倾向秋去听她说话时,赫敏就明白这一定不是她本人。
多数情况下Erich必须看着对方才能对话。
听得见,那就一定不是真的。
绝对是复方汤剂,只能学一个外表,学不到灵魂。这么说,Erich是灵魂上的失聪。
那这个人是谁呢?哈利?
不是。
“赛德里克·迪戈里,别装了。”赫敏小声说。
秋没有听见,依然卖力地表演着,赛德里克小心地动了一下被她挽着的胳膊:“她发现了。”
张秋飞快地站起来越过看台座位的靠背坐到赫敏右手边,坐下后她才想起来拉平她校袍下穿着的长裙。
赫敏坐在两人中间,并没有要跑的意思。
她打算先开个玩笑:“你总不会是为了作弊吧?虽然Erich一定会赢,但你自己也不见得就会输啊?”
气氛还是很紧张。
“你们这样,难道复方汤剂不会失效吗?”赫敏比较担心无法收场,真要是作弊的话,Erich上场给哈利放水才是大家更加容易接受的一种解释。
秋从口袋中掏出一个香水瓶:“哈特曼女士说这是斯内普教授亲手熬的魔药。”
“半成品?”赫敏接过香水瓶时也发现了上面缠绕的长发结成的细绳,“既然他备制了复方汤剂的半成品,不可能只有这么多。你们对此了解多少?”
赛德里克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赫敏的魔杖抵着他的腰,龙心弦杖芯仿佛是藏在一头巨龙胸中仍能跳动的心脏。
赫敏向与一群格兰芬多挤在一起的罗恩挥手,罗恩很快发现了她,她大声道:“这儿有位置!”
罗恩欢欣鼓舞,立刻坐在了秋方才空出来的座位上。
现在换成赛的里克走不了了,他走不了秋就走不了。
罗恩对球场上的迷宫不怎么感兴趣,他边打哈欠边问:“Erich,你身上怎么有一股疯眼汉的(复方汤剂)味道?”说完他自己都傻了。
迷宫中的比赛进入了白热化,芙蓉·德拉库尔被淘汰出局,接着是维克多尔·克鲁姆。
“赛德里克”和哈利同时到达火焰杯的所在位置。
Erich看见哈利说:“这是你应得的。”
本能趋使她模仿赛德里克的语气回答:“我们一起到了这里,应该是我们应得的,一起吧?”
哈利却以一副奇怪的神情瞪着她。
“Erich,是你。”这是个肯定句。
Erich投降:“你又是怎么发现的?赫敏告诉你了?”
“赫敏知道?不,我靠直觉。就像刚刚我没有发出声音,你却回答了,我已经这样检验过你几次。我还试过身边的其他人,西里斯和罗恩都表示没听见让我再说一遍。”哈利解释完,又瞪着她。
她居然瞒着这么严重的事,好像还是故意的!
Erich躲开他的目光:“你回去吧,赛德里克·迪戈里获胜了,这是赫奇帕奇百年未有的荣誉。”
“不好。”
“我以为蛮好的?你们两个只在魁地奇球场上是对手不是吗,前两个项目你们都互相帮助。”Erich要去触摸火焰杯,她急着把哈利赶回去。
“你忘了我们现在就在魁地奇球场上吗?对手,你刚才说我们一起。”哈利不认为他在听到一起拿奖杯的要求时会推托,即使真的是赛德里克提出这个要求,他也不会高风亮节转身便走,他会答应一起夺冠的。
况且事到如今谁还管什么比赛?
Erich可赶不走他。
他们同时迅速伸手,谁也没率先抢到,结果同时被门钥匙带到了小汉格顿的公墓。
“哈利,记得以后成熟稳重一些。”Erich瞒着比失聪更严重的事,也是故意的。
哈利回击她:“以后你也记得稳重些,比如我让给你时,你先考虑的不应该是完美地冒充赛德里克,而应该去拿火焰杯。不过好在你没有去拿,你没能把我甩掉。”他的嘴快速地动,但是Erich相信他没有发出声音。
她眼中哈利的脸逐渐趋向模糊。
Erich对哈利施了一个定位咒,解除了对小矮星彼得·佩迪鲁的定位。
“如果有以后的话,我会记得。”
“我的伤疤好痛,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想走到Erich前面,但Erich说她知道,并且用纤细的手臂拦住了他。
面前是连绵的墓碑,远处小教堂的模糊轮廓,高大的紫杉。
老汤姆的坟头架着一口大锅,彼得刨出逝者的尸骨,举起一段脊椎。
九毫米口径的伯.莱.塔给予老汤姆脊柱的是巨大创伤,即使胸口开的是极小的洞,经过几十年对大地的反养,白骨化的尸体上展现出枪伤真正的面貌。
半自动武器的弹药会在击中目标后改变轨迹,在人身体里翻滚,像一把绞肉机中的涡轮刀。
彼得用他尖尖的指甲扣下子弹头,随手扔到身边其他墓碑上,然后将那条脊柱抛入大坩埚。
“父亲的骨,来自情人的谋杀,以他人之罪重塑我主肉身!”
哈利给他吓了一跳,却瞥见Erich并没有要发疯的迹象。
如果诅咒奈何不了她,她又在怕什么?
“仆人的肉!”彼得砍下自己的右臂丢入坩埚。
“别让他碰到你的血。”Erich的食指在耳边旋转,将炼金魔纹写在墓园潮湿的空气中,有蛇一样的东西从她耳中爬出。
那可能是一绺水银,在半空毫无依靠的流淌着,延伸到她手中时忽然凝聚成柱状,绷直,颜色渐深浓。
倏忽扬起,除了彼得的武器。
彼得仅有的用Voldemort的魔杖发出Avada的机会就这么错失了。
她记得奥利凡徳说:“不要轻易……“管他呢。
手握魔杖的Erich,接近巅峰。
她以为巅峰是在二年级,和Tom决斗的时候。现在的状态估计是初次死亡前,实力还没有滑坡到不忍直视的程度,混在一群普通人中,自以为有能力扭转国运。
勉强够用吧。
然而彼得没有去捡滚进棺材的魔杖,只是狞笑着:“仇人的血,流淌在我主心中!”
坩埚中的魔药瞬间烧开,翻滚的黑色衔接着烟尘,汇成连片的黑。
一只手从其中伸出来。
魔杖缓慢地回到他手中。
纷飞的黑绸下,先是他的肩,魔药从他肩上滚落,勾勒出他背上鳞片似的纹理,顺着他的腰线向下。可惜现如今他窄而有力的腰无法让Erich想到更多旖旎的东西。
一抔黑中,他是纯白的。
他缓缓转过身,蛇一样的面孔正对Erich:“你怎么用这幅面孔来见我?”
Erich的头发开始生长,铺撒与夜空相同的漆色,赛德里克的校袍很快就显得大了,她喝的复方汤剂在不知名的魔法催化下提前失效。
彼得狂热地厉声大笑,他用黑魔标记发出了召唤,黑衣的食死徒从世界各地往此处聚集。
“谁是你们的主人!”Voldemort转身披上他的衣袍,有风从他精瘦的躯干和臂膀间穿过,只有风声。
悄然的臣服。
“彼得,你在等我的报答吗?”他挥舞魔杖,为鼠辈装上新臂,要做好最差的打算,他的臂膀可能只有这个蠢货。
他开始点名,细数他的损失。
“哈利,如果有人对你发索命咒,你该怎么办?”
“在那之前缴械他。”
“注意速度。”
“好。”
“看见火焰杯了吗?”
“看见了。”
哈利忽然肩上一重,向后退了几步。
无声咒的优势,不会让对手来得及缴械。
等哈利反应过来,他自己举着魔杖对抗着Voldemort,对方的魔杖很近,能看见上面紫杉木的纹路,就像墓园种植的那些。
那道索命咒是擦着Erich的脸颊向他而来的。
哈利看见她的眼睛,在绿光的照耀下就像两块金加隆。
裂了。
她的眼睛像玻璃一样碎了,有些碎屑飘落下来,其中一块打在他鼻尖上。
有些他以为已经忘却的东西被回忆起来。
那时隔着摇床的围栏,现在他们又隔着什么呢。
他把Erich拉到自己背后,伤疤痛得如同要劈开他的头,他艰难地支撑着,他怀疑自己依在Erich身上。
因为Erich摸到了他举着魔杖的手,她在耳边问他怕么。
她知道哈利一定会说他不怕的。
她把自己的魔杖塞在哈利手中,让他握着两只魔杖,她轻声念咒:“ Avada Kedavra."
两根魔杖间有着奇妙的联系,他的冬青木与Voldemort的紫杉木中包裹着同一只凤凰的尾羽。
老弗兰克咆哮着:“是那个女人杀了汤姆·里德尔!不是我!我为国家上过战场,流过血!你们却关了我那么多年!”他从Voldemort的魔杖尖飞了出来。
“他是一名真正的巫师,是吗?”那位老人说,“就是那人杀了我,孩子,战胜他。”
伯莎·乔金斯的影子也从Voldemort的魔杖尖飞了出来。她也支持哈利,并在魔杖间的链接断开后努力阻止食死徒抓住他。
Erich幻影现形在Voldemort面前。
哈利冲向火焰杯。
他回头,看见Erich背对着他站着。
哈利出现在禁林边。
他听见有人喊:“她要求重办三强争霸来抓那个人,但她自己想要通过这个机会成为新的黑魔王!任何人遇到哈特曼,抓住她或者立刻通知魔法部!”
他还听见秋的声音,她不断重复着一句:“不是的!”
人群围拢上来,巴蒂·克劳奇和一群没见过的魔法部职员冲上来拿走他手中的火焰杯,迅速离开原地。
另一波人把霍格沃茨围拢,还有些在禁林边排出岗哨,学生和外校代表被赶进礼堂。
他想要反驳,Erich现在又聋又瞎,她要靠什么战胜Voldemort并占有他的势力?她可能会死的,你们应该去救她才对!
邓布利多向他比了一个“别说话”的手势。
哈利把Erich的魔杖藏在口袋里。
克劳奇一众到了小汉格顿,但没有见到任何食死徒,他们没有留下痕迹。
之所以将克劳奇司长派来这边,是因为魔法部已经不相信他会真正裁决他的儿子了。
他们会判小巴蒂一个摄魂怪之吻,因为他的供词。
“整个计划来自我的新主人,Dark Duchess,她也是未来世界的主人。“
三强争霸赛是在她和马尔福的操控下重办的,将火焰杯做成门钥匙是在她授意下完成的,她对克劳奇司长施夺魂咒,她绑架阿拉斯托·穆迪……
她借救世主哈利·波特战胜黑魔王,在他宣布重生之时取而代之。
仿佛她借了Voldemort的穿云箭,还抢了为他而来的人马。
哈利不相信,他想起Erich利用彼得出过的题:要剥开表像看本质,知道剧本再看舞台只会感到愚蠢。
她绝不会是操纵一切的幕后黑手。
蜘蛛似的苍白的手捉住Erich的脖子,把她提到自己怀中。
冰凉的鳞片般的触感覆盖着他的皮肤,透过夏季校袍渗透到Erich身上。
Erich看不见他也听不见他,使这种触感被放大,通过她的皮肤传向她的大脑。
它烂得比她想象中要快。
香水味,“我在马尔福庄园。”她对近在咫尺的人说。
Voldemort告诉她:“对,记住你是从这里起步的,踩着我的又一次失败。”
他们这群叛党贼寇想要立忠将为王。
“好啊,现在我是领导了,告诉我你身上怎么会有我的血,这可是连我自己都没有的东西。“
“你真的看不见也听不见吗?”
也许她对接收信息的选择是随机的。
无所谓,他们从此不再需要交流。
“我是你的Beatrice,我亲爱的Dante ·Alighieri,欢迎来到天国。“
Voldemort干燥冰冷的唇吻在她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