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滚》莫特

5、找人

　　第五章找人

　　可惜苏齐志没机会问个清楚，林季擤了擤鼻子，拿着他空空的书包跑到柜台结账，一溜烟就不见了。留下错愕的苏齐志搞不清楚状况。

　　隔天早上七点，离上学迟到还有三十分，班上只有几只小猫特别早来。
　　梁川为了排每天早上六点半的限量干酪猪排堡，大约七点多就来学校了。倒也不是他特别认真，当他以光速喀完猪排堡后，趴在桌上开启睡眠模式，通常连第一节课也睡掉了。

　　今天，他像往常一样挺着个大肚拉开椅子，将肥硕的身躯塞进座位后，准备享用热腾腾的猪排堡时，惊觉右处竟然……坐着人！
　　“唉呦我操.你大爷！”梁川差点没把猪排堡往前面砸。
　　班长郑邹丽是个模范学生，很早便坐着自习了。
　　她回头瞪了梁川一眼，又转头扮演乖学生。

　　“我说启智，你是不是吃错药还是被附身啦？莫非……”梁川鼓起腮帮子，瞠目结舌，“你昨天追沈辰露不成，绝望地在教室过夜啦？”
　　苏齐志拨了头发，转身看着梁川，表情严肃道，“我这不是要逮人吗？”
　　“逮谁呀？让你这个中午才上学的迟到鬼突然早上七点出现在班上吓死人。”梁川比了比时钟，又指了周洛铭的位子，想表达‘周洛铭都还没来，苏齐志这时间出现是稀客呀！’

　　“我们班那个林季呀，上次北海母狮要我们道歉，结果却忘了的那个人。”苏齐志觉得讲得不够深入，补充：“昨天呀，我去巷口那个面摊吃面，凑巧跟那高个儿同桌。你知道吗，这家伙像个变态一样看着我吃面，等我抬头后，说了句‘粉笔’，便拍桌走人了。我去，你说煞气不？”
　　梁川连个眼皮也没抬，无聊地吃着猪排堡，“就这样？”
　　苏齐志说：“什么就这样，你看电视，人家拍桌都说些砍了人家祖宗十八代的话，就林季这家伙喊了句超越正常人思维的名词──‘粉笔’。”
　　梁川：“那跟你大清早出现在教室里有什么关系？”
　　“平常在教室，人多没留心注意这号人物，我想反正都要上学的，不如早一点来，逮到人问清楚。”苏齐志握拳，眼中燃烧着斗志。
　　“以你这笨蛋思维，我段考怎会输你呢真是怪了。”梁川继续吃着猪排堡，不打算理脑袋似乎被卡车辗过的苏齐志。

　　越接近三十分，学生们陆陆续续进教室，苏齐志瞪着有说有笑的同学，瞪得双眼都快掉出来似的，其中坐苏齐志后面的蒋育成来了后，看见这稀客，惊讶程度不亚于梁川。
　　周洛铭来了后更是对苏齐志又揉又捏的，怀疑苏齐志什么时候有双胞胎兄弟了。
　　苏齐志睁着大眼，一路从七点多等到八点半早自习结束。

　　敲钟后，梁川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打了个呵欠，一转头，又被苏齐志吓着，忍不住骂道，“你个神经病，老子醒来见你眼睛瞪得跟个厉鬼一样，我是欠你家前了吗？”
　　周洛铭本来在赶作业的，听梁川惊恐的语气，连忙转头，瞧见像蜡像的苏齐志。周洛铭惊恐的看向梁川，问：“胖子，启智这不是真变启智了吧？”

　　“有可能，昨天沈辰露把他从痴汉变为智障了。”梁川说。
　　周洛铭摇了摇苏齐志的肩，在他目光前挥挥手，苏齐志都没动静。
　　忽地，梁川打了个响指，“有了！”他挤眉弄眼的，喊着：“林季来啰，在你后面。”
　　“终于出现啦！”苏齐志兴奋地转头。
　　后面空空如也，只有乱糟糟的扫地用具。
　　苏齐志愤恨回头，朝梁川比个中指，“操，胖子你吃饱太闲，跟你交情这么好还骗我？”
　　“我这是招魂。”梁川比了个耶，与周洛铭击掌。

　　结果等了一个上午，林季连个影子都没出现。一直观察周围同学的苏齐志反而从认识两三个同班同学，进步到能把一半的人名字和脸对上了。
　　梁川一如既往的，偷偷上课吃东西，东西没了还不忘写纸条跟周洛铭讨。
　　周洛铭在前面，悄悄敲着计算器，蓝笔红笔画了又画，不是他上课认真勤记笔记，这家伙八成在计网拍成人用品的帐。
　　班长郑邹丽是个无趣的模范生，乖乖抄写笔记，回答老师问题，倒是苏齐志观察到，郑邹丽斜后方的王涛，时不时撑着头痴痴望向郑邹丽，脸上洋溢着淫.荡的笑容。
　　痴汉。
　　郑邹丽的好姊妹徐秀，戴了个黑框眼镜，扎着两条长辫子，脸上还有些痘疤，也是个跟郑邹丽一样无趣的乖宝宝。
　　仔细观察，班上漂亮的妹子还真找不到。

　　像王涛一样痴汉型的男性有不少个，不少人目光锁定郑邹丽。
　　班里倒有个相貌堂堂一脸资优生样的男性，苏齐志在成绩公布时有特别留意下班上前三名，除了第一名的郑邹丽，班上第二名是个男的。
　　于升。
　　长相与张义截然不同，也是帅哥，但不是阳光少年。于升皮肤较白，鼻子跟张义一样挺，一双明亮透彻的双眼视线来回于黑板和课本间，当遇上难解的题目时，于升习惯性抿着嘴，薄薄的唇，色淡如水，跟他给人的感觉一样，清淡。
　　于升活脱脱就是个从画里走出来的书生，不过他不软弱，苏齐志察觉出，他隐藏在心中那份尚未苏醒的狂野，从他上数学课，跟郑邹丽拚上台次数就看得出。

　　“喂启智，中午吃饭啦！你要神游到哪时候？”对于吃，梁川总一马当先顾不上兄弟，自个儿盛了三人份的饭菜。这回看苏齐志傻得可怜，好心叫醒神游的他。
　　苏齐志从分析同学的脑补里惊醒过来。
　　“林季这人，到底哪时会出现呀？”苏齐志咬牙。
　　“你要真这么好奇，去问郑邹丽还是副班长于升不就得了？”周洛铭建议。
　　“副班长？于升？”苏齐志问。
　　“就那个呀，第一排第四个那个人，现在跟蒋育成吃饭那个。”周洛铭说。
　　“不是问郑邹丽就好，跟那女人讲话我会折寿。”苏齐志耸耸肩，让梁川二人先去吃饭，自己则兴冲冲的走到于升身边。

　　“那个……”
　　苏齐志贸然介入两人间的对话，二人纷纷看向他，难免有些尴尬。
　　蒋育成一看是盯着整班同学一整个早上，忘记吃药的苏齐志，连忙打声招呼。“怎么啦？找我还是找于升呀？”
　　“哦……找副班长。”苏齐志抓抓头。
　　于升放下筷子，深邃乌黑的双眸快速扫过苏齐志的全身，亲切问，“有什么事吗？”

　　苏齐志面对陌生人从不畏惧，对郑邹丽这刁蛮公主也是毫不在乎的态度。这回与于升谈话，反而心跳加快了一拍，没有平常的从容。
　　“呃……我们班上有人叫林季吗？”苏齐志问。
　　“当然有呀。”于升与蒋育成对望了一眼，很是不解，“难道过了一次段考你连我们班有谁都记不得吗？”
　　“当然不是呀，我……我就是好奇林季这人嘛，你们说说他的事呗。”苏齐志拍手，并拉了张椅子，丝毫不在意他跟这二人并不熟。
　　蒋育成这自来熟没想这么多，倒是于升看苏齐志的感觉变了。脸上依然面带笑容，但笑容背后他心里在盘算什么，没人看出。
　　“你想听林季什么事呀？”蒋育成偏头又道，“说真的，咱们都同班一个月了，对他的认知可比齐志你还少耶。”
　　苏齐志纳闷了。

　　“你拿林季跟我比，我有这么不投入人群吗？”苏齐志不悦。
　　“你、梁川还有周洛铭，班上活动都不太参与的，又常顶撞核心人物──郑邹丽，班里多数人都不太想跟你们认识的。”蒋育成小声的说。
　　“哦，这点我无话可说。随便啦，郑邹丽你们喜欢，我可不喜欢，哥从不跟着主流走的。”苏齐志搧搧手，不以为意。
　　“你也不喜欢郑邹丽吗？”于升突然插嘴。
　　苏齐志愣了半晌，于升这句拉仇恨的话是笑着说的，苏齐志不寒而栗。跟蒋育成可以侃侃而谈，忽然想起于升这号谜一般的人物也在聆听，撇撇嘴不敢说太多了。
　　“没有不喜欢嘛，大家都是同学谈什么喜欢不喜欢，哈哈。”苏齐志哈哈笑着。如果没有于升的压迫，苏齐志倒想来个五千字讨厌郑邹丽的演讲。
　　“也是。”于升点头，赞同苏齐志的话。

　　不再围绕郑邹丽，蒋育成边吃着饭边跟苏齐志谈林季的事，从头到尾只有苏齐志的“哇”“竟然！”“啊”……等状声词，于升只是默默的听。
　　知道林季琐碎的事后，午休的钟声也打了，苏齐志来不及吃饭，打算下午去贩卖部买个花生面包吃，或是跟梁川讨个零食垫垫胃。
　　他跟二人道谢后赶紧回到座位上。
　　跟蒋育成相处自在，但于升这人静静的，有张俊俏的脸蛋，搭配书生的气质，这气场本身就与苏齐志不合。更怪的是，苏齐志聆听林季的事之余，总能感受到从于升打量他的目光。

　　趁着午休班导还没来时，八卦的梁川立刻问了林季的事。
　　苏齐志道，“根本没什么，一个存在感比咱们低的高个儿，缺勤状况比我还夸张，听说一个月来学校没几次，旷课旷到有被退学的可能了。不过北海母狮有去沟通，为了不被退学，接下来会‘勤奋’上学的吧。”

　　梁川露出失望的表情，“什么呀，就这样哦，我还以为是啥公子哥还是只有我们三个才能看到的人了。”
　　“演悬疑剧啊你。”周洛铭白了梁川一眼，转头趴着睡觉了。
　　梁川又说了些夸张的剧情，比手画脚的说得天花乱坠，苏齐志则撑着头暗自想着，这旷课跟吃饭一样自然的家伙，又怎会跟他有粉笔上的纠纷。
　　况且他什么时候用粉笔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