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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二回 ...

  •   月余后,夏日炎炎
      山门教不仅仅恢复了往日的运作,而且在江湖中也越来越有声望。
      而当日,李伯子将希莜、戚语、杜得几人在教主的墓前斩首,让一众教徒前去监理,其实这也是为了杀鸡儆猴。
      重回安帮李伯子料理完那些人,那些事,中途却一次也未提及过禅心。
      那个禅心口里的主人并没有出现。
      禅心的话,那个莫名的人,好像一缕青烟,根本就不存在。
      回安不提禅心,李伯子想说却也被他顾左右而言他。
      即使李伯子有些担心,但回安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直到最近教中安定了,他却说要出门游历不能帮李伯子管理教务了。
      重回安这样说却叫李伯子的担心日盛,而重回安也对他说,死不是他选择的路。
      “大哥,你现在是教主,你比我更知道要如何领导山门教。”他看着李伯子坚定的道。
      “你知道吗,禅心活着,我恨不能她死了为师傅报仇。可她死了,却只想让她活着。”
      重回安的语气平淡,即使带着无力感却感觉的到他放下了些什么。
      “她替我选择了叫我无法选择的,我很矛盾,可人不就是活在矛盾里。”
      重回安看着李伯子说了这番话,李伯子却只能拍拍他的肩膀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他想,只要回安放下了,游历也好,至少他可以更快的离开这样的状态。
      然后重回安就真的走了,告别了众人,背着简易的行囊离开。
      送行日,苏红艳看着重回安的背影觉得分外的萧索。
      她不知为什么想起了那日龙长还的话,看向李伯子,
      心想,他是不是也经历了这样的萧索。
      这样的念头,冒得十分莫名其妙,却又叫她很是心惊。
      她发现自己,好像一点也不了解这个人。
      即使这人毫无保留的在他们面前,做着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是。
      她心里总想,那个人呢?
      那个叫做的申恭射的人,真的是他吗?
      苏红艳的反常大家并未看见,但疑虑的种子却已经在她自己的心里发芽了。
      山门教的日子一天天过着,直入秋,苏红艳收到了家书
      秋日里的日头看着很高,却总是照不暖大地。
      “姐姐可是收到家书了?“苏康业进了清堂就见苏红艳手中有着书信站在厅堂内。
      苏康业却见苏红艳眉头紧锁,脸上皆是忧色。
      “要赶紧回山庄去了,信里说父亲病重。“苏红艳忧心的对苏康业讲到。
      闻言,“什么!“苏康业赶紧抢过信来,信柬读过叫他很是心担,却又有些话叫他不好意思。
      “父亲叫我带月依回去成亲。“苏康业有些讪讪的提着信里的另一件事。
      信里写的这件事叫苏康业心里还是很欢喜,不过……
      苏康业看向姐姐,他知道苏红艳对冷月依的不喜与忌惮。
      对,是忌惮,那份不喜源于姐姐对她与魔教说不清楚的担忧。
      母亲早逝,苏红艳与他是长姐如母的存在,他对苏红艳也是如此心境。
      可是,对于月依这件事,他绝不会让步。
      但是苏红艳并没提及月依半字。
      及时苏康业这样讲出来,她好像没听到一样。
      “嗯,收拾收拾,这两日我们就动身。”
      苏康业很是奇怪,苏红艳只是淡淡的答了她便有些失魂似的走了出去。
      她将将似乎还蹙了眉?苏康业心想。
      苏康业呼了口长气,姐姐担忧父亲的心情如此之重,父亲……
      他不敢再想,拿着信笺去找月依。
      苏红艳走进教主的院落,花开花落,秋意浓浓,转眼间已经过了大半年。
      门关着,院内只有个小仆在扫院内的杂叶。
      小仆看见了苏红艳,“苏堂主好,教主这会儿大概在看书,我替您去叩门吧。”
      小仆很是殷勤,他也清楚苏红艳和李伯子的关系到底不一样些。
      “不用了,我自个儿去叩门就好。”苏红艳自己走到了门前,正要叩,门就开了。
      李伯子自己开了门,叫苏红艳有些愕然。
      “听见你声音了,正好想下盘棋。”李伯子随意的挽着个髻,心情似乎不错。
      苏红艳随他进了房,屋内的格局已经不是重崆峒在时那样,除了陈设,到不能让人再想起屋子的前主人。
      苏红艳本以为,就李伯子对重崆峒的态度,他定会保留他留下的一切。
      想起回安最后做的决定,想起他与禅心之间,每每都叫苏红艳心头苦涩。
      李伯子倒了杯清茶置于她侧,已经布下一子。
      苏红艳坐下,放下一颗白子。
      “你有事要同我讲。”李伯子问到。
      “家信提及父亲病重,催我们回家。”
      李伯子看向苏红艳,“这是急事,你手里的事放着不用理,先回家要紧。”
      “是,同教主下完这盘棋就回去收拾。”苏红艳答话。
      这局走的很快,苏红艳的棋艺本就不好,又因有心事不在此处,草草就输了去。
      李伯子也不怪,令她赶紧打点收拾。
      苏红艳起来身,同李伯子揖了揖道“那红艳便先去收拾,明日一早便动身。”
      李伯子微笑着同她点了点头,苏红艳心事重重的离开。
      李伯子自个儿便同自个儿下棋,可跨过门槛的苏红艳似乎微微扯了扯身子,用余光看了李伯子。
      李伯子并未注意,但苏红艳眼里眉上的凝重却说不上的浓了几分。
      可那些凝重,当真只是为了重病的父亲么。

      次日,车马上,冷月依同苏红艳一起静静的坐着。
      马蹄声践踏叠重,车轱辘与石块子磨嗒的分外响。
      冷月依偷偷瞧着苏红艳,心里十分忐忑。
      苏红艳却是说不出的担忧,可这份忧虑中似乎又掺杂着紧张。
      冷月依看着苏红艳硬生生的快要将指甲抓紧车上的软垫里,难道,他们的父亲病的真不能医了嘛。
      阿弥陀佛,罪过,不能想这般,这是康业的父亲,定要活的长长久久。
      车马走的极快,没几日便已到了该去的地方。
      映绯山庄
      苏康业跳下马扶苏红艳和冷月依下了车。
      苏红艳看着山庄名牌的大字,心里有些感怀。
      母亲过世后,虽家书不断,但她却再未回过山庄。
      有些事,是连康业也不曾知道的。
      藏着斗篷里的手握得紧紧的,里面都唔出来汗,到底是害怕,还是太热,自个儿也不得知。
      冷月依看着山庄有些踌躇,秋意浓稠叫她感觉到了冬日的寒。
      老管家急急的迎过来,对着苏红艳作了好大一个揖道“大小姐终于回来了,夫人与老爷定是欢喜的很。”
      他又环顾她身后的苏康业和冷月依,“少爷能同准少奶奶一道回来,老爷可是等了好久了。”
      “同母亲上完香我们一道去拜见父亲。”苏康业同管家讲到。
      管家依道是,引着他们去了祠堂。
      苏康业同苏红艳一起接过下人递来的香,一道下跪拜了。
      管家依次接过他们的香插入香炉,又点了支递给冷月依。
      冷月依有些惊讶,她看向苏红艳,有些寻究。
      苏红艳点头与她,示意她接香。
      冷月依接过,依着礼也拜过,将香递与管家。
      “小姐,少爷,老爷叫你们先去见他,我就先带冷姑娘去客房。”管家同他们道。
      “好。”苏红艳应了便走去父亲的卧房。
      “安心,柳伯会好生照顾你的,我见了父亲就来。”苏康业拍着冷月依的手叫她安心,快步追去姐姐。
      主屋门未关,窗隅都未关,缈缈青烟从屋内飘出,淡淡的荷叶香气飘过。
      荷子香,苏红艳闻过便想起这是母亲生前最爱的香饵。
      她深吸了口气与苏康业前后脚的入了屋。
      父亲正半靠在床榻上,手里握着已经卷边的书卷。
      苏红艳一看便知,那定是母亲生前极爱的隽语,此番情景叫她悔恨自己的怯弱,没能早早回到家中,瞬时心里苦涩,眼晕泛红。
      苏城看见许久未归的儿女,身上虽然难受,心里却很是欢喜。
      他想再坐起来些,却废了好些力也再难起身。
      苏康业看着父亲这边,几次想帮却被姐姐紧拽住了衣角。
      他知道,姐姐不想叫父亲难堪,也不想叫大家难过。
      苏城也不执着,放弃了,指指桌前的凳子,苏康业赶紧搬了放在床前叫姐姐跟自己坐了。
      “父亲为何到了身子如此不好的地步才遣人叫我们回家。”苏红艳问他语气里有些责备,只是不知道是在责备自己,还是父亲。
      “你肯回来了,不也是有必然要回来的理由。”苏城顿了顿,放下书卷在床上。
      “我也怕你再问,也怕自己再说,也怕不到最后,康业却也知道了,没法子,跟你,你们母亲交代。”他说的颇为吃力而且语无伦次。
      这话里话外都是着苏康业摸不着头脑的事情,叫他很是奇怪。
      “你们这是在说什么?我好是并不大懂。”苏康业问着,却看着姐姐与父亲的脸色变得越发凝重与深沉。
      “这是..........”苏康业停了口,因为父亲抬手示意他先不要问。
      “我们不是父亲母亲亲生的孩儿,却到底还是父亲母亲养大的孩儿。”苏红艳的一句话毕,翁的叫苏康业如临梦境。
      苏红艳似乎要哭,她紧紧拽着衣边角“可那样的人,怎么配做我们的生父!”话出口,她感觉自个儿的胸口憋着愤火。
      “我们的生母是可怜,可她为何要爱上那样不负责任,不能承担,懦弱的男人。“苏红艳看向苏城“还是父亲母亲,为何会同那样的男人做了挚友。如今,又为何非得与我们讲,让我们与他扯上关系。”
      “就算不为着我们,为着整个映绯山庄,父亲不应该叫我们躲的远远的嘛。”苏红艳的泪到底是不争气的流下来了。
      云里雾里,雾里看花。
      饶是什么都不知的苏康业也着实听明白了些事情。
      可是姐姐讲的,似乎还有着说不明的隐情。
      他额眉上挑,不知该如何问又如何接。
      苏城自是知道,苏红艳并不想接受,他的女儿养的这般坚韧,自是不想与那样混账的生父有着微末的关系。可是血脉到底是血脉,该说的,入土之前,他一定得说。
      “康业啊,有些事你姐姐知道,但知道的不甚明了。今日,父亲要同你,同你们讲一个故事,故事的结尾,你们得做一个决定。这个决定关系你们自己,也关系山庄今后在江湖的处境。苏城吸了口气,好是在为自己打气,“结果不是立刻就要的,但是结局你们还是得知道的。”苏康业同他点头,正襟危坐,好好等着父亲的故事,苏红艳却是低下头,没了声响。
      苏城看看女儿,徐徐的讲起了故事。
      “二十多年以前,武林中的二十世家是非常有名望的江湖中人。虽然他们之间也有角逐,也有不睦,可二十世家却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兄弟,因为他们有个秘密。”
      “传闻,二十世家每家手中都有一个阵谱。阵谱相辅相成,又互相制约,但要成事必然要二十世家联合才能发挥其威力。这个事情,你们应该有所耳闻。”
      “父亲是说二十世家叛联魔教,意图控制武林,祸害正道。”苏康业顺着父亲的话说道。
      “你也是这样想的,二十世家,最该万死,是邪魔恶徒!”苏城的话很是用力,那不是询问,那是在反驳。
      苏康业有些惊异于此,“父亲的意思........”苏康业询问着苏城
      “父亲!”苏红艳打断了康业,她这句话有怒,并带着责怪。
      “父亲可是要将整个山庄.....”苏红艳没有往下再说,他有些微词,可父亲的神情却是惋惜。
      他没有惧怕,叫苏红艳不知该如何再劝,更何况,至始至终她没有劝说的权力。
      “我自始自终都没有这样认为,不全是为了我们夫妻与你父亲的交情。而是有句话你们该听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苏红艳有些哽咽,她不是不明白,可又不是全然明白。那件事,也已经过了好些年。
      “二十世家中有一户人家姓曹,曹氏十三代五房,三内两外只有一独子,乃三房幼子曹思怀。因着独子,又是下一任的当家人,全家上下皆对其疼爱有加,护之宠之。他虽有些纨绔,但待人真诚,心地也良善,与我们夫妻也算不打不相识。”
      苏城脸上有着暖意,那段时光定是极好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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